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犯人,先是把方玄擡起來,然後高高拋起,等他自然下落的瞬間,全都瞄準他身體,不分鼻子眼睛,拳頭腳丫子的大力的踹,大力的錘,這樣一來,衆人擊打的力氣減緩了下降的力道,捱打的人很痛,可不至於會摔死。
方玄全身無力,被這些犯人如猴子般戲耍了一輪,他雖然暫時的失去了力量,但肌肉強度還在,這些普通人的拳腳加身,對於他來說就像撓癢癢,並不能真的傷他。
一陣拳打腳踢後,犯人們覺得不過癮,以往新人都會開口求饒,可方玄不僅不發出半點聲音,更是全身上下軟弱無比,就像一具抽乾了力氣的屍體。
犯人們需要的是發泄,是刺激,這樣一條死魚,誰有興趣玩他?
當即有犯人提出,五哥,這小子不知犯了什麼病,像條死魚一樣,打他也不知道痛,這樣玩着沒意思啊?
王五右手伸出兩指夾了夾,立刻有犯人送上一支軟中華,又有那會來事的犯人給點上火,火星在燈光下一明一閃。
半晌,王五眼睛一亮,看着一幫犯人手下說道:“大家有多久沒開過葷了?我看這小子長得也算細皮嫩肉的,雖然骨架子大了些,但勉強用得,弟兄們,都把傢伙什掏出來,讓這小子挨個吹簫。”
王五的提議立刻引來一幫犯人的附和,一羣人吹着口哨,邪惡的看着方玄,眼中閃過變態而淫靡的光芒。
有那猴急的甚至已經解開褲帶,把那醜陋的話兒掏出來了。
方玄雖然一言不發,可神經依然清晰,衆犯人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本來本着挨頓打,息事寧人過去算了的心態,可是這幫雜碎卻是越鬧越不像話,這讓方玄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
可那該死的郭豔勇不知加重了多大劑量的針藥,到現在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而腹髒內的疼痛,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恢復,雖然有所好轉,但身體,依然動不了……
“我方玄寧可死,也不會讓這羣呆逼玩。”方玄咬着牙,冷冷的瞪着面前一個個猙獰的犯人,心裡打定主
意不受“侮辱。”
“呵?你小子還敢瞪眼?老子弄死你。”
一個犯人發現方玄目光不善,覺得傷了自尊,暴起一腳,也不看具體位置,照着方玄的腦門就狠狠踩下。
此人進監獄前練習過跆拳道,腳勁不小,這一腳,就是厚木板都能踩斷,方玄雖然皮糙肉厚,可也受不了這樣一腳,當即鼻樑嘴角流出大蓬鮮血,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在失去知覺前,隱隱聽見王五的怒斥聲,“李剛,你他媽想死啊?你看,暈了吧?現在還玩個鳥?”
在方玄昏過去後,王五探了探他鼻息,確定沒死,只是昏過去後,再看方玄滿臉都是污穢的血跡,也失去了讓他吹簫的興致。
於是吩咐一個犯人用水龍頭把方玄臉衝乾淨,之後丟在小便池旁邊,說是晾他一晚,等明天養足精神後再慢慢玩。
方玄應該感謝那踢了他一腳的犯人,不然這一關還真不知道怎麼過。
清晨,當暴力倉房照進來第一縷陽光時,一陣急促的哨聲在整所監獄上空響起,接着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謾罵與抱怨聲。
衆犯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從牀上爬起來,套着囚服,在獄警的帶領下,開始了早上的晨跑。
犯人們每天的生活都是被規定好了的,什麼時候該吃飯,什麼時候該鍛鍊身體、勞動、受教育、睡覺,都有固定的時間。
像現在,時針剛過六點,犯人們就必須起牀跑操。
暴力倉房的人昨夜因爲有新人到來,玩得比較晚,早上起牀時很多人怨聲載道,這股怨氣,又不約而同的發泄到方玄身上。
方玄少不得捱上不少老拳,不過他依然處於昏迷當中,對加在身上的拳打腳踢毫無感覺。
王五以一個資深老混混的經驗,本能的感覺出一個人昏迷這麼久有些不正常,可因爲跑操在即,也顧不了這麼多。
不多時,暴力倉房的人走了個乾淨,只剩下方玄趴在小便池旁邊,一臉的蒼白無色。
獄警們沒有進來叫方玄,
這也算是監獄裡的潛規則。
沒有哪個被關進暴力倉房的新人第二天能正常起來跑操的,多年來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王五。
王五當初被關進暴力倉,第二天依然生龍活虎,不過從那以後,他就成了暴力倉的老大,方玄,在這些獄警看來,顯然達不到王五的高度。
方玄是被一陣刺鼻的臭味薰醒的。
當他睜開眼的一瞬,看到的是小便池黃橙橙的尿垢,他的半邊身子都浸入在小便池裡,那種常年不散的尿素味,刺激得能讓人睜不開眼,更別提吸進肺裡了。
方玄抽了抽鼻子,本能的想往外縮,遠離臭味的源泉。
他剛一動,沒想到身體真的往旁邊移動了不少,這不禁讓他心頭狂喜。
“力量恢復了?”
方玄從地上站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腳,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那姓郭的王八蛋,注射的肌肉鬆動劑難道就只有一晚上的效用?”
方玄卻不知,郭豔勇用的是能使一頭大象都全身無力的劑量,要是平常人,起碼要無力半年,可方玄的肌肉組織被腦部的能源體改造過,能自然產生出一種抗毒素的因子,所以,這劑量超高的藥液只能壓制他一晚上。
身體能動了,方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崩掉身上的衣服,湊到水龍頭下面好好的沖洗一番,把那股被尿騷味薰了一晚上的身體好好洗刷一遍。
手上的銬子和腳上的鐵鐐,方玄試了試,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竟然崩不斷,這倒讓他有些吃驚。
身體洗刷乾淨了,衣服褲子卻再穿不上。
全身只着一條褲衩,反揹着手,方玄走到離便池最遠的一張牀下鋪躺着,這個位置的臭味最淡,靠近鐵門,有新鮮空氣流通,是暴力倉最好的牀位,也是龍頭王五的御用牀位。
他剛躺下,倉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犯人們跑步完了,陸續回倉房洗漱。
方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森寒的笑意,一時間屋裡的溫度都彷彿下降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