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刻就發過誓,將來,他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不要再讓妹妹那樣無助而絕望地看着他。
他開始進出地下賭場,打黑拳,開始是站着進去擡着出來,全身皮肉幾乎沒有一塊好的。
後來,情況慢慢地好轉了。
那時候,他是掙扎在命運線上的阿大。
後來,他打出了名頭,替白楠的爸爸,那個地下賭場的老闆賺了很多很多錢,但是那個男人明明知道他的妹妹需要錢做手術,他卻做了兩本帳糊弄年幼的他,從中剋扣了不少錢,導致他哪怕每天拼命一樣去打拳,依舊不能負擔妹妹的手術費。
他和媽媽用血肉賺來的錢,只夠給妹妹買藥。
白狼還總是帶着一羣認識他的男人去照顧他媽媽的生意,地下賭場的每個男人,都在背後討論他媽媽的身體器官,甚至是交流心得……
白狼還說,那個女人能生出阿大這樣的兒子,說不定我們多去幾回,也能跟她生出一個阿大這樣的兒子,那樣……地下賭場就有無數個阿大,他們就能躺着掙錢,睡着享受了。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可是他卻裝作不知道。
他知道白狼有個女兒,是白狼的掌上明珠,他在女兒的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臉,仁慈,善良,總是帶着白楠買些小禮物去看他妹妹,用一種恩賞的姿態俯視着妹妹。
白楠說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多麼可笑的形容啊。
後來,他的身手越來越好,名氣越來越大,有一天,來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客人,給了白狼很大一筆錢,把他從白狼的手中買了過來。
那個男人對他說:我們需要一個忠誠聰明的人,我們希望你去保護一個人,只要你答應,以後你的媽媽和妹妹,都不會再任人踐踏。
他來到了阿笙的身邊,從地獄深處一步登天,步入了天堂,成了人人尊敬的武末。
媽媽再也不用靠出賣自己,妹妹得到了最好的治療,他在聯衆國最大的城市給他們買了房子。
妹妹一直品學兼優,純真善良。
他以爲,他能這樣保護她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
他的妹妹,去年就考上了聯衆國最好的一所大學,現在,她應該呆在學校呆在聯衆國,可她卻出現在赤棉軍中,滿身青紫,被人像挾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挾着出現在他面前。
她那樣無助而絕望地看着他。
再一次無助而絕望的看着他。
就像是她一歲半的時候,知道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那樣驚恐又絕望。
“鐵籠子?狗槽?這裡可是荒野,我們到哪去給將軍找這樣的東西?”幾名士兵從安建忠的帳蓬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話。
“順便再給她弄點狗食來,別把我的寵物餓着了。餵飽了她,晚上我纔好用。”安建忠的聲音從帳蓬裡傳出,“下午盤腸大戰太累了,懶得去指揮部了,你們把那個報信的男人直接擡到我帳蓬裡來。”
正擡着武末往指揮部走的兩名士兵趕緊掉頭。
兩分鐘後,武末被擡進了安建忠的帳蓬。
安建忠揮退了兩名士兵。
帳蓬裡只剩下武末,安建忠,還有像條狗一樣被人扔在角落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