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波那種神秘人,城中怕是會守不住吧!他沒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腦海中卻是有過這種擔憂。
李衛擔心的不是那幻族少主會再受傷,而是城中的百姓的安危,他受令於南宮翔,既要收得住城,也要守得住這些百姓,還有外邊那些被孝王軍隊所驅趕被他們收留進來的難民,這些,都是南華國的子民,他——也得守護好!
想到這,他腦海裡又是浮起那個在狩獵時的女子的臉來,她的那份從容穩定,顧大局的樣子,讓他銘記在心,不能忘記。
“衛兒,這城,我們得守住。”李衝格外冷靜嚴肅的說着,那望着燭火的眼眸裡跳動着不滅的火苗,似在表明他誓死也要守住的決心。
“我們原本就不是翔王的人,現在卻把這城丟給我們來守,現在是不管要向誰稟報都已是遲了,不守住就是要掉自己的腦袋了。”李衝嚴肅的轉頭盯着李衛,神色間露出一股凝重。
翔王他隻身走的,並未帶走一兵一卒,如若他回來,也是城內這些人,在他手裡敗了,可要是翔王在卻敗了對方的,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指揮不當!
想到這,李衝心底又是一虛,若是這樣,那就該把脖子洗乾淨,等着被宰了。
“是,父親!”李衛不敢有誤,沉聲迴應,瞬間也就忘了他剛問的問題他父親還沒有回答。轉身立馬往外走去,去城牆上巡邏。
他是忘了,但李衝卻沒有忘。
這次孝王軍隊裡出現的武功強大的他不知道的人物,還有早早就出發了卻一直都沒有音訊的糧草,那些糧草按理來說只比翔王慢兩天就要到達滁州的,可是卻在江南境內沒了蹤影。
想到這,他的心就不寒而粟,似乎有什麼不好正在發生。
“京城一定發生了誰都無法控制的事。”他騰的站起身,緊了緊掛在腰間的長劍,撩起簾子闊步往外走去。這事他要去找人來好好商量一下。
在這裡他來了也有些時日,自己的人自然是帶了些,而且還有那個人給他的人,說是可以信任,怕是今晚起就要讓他們在城門口暗中
守着了。
很快,兩條人影悄人的躍到城牆一角,匿在暗處,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夜,越來越濃,星稀月少,在城外不遠處的營帳內,卻聽得一道沉厲的命令響起,“傳令軍師,點兵兩萬,夜襲滁州城。”
“是!”南宮和得令,立馬去安排。
“父王,這個時候夜襲?”燭火搖曳下,南宮建明不解的望着南宮文善反問,白天不還計劃要明天一早攻城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突襲?
藉着燭火,孝王望着他眼前這個神色間透着倦色的大兒子,在心底裡微潤酸澀不已,這幾日都是他這個大兒子在這裡跑動,軍中大小事物都經他的手安排,沒有一絲差漏,如若沒有他,怕是很多事都要他親自操辦,這會疲倦的人怕會是他了。
鑑於他最近的表現令他滿意,他耐着性子與他解釋,“計劃是假的,夜襲纔是真的。探子來報,現在城內難民較多,翔王帶來的兵馬說是有十五萬,但這最近這幾場戰鬥下來,還沒有探出虛實來。”
南宮建明一驚,“父王是說翔王的兵馬沒有十五萬?”
“建明你猜的有幾分道理,這也是爲父爲什麼要發起夜襲的原因。他若是十萬軍都到了,這滁州城裡是容不下這麼多的,這幾戰下來,雖然沒有勝負,但探子昨晚回報,城裡的軍不到十萬。”
“不到十萬?”南宮建明驚的失態的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難道是還在外面?”
南宮文善聽着擡眼微蹙眉,瞪了他一眼,“慌什麼慌,做爲本王的世子,若是在外面爲父還會有不知的,這事你就不要擔心了,有人已在周邊排查過了,並未發現他們的蹤影。”
說完又是瞪了他一眼,似在恨他沒定力一般。
南宮建明被他被麼凌厲的一瞪,心猛的一顫,後背一寒,緩緩的垂下眼去,不敢看他。卻還是默默的點頭,“知道了,父王。”
說完又是猶豫了會,緩緩的擡起眼,望向他,咬了咬脣,才道,“父王,那今晚兒臣……”
南宮文善擡手打斷他要說的話
。“今晚你負責守營,這次夜襲爲父會與軍師一起去。”
聽到這,南宮建明便明瞭,他父王這次安排的夜襲,避開了他。
“是,父王。”沉聲應下,南宮建明立馬出軍營,往他的營帳走去。
“世子爺,回來了,熱水已打好了,可是要先洗把臉?”他人剛帳,就見到牧簡影端着打好的熱水站轉過面向他,眉眼間笑色微暖,看得南宮建明那緊繃的心一暖,那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稍許的淺笑,“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他邊走過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端着的水盆,往一旁木几上一放,扶着她往裡邊走去,“都是有孕的人,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他的聲色略透倦色,望着牧簡影時卻是一臉柔和,這讓牧簡影看着心早就暖成一團,將頭輕輕靠到他肩頭,柔聲道,“等你我願意。”
南宮建明伸手輕撫着她的頭,鼻尖全是她那淡淡的茉莉髮香,讓他心身不由地放鬆起來,攬着她的腰,往裡面的小軟榻上走去,“簡影,很晚了,早點休息,我還有點事要辦,不要等我。”
說完俯頭輕輕在她額間輕輕一啄,準備起身離開。
牧簡影緊抓着他衣袖,雙眼中透着一絲不捨,她蠕了蠕脣,卻沒再說什麼,“那世子爺早去早歸。”
“嗯。”南宮建明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這事,他父王瞞着他,就說明這事肯定很保密,他心中雖然有很多疑惑,也想找個人一起探討,但見到牧簡影那溫暖的容顏時,他突然發現他若是與她談,那就是對她的殘忍。
如若他父王所言是實,那麼現在滁州城內定沒有那麼多兵,而且他們早已截斷了從南方運送過來的糧草,那麼今晚的偷襲雖爲試探,那明日黎明的交戰,就一定是……
想到這,他腳下一頓,立馬折身返回他的營帳,正想喚牧簡影時,屋內卻沒看到她的人影,頓時心又是一緊,涼了半截,猛的擡步跨了出去,直往孝王妃的營帳處奔去,心裡卻是忐忑不已,這幾日父王一直都有派人暗中守着牧簡影,這會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