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恆之面色略急,又道:“皇上畢竟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做,風險實在太大,你就不怕他一不小心供出你來嗎?”
她電目如炬,直直的掠向他,冷聲道:“楚家的孩子,沒有你想的這麼脆弱。”
他愣然,是啊,楚家的孩子,楚天瑜和楚天齊,都是他見過最優秀的人,他們從來都不脆弱,不怕吃苦也不怕死,他們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
“所以,你要幫天齊奪回皇權?”他眉頭緊鎖,這種事,可不是不怕死就能做到的。
她沒做聲,不否認也不應承。
他又道:“你與鄭仲文在一起,也是爲了利用他,利用他世子的身份,利用他父親的二十萬兵力,對嗎?”
她冷哼:“別將世人想得都和你一樣齷齪,我和仲文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只是單純的喜歡,鍾情於彼此,就這麼簡單!”
就像她當初喜歡上閔恆之一樣,單純的喜歡,喜歡他周全細緻的呵護,喜歡他那雙柔柔深情的眼眸,喜歡他總跟在她身後喊她瑜兒的聲音。
縱然被欺騙過一次,那顆原本已經冰封冷卻的心,依然被仲文的熱烈情感所融化,她依然沒有失去對生活的熱愛,她依然相信,在這個世上,依然有一個人單純執着的愛着她。
“是嗎?”閔恆之不信,一個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使上一些手段,又有什麼錯呢?
“閔恆之,你若要殺我,就趁現在,若不殺我,就請離開!”她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閔恆之看了她一會,突然轉身走向窗邊,卻沒有立時出去,在窗邊站了一會,又問:“師傅她還好嗎?”
祁溶月心中一痛,師傅還好嗎?她也想知道,與父母一樣親近的師傅,若得知她死在了楚宮,會如何?
見她未答,他又道:“你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幫你!”
“幫我什麼?”她冷笑:“幫我殺了楚廉,還是幫我殺了你自己?”
他閉目,心痛難忍,自打天瑜死後,他一直過得有如行屍走肉,生與死又有什麼分別?活着,只是不想讓更多的無辜之人爲了他去死。
“我會幫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他言罷,掀窗而出,黑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她默立良久,直到淚水溼透了衣襟。
次晨,她起了個大早,又或說,她壓根就一夜沒睡。
溶瑜堂依然沒有開門,她和雪兒帶着兩個護衛自後門出,直奔萬屋堂。
時隔數月,金龍果終於到手,萬先生的病,終有了治癒的機會。
範掌櫃小心翼翼的將一隻桃木盒遞到了祁溶月的手中。
掀開半扣的盒蓋,盒內躺着一顆形若壽桃,皮澤金黃的果子,果皮略幹微皺,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果香味,不是特別香甜的味道,聞之卻令人神清怡爽。
“東西對嗎?”範掌櫃問道。
祁溶月點頭:“對,確是金龍果,上好的金龍果!”
她又道:“這樣個頭成色的金龍果,恐怕花了不小的代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