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覺得這姑娘也是個蠢的,好不容易處了個這麼好條件的對象,不得先將家裡安撫好了。結果,這在談戀愛期間就跟家裡人一起謀算敏雋。
像譚家這種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或許會一時被感情迷了眼,但絕對不會是戀愛腦。若是戀愛腦,估計會扔到沙漠地帶吃沙子去。
白初榕搖頭道:“那姑娘一直糾纏不休,敏雋煩得不行,跟我們說想要調離那兒。你大哥看他這樣不着調,就想讓他去艱苦地方鍛鍊鍛鍊。”
“那確定去哪兒了嗎?”
白初榕笑着說道:“敏雋這孩子吃不了苦,將他調去偏僻地方我擔心受不了辭職跑回來了。所以,我跟你大哥商量將他調去南方,具體哪裡還沒定。”
工作調動這種事,她幫不上什麼忙就認真傾聽沒插話。
說完孩子們的事,白初榕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韶,前幾日我被氣着了,這事老三跟你說了吧?”
田韶點點頭道:“譚越跟我說了,我還打算出了月子去看望你。”
白初榕也沒瞞着她,說道:“我爸想讓我兩個侄子進你的漫畫公司,不是這兒的工作室,是港城的公司,我給拒絕了。他們若是會寫書或者繪畫我也就厚着臉皮求你了,可他們什麼都不懂,去了那兒又做不了什麼白拿一份工資。”
白拿工資還是小事,就怕搗亂給田韶增添麻煩。她是想幫扶孃家,希望孃家越來越好,但前提是不損害夫家的利益。
譚越神色並沒緩和,冷着臉說道:“現在應該是知道大嫂身體不好,這纔將孩子送過來陪着。”
“什麼?”
問題是除敏才兄弟兩,敏行也很出色,而敏行還是白初榕培養出來的。估計這樣,讓白老爺子心頭不順。
一旦要查大案子,十天半月不回來都是常事了。
白初榕笑了下,她可從沒想過自己當官,只想相夫教子。她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至於孃家,人生哪能什麼都順心。
三丫厭惡地說道:“我不喜歡她。我昨日跟正清說讓他在外面租個房子,但正清說一個大姑娘在外面不方便,要萬一出點事不好跟家裡交代。”
田韶嗯了一聲,笑着道:“你前兩日還說敏纔不將孩子送回來,你看,現在敏才就將修遠送回來了。”
田韶正色道:“大嫂,我可不是逗你,我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田韶瞅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大哥大嫂都沒說什麼,你怎麼這麼大意見?”
田韶笑着說道:“我一直跟譚越說,大嫂巾幗不讓鬚眉,若是從政肯定不會比大哥差。若是當初你沒有早早嫁人,現在肯定也是一方大員了。”
田韶握着白初榕的手,說道:“大嫂,該做的你都做了,別太委屈自己了。你現在也退休了,該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譚越看她心情不錯,與她說了一件事:“廖叔今日問我,是否真的要調去公安,我給了肯定的答覆。小韶,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調去公安了,到時候忙起來可能就顧不上你跟孩子了。”
“事情沒定下來之前可能會有變故,大哥不說也正常。”
田韶說道:“大嫂,你做得已經很好了,若換成是我早就不管了。當初不願意培養,現在那麼多要求,晚了。”
田韶早就發現了,子女之間付出得越多的那個反而越不得好。她想了下說道:“大哥跟譚越他們都發展得很好,敏纔跟敏行三個孩子也都能力出衆,反觀白家兩輩人沒一個出衆的。這種對比之下變,你爸可能心態失衡,所以對你更苛責。”
白初榕聽到這一席話愣住了。
“你怎麼想的?”
三丫很鬱悶地說道:“他的顧慮也對,但這樣的事開了頭以後武家跟我婆母的親戚都有樣學樣,這日子怎麼過?”
譚越皺着眉頭道:“不是對他們有意見,而是做出的事不像樣。敏纔是他們這輩的老大,做了這個一個壞榜樣,以後下面的弟弟妹妹有樣學樣怎麼辦?”
有能力有手腕也不缺心計,行事也有度,若是白老爺子願意培養她在仕途上肯定不比男人差。可惜早早嫁人生子了,婚後就圍着丈夫跟孩子轉了。不過這個時代的女性受環境影響,大部分都沒有事業心。
田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娃才一個月大就操心這些事,也不怕四十歲就白了頭髮。
白初榕之所以跟田韶說這話,是擔心兩個弟媳婦不死心打着她的旗號來找田韶,到時臉都沒地方放了。
真是的,她是孩子們的媽媽,能不先考慮孩子們的身體狀況嘛!
第二天上午,三丫很煩躁地跟田韶說了一件事:“昨晚上正清跟我說,他表妹已經在來四九城的路上了。事先他也不知情,還是人上了火車纔打電話給他。”
兩人又聊了一會,白初榕就回去了。
“大哥沒跟你說?”
田韶說道:“沒事,忙你的去就行,我要出遠門就將孩子們帶上。”
田韶笑着道:“有什麼不行的,羊城那邊冬天暖和得很,去那邊過冬對孩子們還好。行了,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愛操心?”
傍晚譚越回來,聽到敏纔要調去羊城也有些驚訝。
白初榕撲哧一聲笑出聲:“你這丫頭怎麼還逗起我來了。”
“他們那麼小,能行嗎?”
白初榕也跟田韶吐露心聲:“我也不想管的。只是、唉,想着我媽現在這個樣子、我爸年歲又大就不由地心軟。”
有些話不好說得太直白。有事幫襯下可以,但白家這些爛泥扶不上牆來的,若是幫得太多不僅將自己拖進去,可能還會連累丈夫跟孩子。
田韶說道:“誰家的親戚來投奔誰解決。武家那邊的親戚就讓他去解決你不要管,他吃了教訓自然會阻止。你若什麼都處理得妥妥帖帖,他就可以一直做好人。”
“對了,工資的事怎麼說?”
三丫笑着說道:“他現在每個月自己留二十塊零用,其他都上交。”
田韶嗯了一聲道:“零用的錢可以留多點,要碰到要花錢的時錢不夠也沒面子,不過錢的去向你必須清楚。”
男人手頭有錢沒什麼但必須知道用哪去了,只要是必須的花銷大點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