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春霞往下說，方素驀地站起身，走上前就朝徐春霞甩了一巴掌。
“把自個塗抹得像鬼一樣，這叫好看？”
目光挪到徐春霞身上的衣服和喇叭褲上，方素眼裡滿是嫌棄和厭惡：“流裡流氣的，你是想做社會上的女混混不成？”
多虧不是她生的，不然，在這玩意兒落地的一瞬間，她就能直接上手掐死！
捂着被打的那張臉，徐春霞眼裡滿是難以置信：“你打我？你竟然像徐家那毒婦一樣打我？這樣對我，你確定你是我媽，我是你生的？”
眼裡淚水涌動，徐春霞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說：“我這樣有哪裡不好？大家都能穿、都能化這樣的妝，爲什麼在我這就入不了你的眼？”
“行！不是懷疑我不是你媽嗎？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是你媽，你也不是我生的，有本事你就別再回馮家，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氣急敗壞說着，方素從牀上拿起她的包包走向門口：“丟人現眼！”丟下這麼一句，方素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一道瘦小身影走進徐春霞住的這間宿舍，她正是徐春霞在幼兒園結交的那位女老師，姓王，名筱筱。
“你和阿姨吵架了？”
看到徐春霞臉上的巴掌印，王筱筱禁不住問了句。
其實她是在明知故問。
之前她在隔壁宿舍，即她自個房間裡，可是把徐春霞這邊的吵架聲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跑過來明着是在關心徐春霞，實則是來看徐春霞的熱鬧。
“筱筱，你看她像我媽嗎？有當媽的罵自己女兒丟人現眼，揚手就給自己女兒一巴掌？”
徐春霞眼裡淚水滾落，她心裡異常難受，急需要向人傾訴自己的委屈，這不，她就把王筱筱當成了樹洞，哽聲說：
“早年我媽她不當心把我弄丟了，害得我落在山窩窩裡一戶農家，從小捱打捱罵，一直到去年春節那會，我爲了活下去跑到北城，
沒想到遇到了我親媽，她和我相認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可是……可是好景不長，我媽就怎麼看我都不順眼，
說我沒氣質，說我不會打扮，現在我跟着你學會化妝和搭配衣服，她又說穿成了鬼樣子，說我丟人現眼，說我像社會上的女混混，
看我的眼神全是嫌棄，甚至還有厭惡……筱筱，你說她怎麼能這樣對我啊？”
王筱筱聽完徐春霞的哭訴，覺得一陣無語，她說：“阿姨確實太過分了，咱們這樣打扮有什麼不好？這叫流行、叫時尚，
她肯定是年紀大了不懂這些，纔會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不順眼，不過你放心，母女沒有隔夜仇，沒準阿姨這會已經後悔了，
你要是不信的話，往後一兩個月都別和家裡聯繫，看到時誰着急。”
“我聽你的，不打電話回去，也不回那個家，反正我吃住在幼兒園，什麼都不缺。”
徐春霞的膽子變大了，打算和方素叫板。
在她看來，方素是她媽，虧欠她很多，現在打她罵她，是方素不對，要是對方不和她說好話，那她真就不回馮家，要方素這做媽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