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弔喪發生的廝打(二合一)

因爲樑禮輝如今入贅去了周家,走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人,必須是長房長孫,於是,這個人選就換成了樑禮勝。

樑禮勝走在最前面,手裡拎着一隻割斷了脖頸的公雞,一路朝祠堂走,手裡公雞脖頸處的雞血就一路滴落在地。如此,是爲了讓譚氏的靈魂,不要忘記回家的路。

後面,孫氏金氏和崔喜鵲她們,全都是一身的白,跟在後面哭着出了門。老樑頭看着譚氏被衆兒孫們擡着出了堂屋的門,從他面前過去,腳底還畫着兩朵白色的蓮花。

老樑頭突然就想起了幾十年前,二十四五歲的他,剛剛迎娶十六歲的譚氏進門。兩個人在一起過的第一年冬天,譚氏坐在溫暖的屋子裡,正埋首在兩人的枕巾上,繡着兩朵並蒂蓮花。惟妙惟肖,彷彿跟真的似的。

她嬌小的身軀,白皙的容顏,雙目明亮有神,雖然因爲小時候吃不飽肚子,身子沒長太飽滿,胸口也平坦了些,但是,當時的她,在鄉下姑娘裡,那也是很脫穎而出的。

如今,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她跟了他,爲他生兒育女,風風雨雨幾十春。好日子也過了幾年,窮困潦倒的時候也經歷了,雖說在護着兒女方面兩人起過爭執,但一輩子卻對他這個男人,從未有過半句埋怨。

勤儉持家,卻從來捨不得在他身上苛刻。縱然臨死前的最後一頓夜飯,那碗雞蛋羹要想着給他。臨了還被他一筷子給摔到了臉上。她摔倒在地,扭到了腰,他當時被樑愈梅氣得都不是自己了,也沒有去拉她一把!

現在,那個陪伴了自己幾十年的女人,就這樣被擡着從自己眼前出了堂屋的門,這一走,她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在他的有生之年裡,再也不能再見到她了。

老樑頭突然覺得心口有個地方,被掏空了。踉蹌着追趕上去。還沒追兩步,就摔到地上,手指顫抖着朝着譚氏遠去的方向伸着,眼淚嘩啦啦的涌出來。喉結滾動着。竟然哭不出一個成型的音調兒……

屋門口基本都空了。圍觀的人都紛紛避讓到了邊上,楊氏攙扶着昏死過去的樑錦蘭,也早已避到了人羣后面。不在孫氏她們的行列中。

錦曦看到他們擡着譚氏從夾巷前面急匆匆而過,瞧見譚氏整個身體都裹在青黑色的布帶子裡面,脖頸的地方,胸前,腰上,還有膝蓋和腳踝處,都用捆屍帶捆着。整個一副身體,因爲這些捆屍帶的緣故,愈發的給人一種森冷恐怖的感覺,錦曦不由打了個寒顫,垂下眼。

待到譚氏經過,桃枝趕緊拉着錦曦錦柔出了夾巷,跟在孫氏她們身後,朝着村裡的祠堂那裡走去。

金雞山村是雜姓大村,很多年前,上一任里正便號召村裡各家各戶都出錢,合力在村裡照一座類似於祠堂的建築物,相當於是義莊的那種,用來方便村裡雜姓人家操辦喪事。

老樑頭在村冬面,祠堂在村北面,也是村子裡屋脊最高的一處,這也是有規矩的,但凡村裡人家蓋屋子,都不得高過了那祠堂屋脊去。

錦曦和錦柔跟在孫氏她們身後,垂着頭徑直去了祠堂,腳底下一路都是歪歪扭扭的雞血,看着有些詭異。

一路上,每遇到一道坎,一處拐角,樑家兄弟都會一遍遍跟譚氏道:“前面有坎,娘莫怕……”

這樣的氣氛,讓人壓抑的難受,悲傷的情緒也是可以互相感染的,錦曦看着前面譚氏腳底兩朵蓮花,又看到大家哭的死去活來,也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大顆的滴落下來。

