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辰嗷的一聲尖叫,一腳一個踹開了一條路,撿起落在地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扣,嗯,你們看不見!看不見!
良辰這邊還沒自我催眠成功,就聽見“哈哈哈”的鬨堂大笑。
一個個的沒有形象的或蹲、或躺、或抱團,發出拔天捶地的笑聲。
良辰一張俏臉瞬間爆紅,在所有人的笑聲中,慢慢紅了眼睛,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有人說美人垂淚是世上最美的風景,也有人說梨花帶雨是最讓人心軟的時刻。
卻從沒有想過毫無美感的嚎啕大哭,也能感染的人跟着心碎腸斷。
聽着良辰的哭聲,在場的人只恨不能把心挖出來,好哄得慟哭的姑娘能夠一展笑顏。
一個個心裡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只覺得自己腦子一定進水了,不然幹嘛那樣嘲笑一個小姑娘?
季涼川冷着一張臉,緩緩走到良辰身邊,把慟哭的良辰抱在懷裡:
“哭什麼?不就是沒有頭髮了嗎?多大點兒事兒?爸爸陪你一起光頭好不好?”
良辰一邊哭一邊反駁:“不許你剃光頭,你要是不帥了不好看了,我連飯都得少吃一碗。”
季涼川: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管別人帥不帥,這顏控不會又嚴重了吧?
青衫客摸摸自己的腦殼兒,不好意思的道歉:
“小師妹,你別哭了,我們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真的,那個光頭,噗,咳,是我們的錯覺。”
季涼川冷颼颼的目光就掃了過去:你這是在安慰人嗎?
果然,聽到青衫客的安慰之後,良辰哭的就更傷心了,伸出手指着青衫客:“你,你,你”
結果說了好幾個你,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氣的一跺腳,直接跑了。
季涼川趕緊的追出去,心裡都快愁死了:閨女這心理素質也太脆弱了吧?有沒有頭髮真的這麼重要?
“我們把人給惹毛了,會不會被大佬穿小鞋啊?”
一個聲音幽幽的響起來,在場的衆人心裡一個咯噔:
‘活閻王’的脾氣真的不太好啊,落到他手裡,不被練成死狗,也得脫層皮。
“應該不會吧?大佬還挺公私分明的,不會因爲這個就體罰我們的。”
另一個人不怎麼確定的說,話音剛落,就被人給鄙視了:
大佬平日裡公私分明是不假,那是因爲你不是能夠影響到大佬的人。
知不知道軍區最不能惹的人是誰?
季涼川‘活閻王’的恐怖是敵人傳出來的,對自己人,還是很春風細雨的。
真正不能惹的是良辰這位小姑奶奶!
季涼川對良辰,那真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你惹我不要緊,要是惹了良辰,擎等着被收拾吧。
聽說良辰小時候就敢把季涼川的光腦扔洗衣機裡洗一夜,甚至都驚動了大佬中的大佬。
就這,‘活閻王’都沒捨得動良辰一根手指頭,連句重話都沒有。
還有傳言,說‘嗜血麒麟’每次出任務寫的遺囑,都跟這位小姑奶奶有關。
當然,這些都是大家的猜測,真正情況怎麼樣,還真是不好說。
倒是青衫客特別懊惱的說了一句:
“不就是光頭嘛?我這就去把自己也弄成光頭,有人作伴,良辰可能就不會這麼傷心了吧?”
跟季涼川相處的時間比別人稍微多一點,青衫客自然知道良辰在季涼川心裡佔着怎樣的位置。
“都是兄弟,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能讓兄弟你一個人專美於前?我也算一個,一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
“說的有道理,我也算一個,光頭多好啊,既省勁兒又省洗髮水,簡直一舉多得。”
“雖然不敢保證自己的光頭會不會同樣好看,不過總要試一試嘛,兄弟們,走起!”
在場的十幾個特種兵精英,就這麼搭着肩膀的走進了【剪出你的美】全自動理髮神器屋。
進去的時候一水兒的鐵血硬漢,等到出來的時候,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光頭,簡直沒眼看。
很多過來理髮的戰友就特別奇怪的抓住一個光頭問,說你們幹什麼給自己弄這麼一個髮型?
秉承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陰暗心理,被抓住的人就說了。
看到沒有,所有理成光頭的,都是什麼人?
如果沒有點兒原因,我們會這麼爽快的把頭髮給弄沒了?
兄弟,好好想想吧,光頭一時爽,事後嗯哼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秉承着忽悠一個是一個的基本方針,剩下的那些人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兄弟,在哪兒呢?大家都在理光頭,你怎麼還不來?趕緊的,就等你了,爲什麼?哪兒有那麼多爲什麼?你只說來不來?不來可別後悔啊,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
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的,不過一天的功夫,軍營裡突然就多了好多的光頭。
然後就有人給自己的戀人|親人發視頻,安利光頭怎麼怎麼好。
不信?看看我身邊的戰友,十個戰友九個光頭,這是一種精神,一種流行,你們不懂。
關於流行,有時候真的是說不好,誰也不知道源頭是從哪裡開始。
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好像就是忽然之間,身邊的朋友|親人,頭髮突然就沒了。
反正等到人們意識到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晃盪的光頭時候,光頭,已經成了今年冬季最火爆的流行。
誰也搶不走光頭的風采。
良辰哭着跑回家,門都沒來得及關,季涼川就追了過來。
看着哭的眼睛紅紅的良辰,季涼川也是無奈:閨女對頭髮這麼重視,該怎麼安慰?
“乖寶兒,還哭呢?這麼傷心啊?回頭爸爸幫你收拾他們好不好?你放心,我已經下了訂單,等到快遞來了,各種款式的假髮任你挑選。”
良辰擰了溼毛巾仔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哭的一抽一抽的:
“我沒事,就是有點兒難爲情,給我一點兒時間,讓我慢慢調整心態就好了。”
季涼川爲了轉移良辰的注意力,就說起了另一件事,正是喬曄剛剛發過來的消息:
“別爲頭髮傷心了,爸爸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跟那個水逆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