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府裡,鳳萊看着臉色晦暗的鳳軒,臉上也是不忍:“家主,鳳家——”還不等他說完,鳳軒就擡起了頭,朝他笑了笑:“你也走吧,等會兒我讓人告訴你弟妹他們住的地方,你放心,他們安全的很!”
“我怎麼能丟下你們,這個時候鳳家的人不是該同心協力麼?”鳳萊有些氣急敗壞的,看着鳳軒看着鳳府的樣子,不禁啞口無言,鳳家的人四散了,就是嫡支也只剩下沒幾個了,下人跟着各自的主子鳳府裡也寥寥無幾了。
“走吧,走吧!我等會兒讓人將空着的院子都封了,不然開銷太大,鳳家支持不住了。”鳳軒擺了擺手,鳳萊被再次過來的鳳景拉了一把,“走吧,別煩大哥了,你還有妻兒需要養活,大哥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鳳景身側的馬車上放着三房的老夫人和鳳珏的屍體,鳳軒的眼神一暗,“走吧!”一個侍衛給鳳萊說了一個位置,鳳萊無奈的看了一眼鳳軒,轉身離開。
等人都離開,鳳軒和梅晚廷才從一旁走了過來,鳳傾看着這滿府的落敗,心下難免感傷,雖說只是權宜之計,可也暴露出許多問題,父親爲了鳳家操勞了半輩子,如今看到親人這幅嘴臉,各有各的算盤,能不難受?
“爹,都過去了,等鳳家過了這次難關,我們再將人召回來。”鳳傾有些不忍心,父親的心血都付諸東流了,而那些人走的倒是瀟灑,鳳軒苦笑道,“召回來幹嘛,召回來繼續養着?這樣也好,讓他們自己知道生活的艱辛,日後好自爲之吧。”
原本是計劃揪出對鳳府有異心的人,替鳳府換血,所謂不破不立,誰知道效果很好,有異心的人蹦躂出來不少,目前都看管了起來,可也讓人心冷,偌大的鳳府,居然養了這麼一羣敗類,拿着鳳家的月俸銀子,捧別人的臭腳。
“好了,你萊叔我也讓他走了。”鳳軒說完,梅晚廷和鳳軒的臉色變了起來,“走了,走去了哪兒?多久了?”
鳳軒一驚:“剛走,他肯定去找他的妻兒,我剛纔讓侍衛將位置告訴他了。你們是懷疑他?”梅晚廷朝一個暗衛擺手,暗衛轉眼消失。
鳳傾搖頭:“不是懷疑他,而是萊嬸兒,她的來歷不明,並且跟丞相府的人有接觸,我怕萊叔有危險。”這位萊嬸,來歷什麼都是假的,孃家什麼的,根本是無稽之談,她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正在擔心,宮裡的王公公突然降臨:“鳳家主,皇上召見,即刻入宮覲見!”鳳軒一愣,想到鳳家的皇商身份,這次爲了清除內奸,鳳家的確傷筋動骨,這皇商之位恐怕就難保了。
“走吧!”
鳳軒嘆了口氣,鳳傾的眼裡盡是擔心,梅晚廷卻是搖了搖頭:“禍兮福所倚,未必是壞事兒!我們還是各個院子裡再搜一遍,看看有什麼露網之魚沒有。”
“那就先去清風苑裡,之前萊嬸兒離開的匆忙,說不定能留下什麼。”鳳傾搖了搖頭,壓下心裡的擔心,朝清風苑走去。
昀王府裡,劉老正在跟樓沐川下棋,聽到陸銘的稟報,樓沐川擺了擺手:“我知道了,盧氏那邊怎麼樣?別讓人跑了。”之前他也沒想到,說不定會有大收穫。
“已經派人守着了。”
“那就好,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是!”
“下去吧!”
劉老陷入了沉思,謝允本人,他之前也接觸過,不過這人功利心比較重,雖說出身貧寒,在京中卻是一朵奇葩,他搖了搖頭朝樓沐川道:“謝允,你瞭解多少?”
樓沐川搖頭:“查出來的並不多,有人刻意阻攔。”畢竟是丞相,這些不足爲奇,有暗衛營的人去查,不過是費些時間罷了。這是樓沐川從未遇到的一個勁敵,如今鳳家跟昀王府等於是一條線上的蚱蜢,想動鳳家,昀王府豈能坐視不管?
“謝允,出身貧寒,而他今生有兩個貴人,一個是他如今的夫人,呂氏,另一個恐怕就要數當年的陳貴人,也就是如今的宸妃。”劉老將自己的知道的情況一一告知樓沐川,當年他爲了查餘氏滅門之案,也花費了不少心思。
樓沐川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沒想到這位丞相跟梅晚廷的經歷倒是相似,出身貧寒,卻是被貴人看中,高中狀元,如花美眷,這就是謝丞相當初看中梅晚廷的真正原因吧,因爲他們是一類人。
可宸妃,若是沒看錯,當初皇上和宸妃來替他跟青籬主婚,他就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對,是宸妃看青籬的眼神,樓沐川忽然想到了什麼,朝劉老問道:“劉爺爺,宸妃您見過麼?”
“見過!”劉老看着樓沐川一臉的疑惑,“宸妃原本姓陳,是潯陽知府的女兒,可是進宮後,知府府一場大火一家大小一個沒留。”劉老瞪大了眼睛,這和當年餘家的情況何其相似,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而樓沐川也一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往,他朝劉老問道:“你覺得宸妃跟青籬有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之前我們成親,宸妃看着青籬的眼神不對,我發現他們哪裡很像,只見過一次,我也不敢確定!”
“是,眼睛!”
劉老也有些震驚:“這件事兒事關重大,必須要從長計議,讓我想一想,時間太久,有些事情沒有在意,我這些天再出門會會老友,說不定能猜出些什麼。”
“這件事兒就不要別人知道了,免得消息泄露!”劉老殷殷囑託道,倒不僅僅是消息泄露,而是這件事兒若是真的,那餘家人死的也太悲哀了。
皇宮裡,皇上看着眼前跪着的鳳軒,臉上陰晴不定:“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分家?你這個家主是怎麼當的?”
“回皇上,鳳家這是被人覬覦,小人不得不出此下策!”鳳軒將鳳家的情況一說,皇上也急了,“你是說有人打鳳府的主意?好大的膽子!你儘管去查,若是查出來,儘管上報,我倒要看看是誰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