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駿做了個夢,夢裡春○光旖旎,被翻紅浪,鴛鴦交頸,鸞鳳和鳴,直到他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還依舊沉浸在芙蓉帳暖的餘韻裡。
“唔。”他悶悶地哼了聲,身子似乎還帶着幾分疲憊,“別動,再睡會兒。”
話音落下,推着他的手果然不動了,只是,還沒等他再度睡過去,一股劇痛忽然翻江倒海地從後腰的傷處翻涌上來,生生將仍舊迷迷糊糊的人疼醒了。
“嘶……”他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涼氣,猛地睜開眼來,卻正正對上一雙深不見底黑眸——冷如冰霜,寒意逼人。
楊駿本能地皺了皺眉,腦子依舊有些遲鈍,待反應過來,就聽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冷硬到極致的嗓音:“醒了就放開我。”
“啊?”楊駿一怔,順着自家小弟冷得發顫的目光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結結實實地摟着他的腰,牢牢地把人鎖在懷裡。
兩人的衣衫俱都凌亂不堪,好像經歷了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一般。
他倏地漲紅了臉,想起方纔那個清晰的春○夢,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慌忙鬆開手,生怕楊戩看出什麼似的,緊緊低着頭。
楊戩皺着眉從他懷裡爬起來,目光落到衣衫上,卻死死地盯在某處,老半天都沒轉開——墨黑的長衫下襬上不知沾染了什麼,白乎乎一團。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拂,在指尖即將碰到污漬的瞬間猛地想起什麼,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倏地鐵青,半晌,白玉似的臉卻又不由微微發燙。
他暗自咬牙啐了一口,心底卻有些哭笑不得。
昨晚自家大哥就像小貓叫○春兒似的,逮着他的名字“小戩小戩”地夢囈了老半天,剛剛歇了音兒就一伸胳膊把他摟進懷裡猛蹭。
因爲顧念着楊駿身上的傷,他也不敢掙扎,老老實實地被蹭了大半夜,直到剛纔,感覺到忽然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沾到了衣服上,他才把人給弄醒。
——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不過……
他暗自嘆了口氣,想起數日之前的那個晚上,心中忽然一陣煩躁。
“呃,其實我剛纔做了個夢……”
楊駿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尷尬,但目光卻無意間看到了那團污漬,他怔愣了半晌,接着猛地漲紅了一張臉,恨不得一頭扎進不遠的潭水裡溺死。
——活色生香的夢果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夢裡享受享受也就罷了,畢竟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夢,但忽然冒出了這種東西……
果然,楊戩聞聲頓時黑了一張臉,原本就冷冽的眉眼愈發地沾染了幾分肅殺,收拾衣衫的手微微停了停,最終卻仍是什麼都沒說。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戳破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上輩子活了三千年,這種事可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楊駿頓時覺得自己挑了個最最糟糕的話題,連忙不着痕跡地暗暗打量了自家小弟幾眼,卻見他片刻之後便面沉如水,再也看不出什麼情緒——好像剛纔那股子生冷淡漠的語氣根本與他無關。
他頓時又猶疑了。
楊戩的性子他清楚,如果單單是他出了這種醜,楊戩斷然不會是這種態度的,能讓他做出這種反應,只有一種可能……
他暗自苦笑了下,夢中那些模糊不清的囈語大概是被聽到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思慮半晌終於決定還是趁機說開——要是想靠楊戩自己,恐怕再過個萬兒八千年的都不可能。
“小戩,”撐身從地上坐起,楊駿嘎着嘴脣笑了笑,“我有話想對你說。”見楊戩聞言一頓,又忍不住嘆氣道:“其實那天晚上你聽見的都是真的……我跟寸心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你,不是兄弟間的那種喜歡,而是……”
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見楊戩背對着他繃緊了身體,不由暗自苦笑,“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我不勉強你,我可以等,你只要還跟以前一樣,把我當哥哥對待就行了。”
楊戩皺着眉不說話,心下卻暗自搖頭——跟以前一樣?若是楊駿不說破,他倒是樂得裝作不知,但這層窗戶紙卻被捅破了……
他不是單純無知的少年,他愛過人,也被人愛過,愛情與親情的區別他清楚的很,這道線一旦跨過,再想回去就難了。
楊駿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怨恨自己嘴拙,明明是想委婉表達的,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字眼,看着楊戩沉靜如水不辨喜怒的神色,他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其實我……”
話沒說完,卻聽楊戩嗤地一聲輕笑:“既然知道我不接受,還說這些做什麼?”
