大清早,葉鈞就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溼潤潤的感覺,起初不在意,可時間長了,意識也漸漸清晰起來,伴隨着一陣強光攝入眼眸,加上耳邊不斷傳出一些唰唰唰的聲音,不由睜開眼,只見那隻小貓咪正傻愣愣趴在他腦袋旁,或許沒想到葉鈞會睜開眼盯着它,頓時嚇得動作都停了下來。?.???.?
葉鈞不用猜,就知道臉上的這股溼潤感,一定是小貓咪的舌頭照成的,暗道馭氣這玩意對身體確實受益無窮,可太招小動物喜歡也不見得是好事。比方說從科學角度來說,狂犬病這玩意貌似也是通過唾液傳播的,反正葉鈞也不懂,這道聽途說的說法也信,暗道也不知哪一天會不會因爲某隻小動物對他太親暱,而平白無故染上這種跟瘋子無異的怪病,這誰也說不準。,?
“好了,小傢伙,待會老實點,別亂跑,知道嗎?”?
喵…?
葉鈞也不清楚這小貓咪是聽明白了,還是壓根聽不懂,反正自顧自穿上衣服後,隨便洗了把臉,就鎖上門,不理會小貓咪有些哀怨的叫聲。?
“起牀了呀?也對,年輕人就該早睡早起,這樣身體纔好。”“”?
露出一絲古怪之色,儘管葉鈞也發現些許反常,但並未在意。?
“外公,我跟常平約好要到機場接文軒,先出去了。”?
“不吃早餐嗎?冰冰給你買了份。”?
“不吃了,常平已經擺好了早茶。”?
葉鈞說完,就急急忙忙走出董家大門,董文太倒是無所謂,只是滿臉含笑目送葉鈞離開。?
等葉鈞趕到ktv時,只見陳勝斌正滿臉尷尬的與秦柔站在一塊,葉鈞走下車,古怪的望了眼陳勝斌,似乎在說你怎麼把她也叫上了,不過看見陳勝斌既委屈又無奈的模樣,心裡也有些悽悽然起來。畢竟秦柔可是連葉鈞都要爲之頭疼的女人,小心眼太多,花樣層出不窮,以往沒佔過一次便宜,唯一的一次有機會將秦柔推倒的契機也被莽撞闖進來的陳勝斌給攪渾了,心裡多少有些遺憾。?
“怎麼?你去喝早茶,姐姐剛好肚子又餓,是不是不歡迎呀?”?
“沒有,絕對沒有。”?
葉鈞忙擺擺手,秦柔卻一副不信之色,“瞧你臉上那股不情不願的樣子,騙誰呀?你心裡面什麼想法,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真當姐姐眼瞎了嗎?”?
見陳勝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葉鈞恨得牙癢癢的,只不過,他還沒表態,秦柔就立馬將槍口對準陳勝斌,“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清早鬼鬼祟祟,要不是我逮着你,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準備了一桌豐富的早餐。還謊稱這是爲了給我接風洗塵,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哄哄大學裡面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估計還成,想騙我,還得多磨練幾年。”?
“女俠英明,女俠英明。”陳勝斌沒想到這樣都能中招,一時間點頭哈腰,要多阿諛有多阿諛,讓一旁的葉鈞看得是毛骨悚然。?
“常平呢?沒有,來了就一塊上樓吃早餐吧,等中午還得去接文軒。”?
葉鈞四下望了望,沒發現徐常平的身影。?
“他很快就過來,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在酒吧裡了。”陳勝斌解釋了一下,可很快,就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他過來了。”?
葉鈞順着陳勝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徐常平正滿臉平靜朝這裡走來,對於秦柔的出現倒是不意外,相反,還露出一副怪異的神色,似乎在揣度秦柔跟葉鈞的關係,以及昨天葉鈞與陳勝斌的反常之處。?
桌面上擺滿着各式各樣的糕點小吃,有甜的,也有鹹的,恐怕這一桌下來沒個幾百塊,老闆都不一定讓你出門。?
席間,秦柔只是悶着頭,毫無淑女形象的吃吃喝喝,瞧着這應接不暇的吃喝動作,甭說徐常平跟陳勝斌,就連葉鈞也頗爲驚訝,依着這股食量,秦柔能保持如此魔鬼般的身段,還真是老天不薄。?
今天秦柔的穿戴倒是比之前保守,最起碼該露的地方沒露,不該露的地方想都別想,所以那種讓男人血脈噴張的力倒是大打折扣。?
“看什麼看?你們倒是吃呀。”?
秦柔嚥下送入嘴裡的肉片,見葉鈞等人都只是望着她,頓時狠狠瞪着眼。?
“對,咱們吃。”?
瞬間,葉鈞、徐常平以及陳勝斌都默契的對着身前的食物動筷,徐常平非常疑惑,要說葉鈞行爲反常點倒還說得過去,畢竟眼前這容貌身材均屬於上等的秦柔本就跟葉鈞不清不楚,可徐常平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陳勝斌也一副不甘於人後的模樣。?
當然,徐常平清楚陳勝斌並非是對秦柔起了心思,因爲清楚陳勝斌的爲人,如果說真對某個女人產生感情,恐怕作派也不會這麼誇張,這始終太過有損形象。?
可就是這種被否決掉的原因,讓徐常平很難明白今天的陳勝斌到底是怎麼了。?
實際上,陳勝斌也是有苦難言,因爲大清早葉鈞跟徐常平都不在的時候,就被秦柔逼得節節敗退,不斷舊事重提,搞得陳勝斌說不尷尬那絕對是假的。考慮到秦柔都已經被葉鈞死死壓在身下的特殊關係,陳勝斌又不敢得罪秦柔,只能陷入到秦柔佈置好的陷阱裡,問什麼,就得老老實實答什麼。談不上狼狽,但陳勝斌總覺得有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與束手束腳。?
