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陽把調味料扔在指導員辦公室裡就拉着袁喜蘭離開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家的一路上,有許多男男女女的知青來根王明陽搭訕原喜蘭一臉的莫名其妙。
“女知青也就算了,我可以認爲她們是看上了你的顏值,可是那些男知青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有那方面的癖好吧?”袁喜蘭用一種不可言喻的目光打量着王明陽。
王明陽額角青筋直跳,“我可以確定我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至於他們爲何這麼反常,我也不清楚。”
“都怪你,要是我們在指導員辦公室裡多待一會兒,或許指導員就跟我們說了這消息了呢,你見到指導員就像見到了鬼似的,跑得飛快。”
王明陽抽了抽嘴角,無奈的說道,“你不覺得指導員很煩人嗎?只要有一個話題丟給他,他可以拉着你說上半天,聽他說廢話,還不如回家好好休息呢,怎麼?你今天不想去採摘茶葉了?”
袁喜蘭連忙搖頭肯定道,“我覺得你的決定是對的。”
隔壁院子已經看不到有人在鬧了,不過袁喜蘭還是能夠隱隱的感覺到裡面傳來的低氣壓,也不知道他們最後鬧了個什麼結果。
回到家凳子還沒坐熱,楊氏就一個人上門來了,跟以往囂張的態度不同,這一次楊氏看起來有點頹靡,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隨時要摔倒。
楊氏並沒有開門見山,而是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然後定定地看着袁喜蘭,久久不曾移開。
袁喜蘭被她看得後背發毛,本能的想要躲到王明陽身後,但她還是控制住了,一本正經的坐在楊氏的對面,大眼瞪小眼。而王明陽就站在袁喜蘭身後,以防楊氏突然暴起打人。
過了好半晌,楊氏纔開口說話,“我問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錢?”
袁喜蘭震驚了,心裡撲通撲通直跳,面上卻不顯,按理說,以王明陽的身手不可能有人發現他曾經潛入纔對,那麼楊氏怎麼會得出這種結果來呢?
她不動聲色的說道,“老人家,你這話從何說起,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拿你的錢?”
楊氏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努力忽視掉那一聲刺耳的老人家,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昨日季知青給我錢的時候你也在場,你知道我身上有錢。”
袁喜蘭嗤笑一聲:“昨日在場的人這麼多,知道你有錢的人也不少,你怎麼不去懷疑別人懷疑起我來了?”
“因爲你跟我有嫌隙,人家知青可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雖然語氣已經努力控制到了平和,但是言語之間還是習慣性的帶了偏見。
袁顯蘭諷刺的笑了笑,“如果你是因爲這種無厘頭的理由就懷疑我,那就請你回去吧,我家可不歡迎你。還有,不是所有的知青都是好知青,就比如,你親愛的兒子的那個繼女。”
“你!”楊氏又嘗試着深呼吸了幾口氣,眼眶泛紅,壓抑着怒氣說道,“一百二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你一個小孩子拿這麼多也不安全,你還是還給我吧。”
袁喜蘭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氣冰冷:“你是來找茬的吧,無憑無據的,就說是我偷了你的錢?就憑我昨天出現在現場?不要以爲說點軟話,我就會自掏腰包貼補給你,你的錢不見了,你自己找去啊,來訛詐小輩算什麼本事?”
“你叔叔們家我都已經敲打過了,他們也沒理由偷我的錢,就只有你們家沒有問過,你今天早上還去了鎮上,沒有錢你怎麼去?不就是因爲偷了我的錢纔去鎮上儘快花掉嗎?”
袁喜蘭也不惱,她輕笑着說道,“老人家,你有沒有這個勇氣去指導員辦公室,再把這話說一遍給他聽嗎?現在全村人都知道,指導員指派我做了採購,我三天兩頭地去鎮上,是因爲工作,可不是爲了去花錢,當然,花錢也是爲了村裡,但那錢都是指導員給的,拿你的錢我還嫌髒呢。”
楊氏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陰狠的看着袁喜蘭,最後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袁喜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比她更陰鷙,這老太婆直覺還真準,就光憑一些猜測都能猜到她身上來。
肩膀被拍了兩下,轉頭就聽到王明陽對她說道,“不用擔心,他說的那些理由不過是她的一些猜想,她不會找到任何證據。”
袁喜蘭笑得眉眼彎彎,“我當然知道啊,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有恃無恐,這老太婆肯定是因爲栽贓我家栽贓習慣了,一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想到我們家身上來,既然這樣,那就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吧。”說完,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不仁我便不義。
楊氏走後不久,就見張桂秋一臉慌張的跑了回來,見到她後就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聲音顫抖的說道,“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袁喜蘭連忙摟住她有些顫抖的身軀,拍拍她的後背,“媽,怎麼了?”
張桂秋哭了,她趴在原喜蘭的肩膀上,哭得一顫一顫的,袁喜蘭聽的心都疼了,這個女人向來堅強,很少見他哭過,也只有關於她的事情她纔會手足無措。
袁喜蘭當下也沒有多問,繼續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耐心的等着他冷靜下來。
張桂秋冷靜下來之後不哭了,但也沒有鬆開袁喜蘭,聲音還帶着哭腔,“剛剛我在地裡聽說咱們村裡有個人被抓了,有人舉報他搞資本,還被公安的人看到了,大腿上還被打了一槍,我以爲,我以爲是你,嗚嗚嗚……”
“我沒事啊,媽,我去鎮上可是正正經經的採購,而且還是個知青點的人買東西的,就算買的再多,也不會有人懷疑,您就放心吧。”
張桂秋鬆開了袁喜蘭抹着眼淚說道,“那你,那你不做茶葉了好不好?你要想做的話就做給我們喝就好了,不要拿到鎮上去。”
知道了癥結所在,袁喜蘭只得先答應了下來。
見她點頭,張桂秋才鬆了一口氣,從地裡跑回家,她本來就靠着這口氣撐着,現在一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袁喜蘭連忙扶住她,心疼的說道:“媽,以後不要聽風就是雨的,看看你都急成什麼樣了,我這麼乖這麼聰明,還有王知青在我身邊,我又怎麼會被抓走呢?”
張桂秋白了她一眼,四仰八叉的癱軟在椅子上,確定人安全之後,她什麼話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