他冷冷看着斜靠在岩石邊的人,斜挑了眉眼沉聲道:“楊駿,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種話別讓我聽到第二遍,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小戩……”
“時候已經不早,既然大哥已經修整停當,那便下山吧。”
說着一拂袖子,轉身走了。
“喂!你……你去哪兒?”楊駿頓時大急,顧不得身上傷勢,硬撐着站起來,“我、我傷還沒好呢,你……”
可惜楊戩只做不聞,微微頓了頓腳就徑自沿着水潭往下山的方向走,只苦了告白不成反被教訓的人,明知自家小弟這是故意爲之,卻也只能咬牙跟上。
兩人再次落腳休息,已經是日落西山,斜陽的餘暉從山頭灑落下來,遠山如黛,頓時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楊駿傷勢未愈,一路上走得磕磕絆絆,好在楊戩過了氣頭,見他實在辛苦,便也沒再爲難他,只是一直冷着臉不說話,不論他說什麼,都好似根本沒聽到。
“咳……你、你便是當真惱我,也、也別這般……”楊駿靠在身後的石頭上直喘氣,臉色白得嚇人。
楊戩仍是不說話,捏着扇子懶懶地臨水而坐,細長的手指來回摩挲着微涼的扇骨,偶爾有鈍痛傳來,卻是鋒利的扇柄切過了指尖。
楊駿大概是痛得厲害,雖然語氣含笑,額上卻薄薄地附了一層汗珠,映着斜照的夕陽,閃閃發亮。他深深喘息了幾口,強笑道:“再這麼走下去,我可真要被你這個親弟弟給折磨死……”
話沒說完,就見原本臨溪而坐的人起身走了過來,半蹲□子執起他的手腕,半晌,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兩道細眉倏地擰了起來:“怎麼回事?”
楊駿已經沒力氣答話了,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指指當初被他收起隨身攜帶着的檀木盒子,臉色比勾魂的白無常還要難看上幾分。
楊戩緊緊皺着眉,正待仔細查看,身邊忽然一陣細微的氣流波動,他頓時一凜,冷聲斥道:“什麼人?”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原本尚算空曠的溪水邊驀地多出了四道人影。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梅山禁地。”
爲首一人一身虎皮長袍,腰間繫着一根暗紅色的腰帶,眉目濃重。他重重地將手中的長鏟往地上一插,頓時發出聲“砰”地悶響。
——竟然是他們?
楊戩看着眼前熟悉的四個人,不由嘆了口氣,原以爲這一世沒有治水修渠,指不定就碰不到這幾個兄弟了,可沒想到……
難怪從剛剛進山的時候他就覺得熟悉,原來竟是誤打誤撞進了梅山的地界。
他忍不住暗暗苦笑,目光之中隱隱多了幾分複雜難辨——就算上一世的一切都是他的算計,但看着他們一點懷疑都沒有就轉身離開……說不難過也是假的。
“我大哥問你們話,你們是誰?”旁邊的另一個黑袍男子見兩人俱都不答,心下不悅,忍不住開口說道,“爲何擅闖我梅山禁地?”
“在下楊戩,是玉泉山玉鼎真人的徒弟,這次誤入貴地只因我師兄身受重傷……”
“呸,我管你是誰,就是玉皇大帝,他敢闖我們梅山的地界也得死!”一身絨毛衫子的梅山老六狠狠將手中的戟叉戳在地上,瞪了自家老大一眼,“大哥四哥,跟他們廢什麼話?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着,竟然直接抄傢伙掄了上去。
楊戩下意識地閃身,眉峰緊緊皺了起來——在他的印象裡,梅山老六雖然性子直,卻也不是什麼魯莽之輩,怎麼這次……
他擡手擋住直劈下來的戟叉,淡藍色的光芒閃過,墨扇瞬間拉長,幻成了三尖兩刃刀:“楊某隻是路過,恰逢師兄傷勢發作,不得已在此停歇,實則不想與四位道友爲敵。”
“少他孃的廢話!”梅山老六被震得退了半步,臉上不由一陣青紅,“我們梅山的地界豈是你想歇就能歇的?當我們梅山兄弟是擺設?”扭頭衝剩餘三人叫道:“大哥四哥五哥,你們聽聽,他這說的叫什麼話!”
佔山爲王的修道者之間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是自己的山絕不能進,不是自己的洞府,除非對方邀約,否則也是絕對不會去的。
楊家兄弟的無心之舉,卻不巧正犯了這個忌諱。
其餘三人臉色也是差勁,他們不久前纔剛將洞府搬遷至此,根基未穩,有不少精怪散仙前來挑釁,好在四人聯手本事不差,這才換得了幾天安寧。
“沒錯,我們‘梅山六友’雖從不做欺人之事,但被人欺負到家門上了,也不會忍氣吞聲。”梅山老五聞聲沉吟了下,開口說道,“你既稱我們一聲道友,想來也是同道中人,這‘非己之地勿入’的規矩,不可能不知道。”
非己之地勿入?
