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豔勇面色一寒,不廢話,拳頭握緊,中指故意凸出拳面,在拳頭上形成一個尖銳的點,照着方玄的臉就是一拳。
他含恨的一拳打出,力道不小,方玄的嘴角立刻流出大量的鮮血,不過他卻在笑,笑容中甚至還帶着鄙夷,“你他媽是個娘們嗎?打人都沒力氣?”
“找死!”郭豔勇眼中閃過厲色,撥了撥槍栓,七七式手槍短小的槍口抵住方玄太陽穴,食指本能的就扣向扳機。
“混蛋,你不打死我你就是個雜種,婊子養的。”
方玄毫無所懼,半面朝地的臉上露出一絲瘋狂。
郭豔勇脾氣上來了,當即就準備扣動扳機,可隨即,他又收起手槍,換上一副笑臉。
“呵呵,我可沒有私自殺你的權力,你放心,你的死是早晚的事兒,等上了法庭,判了刑後,我會親自通知你家人,哦,對了,你家是開公司的吧?”
郭豔勇故意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接着道:“我會通知你父母,畢竟,你知道,槍斃你的子彈錢還得你家裡面出,不過,像你們方氏集團那麼大的企業,應該不在乎一顆子彈的錢吧?”
郭豔勇話剛說完,陡然間覺得車廂裡的氣溫下降了不少,不禁面色一沉,一看地上,方玄正瞪着殺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口裡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會死的,我會親手宰了你。”
聲音不大,卻似含有無窮的魔力,讓郭豔勇這個身經百戰,真正見過血的硬漢都心裡發寒。
被一個俘虜威脅,而自己還真的感覺到害怕,郭豔勇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吸完一口煙,又是一拳砸在方玄頸窩上,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等你活着走出石橋監獄的一天再說。”
一行車龍浩浩蕩蕩,冒着夜色來到位於京城郊區以南五十多公里遠的石橋監獄。
今晚的石橋監獄有種肅殺的氣氛。
高牆下的鐵門外,由監獄長和副監獄長領頭,身後站着一大隊的獄警,全部帶着鋼盔,端着九五式自動步槍,子彈上膛,連保險都沒有關。
車子挺穩,郭豔勇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從身上摸出一個一次性注射器,注射器裡已經填滿了藥液。
郭豔勇邪惡一笑,
像醫生那樣把注射器往上推了推,從針頭前冒出點點液體,之後對準方玄手臂上的動脈,狠狠紮下,一管不知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好東西的液體就那麼全部推進了方玄的身體。
方玄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沒有問郭豔勇打進身體的是什麼,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問,也是白問。
可他不問,並不代表別人不說。
郭豔勇在注射完藥液後,又從身上抽出一根紅山茶,點燃後吸了一口,放到了方玄嘴上,語帶惋惜的說道:“抽吧,抽一口就少一口了,嘿,放心,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些控制肌肉的藥物,打了這一針,你會變得沒力氣,不過我想那樣對你有好處,你可以好好養傷。”
車門拉開,郭豔勇親自和兩名正副監獄長辦了交接,臨走時還話裡有話的說道:“這犯人在外面來頭不小,可監獄的很多規矩卻不懂,你們多教教他,免得上庭時亂說話。”
監獄長是個身材結實的中年漢子,臉型很方正,如果不是那生得過於刻薄的嘴脣,破壞了整體效果,倒是看起來頗爲正氣。
他朝郭豔勇笑笑,露出一口被煙燻得焦黃的牙齒,“領導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完成了抓捕押解任務的郭豔勇看也不看方玄一眼,招呼手下收隊,長長的車隊再一次打着雙閃,離開了石橋監獄。
方玄被兩名獄警拖進了監獄,連夜關進了石橋監獄有名的暴力倉房。
暴力倉關的都是一些殺人放火,窮兇極惡之輩,這些人很多都是被判了無期,或是十五二十年的長期徒刑。
在監獄裡關久了,心裡難免有些變態,而監獄裡又沒有什麼娛樂,平時除了幹活就是呆在牢房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犯人們逐漸養成了以打犯人爲樂的變態嗜好。
方玄一來就被關進這樣的倉房,不用說,是受了監獄長的“特殊關照”。
犯人們看見警察進來了,手裡還押着個犯人,紛紛從牀上站了起來,恭敬的對獄警問好,“長官好,又有新人來了?”
“王五,好好調教下新人,動靜別鬧太大。”獄警朝其中一名滿臉橫肉的犯人說了一句,之後關上厚厚的鐵門,連走廊上的燈都關上了。
暴力倉裡環境很差,氣味很難聞,各種汗臭,腳丫子臭,屎尿臭味混合在一起,讓初進來的人聞之慾嘔。
方玄的手腳依然被手銬腳鐐鎖着,腳鐐上連着那百多斤的鐵球,讓他連動一下腳步都困難,特別是被郭豔勇打了一針肌肉鬆動劑後,現在更是覺得全身無力,連五感都下降了不少。不過那刺鼻的臭味,卻是清晰的傳入鼻子,讓他狠狠的皺了下眉頭。
一羣犯人圍了過來,當中那個被獄警叫做王五的大漢,長得凶神惡煞,滿臉的橫肉,光着膀子的身上刺龍畫虎,一股彪悍的江湖氣油然而生,顯然,他在這暴力倉充當老大,獄中龍的角色。
“新來的,先自我介紹下吧。”
王五說得很斯文,不過他嘴角翹起的笑容,在牢房昏黃的燈光下,卻有些森然。
方玄趴着,沒有吭聲。
“媽的,我們老大問你話,你他媽敢不甩?”一個犯人猛的一腳踢在方玄腦瓜子上,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小順子,別這樣。”王五貌似好意的阻止了下,圍着方玄轉了一週,之後憋了憋嘴,以很尊敬的口吻說道:“大家,這位雖然是新人,不過你們看,他腳上的鐵鐐,手臂上的手銬,全是特製的,我剛剛試了一下,就是用子彈都打不斷,這說明啥?”
王五故意賣起了關子。
立刻,手下犯人中一個擅於捧哏的犯人接茬道:“五哥,這說明啥?”
王五朝此人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暗道你小子會來事,然後接着侃侃而談,“這說明,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帶如此牛逼的刑拘,那放在外面就是條龍啊,這是我輩玩社會的楷模啊,呵呵……”
還是那個擅於捧哏的手下,又很識適宜的問道:“那五哥,我們就不修理他了?”
“當然……”
王五停了停,吊足衆犯人的胃口,突然道:“給老子往死裡整,哈哈……管你媽的在外面多牛,既然進來了,就得按我老五的規矩來,兄弟們,先給他過三十六道菜,過得了,今晚就讓他睡便池。”
暴力倉之所以這麼臭,是因爲吃喝拉撒睡全在一間屋,這便池,可想而知有多難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