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宗師面色微變,溫軒救下的白家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即便是白家無辜,可當街殺人,總是不當,更何況溫軒也並非是一直在山門所學!”嚴宗師冷哼。
“呦?”齊恆雋輕笑,帝王之氣無形的散發出來,“溫軒曾和朕在山上待過陣子,嚴宗師懷疑溫軒,難不成還懷疑朕也是無涯宗弟子?”
此話一出,五宗門的人神色各異。
無涯宗的人卻是一下子擡起頭看向齊恆雋,似乎很想從齊恆雋的身上看出點兒什麼來。
齊恆雋狠狠的瞪過去。
幹嘛,還真希望他是無涯宗的弟子啊!
“哈哈,嚴宗師確是言過了!”
無垢聖宗師打了個哈哈,圓場。
元戈山宗師也趕緊的表達了嚴宗師就是在開玩笑的意思。
一時,練功房內竟是有些溫馨和睦。
餘浩坐在一旁,狼眼深沉不知所思,可卻是清楚的感覺到有兩個人正看着他。
一個是智宗師,一個是容華宗師。
兩種視線完全不同。
一個似乎就是好奇,另一個的感覺卻好像是有什麼在盯着他,甚至餘浩的後脖頸都再度顫慄起來。只是此刻餘浩的注意並沒有在他們兩個身上,幽幽的狼眼中,溫軒頹唐的身影像是針紮在溫軒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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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家家主大婚在即,再加上又是流崧派的大事,於是最後在齊恆雋的建議下,先暫且把溫軒關在蒼家的大牢之中,一切等蒼家主大婚之後再說。
皇帝開口了,又有蒼家主在,五宗門此來也的確主要是爲了觀禮,也就沒有異議的各自離開了,儼是完全信任蒼家家主的意思。
流崧派嚴宗師是最輕鬆的,離開的時候甚至嘴角都噙着笑意。
並沒有動的齊恆雋看到,嘴角都繃在一起。
元戈山誠宗師在回去屋子之後也裂開了嘴,原來他只是聽聞,現在看樣子皇帝和流崧派的溫軒還真是相識,流崧派打的什麼主意,誠宗師並不關心,只要能讓這個皇帝冷臉,誠宗師就很高興,畢竟要不是流崧派和這個皇帝,那登上帝位的就是元戈山的弟子了。所以最好流崧派和皇帝翻臉纔是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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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溫軒是怎麼回事?”
在幾大宗門宗師離開,蒼家主還沒有回來之前,蒼家的練功房中只有齊恆雋和餘浩。齊恆雋迫不及待的追問。
餘浩微微頜了下狼頭,“應該是走火入魔!”
“……”
齊恆雋鬆了口氣,難怪溫軒體內的異樣會被發現,可這些日子他也發現自己體內有了其他的氣息,甚至都能控制除了水之外的一些東西,比如說現在齊恆雋都能在他的指尖生火了。
“師尊,其實我們不會纔是……”
齊恆雋想要問的還沒有說完,外面敲門聲。
齊恆雋過去開門,門口是蒼,井,空。
蒼,井,空進來關上門,“皇上,神狼前輩,那個無垢宗的方昭月求見!”
果然,三月也感覺到了。
齊恆雋看向餘浩。
餘浩張開狼嘴——“告訴他,相信他自己!”
“是!”
蒼,井,空領命出去了。
餘浩看向齊恆雋,“你剛纔問我什麼?”
“沒有,弟子什麼也沒問!”
齊恆雋搖頭。
餘浩裂了下狼嘴,別說是他們了,就連他自己當初也懷疑過。
他能控制五行元氣,那是不是說其他纔是真的無涯宗?可無涯宗那些弟子的氣息和元氣運轉的方向,和他完全不同。
後來他明白了,五宗門是仙人所立,那會不會是仙人把自己的仙術分成了五份兒,而無涯宗就是後來修煉的人突發奇想,或許能把五種術法合而唯一所以才創立的無涯宗。
所以雖然都是五種術法均在,可因爲傳承不同,所以並不一樣。
也就是說無涯宗是無涯宗,而他則是仙人傳承,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沒一會兒,蒼家主回來了,“回去了?”齊恆雋問。
“是!”
蒼家主應。
餘浩點了下頭,“去看溫軒!”
蒼家主轉身在某個地方按了下,練功房的地面陷下去稍許,一個符陣出現。
蒼家主先站過去,當餘浩和齊恆雋也在符陣當中之後,蒼家主咬下自己手指的血,血滴在符陣中,符陣泛起暗華。
隨後微光一閃,三道身影消失在練功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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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餘浩曾經經歷的那個似乎是水牢的地方,這是餘浩第二次到牢裡來。
除非蒼家家主親自,蒼家的地牢根本就打不開。適才也是蒼家主用了自己的血才啓動了蒼家的瞬息符陣,轉瞬到了地牢中。
蒼家的地牢裡關着不少的人,甚至在餘浩齊恆雋他們轉瞬到了地牢之後,立刻就有人大罵,“蒼,井,空你這個小人,咒你十八代男子爲娼女子爲妓。”
“……”
呃,這個,好像在另一個時空被實現了?
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過,餘浩的狼臉沒有絲毫波動。
齊恆雋默默的看了眼蒼家主,蒼家主狠狠的咬牙,還沒等蒼家主再有什麼反應,就又聽着有人高呼,“皇上,臣是冤枉的——”
“皇上,都是蒼家狼子野心!”
“……”
齊恆雋,蒼家主,“……”
餘浩,“……”
這是怎麼回事?
皇帝的私牢?
餘浩看了眼齊恆雋,齊恆雋掩了下嘴角,又瞪了蒼家主一眼,蒼家主默默的揮了下手,忽的監牢乍起結界,裡面的聲音再也傳不出來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溫軒的地牢。
顯然是先前打過招呼,溫軒待的地方,有光有亮,是這裡最舒適的一間。
溫軒看到來人,在看過蒼家主和齊恆雋之後,跪倒在餘浩跟前。
“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連累師尊!”
先前在練功房,溫軒被困在結界裡,外面的話也聽的一清二楚。
這事情看似是最後落在他的身上,嗜殺成性,無涯宗的暗子……可要是按照齊恆雋的說法,那最後未嘗不會懷疑到齊恆雋乃至師尊的身上。
師尊是神狼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而他和師尊親近的事情也只有流崧派最清楚。
若是他們懷疑他是無涯宗的弟子,那師尊豈不是也要被懷疑!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他!
頹廢的氣息在溫軒的頭頂上徘徊,餘浩的狼嘴扯開,“有爲師在,不會讓你有事!”
平平淡淡,卻像是巨鬆挺拔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