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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懸殊的確大了些,可重賞之下,必有認得這二爺之人,

整個上午都沒有一點消息,大約過了正午,突然有士兵來報,有一個說他認得畫像上的人,

南明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很是興奮,於是連忙讓那士兵將那人帶來,

那人長的不怎麼樣,但是卻打扮的很花哨,跟那個所謂的二爺很像一類人,這讓南明突然想到了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

那人並無一點害怕之意,他見了南明之後便直接問道:“我知道那人是誰,你真給一千兩銀子。”

南明微微一笑,然後讓人拿出來一千兩銀子,說道:“沒錯,只要你說的是實話,這一千兩銀子就是你的。”

那人見了銀子,馬上笑了起來:“實話,都是實話。”

南明點點頭,隨即問道:“好,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連忙回答:“在下漢三,本土人士。”

南明繼續問那漢三:“你說你認得畫像上的人,那你且仔細講來。”

爲了那一千兩銀子,漢三自然是要仔細講來的,

“這人叫尼斯,是吳哥那邊的人,我跟他很熟的,以前他家中很是有錢,可最近幾年,他的家產都被他給敗光了,後來便從吳哥消失不見了,我今天來金邊遊玩,沒想到在街上看到了他的畫像,我又見你們說懸賞一千兩銀子,於是便來了。”

漢三說完之後,眼睛還瞟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千兩樣子,喉結出上下滾動着,

南明沉思片刻,說道:“你可有什麼辦法證明你說的是實話,也就是說,你怎麼證明他就是尼斯呢。”

南明的這句話一時把漢三給難住了,他想了許久,卻也拿不出證據來,

南明見此,便微微一笑:“你既然沒有辦法證明這畫像之人是尼斯,那也就不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所以這一千兩銀子你是拿不走的。”

那漢三見那一千兩銀子快要到手卻有沒有辦法拿到手,一時間也是焦急萬分,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證明畫像之人就是尼斯。”

“哦,說來聽聽。”南明望着漢三,對他將要說出的證據很感興趣,

“讓我與這畫像之人見一面,我看完這個人之後,就能知道。”

而這個時候,花知夢連忙說道:“這怎麼能行,那人是個重要人證,如果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花知夢考慮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南明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固然沒錯,但若真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更加能夠證明我們的猜想,不過我想我們幾人在這裡,還出不了什麼意外。”

說話間,南明已經讓人把那個二爺給叫了來,那二爺見到漢三之後,眼神之中有着恐懼,但隨即又暗淡下去,仍舊如常,

“又找我幹什麼啊,我都說了,我是真的二爺,你們幹嘛不信啊。”

南明望了一眼漢三,問道:“他可是你說的尼斯。”

漢三望了一眼,便連連點頭:“沒錯,他就是尼斯。”漢三隨即望着那個二爺說道:“我說尼斯,你跑到金邊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我們倆以前是多麼好的朋友啊,還有,你什麼時候改名叫二爺啦,你們家不是一直就你一根獨苗嗎。”

那二爺聽了漢三的話,大聲罵道:“誰跟你是朋友,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你,我就是二爺,你是從那冒出來的,趕緊滾,別惹怒老子罵你啊。”

那二爺罵的難聽,可漢三卻也有些不客氣的說道:“還說你不是尼斯,你罵人的口氣都和以前一樣,你在這邊又欠人錢財了。”

“欠你妹的錢財,趕緊給我滾。”

二爺罵的厲害,讓那漢三一時也無法忍受,想要破口大罵,這個時候,南明突然喝止道:“好了,你這樣與之罵來罵去,能夠證明什麼,算了,把二爺給帶下去。”

二爺被人帶下去之後,漢三還有些不服,說道:“他就是尼斯,化成灰我都認得他,當初我跟他一起嫖娼賭博,他就是這一副德行,還在這裝。”

漢三看起來很氣憤,這讓南明有些想嗤之以鼻,

兩個人這樣罵來罵去,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的,對他們的辦案卻沒一點幫助,

許久,南明說道:“好了,你也不必生氣,你再想想,若能夠證明那人是尼斯,這一千兩銀子仍舊是你的。”

