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敏纔在約定的時間內,帶着妻兒回到四九城。白初榕雖然去年還見了他們,但這會見到兒子跟孫子眼眶還是紅了。
看到她這樣,譚敏才非常內疚。在譚興國調回四九城後,他其實想讓大兒子回四九城的,有個孩子在身邊母親也有些慰藉。可惜妻子不同意,說父母工作都忙不能給他們增添負擔他們。
一家子先去了小紅樓看望譚老爺子。雖然白初榕說了,譚老爺子現在身體很硬朗,但見到人夫妻還是驚了下。
老爺子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一看就知道身體很好了。
譚老爺子看到三個重孫子,笑得合不攏嘴,招呼着張大媽拿了吃的來。
曲顏也笑容可掬地與蔡筠說話。
聊了一會,譚老爺子帶三個孫子上樓玩了,曲顏不放心跟着一起上去了。
抽空,蔡筠問道:“前年咱們回來,爺爺狀態還沒這麼好,你問下媽是不是換了醫生啊?”
譚敏才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所以等吃過晚飯回到家裡他就問了白初榕這件事,然後解釋道:“我岳母身體越來越差,她一直懸着心,若有改善身體的藥她也不用時時懸着心了。”
他們夫妻調回四九城這幾年,譚敏才只回來過三次,一次是中途回來,兩次是回來過年。不過田韶之前都回永寧縣老家過年,都錯過了。
她笑着招呼幾個人坐下,讓人端上茶水跟糕點果子後,笑着道:“我讓你們三叔請一天假等你們來,他說不能因私事耽擱了工作,中午趕回來吃午飯。”
白初榕笑着道:“她們吵架其實就是鬥嘴,吵完就沒事了。老太太閒不住,一來就幫她三女兒賣衣服去了,你今日應該見不到她了。”
聽到方大姐進來說孩子餓了,不等田韶開口,白初榕就招呼了敏纔跟蔡筠出去。
田韶很想翻個白眼。從知道懷孕到現在,回家第一句就是孩子乖不乖,一年下來耳朵都起繭子了也不知道換點新鮮詞。
快十二點譚越回來了,到家的時候田韶還在跟白初榕婆媳兩人聊天。不過這次換了主角,大半時間都是蔡筠在說她聽。
白初榕搖頭說道:“我知道她又跟那個億萬富翁包老闆一起合作,至於具體合作什麼項目我跟你爸就不清楚。這種事,咱們也不好問。”
譚敏纔想了下問道:“媽,爺爺用的野人蔘,是三嬸弄到手的?”
“小韶,經濟這塊是你擅長的,你能否偶爾引導他一下?”
白初榕笑着道:“你三嬸這人臉皮薄,有人在旁邊她覺得不自在。別說我們了,她餵奶的時候親孃都不讓留,爲此她媽還跟她吵了一架。”
譚敏才驚訝不已,問道:“媽,三嬸還做了什麼投資?”
白初榕沒瞞着他:“沒告訴你們不是要故意瞞着,而是這藥弄不出來。”
譚敏才皺起了眉頭。
田韶笑着點了下頭,然後問了敏纔跟敏纔跟蔡筠這些年在地方上的事。這一聊不知不覺就一個小時了。
蔡筠驚訝不已,問道:“三嬸還跟她母親吵架?”
田韶笑着道:“敏才媳婦很會說話,剛纔在跟我和大嫂講敏才這些年在下面做的一些事。從她的講述,敏纔是個吃得起苦也願意爲老百姓辦實事的人,就是經濟方面反應遲鈍了些。”
“乖,乖得很。”
譚敏才點頭表示知道了。
頓了下,她壓低聲音說道:“你三嬸可不僅是漫畫公司的老闆。她還做了許多的投資。你讓小筠明日殷勤些,若是得了她的喜歡,以後有事也好開口。”
丈夫是個男人,孩子要吃奶確實不宜留在屋裡,但她跟婆婆都是女人怎麼也要出來了。蔡筠心裡很奇怪,直接問出了聲。
第二天,白初榕就帶着夫妻兩人跟三個孩子去了長安街。
白初榕笑着說道:“咱們是一家人,不講這些虛的,工作要緊。”
白初榕沒想到兒子反應這麼快:“那野人蔘確實是你三嬸花大價錢買的,只是這藥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哪怕藥材都齊全,也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才能配置出來。顧老年歲大了,他們家人不願在讓他受累現在都不接診了,你找齊了藥材,他家人也不會同意他配藥的。”
蔡筠對李桂花沒興趣,她只想多瞭解下田韶一些事。可惜白初榕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讓她很失望。
白初榕婆媳兩人見到他回來了,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媽,需要什麼藥,你說?”
譚越看她不耐煩的樣子,笑着道:“我剛看你跟敏才媳婦聊得挺好的?”
“你怎麼知道?”
譚越換了一身衣裳,然後坐下來看兒子閨女:“兩孩子今天乖不乖?”
其實之前蔡母只是體弱,但只要好好養着沒啥大問題。但四年前臘月她帶着孫子出去,孩子掉進進水池內,她救孫心下水救人,至此身體越發虛弱。
田韶是頭次見到譚敏才,跟譚興國長得很像。至於蔡筠,一看就是那種很精明的人。
白初榕知道兒子是個行事有分寸的人,提醒了也就不再說了:“明日,你明日去看望下你三叔跟三嬸。”
四九城那些有底蘊的人家肯定有野人蔘,但想要拿到手就得給付出代價。她跟丈夫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兒子,可不想因爲岳家欠下那麼大一個人情。
譚敏才搖頭解釋道:“不是,是我猜的。三嬸有錢,之前你聊天說那位胡老爺子去東北弄了很多珍貴的藥材。”
“哇哇哇……”
白初榕說了所需的幾種最貴重藥材:“當初我們也是好運弄到了一根百年野人蔘。可這百年野人蔘能救命的東西,有也都捏在手,誰捨得拿出來。”
總歸是一家人,田韶很爽快地點頭應下了。譚敏才仕途順利,對整個譚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午飯後,譚越將譚敏才叫進書房。
主臥就跟書房隔着一個巴掌大的小間,訓斥聲那麼大想裝聽不見都難。不過田韶明白,譚越是故意的,就是要讓院子裡的人知道他在罵譚敏才。
以前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只想着爲國做貢獻。這些年慢慢地軟化,也將身邊的人都放進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