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嫺妮被陶令安弄得哭笑不得,她對陶令安道:“您看看,我倆之間可能嗎?我都什麼歲數了?她纔多大?就算我和他都願意,我們兩家的父母願意嗎?”
陶令安狐疑地問:“那你們這是……?”
晏嫺妮沒好氣地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總算打消了陶令安的疑慮,她想了想,突然叫道:“哎吆,不好,不好,我得下車。”
晏嫺妮也不知道她怎麼回事,風一陣,雨一陣的,乾脆也不等她,兀自開車走了。
陶令安的知識分子的病又犯了,大概是類似於趙志範那種人,太較真兒了,她想到自己剛纔對何西的態度,覺得冤枉了人家何西,覺得太對不起人家。
她趕緊回頭來去找何西解釋一下,給何西說明白怎麼回事。
誰知道,就在這個空中,何西接到了伊之凡的電話,這個女孩又在電話裡哭了,何西真是快被她折磨瘋了,只要聽到電話鈴響,就緊張得不行。
有心想告訴她,以後別再找自己了,可是這話又說不出,因爲畢竟,她的麻煩跟自己有關,當初要不是自己硬要給人家編那麼個悽婉的愛情故事,也不能讓她的前夫憋氣窩火。
他有心要把錢還給伊之凡,可是,經過這一陣子裝修校舍,他的錢花得也沒多少了。
再說了,憑什麼啊?我當時徵求你意見,你也是同意了。而且,我做廣告負責的是,我的廣告能不能起到應有的宣傳效應,對於其他的事,我沒有義務負責。
所以,何西一直拖到現在,他也是憑着良心,是看着伊之凡不容易,才屢屢幫助她的。
咳,伊之凡真是一直煩啊。
何西接到伊之凡的電話,聽到她在裡面哭,就問:“你怎麼了?”
半晌的時間,伊之凡才答:“你快來吧。”
何西就慌里慌張地往外走,正好迎面碰上了陶令安,兩個人碰對頭,陶令安趕緊說:“何西啊!”
看到陶令安態度發生了變化,何西心裡就嘀咕:“這個陶老師怎麼風一陣,雨一陣的?”儘管心裡這樣想,但是,此刻他沒有時間,就直接說了句:“哦,陶老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哈。”
就把陶令安閃在那裡,什麼話都撈不着說,陶令安就更不得勁了,自言自語地道:“看,我這叫辦的什麼事啊?這不是把人家給得罪了嗎?”
卻說何西急匆匆地趕到衣之凡,看到門上怦了一大灘屎,黃不拉嘰地散發着臭氣,把何西噁心得差點吐了。
一個何西沒進過的女人,看到何西進到伊之凡的商鋪,就狠狠地跟了進來,何西看她兇巴巴的樣子,問道:“你要幹什麼?”
那女人指着伊之凡:“她是破鞋。”
何西揚手要扇她耳光,那女人把臉伸過來:“你打,你打。”
這時候,金學美衝進來,拽着那個女人就走。
何西再回頭看看伊之凡,但見她整個人都憔悴得不行了,再也沒有了前幾日的光彩,眼窩深陷,神情恍惚,看到何西后,伊之凡無聲地哭了,一行行清淚順着滿是傷痕的臉流下來。
何西被她哭得好心焦,不由得就很心疼她,想安慰她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哭了好長時間,伊之凡這才說:“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怕說不準哪天,我會被她比死。”
何西小心問道:“她又欺負你了?”
伊之凡道:“她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幾個女的來,只要見了我的面,就要一起上來罵,幾個人上來打我,還把我的衣服扒掉,往我的衣服裡塞雪塊。”
今天上午,她派幾個女人,輪流蹲在我的店裡,只要有人進來買衣服,她們就開始鬧事,把我的衣服撕碎,還往我的門上潑大糞,早晚把顧客攆走了,她們纔算完。
何西聽了氣得渾身直抖,這個惡女人,倒是很明白,找男人來鬧,何西可以動手還擊,可是找了女人,一般情況下,男人都沒法動手。
他現在就沒法去找這個金學美算賬,畢竟自己是個男的,只要一動手,那就各種各樣的法律法規跟上來了。
他問道:“沒報警嗎?”
伊之凡搖頭:“沒有用的,派出所來看了兩次,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何西明白,這個金學美之所以這麼囂張,是有了依仗。
他想了想,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
伊之凡不等他說完,就道:“別說了,我願意了,就算是毒藥我也認了,也比現在這樣子強,要死就死得痛快點,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何西點頭道:“既然這樣,你這幾天就這樣……”說着,就在伊之凡的耳邊嘀咕了起來,伊之凡疑惑地問道:“那樣能行?”