漢三爲了一千兩銀子,自然是要好好想上一想的,

片刻之後,漢三有些興奮的說道:“我有辦法了。”

南明並沒有剛纔那般興奮,因爲他對漢三的辦法多少已經有了一些免疫,不過他仍舊很感興趣,於是問道:“什麼辦法。”

漢三連忙回答:“尼斯家中的財產雖然被敗光了,但他還有一老母親在吳哥,只要找到尼斯的母親,我想尼斯總不會還否認自己的身份吧。”

衆人聽得這個方法,覺得還挺靠譜,

母子之間有割捨不斷的感情,這感情恐怕是金錢難以衡量的,

所以當衆人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的時候,南明他們便立馬動身,前往吳哥,

去吳哥的人並不是很多,只有南明花知夢兩人,而狄小杰他們則必須留在船上照看,以防發生什麼變故,

那漢三爲了一千兩銀子,自然是要前去帶路的,他沒有想到得到這一千兩銀子,竟然還這麼麻煩,可仔細一想,也值了,一千兩銀子那是那麼容易得的呢,

吳哥與金邊相距並不是很遠,大約兩個時辰的路程,他們來到吳哥之後,正是黃昏,

吳哥的美與金邊的美又是一種截然不同,

吳哥的美有些粗狂,像極了大明的北平,

他們來到吳哥之後,漢三便領南明和花知夢兩人去找尼斯的孃親,

“這幾年尼斯把家產敗光了,所以他的孃親也從以前的大宅子搬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我曾經去過一次,那地方小的很,而且還很髒,不知這尼斯怎麼讓自己的年輕住這種地方,他以前挺孝順的。”

一路上漢三就這樣自言自語,而在他的這些話中,南明和花知夢兩人對這個尼斯也算有了一定的瞭解,他是一個花花公子,整天只知道更狐朋狗友賭博嫖娼,喝酒聽曲,

這樣的一個人,有多大的家產也會被敗光的,

只是聽漢三說,尼斯雖然敗家,但卻很孝順,這雖然讓人不解,但感情的事,又何必太瞭解,

他們進得吳哥境地之後,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漢三領南明他們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巷,小巷內散發着一股臭味,好似很久都沒人來了,

而當南明發現這種情況之後,望着漢三問道:“你多久沒來過這裡了。”

漢三也好像發生了情況不對,但仍舊不肯死心,邊向前走邊說道:“有四五個月沒來了,尼斯不見之後,我還來這裡幹嘛。”

說話間,他們已經推開小巷的門走了進去,他們走進那處小宅之後,發現裡面已經全部荒蕪了,不見一點人的蹤跡,

漢三見此情況,連忙解釋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真的不知道。”

南明並沒有怪罪漢三的意思,想來他也不知道尼斯的年輕早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花知夢突然說道:“我們既然來了,還是進屋裡看看吧。”

南明點點頭,進屋看看,並不費什麼勁,既來之則安之嘛,

於是他們推開了門,當門打開之後,他們幾人震驚了,房間裡面很是雜亂,好像這裡曾經發生過打鬥,而在房子中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咬了一口的饅頭,此時饅頭已經變硬,被風給吹乾了,

而在那張桌子上,還有一碗湯,不過碗是傾斜的,裡面的湯早已經灑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有一道很髒的痕跡,

南明極細檢查完之後說道:“從這屋裡的情況,可以看出,當時尼斯的孃親正在吃飯,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強行將她給帶走了,而從這桌子上的碗可以看出,當時只有一人在吃飯,也就是尼斯的孃親了。”

南明說完,花知夢點頭迎合,當時的事情肯定和南明說的差不多,

“如今尼斯的孃親已經被人給帶走了,我們該怎麼辦。”花知夢望着南明問道,

那漢三見此情況,一時也不敢再提那一千兩銀子的事情,而且此時他還有些後悔插手此事,

南明並沒有因爲這件事情而驚慌,他看着漢三說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雖然你沒有辦法證明那人便是尼斯,但是我會給你五百兩銀子算做酬勞的。”

