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廣陵城五百步處地紀靈也聽到了這聲怒吼聲,頓時眉頭一皺。事情大出自己的預料。本來這廣陵城雖然高十丈有餘,但是畢竟守軍少,自己可是有三萬大軍,足足是敵軍四倍有餘。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城門都沒攻下,反而付出了五千餘人的代價,但這南門就死了三千人。這如何不讓自己大怒。本來在出徵前,向袁術信誓旦旦的保證,必定一舉攻下廣陵,爲主公開拓疆域,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大錯特錯了。
“早知道,就應該先派人建好井闌等攻城器械,再攻城不遲!如今,唉……”說完嘆了一口氣。說話的是此次跟隨紀靈一起打廣陵的隨軍參贊楊弘。
“先生,說的沒錯。不過要是建好井闌等攻城器械,至少得四五天的時間。那時,想必北方的下邳早已得到消息,必定會率軍南下救援,到時候,再攻下廣陵,怕是更加的困難!”紀靈瞪着赤紅的牛眼,緊緊的盯着城頭。
楊弘也知道,紀靈說的沒錯,這也是當時自己向紀靈建議時,但最後又被紀靈否決後而有沒有再勸的緣由。如果等建好攻城器械,那時候戰機一失,不僅城內守軍準備完全,同時下邳的呂布軍必定會得到消息,到那時,結果就如紀靈所說的。
“將軍,如今天色已晚,此時對攻防不利。我軍戰鬥到現在,死傷已是頗爲慘重,再戰下去,必定會影響戰鬥力。守軍此時士氣如虹,當先暫避之。況且,下邳的援軍到達也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所以明日可再戰!”
紀靈看着遠方慘烈的爭奪戰,默然不語。自己心中不甘,本來只是小小的七千人守衛的城池,自己的三萬大軍全都派上前線,都不能一戰而下,這如何不讓自己惱怒。日後又怎麼能夠在主公面前擡得起頭來。不過楊弘說的對,至少還有四五天的時間,想罷,紀靈沉聲的大喝道:“收兵!”
鳴金的鼓聲響起,不管是袁軍也好,還是呂布軍也好,都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如釋重負般。
“將軍,敵軍撤兵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對着曹性高聲的叫着,叫聲中帶着極大的喜悅。
要是往常,曹性定會呵斥這名士兵,不過今日沒有。他順着城下望去,見敵軍如潮水般的撤去,心下也是一喜。至少現在是守住了。
所有幸存下來的,無論是重傷的,輕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如釋重負,接着就順便靠在城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曹性也沒有怪他們,不過爲了謹慎起見,頂着嘶啞的喉嚨鼓舞道:“兄弟們,敵軍逃走了!本將答應你們,今晚殺牛宰羊,犒勞兄弟們,只要多給我殺他孃的幾個敵人,就行了!”
“好!殺!”士兵們全都齊聲的大吼道。
曹性點點頭,再一次看向北方,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守得住。希望文遠能夠快點發兵來救。
…………
此時張遼和陳登正率領大軍七千五百步騎,急速的向廣陵方向開進。張遼將一千幷州鐵騎,一千雁北騎,護衛在步兵的兩翼。將另外剩下的五百雁北騎向四周散開,讓其偵查方圓五十里軍情。
雁北騎乃是張遼的私兵,不過其戰鬥力也是和幷州鐵騎旗鼓相當,都是精銳中騎兵。這也是歷史上呂布的騎兵戰鬥力極強的原因。張遼當年在幷州鎮守雁門郡,和胡人作戰,自然知道,這軍情的重要性。這斥候就像大軍的眼睛,所以即便離出了下邳,離廣陵甚遠,爲了小心起見,張遼也早早的派出五百雁北騎,分四隊,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偵查。