很快便到了祠堂,祠堂古樸而簡陋,分上中下三區,中間都用天井銜接,坐北朝南,一處正門大開。左右兩側各有兩扇半月形的小門。

最上面的那片區域,是道士們用來做法事的地方,中間區域東西南北四角,分別樹立着四根紅色的木柱,中間那一片是用來停放棺材的。下面靠近正大門的那片區域,則是用來擺放親戚家過來弔喪的花圈,白馬之類的冥物的。

因爲譚氏是非正常死亡,所以不能從正大門進,而是從一側的半月形門洞裡面進去。錦曦和錦柔在半月形門洞的地方打住腳步,錦曦並非是因爲忌憚什麼時辰相沖,而是不敢近距離去看入棺封蓋的那一幕。站在門洞邊,隔着一段距離瞧見祠堂中間,

祠堂的地面是土巴地面,中間那片地方,打倒的兩條長高凳上面,夾着一口硃紅色的棺材,棺材蓋豎起靠在一側的牆壁處,挨着牆壁的地方,土盆裡面裝着防腐的石灰粉,還有一切其他的錦曦認得叫不出名兒,又或者根本就不認得的物件。

錦曦親眼看着樑愈忠他們合力,將譚氏放進棺材裡,老樑家專門請來給人入殮的那個老頭兒上前來,彎腰在棺材裡面忙忙碌碌。孫氏哭着將一摞摺疊整齊的衣物和鞋襪帽子抹額,雙手放進棺材裡面,那是譚氏的陪葬。

接下來,那老頭兒開始往裡面倒石灰粉,邊上,樑家的男人女人們哭成一團,祠堂的屋頂停着一長排的烏鴉,都被這哭聲驚動的拍翅亂飛。

祠堂外面,圍了一大羣的村人,楊氏和小翠攙扶着樑錦蘭也終於趕了過來,她們也沒有進祠堂,而是站在另一處月亮型的門洞外面哭哭啼啼。

祠堂裡面,傳來那老頭兒的聲音,好像是要封蓋釘棺材釘了。在封棺前,老頭兒讓樑愈忠他們再看譚氏最後一面,這一看不打緊,樑愈忠和樑愈洲他們悲傷的差點背過氣去,樑愈洲甚至往一旁的木柱子上碰,被崔喜鵲哭着拉住。

老頭兒一聲高呼,大意就是時辰相沖的。趕緊出去。留下來的,一律不能吭聲。

話音一落,樑愈林趕緊拽着樑禮柏衝出了祠堂門,錦曦看見裡面的樑家人,都背過了身,把背對着棺材,縱然是樑愈忠和樑愈洲,也憋得不發出半點聲響,因爲那老頭兒跟他的一個打下手的,已經在開始封棺。

錦曦聽到身後圍觀的人羣中。有人不解此舉。很快便有其他懂這些規矩的人在給以解釋。

原來,縱使是最親近的血脈家人,在這個時候,也是不能看不能發出哭聲。也就是說。封蓋的剎那。誰要是看了或者發出了聲音。倒黴的話會將魂魄也一併封進棺材裡面,那樣的話,可就也活不了多久了。

再者。若是譚氏的屍身沾惹了活人封在棺材內的那口活氣,屍變了,那頭一個遭殃的就是那個偷看或出聲的老樑家人。

所以大家都說,生前是父母,死後是老虎。再親的人,一旦去世,便是陰陽相隔,不可同日而語。

錦曦聽的毛骨悚然,雖然她從來不迷信鬼怪一說,但是入鄉隨俗,大家都這樣認爲,那便尊重習俗,便是尊重逝者。

譚氏入殮後,所有的老樑家人,還有村子裡跟老樑家交好的人家的老嫗和年長年輕些的媳婦們,都一窩蜂的涌進了祠堂。楊氏全程攙扶着樑錦蘭,也進了祠堂,棺材兩側都圍着哭喪的人。男人女人都有,又是哭,又是叫,一邊哭一邊努力回想譚氏身前的好,然後用抑揚頓挫的語調斷斷續續的哭嚷出來。

