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夾雪,比下雪天還要難過,路上又滑又溼,一走一滑,基本沒有人會隨意出門。
特別是偏遠靠山的郊區的小村落裡的。
路全是爛泥路,一下雨,那就根本不能走。
大家都選擇躲在溫暖的被窩裡,關起門來過日子。
沒有必要,絕對不會出門。
蟒山深處有個小小的村落,有七八戶世代居住在這裡的人家,這裡的房子全都是先用用石頭砌了將近1米,上面再用黃泥夯實做成的土牆,石頭已經有點發黑,土牆已經斑斑駁駁,表面坑坑窪窪的,有的還裂了手指那麼大的縫。
嵌在發黑門框時的木頭門,靠近地面那半截全是黴點,單薄得人不敢大力關合,生怕哪一天甩大力了些,這門就會從門框裡脫下來砸成碎片。
最近幾年,有門路的人都去城裡做工掙錢去了,村子裡只剩下兩三戶人留守。
奇怪的聲響突然從一間土屋裡傳出。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呻吟,破破爛爛的舊木應嘎吱嘎支,似乎不堪重負,快要被睡在上頭疊在一起的兩個人搖散架了般。
男人身材幹瘦,腳底黑乎乎的,全身的皮也黑乎乎的,卻不是本來的膚色,只是太長時間沒有洗澡,污垢結了一層又一層。
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卻白生生的。
黑髒的男人壓着白淨的女人,興奮地起落着。
女人手腳軟耷耷的,像是沒長骨頭的蟲子一樣被人擺放成了大字形,她的表情似痛苦似忍耐又夾雜着一分難以形容的歡喻。
男人氣喘吁吁地從女人身上爬起來,隨手扯住女人軟耷耷的胳膊把她往牀裡推翻,女人疼得滿頭大汗,止不住地叫出了聲音。
男人卻不管不顧地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趴伏在牀,再次伏了上去。
“叫啊……叫大聲點兒……不是說要給我當媳婦兒的麼……”
女人痛得眼前發黑,“我說的是先給我接骨……我纔給你當媳婦兒……”
啪。啪。
男人黑雞爪似的手掌用力拍打着女人豐厚白嫩的臀,“屁,要是給你接好骨了,你早跑了……你真當我傻啊。”
“不,不會的……帶我去接骨吧……你都弄了我三天了……再這樣下去,這手腳就是接起來也不靈便了……”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真的很痛……”
男人停下動作,偏着頭想了想,“也是,真殘廢了啥活兒都幹不了,還要我掙錢來養着你,不太划算。行,等雨停了,我就帶你去接骨……順便去燕郊把那車子賣了。”
女人偏頭,看了看窗外。
雨細細密密,連綿不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停。
三天後,雨終於停了,天卻依舊陰沉沉的。
小鬍子男人一大早起來就象徵性地在門口窪地裡積的雨水裡沾了沾手,然後用力地在臉上抹了兩下就算是洗過臉了。
穿上那件油黑髮亮的夾克衫,背上那個這幾天來被數次弄得暈過去的女人,他就準備出門了。
女人原本白生生的身子,此刻已經髒得嚇人,渾身還散發出一種難聞的酸臭味。
她生無可戀地趴在男人背上,眼神空洞,像是個木偶般。
“首都沒找着車,我打算去燕郊看看,那邊有個黑市。
廚房的蒸屜裡我還給你蒸了一大籠饅頭,夠你吃一天的,我估計得晚上纔回來。
你別亂跑,我會隨時打電話查勤。”林益陽臨走前千叮萬囑的,還把新報裝的電話放到了阿笙的牀頭。
“你昨晚就沒讓我眯過眼,生生折騰了一宿,不就是不想讓我下牀麼?跑,我倒想跑啊,我有力氣跑麼?”阿笙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