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府裡,接到皇帝下達的解除禁足之令的旨意,宇文修不由心花怒放!他請那傳旨的太監府中用茶,又命人取了百兩紋銀以作答謝,感嘆道:“想不到,母后真的爲我求情,父皇真的答應了母后,看來,還是母后疼我!”
那傳旨的太監推辭道:“小的什麼也沒做,這銀子小的可不敢收,還請王爺收着吧!聽說今天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求的皇上,皇上才決定解除禁足之令。”
宇文修一愣:“是太子向我父皇求的情?”
“是呀,王爺。兵部尚書章大人也爲王爺求情了,倒是宰相大人極力反對,他說,君無戲言,禁足之令才下達不出五日,如今即刻取消,會讓人懷疑皇上的威信。”
宇文修愣了愣,咬牙恨恨地道:“這個李纓,也實在太過份了!他不幫我也就算了,既然還要跟太子唱反調,難道他還想置我於死地嗎?”
傳旨的太監生怕惹上麻煩,拱手告辭道:“王爺,小的還要回宮交旨,不敢多留,這就告辭。”
“好!”宇文修對一旁捧着銀子的下人示意道,“送公公出府!”
下人會意,將銀子揣入傳旨太監的袖中,說道:“公公,小人送你。”
宇文修陰着臉坐在椅上,原來竟然是太子向父皇求的情,自己和舉王才得以恢復自由,太子這是什麼意思?他理應清楚自己和舉王想奪過他手上的太子之位纔對,爲什麼偏要反過來幫他們?
沉思了半晌,大聲吩咐道:“準備車輦,本王要到舉王府去一趟!”
“是,王爺!”
舉王府裡,傳旨的太監不過也剛走,宇文達聽聞是宇文雋爲他們向皇帝求情,心中也是大惑不解。他來到暖香閣裡,把自己的疑惑跟上官無瑕說了,問:“你覺得我二哥打的是什麼主意?”
上官無瑕有些疑惑:“太子殿下定然是念在手足之情,才代你們向皇上求情,你們怎麼還懷疑於他?”
宇文達皺眉道:“我和大哥本來就是因爲我二哥才被禁足,我和大哥行動不能自如,本應是我二哥最想要的結果,他怎麼會突然想爲我們說情,讓我們恢復自由?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再設法對付他嗎?”
“太子殿下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爲你們求情。”上官無瑕沉思道,“難道,無歡花轎被劫之事,他懷疑到了你們,故意讓你們恢復自由,好讓你們露出馬腳,他好尋找證據?”
宇文達沉聲道:“難說不會有這個可能!”
上官無瑕說道:“那你們千萬要小心,這幾天不要輕舉妄動!”
宇文達還沒有說話,下人匆匆來報:“王爺,懷王爺來了,正在大殿等着見您。”
上官無瑕一愣。宇文達安慰她道:“沒事。我先去看看,晚些再過來。”
上官無瑕點頭。
舉王府大殿,宇文修正悠然地喝着茶,宇文達笑容滿面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大哥!”
宇文修放下茶杯:“三弟,你忙什麼去了?我來了好一會兒了,你這纔出現?”
宇文達笑道:“剛剛接到父皇解除禁足之令的旨意,心中高興,便回屋換了套衣裳,正準備去給大哥請安呢,沒想到大哥反而先過來了!”
“終於又恢復了自由,心中高興啊!”宇文修笑道,“這外面的空氣都比王府裡的空氣要好!出來走一走心裡很舒暢,就是不知道你二哥爲什麼要爲我們講情,他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我想來聽聽你的想法。”
“大哥也是這麼想的?”宇文達問。
“這麼說,你也是
這樣的感覺?”宇文修問。
宇文達點點頭:“當然。我也想問問大哥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你說,二哥會不會想利用這次機會整我們?”
宇文修指指宇文達,笑道:“有長進了!開始會動腦子了!”
宇文達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哪裡!都是這幾天被關在府裡哪兒也不能去,心裡好不煩悶,就不免有些胡思亂想。”
“你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宇文修說道,“我在想,會不會是劫花轎一事,你二哥懷疑到咱們的頭上來了?”
“真的?”宇文達一驚,“那我們可怎麼辦?”
宇文修問:“當初劫花轎的事,你是怎麼安排的?有沒有什麼疏漏之處?”
宇文達回想了一陣,說道:“不可能有什麼疏漏啊!我是從江湖上請了四位武林高手,他們的輕功都非常好,命他們大婚頭天晚上悄悄潛入將軍府,將那四個轎伕迷倒,扔在庫房裡,成功地假扮成那四個轎伕的模樣,將上官無歡擡到了百丈崖上……只可惜,最後功虧一簣,不知道是誰救了上官無歡,竟然將那四個武林高手一起殺死了!”
說到這裡,宇文達痛心疾首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原本料想那四個武林高手已經夠厲害了,要殺上官無歡本應不在話下,誰知道殺上官無歡不成,他們反倒命喪黃泉……”
宇文修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你也不要沮喪了,也許是那上官無歡命不該絕,才讓她逃過了一劫吧!現在咱們要顧的是自己的命,你安排的這件事情裡面有沒有什麼疏漏之處被太子抓住?若是如此,咱們可就麻煩了!”