漢三聽南明這樣說,頓時來了興致,而且還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南明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他便匆忙離開了,

卻說漢三離開之後,南明對花知夢說道:“尼斯的孃親既然被人給接去了,我想她不可能被關押在吳哥這個地方,我們趕緊回金邊。”

此時已然黃昏,黃昏薄暮,那景象美的讓人心悸,

可他們沒人有時間欣賞這美景,而是快馬揚鞭,向金邊趕去,

路上,花知夢問南明:“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南明淡淡一笑:“定然是那丞相哈農了,他用尼斯的母親做威脅,讓尼斯頂替二爺的身份去死,那尼斯是個孝順的人,自然是不敢違抗的了。”

花知夢點點頭:“聽你的解釋也還算對,只是就算我們知道了這些,又怎麼解救尼斯的母親呢。”

這個問題南明也不知道,但他們必須趕快回到金邊,回到那裡之後,他們纔可以做下一步的打算,

當星星出來的時候,南明和花知夢兩人終於趕回了金邊,而且回到了他們的船上,

船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切都很平靜,而當狄小杰他們聽完南明和花知夢兩人遇到的事情之後,也都很贊同南明的分析,尼斯的母親被丞相哈農的人給綁架了,藉以要挾尼斯,

他們現在所要做的,便是救出尼斯的母親,只要尼斯的母親平安無事,那尼斯也就沒必要爲哈農承擔去死的風險了,

只是,他們該怎麼救尼斯的母親呢,

夜漸深,

海風吹打着船隻,啪啪的聲音做響,

南明躺在牀上,思緒萬千,

這件事情,終於要有一個了結了,只是還差一步,

這一步已然難住了他們,

丞相哈農會將尼斯的母親藏在什麼地方呢,他會把尼斯的母親藏在自己的府上嗎,

藏在自己的府上可以說是很安全的,可他這樣做恐怕很危險,哈農身爲丞相,自己的府邸定然有不少人都關注着的,

所以,南明最後的結果是,哈農不會將尼斯的母親藏在自己的府邸,

可若不是藏在自己府上,那會藏在什麼地方,

南明在這種冥想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連海風都是溫柔的,這樣的天氣,若不出去遊玩一番真是對不起自己,可他們幾人都有心事,那裡有心情去遊玩,

一早起來,南明便吩咐艾飛兒密切監視丞相哈農的府邸,而他則和其他人在金邊尋找蛛絲馬跡,

可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好像尼斯的母親根本就沒有被人給綁到金邊似的,這讓南明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可他知道,絕對不能夠輕易放棄,若放棄了,就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

這已經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了,

中午時分,城門處人跡稀少,那幾個守城門的人因爲行人太少,也就疏於檢查了,幾個人站在一起聊天,南明他們來到城門的時候,那些人一點沒有要盤問的意思,

這個時候,南明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將那幾個看守城門的人給叫了過來,

那幾個看守城門的人並不認得南明,可他們認得南明手中奔哈亞給的令牌,

南明望着那幾個守城門的人,問道:“最近幾天,可有人丞相大人哈農的馬車路過。”

那幾個守衛相互之間望了一眼,一時不明白南明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南明見他們如此,便厲聲問道:“怎麼,你們不肯說。”

看守城門的都是小兵,那裡敢不回答,於是連忙說道:“沒沒,我們肯說,丞相的馬車一直都有路過城門的,不過我們卻從來不曾查問過,我們那裡敢查問丞相大人的馬車啊。”

“那些馬車去了什麼方向。”南明繼續問道,

城門守衛更加迷惑,道:“自然是去丞相大人府的方向了。”

南明見此,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便和花知夢他們離開了城門,

他們現在唯有希望艾飛兒能夠打探出一些什麼來,

可是,當他們在酒樓碰面之後,南明失望了,艾飛兒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整個丞相府也並未有一點反常的地方,

大家餓的厲害,南明只好先讓大家吃飯,

但是在飯桌上,南明卻沒怎麼動筷子,他在想,如果尼斯的母親真的被哈農給綁架了,他會將尼斯的母親放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