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母親，你怎麼這麼沒有幽默感？我就是逗一下父親而已。”司苒笑着道。
萬佩佩伸手拍了她一下：“你這孩子。怎麼年紀越大，越來越不着調了？”
司苒聳肩：“就是覺得以前的活法太沒意思了。”
司淵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司苒，彷彿將她的話當作了空氣。
他夾了一塊雞翅放進白輕顏的碗裡：“輕顏，你最喜歡吃的。”
白輕顏勾脣：“謝謝。”
司越看了眼萬佩佩和司苒，沒說話，只是給白輕顏夾菜：“姐，你多吃點，你太瘦了。”
“謝謝你，小越。”白輕顏頷首。
人生果然如同遠航的船隻，沒有目標，就只能漂泊，有目標，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這五年，白輕顏過得渾渾噩噩。
她才知道，司淵和司越有多擔心她。
他們真正關心她，她怎麼忍心讓他們憂心。
從此以後，她要好好的活着，讓愛她的人開心快樂，手刃仇人。
被忽略得如此徹底，司苒握着筷子的手用力的收緊，她不痛快，就不讓白輕顏痛快。
她就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輕顏姐，我聽說姐夫……不，是顧燁之……我聽說他回漫城了，你們見過嗎？當初你們愛得那麼深，爲什麼會離婚呀？”
“啪！”
司淵當即沉下臉，將筷子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橫眉冷對着司苒：“不想好好吃飯就立刻滾出去！”
司苒的肩膀一抖，咬着脣看着司淵，眸子裡帶着受傷，卻倔強的道：“父親，我只是好奇而已。姐姐一離婚就回來搶我的未婚夫，我好奇原因不行麼？”
司淵的臉色黑如鍋底。
萬佩佩心裡一驚，趕緊圓場。
“小苒！你這孩子……什麼搶？當初的婚約本就是厲碩和輕顏的，因爲輕顏沒回到司家，大家都認爲你纔是你父親的第一個女兒，所以大家都誤會了。輕顏是無辜的，你怎麼能怪她？”
萬佩佩一臉責備的看向司苒，在桌子底下用力的踢了司苒一腳。
萬佩佩對司苒真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她辛辛苦苦教導她二十幾年，就因爲被厲碩拋棄，她就個性大變。
萬佩佩覺得自己的心血都被糟蹋了。
末了，她轉向司淵，道：“淵……小苒還小，說話沒分寸，你別……”
到底，她還是疼司苒的，要幫着司苒。
“還小？”司淵聲音冷沉，“二十七了還小？輕顏只比她大一歲，二十三歲就拿到了影后的獎盃，如今在好萊塢也是小有名氣。自己的事業做得風生水起。”
白輕顏沉默的聽着。
頓了一下，司淵又道：“萬佩佩，看看你教的好女兒，二十七了，除了司家小姐這一頭銜，她還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
萬佩佩感覺像是被人當場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低眸：“抱歉，淵，是我教導無方。”
司苒咬牙。
影后？
不就是個戲子而已！
讓人消遣的東西，還好意思拿出來冠冕堂皇的和她司苒比較？
呵……司苒發現，自從白輕顏回來之後，司淵的腦子就壞掉了！
司越抿了下脣角，斟酌着對着白輕顏開口：“輕顏姐，我姐不是故意提起的，你別生氣。”
白輕顏扯了下脣角，沒說什麼。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司苒自己知道。
白輕顏看向司淵冷沉得嚇人的臉色，輕聲道：“父親，我沒事。別生氣了，小苒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在意曾經的事情了。”
白輕顏不是聖母故意爲司苒開脫，而是捨不得這麼疼她的司淵生氣。
怒傷肝，爲了司苒氣壞身子，不值得。
司淵聞言，喜出望外的看向她。
長在心上的疤，每一次提起，都會痛一次，只有真的痊癒了，纔會毫無感覺。
所以……輕顏徹底的走了出來？
司淵很驚喜，很欣慰：“我不生氣。”
“嗯。”白輕顏笑着頷首。
司苒咬牙，垂下眸子，滿眸的憎恨。
—
顧家城堡。
顧念白的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懷裡抱着一隻灰色的熊，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小姐，你都等了兩個小時了，先進去歇會兒好嗎？”青苔站在一旁，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顧念白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髮絲飛揚：“不要，青苔姐姐，你去歇會兒，我要等爹地回來。他身體不好，還這麼辛苦的去工作，我要等他。”
青苔嘆口氣，就沒再勸說什麼了。
半小時後，一道強光照進城堡。
顧念白的臉上立刻帶着笑容，朝着門口奔。
“爹地……”
轎車停下，傭人拉開車門，顧燁之一下車，長腿就被抱住。
“爹地，你終於回來了。”顧念白仰着小腦袋看他。
夜色如墨，別墅裡的路燈散發着橘黃色的光暈，照在顧燁之俊美且蒼白的臉上。
顧念白撅着嘴：“爹地，你好累的樣子。”
顧燁之本來是很累的，看到她如此歡快的奔向自己，所有的疲累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爹地不累。”他彎下腰來，伸手要抱顧念白。
顧念白卻推開他的手：“爹地你好累，不要抱，白白牽着你走。”
顧燁之的心裡頓時就暖融融的，果然，閨女是爸爸的小棉襖，真是暖。
顧燁之擁住她，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白白……”
他站起身，牽着顧念白小小的手，兩人一起回大廳。
顧念白立刻登登登的跑去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盆子端過來。
看到她端着一個比她腦袋還大的盆，裡面還盛了半盆溫水，顧燁之眼瞳一縮，快步走過去，接了過來。
“不重的，特別輕。管家爺爺幫白白買的塑料的。爹地你洗手。”顧念白笑嘻嘻的看着他。
顧燁之的心像是泡在溫泉裡，又柔又暖，他真想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他的女兒。
“謝謝白白。”顧燁之一臉感動。
顧念白的眸子裡閃着狡黠的光，搖頭：“不謝不謝，爹地，我今天有在家裡好好的練鋼琴噢，待會兒彈給你聽好不好？”
“好。”顧燁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