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金知道詹溫藍就是傳說中的x先生時,只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當時的情況——驚天地泣鬼神!
平時那麼理智、毒舌的一個人竟然張着嘴一臉見鬼了的表情,三秒後,一道直破天際的尖叫,簡直將整個寢室樓都要叫塌下來。
然後,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和詹溫藍敲定,古玉軒與他旗下的英國皇室珠寶品牌合作,打造整個北京城第一家“珠聯璧合”旗艦店。
從頭到尾,詹溫藍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云溪,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另一重身份被曝光的問題。
明明,全世界知道這個真相的人怕是五隻手指都能數的過來。能隱藏住這樣的消息,無論是金錢還是背景向來付出的絕不僅是一點。
不管出於哪種考慮,詹溫藍能將自己花了這麼大精力隱瞞的身份當着老金的面露出來,無論是誰,都知道這是因爲誰。
三天後,當緬甸的第一批翡翠原石抵達北京,由四大“古玉軒”店主策劃的“驚喜之夜”正式上演。
眼花繚亂的復古珠寶,經典的款式,絕美的切割,加上水色驚爲天人的各色老坑玻璃種翡翠,簡直讓見慣了世面的京城大戶們都忍不住流連忘返,一時間,收益創下歷史新高,簡直比當初電影上映後的哄搶之勢來的更爲火熱。
如果說,當時因爲一部電影,“古玉軒”打響了頭炮,那麼現在,在各家眼光毒辣的買家心底,無疑,古玉軒的品牌、檔次都瞬間提升了幾個檔次。作爲奢侈品消費,專注於少而精。對於一般原石材料不夠水準的珠寶行來說,古玉軒的翡翠原石來路簡直成了一個謎,最讓人在意的卻是,這家名聲斐然的珠寶店,主人家竟然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面,只由四位店主前後招呼着,委實太過奇怪。
不過,再多的貓膩也抵不住人們瘋狂搶購的**。須知,珍奇越早購買越有價值,誰知道過了幾天,這貨架上的東西還在不在原地?
被冠以“最神秘的珠寶行”至此在北京城裡徹底火了。
grantham帶着水牧蓮到了北京時,幾乎給這整版的報道給弄得神情一愣。
看着坐在包間內正在點菜的云溪和老金,他又看了一眼自家妹子,說實話,要是以爲他家這個只知道追星的小孩能變成這樣,那該是多麼奇妙的一副情景?
右手習慣性地抵住下巴,他輕輕地在水牧蓮的頭上揉成一團,滿臉的寵溺。
只可惜,被撫摸的這隻擡頭回他的卻是一對白眼:“哥哥,不要動不動亂摸我的頭,我都已經是大姑娘了。”
“咳咳”在一邊低頭點菜,假裝沒有看到對面那兩位秀親情的老金和云溪同時被嗆,看着這粉嫩嫩、水靈靈的小丫頭,心想,誰說你是個大姑娘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最該被嗆的應該是被嫌棄的某位伯爵,深藍色的雙眸裡閃過一道投降似的無可奈何,他慣性地轉移話題:“說起來,以前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的那一個司徒白怎麼今天沒來?”
話音剛落,包房內的氣氛就是一冷。
兩人沉默以對,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似乎有些隱約的擔憂,但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冷然。
整個學校現在怕是都認定,司徒白這次因爲被人“甩”了沒面子,連學都不來上了。最讓別人八卦的卻是,那賤男竟然還敢三番五次的找上門,死命追問司徒白的消息。搞得全然一副情聖像,讓人恨不得再把他打進醫院去。
說起來,最沒骨氣的還是小白。一個男人,爲了他要死要活的幹嘛?搞得現在連學都不上,也不和她們倆聯繫,全然一副人間蒸發的樣子。
生氣歸生氣,其實心底除了擔心,更多的還是愧疚。
當初云溪和老金其實都是順勢推舟,從某種層面上,小白和厲牧能確定關係,她們也隱隱間插了一手。如今,弄成這副情況,說不自責,怎麼可能?
就算是水牧蓮,也知道她哥哥這次是踩到雷區了。
接下來的時間死命的賣萌打諢,好歹讓氣氛緩和了一些。只是,談到某些話題的時候,grantham下意識地開始避而不談。
這次聚餐估計是最冷場的一次見面,原本是grantham作爲“古玉軒”的二老闆回來和云溪、老金商量生意的,順帶爲云溪即將到來的交流生之行踐行,誰知道氣氛弄得不尷不尬,搞得晚上也不好再多聊什麼,藉着水牧蓮需要早睡的藉口將她們二人先行送回學校。
天氣越來越暖,在寢室樓附近散步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只可惜,今天云溪和老金沒什麼心情在路上晃悠,和grantham、水牧蓮道別之後,兩人直接回了寢室。
結果,門一開,兩人表情當即一變。
老金反應迅速的把門一個反鎖,直接上了陽臺,將門窗都關得死緊。
確定沒有任何露出聲音的地方,她回頭,死皺着眉頭,看着一臉沒事人樣的坐在牀鋪上的曉芸,冷冷道:“你回來幹什麼?”
