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老侯爺的院子,便見着周立業還站在院子外面,看到李雲李月兩人出來,周立業猶豫的開口,“阿雲。 ”
李雲卻是沒有搭理周立業,拉着李月快速朝着自己的小院兒走去。
這冬日的夜裡,特別的寒冷,兩人剛出來老侯爺的院子,便感覺到一股冷風襲來,李月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李雲終是放慢了腳步,鬆開了拉着的李月的手,然後直接摟過李月的肩,將李月攏在自己的懷裡,緊了緊李月身的披風,之後才繼續往小院兒走去。
看着是回去的方向,李月開口問道,“咱們不過去看看了。”
李雲應道,“不用了,咱們過去也沒多大作用,這會兒只怕是燒得差不多了,放心,那邊有李忠在看着,有什麼問題,他會回來告訴咱們的。”
李月點點頭,不再堅持要過去,這麼冷的天,她也不想在外面晃悠了。
兩人回去之後,吳媽給兩人準備了熱乎乎的薑茶,喝過之後,李月才感覺到身子暖和了一些,兩個人這纔回去了臥室休息,其它的事情,也都等明天了再說。
第二天一早,周遠候府便開始忙碌了起來,府裡到處掛滿了白綾,周遠侯府後院佛堂不甚走水,禮佛的侯爺夫人跟佛堂一起葬身於火海的消息,便傳開了,正院兒那邊,也給李雲李月送來了白色孝巾。
李雲跟李月雖沒有披麻戴孝,但也還是換了素衣,摘掉了頭飾。
兩個人仍舊呆在院子裡,並不打算出去,這侯府辦喪,估計會來不少人弔唁,人來人往了,有了次李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的前車之鑑,再還沒有揪出那幕後之人之前,李雲卻是不願意李月再出現在人多的地方了。
當然以李雲李月如今的身份,也沒有人敢說什麼的。
吃過了早飯,兩人坐在裡院兒裡喝着棗茶,外面又開始飄起了雪,李月窩在榻,更是不想出去了。 щщщ.T Tκan.¢ ○
從昨天一直沒有回來的李忠,今天終是回來了,一臉疲憊的給李雲彙報,“公子,後面佛堂的火勢太大,那一把火徹底的將佛堂燒成了灰燼,屍體倒是在火勢小的時候搶救了出來,是侯爺夫人沒錯,跟侯爺夫人一起在佛堂的另外還有兩個丫鬟,但是最後只找到了一具丫鬟的屍骸,另一個丫鬟應該沒有燒死在佛堂,可是屬下找遍了候府,卻不知去向。”
李雲道,“想辦法找到那個丫鬟,或許她將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李忠應下,李雲繼續問道,“周建功跟誰在天香樓見面可有查到?”
李忠猶豫的一下,才說道,“屬下正要報告這事,那人查到了,是、是大王子妃。”
李月聽得李忠的答案,癟了癟嘴,說道,“果然是你的爛桃花。”
李雲嘆息一聲,“果然如十三所說,如今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李月榻盤着的小腳,不滿的一腳踹到李雲身,“怎麼,心疼了?”
李雲抿脣應道,“瞎說什麼呢,我只是沒想到,她如何會變的這般歹毒。”
李月撅了撅脣,“有什麼想不到的啊,這豪門大院的內宅裡,陰私齷齪的事情多了去了,特別是娶了一堆小老婆的地兒,那些個女人,什麼追求沒有,唯一的追求跟樂趣估摸着也是爭寵了,這要是不夠歹毒,怕是隻有喪命了。”
李雲看着李月,“你倒是懂得還真不少了?”
李月眼神微閃,嘿嘿一笑,“話本子讀的多了,面盡這樣寫。”
李雲抿脣應道,“是麼,這樣的話本子好像不多吧。你是不是專門研究過呢?”
李月翻了個白眼,“我專門研究這破玩意幹什麼?什麼宮鬥宅斗的看看當吃瓜羣衆還可以,要我爭寵我可不行。”
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瞪着李雲開口說道,“我可警告了,你要是敢弄一堆小妾出來,我定先弄死了那些小妾,然後一刀將你給咔擦了。”邊說着,李月還很是形象的用手對着李雲那處給做了一個咔擦的動作。
李忠在一旁看着,心裡暗自感嘆,他們家夫人果然是與衆不同,處理起小妾來,都是這般的簡單粗暴,只是以他的估計,他們家公子這般清冷的性子,怕是也不會娶什麼小妾的。
果然李月的話剛說完,便聽得李雲開口說道,“瞎說什麼呢,怎麼扯到我身來了?”
隨即李雲朝李忠問道,“可有找到了什麼證據?”
