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油黑夾克的男人扛着丘莎,踩着爛泥路,一步一滑,一顛一搖地往山外走。
半個小時後,爛泥小路才走完,泥路的盡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白色的公路。
男人停下來,歇了口氣,被他扛在肩膀上的丘莎早已經痛得暈迷過去,人事不知。
“麻的,比李麻子家的老母豬還要沉……要不是見你生得還不錯,該大的地方夠大,老子真想把你扔了。”男人呸了一口,臉上滿是埋怨之情,嘴裡也不乾不淨的罵了起來。
偷來的吉普車被他藏到了一處背風的山坳裡,那個地方三面靠山,十分偏僻,很難被人找着。
想到那輛八成新的吉普車,男人的心情立馬好了許多。
一輛普通的首都牌吉普車出廠價25500,聽說開了年三月間會上調價格,漲到28000一輛。
現在的車子都金貴,二手車就算折半價,再給黑市的人兩成抽水,那還能剩下一萬二千多。
男人越想越是興奮,綠豆大的眼睛瞪得老大,變成了黃豆般大小。
他馬上就要成萬元戶了!
男人想到這裡,渾身上下突然就充滿了力量,肩膀上沉重的女人也似乎變輕了不少。
藏好的吉普車重新開上了路,男人搖頭晃腦自得其樂地哼着十八摸,一手把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卻探向副駕駛座上坐着的女人的腿間。
悠悠醒轉的丘莎噁心得打了個乾嘔。
男人正在興頭上,冷不丁聽到乾嘔聲音,扭頭一看就看到了丘莎臉上來不及收斂的噁心表情。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是不是覺得老子噁心?”男人心頭無名火起,探在女人腿間的手倏地上擡,啪的一聲一耳光就甩到了丘莎臉上。
丘莎被打得臉偏向一邊,撞到座墊一側又重重地反彈了回來,臉蛋上瞬間就多了一個巴掌印子。
這一耳光甩得太狠,丘莎直接被打得蒙圈兒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只是兩眼癡癡地瞪着前方。
“裝死?!我問你話呢,你剛剛嘔什麼?是不是嫌老子邋遢,覺得老子噁心反胃,所以纔想吐?”男人打了一耳光之後根本就不解氣,再一看丘莎還呆呆的樣子,心頭就更火大了,手再次揚了起來,又狠狠地打了過去。
啪!
丘莎被打得嘴角出血,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疼痛終於讓她清醒了一些。
本着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她的腦筋立馬開動起來,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一個清晰的念頭突然從腦海裡跳了出來。
男人的第三耳光也已經甩了過來。
丘莎顧不得再多想,脫口喊道:“我可能懷了你的孩兒,懷孕的女人就會幹嘔!”
男人的巴掌在離着丘莎還有一線距離的時候堪堪停了下來。
丘莎鬆了口氣,連忙又圓話道:“我們做了那麼多次,總有一次中標的……我肯定是懷了你的娃了。”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丘莎。
啥?
他有娃了……
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娃?
村裡原來也有人懷過孕生過小孩,好像確實會吐……
只不過,他記不太清楚,那些女人是懷多久的時候開始吐的了。
看到男人愣神的樣子,丘莎知道這事應該算是糊弄過去了,提拎着的心就完全放回了胸腔中。
地面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原本開得好好的吉普車突然往下掉落,轟隆隆的聲音呼嘯而來,眼前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發生了什麼事?”
尖利的女音劃破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