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現在滿意了嗎?”她咬牙切齒道。
閔恆之很後悔,後悔剛剛出手太重,又覺得很惱怒,她明明可以避開的,爲何不避?她明明可以示弱喊痛的,爲何不做?
“你還說你不認識天瑜嗎?”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力維掛着表面的平靜,冷淡的開口。
“我不認識!”她皺眉,轉身走到窗側的桌前坐下,左臂依然疼,疼的她面色發白,她卻依然一聲不吭。
“剛剛我攻向你時,你用了金蟬步法脫身,金蟬步法和梅花針術一樣,都是萊巫山的絕技,你還不承認?”
他腳步一滑,黑影已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他站在她的身前,俯下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四目相對,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越漸加快,而她,卻越發的平穩,嘴角始終勾着一絲冷笑。
他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怒問:“你笑什麼?”
他掐住她的脖頸,卻始終沒有用力,不敢用力,不捨用力,那纖細的脖頸,彷彿只要輕輕用上一分力,便會輕易的折斷。
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伸手抓住他的手,迫他使力,冷聲道:“你動手啊,殺了我,就像你殺了她一樣,殺了我!動手啊!”
閔恆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頭一慌,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驚道:“我沒有,我沒有殺她,我沒有!”
她冷笑,緩緩起身,微仰着頭看他,眼前的男人,滿目驚慌,依舊是那張臉,卻已不是那個人。
“你沒有?對,你確實沒有,你不過是借了別人的手,做了你想做的事,而已!”
她步步近,他步步退。
他不斷搖頭:“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她,我以爲,我以爲她只要遠在天邊,便能避開這場災禍,可——”
他突然眼眸一轉,死死的盯着她:“你還知道什麼?這些都是天瑜告訴你的?”
她看着他的眉眼,終是點頭:“是,都是天瑜告訴我的,我是她的師妹,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我與天瑜情同姐妹,我的命是她救的,她的仇就是我的仇,你要麼現在殺了我,要麼,等着有朝一日,我殺了你!”
晉王垂於兩側的手輕輕顫抖着,他問:“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了什麼我爲何要告訴你?”她挑眉,眉目間的嘲諷之意刺得他無地自容。
默了半晌,閔恆之的情緒有所緩和,這才又道:“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廉王比你想的要更難對付,朝局複雜,你沒必要蹚這渾水。”
她冷笑:“那你現在殺了我,殺了我,我就什麼也做不了,否則,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還是有情意在,可這情意,卻建立在欺騙之上,她無法容忍。
又因有這分情意,所以她暫時還是安全的,他不會殺她,不論是對她的情意,還是愧疚。
閔恆之想到之前帶她入宮的情景,忙問:“你對皇上表明瞭身份?”
她沒做聲,皺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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