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查一下從甦家屯通往七尖山的所有路段。”海城市公安局局長曹正明親自坐鎮。
不到一分鐘。
“報告局長,只有中山北路一條路。”
曹正明還沒來得及下任務,又進來一條新消息。
“報告局長,根據財大目擊同學提供的車牌號,交警大隊那邊已經通過道路監測系統在甦家屯前的濱海路上發現了那輛白色麪包車,但下了濱海路之後,由於甦家屯內部的一些路段沒有安裝監控設備,所以現在還無法確定他們是在哪裡換的車。”
“嗯~”曹正明沉吟了幾秒,指了指站在一邊等他指示的小科員,“現在封鎖路段已經來不及了,你立刻通知交警大隊那邊,請他們從那輛白色麪包車消失的時間到十分鐘之前對從甦家屯出來進入中山北路的所有車輛進行排查,情況緊急,請他們務必不遺餘力地配合。”
“是。”小科員領了指示下去了。
“錢隊,”曹正明又指了指桌旁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這次行動你負責,你們和二隊現在立刻出發去中山北路,這邊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們,以便及時採取營救措施。”
“是。”
“我們也跟着去。”蘇陽看了一眼曹正明,和叢昊同時轉身跟在錢隊的後面。
“誒,你等會兒,”曹正明叫住蘇陽,“你給我老實待在局裡,他們是去執行任務,你跟着去,要是出點什麼狀況我怎麼跟你爸交待。”
“放心吧,曹叔,我能顧好自己。”蘇陽推了一把同時停住身形的錢隊,滿臉的焦急,“快走吧,已經沒時間了。”
曹正明無奈地嘆了口氣,手背衝前衝錢隊揮了下手,“去吧,看好他們兩個。”
“放心吧。”錢隊的尾音消失在門外。
…………
星海灣一家花園別墅大門前。
兩輛黑色轎車停了下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慌忙地下了車,還沒來得及去開後車門,尹哲和夏左已經一左一右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就是這裡?”[網]尹哲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別墅,問早已等在門口的男人。
“是的,少爺。”男人恭敬地點頭。
“進去。”尹哲的臉上彷彿是冬天走在哈爾濱的街上被人潑了一臉的水,罩着一層透明的冰碴。
走在尹哲身邊的男人走過去敲了敲門,半天裡面才傳來一聲“誰啊?”[網]的迴應。
尹哲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極爲不滿地呼了一口氣,“把門打開,立刻。”
“是。”男人再次恭敬地點了一下頭,然後下一秒迅速後退一步一腳踹在了門板上。
‘哐’地一聲,門應聲而開,露出距離門口一米遠穿着圍裙拿着一把韭菜似乎是準備來開門的中年女人震驚的臉。
尹哲率先進了門,夏左跟在後面看了一眼正常兩倍厚的門板上被踢壞的鋁合金門鎖,不禁偏過頭略帶驚歎地打量起旁邊身材矮小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
尹哲走進客廳打量了一圈,回頭衝還在發呆中的中年女人挑了下眉毛,“我找顧洋,讓她出來……”
尹哲話音剛落,樓梯上方突然傳來一個女孩不滿的訓斥聲,“你搞什麼呢?弄那麼大動靜,你怎麼不把屋頂掀了啊?請你來……”
顧洋樓梯還沒下到一半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裡的尹哲,她愣了一秒迅速轉身撒腿向樓上跑。
尹哲立刻一步幾個臺階地追了上去,在二樓的樓梯口一把揪住顧洋的後脖頸,將她按在了旁邊的牆上。
“啊~~你放開我~~”顧洋右臉貼在牆壁上,四肢好像掀了殼的烏龜一樣不停地扭動,“你放開我~救命啊~~張阿姨,快報警啊,有人私闖民宅啦~~放開我啊~~”
“報警?”[網]尹哲哼了一聲,拎着顧洋的衣領一把將她扔在二樓中廳的沙發上,“報警做什麼,你是想自首嗎?”[網]
“你說什麼…”顧洋從沙發上爬起來看了眼隨後跟着上來的幾個人,叫道,“我自首什麼?你纔要自首吧,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家幹什麼,我要報警抓你。”說着去夠茶几上的電話。
尹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顧洋的手腕向後一甩,另一隻手瞬間卡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說,你把葉安安弄哪去了?”[網]
“葉安安?”[網]顧洋雙手抓着尹哲的手腕,一臉的迷惑,“葉安安去哪了我哪知道,你憑什麼過來找我要人,你快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