何西道:“行,只要你配合我。”
兩個人在屋裡商量了老半天,隨後,何西就看着伊之凡,忽然站起來就開始大聲咒罵,那依之凡眼睛裡現出絕望的光,忽然就癟着嘴哭起來。
何西心道:“女人天生是表演的高手,跟她說了,假裝跟他鬧掰了,還能哭出來。”
這麼想着,何西就走出門去,拿着大斧子咣噹一下,就把門給砸碎了,可憐的這道門,被砸了再按上,按上再砸掉。
巨大的聲音轟爆聲,傳出去很遠,原本躲在商鋪裡的金學美,還有她請來的幾個女人,都從門裡伸出頭來看究竟。
何西跳着腳朝門裡的伊之凡罵:“我不管你是賺了,還是賠了,當初咱倆約定了,我幫你,你把這個地方倒出來給我開網吧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爲這個,我能來幫你打架?告訴你,哈,限你三天之內,離開這個地方。”
伊之凡在屋裡喊:“我就不走。”
何西繼續罵:“吹特麼牛比,我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做不成的時候呢。”
他轉過身來,朝看熱鬧的人道:“三天之內,誰把她給我趕走,我給他一萬,不,三萬!幹慘了,我兜着。”
何西說完,又充着門踢了一腳,罵道:“你個嫂貨,我特麼治不了你?”
何西罵完了之後,轉身大搖大擺地走了。
幾個婦女看着大搖大擺離去的何西,都有點發蒙,不知道這到底是唱的哪出,幾個人趕緊進屋嘀咕去了。
前日何西拿着大斧子劈伊之凡前夫的場景,給金學美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太震撼了,至今想起來,小心臟都砰砰直跳。
爲了對付何西,他把驢子強請來,卻沒想到,何西有更硬的靠山,連驢子強都對付不了。
但是,金學美就是這麼一個偏執狂,一方面害怕何西是個危險人物,一方面又戒不掉對伊之凡的報復。
剛纔看到這一幕,弄得暈暈乎乎的,鬧了半天,那個幾次都過來幫伊之凡的,是有利可圖纔來的,兩個人有個什麼約定,他是看上她的地方了,難怪幫那個嫂貨那麼起勁兒。
幾個娘們兒開始進屋嘀咕去了,伊之凡把那堆帶着屎的玻璃收拾了,放下捲簾門就走了。
晚上的時候,何西給驢子強打了個電話,對方接到何西的電話,都忘記了對方是誰了,何西提醒他,我是何西。
驢子強罵了句:“何西機八是誰?”
何西只好道:“那天,在伊之凡那裡,晏姐給咱介紹的。”
驢子強眼皮一跳,終於想起來這麼一號人物,當時何西說,兩個人以後繼續接觸一下,驢子強只當是應景的,誰知道,今天居然真的打來了電話。
他冷然問道:“有什麼事嗎?”
何西謙遜地道:“是這樣,我覺得跟呂哥挺有緣,既然認識了,請呂哥吃頓飯,以後跟呂哥常來常往,得請呂哥罩着點,畢竟什麼事都找晏姐,也不方便不是?”
這個理由說得過去,驢子強明白了何西的意思,也就是說,那個晏嫺妮能給何西一次兩次的面子,兩個人之間的交情也就那麼一點,以後再找晏嫺妮,就未必好使了。
這個小子是想順着這個蔓,跟自己攀個交情呢。
明白這一點,驢子強就硬氣起來:“我現在挺忙的……”
何西道:“要不,我讓晏姐約你吧。”
驢子強一聽,剛硬起來的雞頭一下又痿了,立即端正態度:“不用,不用,那我去,在哪?”
兩個人在一箇中等規模的飯店見面,吃了沒有五分鐘,伊之凡進來了,她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但是經過補妝,還是掩飾得不錯。
驢子強看見伊之凡,臉上有點發燒,顯得有點尷尬。
何西招呼伊之凡坐下,然後對驢子強道:“都是老朋友,不是?”
驢子強連忙附和:“對,對,對,老朋友。”
何西讓伊之伺候驢子強,伊之凡倒也殷勤,不時給驢子強斟酒、點菸,不時地還站起身來給驢子強敬酒。
驢子強起初還能那捏住,後來,伊之凡總是趁着何西不注意,就用那幽怨的眼神瞄一眼驢子強。
要知道,豹眼女孩的魅惑能力是相當強的,如果伊之凡大膽而放肆地勾引人,倒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反倒是像伊之凡那種,偷偷地瞄一眼,欲語還休,等驢子強看過來時,又羞澀地低下頭,臉蛋還時不時地紅那麼一下。
這可把驢子強給禍害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要不是,何西身後有晏嫺妮,驢子強能當場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