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楠被甩出車裡先是撞上前面的寶馬車再直接滾落到地上的,也幸好是先撞上寶馬車,要是直接頭直接落地,命早就沒了,先撞上寶馬車再落地,到至於上她身上多處遭受不同程度的傷,不過最致命的就是腦袋上的傷。
陸熠然什麼也沒有說,深邃的眉眼緊緊瑣在江雅楠的身上,眸中的煞氣濃烈得推着移動病牀的護士和醫生們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陸熠然等幾人一直隨着護士和醫生把江雅楠安置在vip病房裡。
何晴晴見江雅楠臉色白得跟張透明的白紙似的,眼眶又紅了。
“雅楠這種情況要通知一下伯母才行。”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何晴晴並不想讓曾麗知道江雅楠出事的事,畢竟曾麗受不了刺激。
但是現在江雅楠情況太嚴重了,曾麗是江雅楠的母親,她有權利知道江雅楠現在的情況。
因此,房間裡的男人沒有反對。
何晴晴悲傷地看了一眼病房上的江雅楠,掉頭出了病房打電話去了,蘇式自然是跟着女友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陸熠然和顧言承,兩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病牀上的小女人身上,誰也沒捨得移開半分。
“她的情況很糟糕?”陸熠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煙抽得太猛的原因,嗓音比以往更加低沉磁性,像是細砂磨過一般。
“她小時做過一次開顱手術,那次應該挺嚴重的,現在又重傷到同樣的位置,就算醒過來,情況也很有多種可能。”
陸熠然心頭絞痛,顫動了一下脣,緩緩問道。
“例如……”
顧言承無聲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才把可能有的最壞的情況說出來。
“失去記憶,或者記憶混亂,再或者智商退化,也有可能……”顧言承深吸一口氣又再呼出,“變成生理都不能自理的傻子。”
陸熠然瞳孔猛的增大,然後又一點點恢復原狀,等他消化完這個消息後顧言承已經不在病房裡面了。
陸熠然擡腿往江雅楠的病房走去,腳步放得極輕極慢,坐在離病牀上最近的位置上,看着病牀上插着各種儀器的江雅楠只覺得心如刀割。
就這樣盯着昏迷中的江雅楠不知過了多久,他伸出手輕觸着江雅楠蒼白的臉頰,眼眸裡的悲痛毫不掩飾。
“楠楠,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弄清楚了一件事,你想知道什麼事嗎?”
寂靜的病房裡只有醫療器材跳動的細微響聲,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需要回答。
“自小到大,我沒有怕過,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怕,怕你一睡不醒,怕你忘了我,你曾經問過我愛不愛你,我現在知道了答案,你想知道嗎,那就安然無恙地醒過來,我會告訴你答案,是你想聽的那三個字……”
病房外,何晴晴正在和曾麗打電話,她不敢把江雅楠現在的情況告訴曾麗,只是讓她過來醫院一趟,心想着,到時曾麗過來了,就算是犯病了,起碼這裡也是醫院能及時醫治。
曾麗立馬就緊張起來了。
“晴晴,楠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何晴晴哪敢如實說,萬一說完曾麗直接暈自己房裡沒人發現那就完了,她佯裝鎮定道。
“乾媽,你先別擔心,過來再說吧,就這樣吧,我手機就沒電了,拜。”
一想到江雅楠可能醒不過來了,何晴晴怕自己又忍不住哭泣,趕緊掛了電話,眼淚又下來了。
今天是蘇式第一次見何晴晴哭。
其實他挺討厭女人哭的,但是何晴晴不同,見她流眼淚他就心疼得要命,伸手替她擦着眼淚.
“你看你,一哭起來就沒完了沒了了,都多大的人了,好了,別哭了,哭得我心肝都跟着疼了。”
因爲經常抓着機器的原因,蘇式的手並不像其它富家公子哥的手那麼光滑瑩白,他的掌帶着薄薄的繭子,替何晴晴擦着眼淚時,觸到她嬌嫩的肌膚有些生疼。
何晴晴還越哭越來勁了,抽抽泣泣着跟蘇式訴說着她和江雅楠之間的情誼。
“我爸和我媽是聯姻的,我爸在和我和媽結婚之前有一個女朋友,因爲要聯姻,家裡人把我爸跟他的女朋友生生拆散了,我媽在生了我之後才知道我爸一直和他的前女友有一個女兒,兩人一直都有聯繫,我媽是個軟性子,對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了容忍,許是因爲過得不快樂,懷上了癌症,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
蘇式從來沒有聽過何晴晴主動提起過她的家庭,雖然她突然提起這些有些奇怪,不過他聽得很認真。
何晴晴閃了下眼睛,除了江雅楠外,第一次和別人說起自己家庭的醜事,只是之前一向清脆明媚的聲音帶着一股哽咽感,有點可憐兮兮的味道,聽着怪讓人心疼的。
蘇式直接將她抱進懷裡,不像是之前那樣只是讓她倚着自己的胸膛,而是讓她整個人都埋在他的胸膛上,以絕對佔有的方式將她籠罩在懷裡。
他的小女友看着是個很快樂的,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女流氓,卻沒有想到她心裡也有這麼多隱痛。
他不語,她繼續。
“我媽死了後,那個女人大搖大擺登堂入室徹底霸佔了我媽的位置,她當着我爸的面對我很好,可是轉身後就對我又打又罵的,我跟我爸說他還不信,我恨極了他們,親情這東西早就在我媽死的時候我就沒有了,是楠楠和乾媽讓我再次感受到了親情的滋味,高中的時候如果沒有楠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走上歪途。”
“蘇式,楠楠對我來講很重要,我不能讓她有事。”何晴晴因爲江雅楠的事情心底有一股恐懼感無處發泄,只能這樣來排解情緒。
蘇式緊緊圈着自己小女友的纖腰。
他知道江雅楠和何晴晴很要好,但沒真想到江雅楠對於何晴晴來講是這麼的重要。
他說道:“怎麼辦?感覺江美人在你心裡比我還重要,我有點吃醋呢。”這話真不是他隨便亂謅的玩笑話,他心裡是有點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