樑愈林四下一瞧,看見楊氏和樑錦蘭娘倆站在人羣外面掩面抽抽搭搭,邊上幾個年長的婦人都對着楊氏這邊竊竊私語。樑愈林氣不打一處來,過去狠狠掐了一把楊氏。楊氏沒法子,只得和樑錦蘭兩人磨蹭着過去做做樣子。

錦曦跪在孫氏和崔喜鵲中間,瞥見楊氏和樑錦蘭過來,撥開人羣,兩人嗷的一嗓子趴在棺材邊上,一邊扯長着嗓門哭號,一邊把棺材拍的乓乓作響。

所有人的哭聲都被楊氏母女倆給蓋住了,所有人都識趣的抹着淚退到了一邊,孫氏和金氏也被人勸着起身坐到了一旁暫且歇息。沒人過去勸楊氏,也沒有人過去攙扶樑錦蘭,先前躲在最後面,這會子要出風頭,就把機會留給她們母女吧!大家都抱着這樣的想法,坐在一旁的高凳上冷眼看着。

因爲有錦曦家帶過來的四個長工還有蔡慶陽,以及春柱和大牛二牛他們的幫助,靈堂很快就佈置好了。請的是詹家的道士,算上敲鑼打鼓的,一共來了八個人。

在上祠堂的兩面牆壁上,掛上了人手繪製的十殿閻羅畫卷。畫卷是黑白兩色,畫在白色的布上面,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樣子,邊邊角角都發黃髮黑了。

法事要等晌午後纔開始做,上晝,老樑家的親戚們要過來弔喪,也就是土話‘送花圈’。

譚氏的喪事比較倉促,主要是考慮到天氣炎熱的緣故,昨夜後半夜樑愈忠就派人去縣城給樑禮輝樑禮勝他們捎話,也給了千里香的孫玉寶他們把信。

很快,祠堂外面開始傳來鬧動,應該是有親戚過來送花圈了。於是,守在棺材兩側的人紛紛往祠堂門口跪迎去,楊氏和樑錦蘭母女乘此機會,趕緊起身隨着人流去了祠堂門口。

祠堂門口,擺着幾排的稻草蒲團,樑愈林披麻戴孝跪在最前面,後面依次是樑愈忠樑愈洲,再往後便是其他人,媳婦們孫女們跪在最後面。

錦曦擡眼瞧見祠堂前面的路上,走來一支敲鑼打鼓的隊伍,走在前前面的是孫玉寶,後面是琴丫和孫玉霞攙扶着的孫老太,再往後面,孫大虎,舉着大花圈,孫二虎挑着一擔籮筐,後面跟着的幾人都是孫家溝的熟悉面孔。

老樑家這所有的親戚裡面,距離最遠的便是三房孫氏的臉家孫家溝。

可是,這過來弔喪最早的,卻是孫氏的孃家,看那肩挑擔提的東西,圍觀的村人們都在嘖嘖稱歎!

孫氏跪在那裡,雖然垂着頭,但錦曦卻隱隱感覺孫氏的腰桿挺得很直。

沒錯啊,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尤以古代爲緊。這女人的孃家給力不給力,確實關乎要緊啊!

孫家的弔喪隊伍靠近祠堂門口時,樑家這邊開始燃放起炮仗來迎接,在震耳欲聾的炮仗聲中,以樑愈林爲孝子打頭陣,老樑家人一窩蜂的朝着孫家溝過來的人磕頭,一個個都跪行着抱住孫家溝人的小腿,哭的撕心裂肺……

這樣的陣勢,錦曦還真是頭一回經歷,孫家溝的人被招待去了老樑家落座。緊接着過來的。是崔喜鵲的孃家,然後是縣城周家也派了管家過來燒香,跟樑愈梅有婚約的張大強家,是張屠戶帶着人過來送花圈。隊伍中張大強耷拉着腦袋。跟在張屠戶屁股後面。

樑愈洲和樑禮勝從地上爬起來。漲紅着眼衝進張家的隊伍裡,一把揪出張大強,樑愈洲一拳頭就把張大強揍倒在地。樑禮勝撲上去。狠狠給了張大強幾腳。張大強也不還手,捲縮在地上,任憑他們倆拳腳相加。