本來張遼打算率領騎兵先去救援廣陵,但是陳登的一番話,說服了自己。陳登對張遼說道:“騎兵是可以快速的前去救援廣陵,但是想必等騎兵到的時候,廣陵城也已被袁術的大軍所包圍,騎兵不可能進得去城內。就算是進得去城內,那也不可能讓騎兵下馬充當步兵守城,那樣的話,還不如放棄廣陵的好。
“而如果打算用騎兵去和袁軍廝殺,但是畢竟敵軍有數萬大軍。只要敵軍派一萬餘人,結成陣勢,再用長槍兵和大盾兵,阻擋我騎兵的衝陣,那樣就算我軍勝了,那也是慘勝。所以還不如等步騎大軍一起到達廣陵,在尋求破敵之法!那樣勝算還大一些。”
張遼本身也不是個庸才,反而是個極其有謀略的之將。只不過有點擔心廣陵的安慰而已。陳登也一樣,不過陳登沉穩有謀略,故而能夠精闢的分析戰局。
張遼只略微一思考,便知道陳登所說的確實如此。最後決定採用陳登的穩妥之計。
南方多丘陵,多樹木。此時已是深秋季節,很多參天大樹已是枯乾了,樹葉開始飄落,落在地上,鋪滿了大地。人踩在樹葉上,配合着樹葉的輕柔,發出吱吱的響聲,倒也是一種美妙的歌曲。但是此時急行的張遼大軍卻無暇分享這難得的南方風景。大軍一片肅殺,壓抑。就如同夏日暴風雨來臨前般,讓人難受。不過,張遼對此卻是很滿意。這纔是百戰精銳。雖然大軍長途急行,也很疲憊,但是從那整齊劃一的步伐中,疲憊,哼,衆士兵似乎卻好無所覺。
曹性命人將消息傳達給下邳的張遼,經歷過一天一夜。而張遼於當日便即刻發兵救援廣陵。而紀靈的大軍從曹性派出救援使者當天之後,三天便已到達廣陵,將廣陵團團圍住。此時張遼率領大軍出下邳,已經急行了三日。第三日,下午未時(下午13時至15時)左右,大軍已出了高郵縣,進入到廣陵郡治所的範圍了。
“張將軍,此時已經快到了廣陵了。不知道,將軍從下邳一路南來,可曾發現這靠近江南的廣陵有何區別?”陳登看似隨意一問,其實卻考究這張遼是否是一個會帶兵打仗的將軍。
“這?”張遼卻沒有在意陳登深層次的打算,環顧四周略微一看,便已知曉,“廣陵不同於靠近北方的下邳。下邳多平原,然這兒山陵丘壑普遍。唔,這兒應該不適合與騎兵作戰。”張遼一語道破了其中的關鍵。
陳登卻是一愣,很是深意的看了看張遼。這張遼竟然能夠在大軍急行的情況下,還能夠細心的發現這廣陵與北方的不同。更難能可貴的就是,張遼還能夠將這山陵丘壑和大軍作戰利與否一語道破。陳登還是太小看了這張遼。原先以爲呂布手下頂多就那個高順具有大將之才。這纔是陳登錯愕的原因。這呂布留張遼鎮守下邳,其意味到底如何?陳登在心裡仔仔細細的左右考究。
“報!”卻是前方一騎快速前來,來到張遼馬前,於馬上抱拳道。
這一聲也打斷了陳登繼續試探的心思。
“何事,說?”經過連日的征戰,原先書生氣較重的張遼,褪去了儒雅,換上的是一副剛毅,嚴謹的俊容。此時的張遼給人的感覺才真正的像一個將軍。陳登看着張遼前後氣質發生的迥然變化,心中還是對呂布留守張遼守下邳此舉很是疑惑。難道呂布也會識人?
“將軍,前方五十里左右,已經發現了敵軍斥候。不過已悉數被我軍所殲滅,無一生還。”
“哦,那就是說,已經達到廣陵了。想必此定是袁術軍的斥候。你們傾巢出動,務必將方圓三十里的敵軍斥候全部殲滅!”
“諾!”說完策馬疾馳而去。
“將軍,既然已經快要到達廣陵城了,如果登沒有記錯的話,前方不遠處有一山,名曰岐山,那兒中間有一條峽谷,叫岐山谷。現如今是深秋時分,想必山上灌木必定較茂盛。所以那兒是個符合埋伏的最佳場所。而如果將軍能夠……”說到這兒,陳登略有遲疑,看了看張遼。
“先生的意思,遼已是明白了。先生是讓遼前去誘敵,將敵軍引入到伏兵的地方,然後……”張遼卻是明白陳登的意思。
…………
於是張遼率領一千騎兵,加上兩千步兵,從大軍分出,繞道從另一條路,向着廣陵城北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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