楊戩聞言皺了皺眉,這才猛地記起上輩子藝成下山之時,玉鼎曾與他講過的此間規矩,當時自己還滿不在乎地嗤笑了下。
這麼看來,似乎真的是他理虧在先?
他暗暗抿了抿脣,現在兩人明面上還是天庭的在逃要犯,暗地裡又招惹到了火雲宮的上古神明,實在不宜再惹是非,於是便道:“道友言重了,我等在此停留實是迫不得已,絕非有意冒犯……”
話沒說完,就聽梅山老六嗤地冷笑道:“每個有意冒犯的,也從來都不說自己是來找茬的。”目光落到倚靠着山石臉色蒼白的楊駿身上,聲音驀地一沉:“別以爲裝作重傷未愈的樣子就能騙過我,這種伎倆一次兩次還能用用,多了,可就是欲蓋彌彰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手中的戟叉居然直衝着楊駿劈了過去!
楊戩神色頓時一冷,手腕翻轉,兵刃遞出,正正擋住了他的攻勢——自己顧念上輩子的兄弟情義,不想與四人爲敵,但牽累到自家兄長,他就不介意好好教訓教訓一下這幾個曾經的結義弟兄了。
果然,兩人交鋒沒過多久,梅山老六就明顯落入下風,左支右絀,自顧不暇,這可急壞了袖手旁觀的另外三人。
眼見自己兄弟又一次被三尖刀劃傷了手臂,三人終是拋掉了所謂的什麼道義,聯手上陣。
楊戩倒是氣定神閒,託重來一世的福,這兄弟四人的功法路數他很是熟悉,故而即便是四人聯手,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反倒一個兩個都多多少少被三尖刀劃出了小小的痕跡。
幾十個回合下來,最終以梅山兄弟落敗告終。
“小子,想不到……咳,你還真有兩下子!”梅山老六累得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瞪圓了眼睛瞧着看上去依舊沒什麼變化的人,說道:“四個打一個都贏不了你,我算是服了!”
楊戩抿脣不語,額上也微微有些汗溼——上輩子能將這六個人留在身邊辦差,自然是看中了他們的本事,而且,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以一敵四,他能取勝,更多的原因則得益於他先天繼承來的法力。
“我、我也服了!”老五蹲坐在老六旁邊,也是老半天站不起身來,“大哥四哥,你們倆還好吧?”
老大老四隻默默地點了點頭,卻沒說話,神色間卻掩飾不住地流露出幾分欽佩之意。
楊戩走回山石旁將臉色蒼白的兄長扶起來,見他臉色漸漸緩和過來,這才放下心來,思忖了半晌,又對沒了力氣的四兄弟說道:“方纔多謝四位道友,楊某僥倖得勝,全靠各位承讓。”
“什麼承讓,是我們技不如人。”老五擺擺手,覺得力氣恢復過來,便站起身來笑了笑,“你小子倒是讓人中意,不如交個朋友如何?”
交個朋友?
楊戩忍不住嘆氣——事情怎麼又往上輩子的那個方向發展了?那時候也是,自己以一敵四得勝,就被拉着與四人義結金蘭。
不過那時候是無心爲之,現在重來一世,卻少不得要步步爲營提前算計了。
老五見他垂眸不語,只道他心中不願,不由有些訕訕,倒是老六大喇喇地接過了話頭,說道:“五哥提議不錯,小子,你不說話,難道是嫌棄我們兄弟四個本事太差,不配給你當兄弟?”
“道友說笑了,楊某求之不得。”
將來要想跟火雲宮鬥,勢必得多籠絡些助力,而且玉帝既然要改天條奪實權,少不得要來點換血清洗,到時候順便替這兄弟幾個謀個差事,也算是圓了上輩子的一個心願。
“哈哈,這就好!”老五頓時眉開眼笑,其他兩位兄長雖然沒說,但心裡肯定也是樂意的,“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現在就結拜,如何?”
“五哥你就是心急。”老六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雖是責備的言語,但語氣中卻是揶揄的成分多些,“人家師兄傷還沒好,現在能有時間跟咱們結拜纔怪!”
果然是忘了方纔自己還說楊駿是裝重傷欺騙他。
話音方落,一道溫文儒雅卻微顯陌生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在下無妨。五哥說的沒錯,擇日不如撞日,小戩,你覺得呢?”
正是楊駿微笑着應了一聲——這四人本事不錯,雖然在開天的陣局中表現實在讓人失望,但卻是個不錯的助力,就算他們沒有結交之意,他也是要想辦法籠絡這四個人的。
楊戩輕輕嘆了口氣,自家大哥的想法他怎麼會不清楚?只不過……
“結拜自然可以,但實不相瞞……”他微微停頓了下,擡眼看了看梅山四兄弟,說道:“這是家兄。”
言下之意就是要與他結拜,自然也得把楊駿一起拜進去。
“哎?你們是兄弟?”不是說師兄弟來着……
老五不由怔了怔,這纔拿正眼去瞧楊駿,卻見他臉色雖然蒼白,但周身氣質如華,比之楊戩毫不遜色,心中頓時升起股好感,說道:“既然如此,倒也省得麻煩了。大哥四哥六弟,你們覺得呢?”