張家那邊過來的人想求拉架,被張屠戶攔住。最後是樑愈忠上前去,將他們給分開了。

“張大強,你他 媽 的混 賬,要不是你,我娘就不會把命給搭進去!這筆賬,等老子送娘歸山,再跟你小子細算!”樑愈洲被拉開的時候,還在那裡猙獰着朝張大強咆哮。

張大強被打的鼻青臉腫,從地上爬起來,一聲不吭。

“畜生,進去給你岳母大人磕三個響頭,就有多遠滾多遠吧!”張屠戶冷聲道,張大強耷拉着腦袋,垂着手跟着進了祠堂,磕完了頭趕緊夾着尾巴滾了。

已經是日上三竿,所有前來弔喪的親戚朋友都到的差不多,老樑家擺了喪事酒席,由管家蔡金山和老樑頭一道招待着落了座。但惟獨少了一門親戚家還沒有來,那就是楊氏的孃家,樑錦蘭的婆家,村西口的老楊家。

就在衆人竊竊私語,樑愈林自個都等得心煩氣躁,不停的去祠堂門口張望。又回來責問楊氏和樑錦蘭,楊氏和樑錦蘭也都詫異的很,楊氏是昨夜就隨樑愈林一道回村的,樑錦蘭是今日天剛剛亮就過來了,也不知情。

“昨夜我們散開的時候,大舅哥和大舅嫂明明都約好了今日過來送花圈,這人都來齊了,他們搞什麼名堂!”祠堂外面的一條夾巷裡,樑愈林急躁的朝一問三不知的楊氏母女倆追問。

楊氏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拽住樑錦蘭,詢問她。

樑錦蘭也是表示不解,道:“昨夜楊峰一宿都沒有家來,今早我出門的時候,都還不見他人,指不定婆婆公公那是因爲他給耽誤了!”

樑愈林一聽,眼睛瞪起來,道:“啥?昨夜咱都那會子才散場,他還跑去外面了?那麼夜深不歸家,你就這樣由着他?”

樑錦蘭不以爲然的撇撇嘴,極其自信的道:“爹你別小題大做,別說是一宿不歸,就是十宿不歸,他也甭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翻出什麼幺蛾子來!”

“就是啊,你呀,看我們老楊家人,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咋,就你們老樑家人天生的靠譜穩妥?”楊氏不滿的指責樑愈林,又道:“蘭兒和峰兒,那是打小的青梅竹馬,蘭兒生的這樣天仙下凡,是個男人娶回家去那還不得小心供着?峰兒他既是女婿又是我的親侄子,有什麼信不過的!哼!”

樑錦蘭不安的看了眼這母女,還是忍不住叮囑樑錦蘭道:“男人心,海底針,從前的情分那是從前,爹我就是男人,男人還不曉得男人?那是吃着碗裡瞧着鍋裡,貪新厭舊的。你也甭太大意咯!”

“等等,樑老二,你剛說啥來着?合着你還對我厭棄了不是?”楊氏不待樑愈林說完,就豎起眉眼,一把揪住樑愈林的耳朵。

樑錦蘭趕緊把兩人分開,嗔了一眼楊氏,又跟樑愈林道:“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心裡有數,你放心好了,該抓住的東西,我樑錦蘭一樣都不會讓它從我手裡頭溜走。”

樑愈林終於放心的點點頭,道:“有數就好,這纔是我樑老二的閨女!”

夾巷裡三人正嘀咕着,祠堂門口終於再次傳來鬧動。小翠屁顛着過來回話,說是老楊家的弔喪隊伍過來了。

樑愈林三人趕緊把孝帽重新戴上,三步並兩步的衝去了祠堂門口,此時,樑愈忠他們都已經跪好了,就差他們三口人。

錦曦望了望頭頂的烈日,又看向前面不遠處,一條歪歪斜斜的弔喪隊伍,老楊家的人終於趕在晌午飯開飯前過來了。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楊氏的孃家老爹老楊頭,旁邊跟着楊峰的爹,再往後面,一個袖着手,由兩個小廝攙扶着,但走路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年輕人,可不正是楊峰麼?