“果然是好姐妹,當事人還沒發話呢,就輪到你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曉芸哼了一聲,看都沒看老金,只拿一雙陰森森的眼睛覷着冷云溪。
過了兩分鐘,這人的臉色竟然絲毫沒變。
曉芸臉上狠辣的表情一閃:“沒想到吧?你花了那麼大經歷把我弄到監獄裡,我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云溪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從桌邊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慢慢地喝了一口,根本不接她的話。
曉芸臉上一陣一陣的抽搐,偏偏卻不能撒潑上去給這女人兩巴掌,忍得手都抖了起來,咬牙切齒,但更忌諱某人臨行前的交代,只能強逼着自己閉眼,不去看云溪那張臉。
“你這下得宜了!以後我們也不用再鬥什麼了。吸毒入獄,聚衆yin亂,xing交易潛規則,什麼爛的毒的我都佔全了,想翻身還不如重新投胎來得快!是不是特別有感覺,高高在上,看着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你是不是特別有快感?”明明告訴自己要忍,可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轉眼,肚子裡的什麼東西都想槍子一樣蹦出來了。
望着氣息翻涌,滿臉青色的曉芸,老金忍不住轉開視線,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怎麼會弄成這樣?
剛開學的時候,明明大家關係都還不錯,那時上學放學就連晚上逛夜市都是一起,簡直和連體嬰沒有絲毫區別。可什麼時候,她們之間成了這樣?
云溪依舊不緊不慢的喝着水,像是沒有聽到她的長篇大論一樣,曉芸聽到老金那聲嘆氣,頓時火氣,什麼理智,什麼警告統統都甩在腦後,破罐子破摔道:“你以爲你這麼簡單就把我弄到監獄去是因爲什麼?不是你後臺硬,而是那個死老頭不肯保我。你知道他爲什麼突然不肯幫我了?”
她說到這,突然惡意地望着云溪的腰間、胸口,然後抿嘴一笑:“張先生對你可是另眼以待,云溪,你可要好好珍惜。”
說到那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她幾乎是一字一字,輕輕地含在嘴裡一樣的慢慢念出來。
老金聽着她這聲音,只覺得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哪知她後面的語調卻是突然一轉:“他可是個‘變態’,以後,接觸多了,你就慢慢知道了。”
意有所指地瞄着云溪忽然沉下來的眼睛,曉芸忽然生出一種快意,笑得越來越酣暢:“被張先生看中的人,以後想清閒安穩,怕是沒可能了。云溪,你好好享受這最後自由的時光吧。”
老金早在當初云溪和曉芸輪番登上各大報紙頭條的時候就知道曉芸和那位“張先生”的關係,如今聽到她這番曖昧的言論,臉色沉得如鐵,卻被云溪一個冷淡的眼神澆熄了所有怒氣。
“你大老遠的從香港趕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云溪看着笑容凝固在嘴邊的曉芸:“看來你的時間真的很多,無聊到這個程度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任憑再大的火氣,聽到云溪這句輕描淡寫的吐槽,老金都忍不住露出咧嘴一笑。
她怎麼忘了,曉芸和云溪從來不是一個重量級啊。最近果然忙昏了頭了。
哪知這次曉芸卻絲毫不以爲然,像是對云溪的冷淡早就料到了一樣,氣極反笑:“你覺得我無聊?你還真看走眼了。你最看重的室友不是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嗎?你這麼好的眼光,倒是猜猜,她現在在哪?”
云溪眼神如電,轉身一瞥,那一瞬間,曉芸感覺自己四肢似乎被什麼紮了一下,控制不住的抖動了一刻。那種感覺不像是恐懼,倒像是下意識的動作,自己完全控制不住。
再回頭,見老金也眼光如炬地看向自己,一時間,嘴裡幾乎都能冒出火來。
明明都是一個寢室的?憑什麼她們差別待遇這麼大!
心底裡越是憤恨,面上她卻笑得越是歡暢:“你們以爲司徒白又是什麼好鳥?她後天就要結婚了。”
看着兩人驚訝的表情,曉芸捂嘴做出一副驚奇樣:“怎麼?你們都不知道?”
看着兩人面色倏然發沉,她忽然覺得渾身一輕,嘴邊的那口怨氣竟然消去了大半,隨即懶懶眯起雙眼,別有深意地望着云溪:“猜猜,新郎是誰?”
望着她頗含惡意的笑容,老金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