“終於太平了。”?
散席後,秦柔就自顧自說要到包廂裡唱歌,剛走出門,陳勝斌就長出一口氣,這倒是惹來徐常平的似笑非笑,“常平,你似乎很怕秦小姐。”?
“是嗎?絕對沒有,常平,你多心了,只是覺得有個女人在場,說起話來也放不開。”?
陳勝斌顯然也意識到失言,當下忙打了個馬虎眼。?
徐常平是什麼人?與陳勝斌就算不能說是半斤八兩,但在閱歷上,也是不遑多讓,自然不會相信徐常平這種一面之詞。?
圈子裡公認的四人組,就是董尚舒、徐常平、方文軒以及陳勝斌,這是以往南唐那些紈裦膏粱的想法。但顯然,他們心裡更傾向於將陳勝斌與徐常平看作是絕代雙驕,家世背景幾乎一樣,而且在處事的態度上也是驚人的一致,伴隨着方文軒與董尚舒先後離開南唐市,這種潛移默化的看法也愈發根深蒂固。?
當然,他們都沒有將葉鈞算進去,在不少人眼裡面,葉鈞是凌駕於他們更高一層的存在,這種無由來的信服感註定要將葉鈞捧到至高點。但高處不勝寒,上位者與下位者註定缺乏共同話題,甚至就連做朋友都有着一條邁不過的坎。?
不過徐常平心裡疑惑是一回事,卻不會多問,因爲他明顯看出葉鈞跟陳勝斌都不希望談論太多關於秦柔的話題,頓時看了看錶,笑道:“現在時間還早,不如給尚舒打個電話,讓他處理一下阿寒店鋪的事情,怎麼樣?”?
葉鈞原本是打算回江陵時,才動手處理這件事,畢竟是在他的地頭上鬧出來的烏龍事,作爲東道主,自然得盡心盡責。更何況,阿寒這個人家庭背景倒是還行,關鍵是聽話,懂得定位,葉鈞沒道理讓信服他的人吃這種虧。?
“不需要勞煩我哥,像這種事,我有的是法子處理。對付一些明顯唯利是圖的小人,就該動用一些特殊點的手段。”?
葉鈞擺擺手,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南唐,我倒是很想到南唐千江水走走。反正一時半會文軒也沒這麼快下飛機,不如咱們到南唐千江水逛逛,怎麼樣?”?
葉鈞的提議讓徐常平跟陳勝斌都是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在他們眼裡面,整個南唐就算是環境惡劣的難民區,葉鈞或許會親身涉足,但類似於南唐千江水這種煙花場所,是斷然不可能的。因爲葉鈞拒絕的傳聞一經傳播,幾乎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南唐紈裦膏粱們在視葉鈞爲偶像的同時,也開始質疑葉鈞是不是不好女色?或者對女人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挑剔程度。?
“怎麼?不樂意嗎?”葉鈞有些驚訝,“你們這都是什麼眼神?”?
“小鈞,其實那種地方不是很乾淨…”?
徐常平跟陳勝斌臉色都有些尷尬,葉鈞卻醒悟兩人爲何用怪異的眼神看他,頓時笑道:“你們都誤會了,我去南唐千江水可不是爲了尋花問柳,而是爲了找一個人,問清楚一件事。”?
“誰?”?
徐常平跟陳勝斌都目露疑惑之色。?
“納蘭雲煙的鴇母。”葉鈞一字一頓道。?
作爲南唐獨特的風景線,同時也是聞名遐邇的粉紅地段,每天都會有一大羣賊花花的大老爺們到這裡尋花問柳。只不過,相比較夜晚的門庭若市,白天倒是顯得冷清許多,但依然隨處可見停擺着各式各樣價格不菲的名車,還有一大羣看似忠厚實則一肚子花花腸子的成功人士。?
“喲?這不是陳少爺跟徐少爺嗎?什麼風把你們兩位大老闆給吹到這了?兩位大老闆現在生意紅紅火火,真是讓人羨慕呀,如果有機會能不能提攜提攜本店?那麼我,以及老闆,都會感謝兩位少爺。”?
“周經理,你說笑了,誰不知道你這間纔是真正吸金的場所?”陳勝斌笑眯眯道。?
眼前這位胖乎乎的婦人姓周,是這間鳳苑樓名義上的一把手,平日裡可不會這麼大大方方在衆人眼前現身,也是湊巧到前臺例行詢問,而又好死不死撞見徐常平跟陳勝斌。?
“陳少說話真是越來越風趣了。”周經理臉上笑了笑,然後驚疑不定瞄了眼葉鈞,“這位先生看起來面生,該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這是我外地的一位朋友,周經理,最近生意越做越忙,打算釐幾條線,所以就跟外地的老闆多接觸接觸。若是周經理也有興趣,等找個時間,咱們一塊合計合計,怎麼樣?”?
“那敢情好,只要陳少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陳勝斌很成功的就將這位周經理的注意力吸收走,陳勝斌笑道:“那我明天還是後天給周經理打電話,然後約個地點,不過現在我們是來放鬆的,可不想談買賣。”?
這胖乎乎的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同時擺手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陳少,今天只管玩,吃的喝的,都算在我賬上,要不要我將小翠跟小蝶叫過來?她們剛好坐早上的班。”?
“能不能將杜經理叫來,我想跟她聊聊。”?
“杜經理?”這胖乎乎的婦人顯然沒想到陳勝斌竟然提這茬,臉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不知陳少找杜經理有什麼事?其實只要關於鳳苑樓的事情,我都可以負責的,杜經理現在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