兩撥人馬融合到一處,老楊家其他人的照規矩被老樑家這邊的人給請去了老樑家那邊落座喝茶。而作爲孫女婿的楊峰,則必須留下來披麻戴孝。

樑錦蘭將楊峰帶到了棺材邊,先是讓楊峰給譚氏上香磕頭,然後拉到一側的牆壁處,楊氏拿出爲楊峰準備好的那套孝衣孝帽,樑錦蘭親自爲楊峰穿上。

楊峰僵硬的擡着手臂,雙目一片渾濁,不停的打着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渾噩模樣。樑錦蘭一邊給他穿衣,往腰上系麻線帶子,一邊悄悄掐了他幾下,低聲叮囑他‘打起精神’。楊峰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但無奈姑母和媳婦都用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只得強撐着穿好孝衣戴好孝帽。然後,楊氏催促着他們小兩口趕緊去吃飯,酒席要開席了,於是楊峰便由樑錦蘭拉着走了,眼睛還是眯着的。

經過錦曦身側的時候,樑錦蘭竟然扭頭,朝着錦曦這方向投來一個友好的笑意。

錦曦詫異了一把,這趟樑錦蘭回來,跟自己雖然沒有兜頭碰面,但是也偶爾目光相遇。跟以往大有不同的是,樑錦蘭的目光裡再沒有以往那種劍拔弩張的敵意,反而還衝錦曦很友善的淺笑,也不主動過來搭訕試探,就那麼淡淡的,這反倒讓錦曦有些摸不着頭緒了。

要知道,在譚氏事發之前,錦曦跟二房可是發生了有史以來的最爲激烈的碰撞。不僅僅是言語上的衝突,還有肢體上的劇烈碰撞。樑錦蘭,完全有理由過來替爹孃出頭!

“曦丫頭,你可要當心了,蘭丫頭這趟家來,好像學的精明圓滑了呢!”崔喜雀坐在錦曦身側,也留意到了樑錦蘭投過來的笑容,待到樑錦蘭兩口子離去,她忍不住低聲提醒錦曦。

錦曦點點頭,沒錯,相信任何人會轉變好,也不能相信樑錦蘭,因爲本質擺在那裡。

“哎喲喂,我想起來還有件事忘了跟蘭丫頭他們交待,老三老四媳婦,曦丫頭,你們在這陪着娘,我暫離開一會子啊!”楊氏說完,不待這邊的崔喜雀等人表態,就起身腳底抹油的從一側的半月形門洞裡跑了。

“哪裡是落了話,二孃八成是餓了,惦記那酒席呢!”錦曦翹了翹嘴角,道。

“唉,隨她去吧!只要她還有那心思吃喝!”孫氏嘆口氣,起身繞到棺材前面的靈桌前,去給譚氏添換香燭去了,錦柔跟在她身後也過去了。

這會子正處晌午飯點,祠堂裡那些圍觀看熱鬧的村人們都散開家去吃飯去了。親戚朋友們也都開席了,老樑家的男人們都回去招待客人,祠堂裡留下的都是媳婦和孫女。楊氏一走,就只剩下孫氏,崔喜雀,錦曦錦柔以及桃枝幾個。董媽留在家中幫着孫老太照看老三老四,上晝一會子就燃放鞭炮,沒帶他們過來。等會下晝操辦法事的時候,都得過來。

孫氏添完了香燭,又帶着錦柔去了下面祠堂照看那些親戚家送來的花圈,白色的轎馬。中間祠堂一側的牆壁邊,崔喜雀錦曦桃枝三人坐在那裡百無聊賴,便開始說閒話。

“……你們嗅到沒?楊峰一身的酒味,走路還是小廝攙着,指不定老楊家姍姍來遲就是爲了將就那位醉酒的小爺呢……”崔喜雀嘀咕道。

錦曦眯了眯眼,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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