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分!
堂島銀、涼子麗娜對視,眼底都清晰寫着震撼。
“這個分數……有點高啊!”堂島銀忍不住道,“我當初給千代婆婆呈上的料理,也不過拿了95分。”
95分還低?
聽堂島銀下意識的言語,田所惠、森田真希面面相覷,這位‘遠月活着的傳奇’,明顯對曾經的成績不太滿意。
“堂島先生,你那時候就已經是真正的特級廚師了,拿到95分很正常。”
涼子麗娜凝重注視着站在正殿門口長笑的中年男子。
“看來武井也可能是‘特級’了!”堂島銀道,“真是難以想象,這一期研修班居然出了兩位真正的特級,他們通過了千代神社的考覈,接下來,就是去igo霓虹總部申請特級考覈!”
“90分是特級的標準線嗎?”
薙切繪里奈心想。
“長谷先生,該你了!”
武井真司從臺階下來,瞟了眼排在第二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衆研修者的菜品,事先已經擺在正殿裡的桌子上,從外面看進去,可隱約見到嚴格排序的食盒,每個食盒都貼了寫上名字的紙條。
長谷一郎起身而去,雖然高壽,但步履矯健,那氣勢分明不輸於初出茅廬的年輕廚師們。
不一會,長谷一郎返回,風輕雲淡,好像是位修士,跪坐在墊團上。
冰塊臉巫女掛上第二塊木牌子。
“長谷一郎,90分!”
同分!
看清楚筆跡,神社庭院鴉雀無聲。
這是並列第一嗎?
“同分……”武井真司低喃,扭頭看住目不斜視的長谷一郎,不甘心道:“長谷先生,等考覈結束,我們互相試吃菜品吧!”
“可以!”
睜開眼,對身旁人淡然投以一瞥,長谷一郎繼續閉眼假寐,對後面的竊竊私語,漠不關心。
幾十名觀衆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派系,一派支持武井真司,一派支持長谷一郎,眼看有騷亂的跡象,卻被堂島銀呵斥鎮壓下來。
“肅靜!”
堂島銀喝道。
不少研修者扭頭看,對堂島銀點點頭,或多或少都面露尊敬。
“沒想到是同分啊!”
夏羽旁邊,衫本夏樹向他低聲吐槽道:“他們兩個,誰壓誰一頭都不奇怪,但我就沒想過同分這個選項……有意思,難道千代婆婆的想法,是讓他們再比一場?”
“研修者小考排位第一,這個名次是很重要的,歷屆就沒出現過並列的情況。”
衫本夏樹純粹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
反正沒有實力去衝擊第一,就讓別人殺個你死我活。
“我只希望能爭取到一個‘合格’名額!”衫本夏樹瞄了一眼夏羽,也不管夏羽有沒有在聽,自說自話道:“嘿,別看這期有十幾個研修者,但只有排位前三,纔有資格進入下一輪審覈。我的目標,就是衝擊一個‘合格’名額!”
“合格以下,都是炮灰、失敗者!”
衫本夏樹滿不在乎地說。
眉角抽了一抽。
夏羽挺無語,這個衫本還真是大嘴巴,隔着一個人,他都能感覺到倒數第三那位女性研修者的憤怒。
這位女性是上條麻美,hub食品的美食顧問,擅長用咖喱烹製料理,一個實力很強勁的九星大廚。
接下來就是其餘研修者各顯神通的時候,隨着一塊塊牌子懸掛在告示欄上,研修者的排位情況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
第一,武井真司、長谷一郎,暫時並列。
第二,是一位曬黑皮膚,擅長西班牙料理的女性,80分。
第三,一個看似文弱的中年男子,樸世衡,韓國人,75分。
“終於到我了!”
上條麻美揉了揉已經跪坐得有些痠麻的大腿,緩緩站起來,衫本夏樹不滿她的磨磨蹭蹭,催促道:“喂,女人,快點,反正都是炮灰!”
額頭立刻冒青筋。
前面還能忍住,現在就差被指着鼻子罵炮灰,上條麻美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性子,惡狠狠盯住衫本夏樹:“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誰是炮灰?!”
衫本夏樹撇撇嘴。
冰塊臉巫女適時在臺階上道:“上條小姐,請進!”
“哼!”
上條麻美剜一眼不爲所動的衫本夏樹,玩味道:“或許我收拾不了你,但有人可以。等一會我出來,就打電話給‘鬼面僧’青木宗太,問問他食林寺這一期送來的研修者怎麼是這種素質!”
說罷,進殿消失。
衫本夏樹見她說及青木宗太,面色就變了變,嘴裡不服氣咕噥着,卻也老實了下來。
“有趣。”
夏羽觀察到這雞冠頭青年眼中的畏懼,他既然出身食林寺,平時肯定被青木宗太訓得苦不堪言。
十分鐘後。
“上條麻美,85分!”
等冰塊臉女巫掛上新的牌子,本來猶如一潭死水的排位情況,頓時有了大變化。
上條麻美佔據第二名,原來第二名的女性廚師,還有第三名的樸世衡,皆往後退了一位。
最倒黴的還是被擠到第四名的韓國人。這位文弱的中年人,重重地嘆了口氣,肩膀垮塌下來,臉色晦暗,雖然不甘心,卻不敢質疑神社主人的評分。
衫本夏樹目瞪口呆。
“這、這女人,挺強的啊!”他暗暗咋舌。
85分距離90分也不遠了,隨時可以突破特級的樣子。想到自己剛剛惹惱了這麼一位前輩,衫本夏樹頓時縮縮腦袋。
庭院一羣人也在議論紛紛。
“hub食品的顧問,果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武井真司心頭凜然。
堂島銀回頭對田所惠、森田真希和薙切繪里奈笑道:
“那位女性,叫上條麻美,掌控hub食品的千表姐妹,都對她恭敬有加,其實她幾年前就進入了igo機構的特級候補名單中,我說的對吧,涼子小姐?”
“是的。”
涼子麗娜臉色有點怪異,“她早應該是特級了,只不過這幾年……心思沒有全部放在廚藝提升上面,導致‘廚心’沒有孵化出來。”
聽她這麼一說,堂島銀嘴角抽了抽,這裡面顯然存在某種內情。
在霓虹本土美食界,誰不知道這女人一直在追求‘鬼面僧’,癡心不改,兩人的事蹟說起來就是長篇故事。
“怎麼樣?”
上條麻美出來,瞪住衫本夏樹,並當着他的面,拿出手機,指了指通訊錄第一個號碼,玩味道:“看看,這是不是你師長的電話?”
衫本夏樹毫無節操認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