“你不知道?”[網]尹哲冷哼了一聲,手上用力,“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報告會上道歉啊,就算不打算道歉,正常人起碼也會去看看狀況。可是你呢,居然悠閒地待在家裡,這麼重要的事,就算你再不知羞恥,也不可能會這麼放鬆,這麼的不在乎,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你篤定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如果葉安安不是被你帶走了,你怎麼可能會有這份自信。你現在最好把她放了,如果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我都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
顧洋被尹哲卡的透不夠氣來,手腳亂蹬,“你…放開我,放…放開我…”
夏左忙走過來扯了扯尹哲,“你先放手,你這樣讓她怎麼說。”
尹哲捏住顧洋的下巴,將她的臉向沙發的一邊重重地甩了過去。
“咳…咳…”顧洋趴在沙發上劇烈地咳了起來,然後緩緩扭過頭看着尹哲,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裡放射着扭曲的笑意,“你那麼在乎她啊?那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去死啊,你死了你就能見到她了…哈哈哈哈哈哈…”
尹哲看着顧洋的表情,混身刷一下涼了……
………
藍喬山莊的一間別墅內。
“什麼?”[網]景離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安安被綁架了?是什麼人做的?”[網]
“還在查。”莫芳垂目沉吟了一下,“據這兩天跟着她的12號說,看着像青龍會的人。”
“我去看看。”景離準備向外走。
“等一下。”身後有人叫住了景離。
景離回過頭,看着坐中間沙發上的中年男人,急迫道,“爸,安安有危險,我怎麼還能坐在這。”
景羨將手裡剝了一般的柑橘放下,接過旁邊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衝景離微微笑了笑,“現在什麼情況還不知道,道上的人也不知道你是哪號人物,你去能做什麼?”[網]
景離五官皺了皺,看向旁邊沙發上的景洺,求救道,“大哥~”
“葉安安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去救她?”[網]景洺的表情和景羨如出一轍,微笑地吃着景羨剛剛剝的橘子。
“她是我朋友。”景離氣沖沖地瞪着景洺,又強調道,“唯一的。”
“只是朋友?”[網]景洺繼續氣定神閒地往嘴裡送了一瓣橘子。
“大哥~”景離低吼了一聲,又扭頭看景羨,“爸,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安安嗎?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網]
景羨‘呵呵’笑了兩聲,“放心吧,有我們的人跟着,小小的青龍會作不出什麼怪,”說着又扭頭衝景洺揚了下下巴,“你去看看吧,不然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幾天假期就別想消停了。”
“好~”景洺拖着長音拍打了下手,從沙發上站起來向門口方向走去,路過景離身邊時意味深長地拍了怕他的肩膀。
………
郊外某間廢棄的廠房裡。
葉安安被兩個男人押進來一把丟在了地上,她右半身着地,只聽‘咔嚓’一聲,兜裡的翻蓋手機被她壓斷了。
這下完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被她弄折了。葉安安趴在地上,死的心都有了。
叫老米的男人從兜裡掏出手機,按了一排號碼撥了過去。
“喂,人到了……嗯……明白……嗯,好……放心放心……好嘞。”
老米掛了電話,走到葉安安身邊衝她肚子踢了一腳,“喂,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要交出來的?”[網]
“什麼東西?”[網]葉安安痛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小妞,別跟大爺裝蒜,大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老米蹲在地上,帶着白線手套的手裡拿着一把刀子,翻着刀面在葉安安臉上拍了拍,“如果你不交,爺要是親自動手搜…嘿嘿,你可想清楚嘍……”
葉安安當然知道他們要的是什麼,雖然不甘心,但命都不保了還管什麼身外之物,她從口袋裡掏出記憶卡扔在了地上,“喏,這就是。”
“操,說是個小東西,還真小成這樣~~”老米從地上捏起記憶卡放在眼前看了看,問葉安安,“這他**是什麼東西啊?”[網]
“老米,”‘瘦頭陀’衝老米喝了一聲,“不該問的別瞎問。”
老米撇了下嘴角,從牆根撿起一塊磚頭衝着卡片砸了下去,又站起身子用腳尖捻了幾下,最後看了一眼變成一堆渣子的卡片衝旁邊的兩個男人咧了咧嘴,“哈,這算是毀了吧?”[網]
“別他**廢話了。”剛剛開車的男人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趕緊辦事,完事了領錢喝酒去~”