宇文達皺起眉頭想了想:“這……好像沒有什麼疏漏啊!我是通過一個朋友花重金請到的那四個武林高手,當時我蒙着臉,那四個人也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那個朋友也絕不可能走漏風聲。更何況,那四個人已經死於非命,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出賣我了!”
“那還好!”宇文修點點頭,原本,他並不放心把劫花轎,刺殺上官無歡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宇文達單獨來辦,但他又有自己的考慮,他不參與此事,萬一此事敗露,事是宇文達辦的,那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所以,他纔沒有插手,由宇文達來單獨辦理此事,想不到,事情最終沒有辦成,想來,一定是宇文達太沒有腦子,纔會浪費了那麼好的機會,最終失手沒有辦成。
還好自己沒有插手此事!否則,只怕要被宇文達連累了不可!
宇文修暗中嘆了口氣,看來,以後重要的事情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辦,只有需要替罪羊的時候才能把事情交給宇文達。
想到這裡,宇文修也就不想多坐了,他對宇文達說道:“既然此事沒有疏漏之處,那咱們就不用怕了!不管太子怎麼查,也查不到咱們的頭上來的!你千萬要小心,這些日子好好在王府呆着,不要讓太子抓到我們的把柄纔好!”
“好!”宇文達點頭道,“大哥囑咐得對!”
“那,我就走了。”宇文修站起身,宇文達也跟着站起來,正要送他,宇文修卻回過身問:“對了,太子跟上官無瑕的事,是否確有其事?”
宇文達一愣:“啊?這我可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上次給我報信的人究竟是誰……”宇文修看了宇文達一眼,“眼下也不知道上官無瑕人在哪裡,若是能得到此人,對咱們的幫助可是很大啊!”
宇文達疑惑不解:“一個女人對我們有什麼幫助?更何況,這還可能是二哥的女人?”
“哎,你有所不知。”宇文修說道,
“若我們能得到她,把她和太子的關係稟報給父皇和母后,你想,太子的太子之位還能坐得穩嗎?”
宇文達疑惑地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是啊!那咱們趕緊想辦法把她抓到手上!”
“我也正有此意。”宇文修說道,“只是,那上官無瑕是將軍府的人,要抓她……恐怕不太方便。”
宇文達說道:“既然太子懷疑我們,這幾天暫且不能輕舉妄動。要不然,過幾天我就派人去辦此事?”
宇文修點點頭:“好!此事不急,過幾天再說。我先走了。”
“好,大哥好走!”
暖香閣裡,上官無瑕喝着茶,想着宇文達和宇文修要聯手對付宇文雋,她不由爲宇文雋萬分擔心。不管怎麼樣,宇文雋是自己的心上人,她怎麼可能不爲他的處境擔憂?
可是,宇文雋未必會那麼輕易被宇文修和宇文達扳倒。若他們這樣鬥下去,她該怎麼辦呢?不幫宇文達,恐怕宇文雋得知她的這些行徑,她無法想像宇文雋會怎樣對她,幫宇文達,那就要她對付自己的心上人,那她怎麼做得到?
上官無瑕心神不定,心亂如麻!
一旁的小翠老老實實地侍候着,自從那天捱了上官無瑕一簪子之後,小翠算是被上官無瑕給鎮住了。那一簪子很痛,但更可怕的是上官無瑕那陰冷的眼神。那麼盛怒之下,上官無瑕竟然能忍住氣,表現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趁她不備一簪子扎到她的手心裡,那一簪子扎得實在是狠,這樣的狠角色小翠哪裡還敢不服?
宇文達來了。小翠上前斟了一杯茶,宇文達端起喝了。
“懷王說什麼?”上官無瑕問。
宇文達緩緩地喝了口茶,說:“他也想用你爲對付我二哥。”
上官無瑕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宇文達問。
上官無瑕笑道:“想不到,我還成了搶手的香餑餑了!”
宇文達皺着眉:“我大哥並不知道你在我這裡。他把找你的事情交給我來辦了,但我擔心,他可能也會在暗中偷偷找你。若他知道你在我這裡,那事情可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上官無瑕收起笑臉,問。
宇文達沒有說話。
回到了懷王府的宇文修,徑直去了嬋娥的屋裡,悶悶地坐了下來。
嬋娥不解地問:“王爺怎麼了?”
宇文修說道:“我今天去了一趟舉王府。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舉王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舉王爺有什麼事情瞞着王爺?”嬋娥驚訝地問。
宇文修嘆了口氣:“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裡只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嬋娥說:“還是小心提防一些的好。”
宇文修點點頭:“我假意把尋找上官無瑕的事情交給他來辦,他也答應下來了。聽他的語氣,他似乎並不知道上官無瑕已經離開了將軍府。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上官無瑕已經失蹤的事情嗎?”
“王爺的意思呢?”
“表面上不能表露出來,但只能各自爲營了!我自己也要派人暗中打聽上官無瑕的下落,說不定,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他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瞞着我偷偷乾的。”
嬋娥讚賞地說:“王爺這樣做是對的!”
宇文修恨恨地道:“還有那個李纓,竟敢在朝堂上反對我父皇收回禁足令,當衆抨擊於我,我一定要設法收拾這個老匹夫,給他點顏色看看!”
嬋娥問:“王爺要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