李忠應道,“在天香樓找到了一塊錦帕,面有合歡散的味道,應該是當時包藥用的,那錦帕出字宮繡坊,應該是大王子妃的。”
李雲道,“這不足以指證是大王子妃所爲,不過錦帕倒是可以派人送去大王子府,最好送到大王子手裡,隱晦的給大王子提一提這件事情,我想這大王子應該會幫咱們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李忠有些擔心的道,“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咱們之前小看了大王子,太過於大意,才讓大王子有機可乘,燒死了侯爺夫人。”
李雲搖了搖頭,“無礙,這事兒跟侯爺夫人那事兒完全是兩回事兒,大王子只會認爲咱們給了他面子,沒將這件事情鬧開,反而會讓他誤認爲咱們還是有些偏向於他的。”
李忠點頭應下,“好的,屬下這去辦。”
李雲道,“還有,這些天候府人多口雜,多派些人注意着點,去吧。”
李忠走後,李月不滿的一聲輕哼,原本離李雲坐的較近,這會兒故意坐遠了一些,噘着嘴開口,“哼,那周嫣雪這般歹毒的心思來對付我,你這樣警告警告她算了?果然是小青梅呢,即便是這般歹毒,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李雲伸手便將李月撈進了懷裡,捏了捏李月的鼻子,抿脣說道,“小醋罈子,光知道吃醋,都不知道動腦子了,你覺得這大王子如此這般費盡心機的來拉攏我們,他會下陰招這樣害你麼?”
李月搖了搖頭,“當然不會了,他又不傻缺。”
李雲露出一絲笑意,“這不說明那些事情都是大王子妃做的小動作麼?這大王子正在費勁心機的討好我們,拉攏我們,而這大王子妃卻是出於私心,費勁了心機想要對付你,你說這要是讓大王子知道了,會輕易放過大王子妃麼?”
李月一拍巴掌,剛剛還噘嘴的嘴瞬間都露出了笑意,“對也,這都不用咱們出手呢。大王子妃居然因爲嫉妒前未婚夫的妻子,不惜破壞大王子的計劃,也要使陰招對付,哈,這大王子知道了,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呢?這辦法好。”
李雲看着李月瞬間陰轉晴的表情,臉的笑意更勝,“變臉翻書還快。”
李月嘿嘿一笑,繼續說起了正事兒,“既然這大王子選擇了殺人滅口,這周金寶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打算出手的了,看來這大王子並不想跟這烏家對,咱們好像低估了這個大王子了,咱們下了這麼久的圈套,完全沒把他套進去,倒是將周家的人給賠了進去。”
李雲嘆息一聲,“這樣也好,免得還要我出手給外公和娘報仇,我也不想外公這一支人因爲當年的事情這樣絕了,既然這事兒跟周家其他人並沒有干係,罪魁禍首也已經燒死了,我也不跟他們計較了。”
李月提醒,“既然你不想外公這一支人絕了後,該清理的還是得清理了,這周家勾結外人來迫害自家人的,可並不止死去的侯爺夫人一個。”
李雲點頭應道,“這種人確實不該留着,你在侯府出事的事情,咱們既然暫時動不了大王子妃,那先動他吧,我讓李忠安排一下,等侯府的喪失辦完了,咱們送我那大舅去一趟衙門吧,順便把周金寶那小子接出來。”
李月疑惑看着李雲,“周金寶隨便能接出來?這烏家能輕易放了他?”
李雲應道,“當街侮辱王親封的長安郡主,罵長安郡主醜婦,還唆使手下打算抓長安郡主,若不是周金寶護表嫂心切,長安郡主怕都被烏家小少爺抓起來了,這事情當時看到的可不止一個兩個,證人都不用特意找了,等那天去衙門的時候,你穿那天的衣服,然後直接通知了那天那條街的百姓跟着去圍觀是了。”
李月看着侃侃而談的李雲,“感情你早想好了?你早猜到了大王子根本不會出手,對麼?”
李雲道,“我也只是做了兩種考慮,畢竟烏家並不是只有一個尚書,烏家背後還有烏王后,三王子,四王子,以大王子如今的勢力,還不足以跟烏家對抗,我便猜想,這大王子不會輕易出手,但我也有想過,侯爺夫人手裡若是有大王子的把柄,便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了,而且還會跟烏家對,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大王子會殺人滅口。”
聽這李雲的話李月心裡也在思索着,若是大王子能跟烏家對,跟三王子他們對,那麼這受益的的絕對是燕九了,於是等李雲開口說完,李月便說道,“那若是咱們假意跟大王子示好,然後再將他拉下水,跟烏家對呢?反正這三王子跟烏家咱們已然是得罪定了,即便咱們無意絞入這是非之,我怕這三王子一黨的勢力也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畢竟咱們在參與了燕西和燕北的戰爭之時,擋了這三王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