“成。”老米拎着刀子重新回到葉安安身邊,一拎她的胳膊將她翻了過來,後背衝上。
葉安安本能的掙扎,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等一下啊,等一下啊……”她整個後背發麻,感覺刀子隨時有可能落下來。
葉安安心裡其實很矛盾,她本能地恐懼着死亡,但如果就這樣死了其實也不錯,除了大仇無法得報之外,今生也沒什麼值得留戀或者遺憾的了……
這時,‘瘦頭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瘦頭陀’剛‘喂’了一聲,突然一揚手衝刀子已經舉起的老米吼道,“老米,別動,別動手”
“怎麼了?”[網]老米一隻手壓着葉安安的後背,剛‘嘿’了一聲準備落刀,被‘瘦頭陀’一吼,嚇得一哆嗦。
可‘瘦頭陀’還沒來得及解釋,突然廠房的門被踢了開,一幫拿着槍的人衝了進來,將他們包圍在中間,“不許動都不許動”
葉安安以爲是飛虎隊來了,一擡頭看見爲首的景洺,原來還是黑社會。
‘瘦頭陀’一邊舉着雙手一邊哆嗦道,“自己人自己人~~誤會誤會~~”
景洺走到葉安安身邊將她扶着坐起來,“你沒事吧?”[網]
葉安安擡手擦了下眼淚,搖了搖頭,“我沒事,怎麼是你?”[網]
“這個以後再說,”景洺從兜裡掏出手帕遞給葉安安,笑道,“快擦擦,臉都花了。”
葉安安看了看自己滿是塵土的手,忙接過景洺的手帕,“謝謝。”
“警察已經向這邊趕過來了,應該馬上就到,這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網]景洺一攙葉安安的右臂,企圖扶她起來。
“嘶~”葉安安一呲牙。
“怎麼了?”[網]景洺一怔,隨即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跡。
景洺扭頭看向跪在旁邊的三個男人,目光一凜,“誰幹的?”[網]
‘瘦頭陀’看了看旁邊發抖的兩個男人,率先開口懇求道,“景少,我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我們也是受人之命,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受誰之命?”[網]景洺一挑眉。
“我們也不清楚。”老米顫顫巍巍地回道,“我們只通過兩次電話,預付金也是打進卡里的……”
“嗯~”景洺點了點頭,偏過頭看葉安安,“葉小姐賣我個面子怎麼樣?這幾個人就交給我吧,眼下的情況就算把他們交到警察手裡也只會更麻煩,幕後之人我會幫你查出來,也保證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看怎麼樣?”[網]
“嗯。”葉安安點了點頭,雖然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是顧洋指示的,但正如景洺所說,她沒有證據,如果鬧到警局,她偷拍的事曝光倒沒什麼,恐怕還要連累到默許她做這件事的李清木。
“不過,”葉安安一指跪在中間的老米,“這個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老米右手又是一劃,隨着一聲慘叫,一根手指頭掉在了地上。
“是我老米有眼無珠,傷了小姐,老米自斷一指,還望小姐給條活路。”老米一邊捂着傷口一邊呲牙咧嘴地乞求着。
葉安安把臉扭到一邊,苦着臉‘咦’了一聲,“你剛剛踢了我一腳,我不過是想踢回來而已。誰讓你自己切自己了……”
“……”
“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現在送你去醫院?”[網]因爲葉安安穿着一件棕色的毛衣,所以景洺才一時沒發現她受了傷,現在仔細一看,整個袖口都染滿了血跡。
“少爺,”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打斷了景洺的話,“警察到了。”
“你們先走吧,”葉安安知道景洺現在這樣不適合和警察碰面,忙推了他一把,“既然警察來了,自然會有人送我去醫院。等我好了,親自去謝你。”
“好,那我先走了。”因爲有外人在場,兩個很默契地誰都沒有提到景離的名字。
一衆十幾個人剛剛消失在廠房內,不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警笛聲。
葉安安衝着廠房內昏暗的60瓦燈泡翻了個大白眼,果然,警察永遠是最後一個出場的羣體……
葉安安左手捂着傷口晃晃悠悠地出了廠房的大門,剛到門口,幾輛耀眼的車燈照得她不由得擡起左臂遮了遮眼睛,傷口失去了左手的庇護,血又開始順着袖口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葉安安甩了甩髮沉的腦袋,迎着車燈的方向繼續一步一步向前挪,她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團熾白的霧氣中向自己跑來,她衝着他們伸了伸胳膊,嘴角一咧向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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