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笑突地一收,眼中劃過一抹擔憂,很快又掩下,“嗯,等兒子,也不知道去哪兒野去了,好幾天都沒見人毛,等這小子回家,非打爛他的屁股不可。”
阿笙笑了。
打屁股。
還真是家傳絕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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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剛去過的屋子,敞開的門邊角有一條紅色的電話繩露了出來。
阿笙微微眯起眼,柔聲問:“借您家電話用一用行不行?”
“可以可以,這麼晚不回家,家裡人一定得擔心,打個電話回去報個平安,父母才能放心。院院裡東西有點多,跟着我走,小心腳下。”男人轉身,一邊走一邊回頭提醒阿笙小心腳下。
阿笙撥號的時候,男人又跑院門口去站着去了。
阿笙一手握着話筒,視線卻一直往男人那邊瞟。
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鼻頭又是一酸。
十年了……
她迷路迷了十年。
電話通了,老安的聲音傳了出來,“東直公安分局,請問你是要報案還是有事需要幫忙?”
“老安,是我。”阿笙抿了抿脣,聲音有些發哽。
“阿,阿笙?你這打的是越洋電話?你這聲音,怎麼像是要哭了?遇到啥事兒了?”老安關切地問。
“老安,那倆個走私案的嫌疑人,這兩天還好麼?”阿笙用一根手指插進電話線圈中,輕輕地繞了繞。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噗嗤噗嗤的笑聲和拍打桌子的聲音。
“阿笙……你打這通越洋電話,不會專爲了問下那倆小子吧?怎麼……回國後沒人可逗弄了,突然想起這倆小子了?”老安笑得差點岔氣。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來,那倆小子的案子也存在很多疑點,你也知道,我在那邊的時候怎麼逗他倆,他倆都從來不跟我置氣,任着我逗,我總覺得這樣的人,不像是什麼走私犯。
老安,這案子你可得再多查查,別又像我的案子一樣。”阿笙道。
“本來這案子跟你沒什麼關係,我本不想說的,可是既然你提起這一茬了,我就告訴你一聲,那倆小子搞苦肉計失敗後安靜了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你的案子中得了提點,今天鬧了一天了,特別是那個叫羅天富的小子,口口聲聲的說他也是軍屬,說這案子我們不能審,要我們通知他家裡人,申請軍方介入。”老安頭大無比地道。
阿笙一怔。
軍屬?
“那你們通知他家裡人了沒?確沒確認過他家有沒有現役軍人?”阿笙問。
“他剛開始提供的兩個,說是他的大姑和大姑夫,但這兩個人十年前就消失了,後來他又給了個名字,羅天富說是他表姐夫……更巧的是,他說他表姐夫是之前在金魚衚衕幫了我們大忙還抓住了一票悍匪的那個林益陽!”老安砸了砸嘴,“他要是提別的名字我還查一查,可是這林益陽,我們今天才見過,他根本就沒結婚,而且之前不是一直糾纏你麼……怎麼可能是他什麼表姐夫?
羅天富誰的名不好提偏提他,這不是滿口胡話麼?”
“呃……老安,別先入爲主,我覺得吧,你還是打電話問問林益陽,看他認識不認識羅天富再說。總之,我覺得羅天富不像是走私犯,他那案子的疑點比我的案子的疑點還多。”
“天富?案子?姑娘,你說啥?我好像聽到你叫我家天富名字了?”
阿笙猛地扭轉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了回來的男人。
他正一臉擔憂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