三人都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
於是,六人就地撮土焚香,正式結爲異姓兄弟,誓曰有福同享,有難共當。
當夜,衆人在梅山洞府開懷暢飲,直到月過中天方纔散去。
次日,兩人告別了梅山四位兄弟,下山後繼續往玉泉山走。
薄薄的晨霧從樹林間升起,偶爾有日光透過薄霧灑落下來,映着草葉上晶瑩的露珠,閃閃發亮。
經過昨日的事,兩人間的相處模式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只是楊戩依舊臉色生冷,對楊駿不理不睬,但對於他的傷勢卻照料得極其細緻。
“唔,好累,走不動了。”楊駿斜靠着手邊的一棵大樹,臉色蒼白如紙,擡手指了指裹在後腰的繃帶,說道:“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楊戩聞聲一頓,皺着眉走過來掀起他的衣襟來查看,果然見月白的繃帶上暈開了一圈殷紅的血跡。他暗自抿了抿脣,重新撕開衣襟包紮妥當,猶豫了半晌,才道:“我揹你。”
話音剛落,靜謐的樹林間忽然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輕響,微風拂過,隱隱約約聽得出是急促的腳步聲。
楊戩頓時一凜,下意識地將人護在了身後,再擡起眼來,原本尚算空曠的地界已經被數十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哼,看你們兩個大膽的小賊還往哪裡跑!”
憤憤的聲音有些耳熟,楊駿越過自家小弟的肩膀往人羣中瞄了眼,果然見到個眼熟的身影。
“呵,我倒是誰,原來是你啊?怎麼,這是打算將功贖罪,再把招妖幡搶回去?”
領頭者赫然便是那天夜裡被他逼着帶路尋找招妖幡的小童雲帆。
雲帆似乎沒聽出他語氣中的挑釁,只冷着臉揮了揮手,跟着他來的數十個人頓時呼啦啦圍堵上來,每個人手中除了隨身的神兵,還赫然帶了至少兩種法器。
——大概是伏羲把寶蓮燈的事情也告訴給女媧了。
楊戩暗自咬牙,寶蓮燈和開天神斧的確威力巨大,但這麼多法器加在一起,也未必就輸了去。
“乖乖把招妖幡和師父的法旨交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他們給你倆留個全屍。”
雲帆看了看神色俱都深沉似水的兩人,心中不由有些煩躁。
兩人聞言都沒說話,雖說早料到火雲宮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他們走,卻沒想到這次追殺他們的,會攜帶這麼多法寶,一時間兩人臉色都不輕鬆。
半晌,雲帆又忽然冷笑了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按師父的命令辦事了!”
說完,用力一揮手,包圍着兩人的火雲宮弟子頓時齊齊出手。
兩人從一開始便全神戒備,眼見數十人一同動手,心下便是一驚,原本,合開天神斧與寶蓮燈兩大法器的力量,逃走不成問題,但楊駿此刻重傷未愈,昨日又被楊戩變着法地教訓了一頓,不要說用開天神斧,連走路都是個問題。
楊戩暗暗咬牙,藉着寶蓮燈與三尖兩刃刀儘可能地將敵人往自己這邊牽引,數百回合下來,墨色的衣衫早就溼透了不知多少遍。
忽然,一道冷光驀地劃過,卻是站在不遠處觀戰的雲帆忽然偷襲,閃着森冷寒氣的神兵直直向楊駿砍了過去。
眼見兵刃就要砸下來,斜刺裡忽然飛出個金色的項圈,“叮噹”一下撞飛了偷襲的神兵,緊接着一道大紅的綢緞驀地斜飛而出,緊緊纏住了偷襲的人。
清脆悅耳的童音幽幽響起,卻是俏皮得可愛——
“嘖,以多欺少,不知羞恥!”
表示寫了一千多字的春|夢果斷濃縮成十六個字了……弱弱問一句,有木有想看原版的妹紙?有的話請舉手示意,多的話咱就弄個傳送門,或者發郵箱。期末考試桑不起,儘量更新,如果斷的時間長了會掛JJ的官方假條。
PS:百度了一下梅山六怪,然後瞬間斯巴達了!( ⊙ o ⊙ )原來梅山六怪不叫梅山六怪,而是“梅山六友”,梅山六怪是封神演義裡頭的六個妖怪……oJZ,考據黨神馬的,果然不適合咱T_T
這周榜單還差六千字……TAT,考試周神馬的,桑不起~今晚或者明早七點二十左右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