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軒看着這位族叔,不禁嘴角冷笑道:“需要我將鳳家的賬目給您老看看麼?”他沒想到他辛苦了半輩子居然換來了這麼多的質疑,這就是他的族人。
“看什麼賬目,別忘了咱們鳳家是做什麼的,假賬還不會麼?”一個年紀較輕的短鬚長臉男人冷哼道,“早就準備好了吧,鳳翔死的不明不白的,現在我們不同意不會也死的不明不白吧?”
“要是想殺你,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跟餘家一樣,滅口就是了!”鳳軒恨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訴大家,爲什麼鳳家會虧空成這樣。”
“餘家是鳳家的分支,餘家的制香聞名天下,而我們之前用的一部分都來源於餘家,誰知鳳家一些人爲了私利,私通外人,餘家滿門被滅門,餘家是什麼人,是我們鳳家的分支,跟你們一樣,是鳳家人!”
鳳軒恨聲道,他想想就爲餘家那些族人感到可惜,鳳翔的那位老姨娘嘆了口氣,:“家主說的沒錯,這件事兒我也有所耳聞,只是不確定,餘家滅門,府上多次縮減用度,我就猜出來了,並且鳳翔不是家主所殺。”
她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並且那人他們還惹不起,知道孫子孫女被鳳軒保護了起來,她大哭了一場,她對兒子的事情清楚,只是怎麼勸都勸不了,如今見他們賠上性命,又連累了家主,不得不出聲說一句公道話。
“樑姨奶奶,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的兒子被殺居然還幫着兇手說話,鳳翔真的是你親生的?不用害怕,這麼多族人在,他能拿你怎麼着?”胖圓臉老者惡狠狠的瞪着樑姨奶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說的是事實,翔兒是怎麼死的,你們有些人應該心裡清楚,翔兒如今是自殺了,可有些人卻是要小心被他殺,家主不願意讓你們白白丟了性命,才同意分家,如今你們不應,日後就算是死了跟家主也沒什麼關係!”
樑姨奶奶有些悲哀,這就是鳳家人,鳳家人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餘家是鳳家分支的消息打擊了一部分人,有些人同意分家,拿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退去了身影,匆匆離開,而還有一些不願意相信的人。
“真是可笑,餘家是制香世家,跟鳳家有什麼關係,還要扯在一起。”短鬚長臉的男人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緊緊盯着家主鳳軒,而鳳軒也盯着他:“鳳珏,鳳家哪裡對不起你?我有哪裡對不起你?餘家是鳳家分支這件事嫡支兒都會清楚。”
鳳珏的頭低了下來,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別編這些話來騙人!”鳳珏眼睛通紅的看着鳳軒,他怎麼也不相信,鳳翔不過是個長房庶出,死了就死了,他可是三房嫡出。
“是,這件事兒嫡支都清楚,那次族長說的時候,你不耐煩跑了出去喝酒!”一位老夫人走了出來,她是三房的老夫人,只見她一臉沉痛的看着鳳軒,“是我對不起鳳家,回頭我就去鳳家列祖列宗面前贖罪。”
說着一把匕首刺在了鳳珏的胸口,血噴了她一臉,她怔了一下,眼裡的淚滑落:“等着娘,咱們孃兒倆一起去贖罪!”說完直接一頭撞在了祠堂的柱子上,她沒臉見人,沒臉見族人,餘家幾百口人的命啊!
鳳軒的嘴張開,卻沒說出口什麼,眼淚就滴落下來:“三嬸兒——”是他的錯,他一直以爲只要將鳳家維持下去,虧空還有青雲閣來補,可是卻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現狀。
不少人離開,漸漸的鳳家祠堂裡,只剩下鳳家父子以及另外兩個三房的子嗣,鳳景將三房老夫人抱起:“家主,我先帶我娘走了,我們什麼也不要,多給餘家燒些紙錢,替三房贖罪吧。”
“長房也有錯,不該一味地縱容他們,沒有早些發現這些人的想法。”鳳軒也是一臉哀傷,眼裡也有了淚,不是沒有發現,而是沒有在意,他還將希望寄託在青雲閣上,可是青雲閣會不會跟餘家一樣,也被那個人惦記。
“三叔,該是你的,你就拿着,不然三嬸跟弟地妹妹怎麼辦?”鳳傾將手裡地契塞到他的手裡,“家裡只剩下那麼多,你們好自爲之吧。”
鳳景嘴角彎了彎:“有你,鳳家肯定會再興盛起來,等到抓到幕後的人,跟我說一聲,我要放一掛爆竹祭奠亡魂。”
“好!”
轉眼見,偌大的鳳家只剩下很少幾個人,梅晚廷走了出來:“剛纔心思有異的人都別被抓起來了,要不要再審?”他們已經查出來兩個,跟丞相府有關,其他的根本就不用審。
鳳軒的眼裡一陣怒火,鳳家的皇商之名也要易主了,是他對不起列祖列宗,可若是一直這麼下去,鳳家的人不知道還能保住多少。
鳳家裡還有一些人不願意走,在鳳家呆的久了,不想再出鳳府,不過這些多是下人,或者是一些不受寵的主子。
鳳家的變故,讓京城徹底沸騰了起來,不少人意外,就是連皇宮的皇上也有些詫異,連忙讓太監招鳳家主進宮,而後宮裡卻有人恨得咬牙切齒,連連埋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想到鳳家居然會這麼快就分家了。
丞相府裡,一位老人躺在軟塌上,看着走進門的丞相:“早就說過,鳳家不過是個空殼子,怎麼樣?這次白忙活了吧?”
“是我判斷失誤,不過鳳家的家規就是不分家,倒是沒想到這一代家主居然有這樣的決斷。”謝允笑着道,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這麼一來,宮裡那位主子該生氣了。”
“生氣?”老人不屑的搖頭,“管我什麼事兒?別忘了誰是你的主子,當年讓你幫她可不是爲了她,她算什麼東西,忘本的東西,身居高位恐怕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吧?哼!”老人的話讓謝允的額頭上一陣冷汗。
“那羣沒用的東西沒得手,那個女人你自己應付,不過鳳府肯定是有人支招,你自己小心,我可沒時間管沒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