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啥又又又的!”
蔡秀芬點點姜黎的額頭,笑得有些無奈:“都多大了,還學小娃娃說話,不害臊啊?”
姜黎搖頭:“我幹嘛要害臊?在娘面前,哪怕我七老八十,也是小娃娃呢!”
聞言,蔡秀芬好笑地搖搖頭,催促:“趕緊說,說完快去睡,你娘我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
“那我可就說了哈。”
姜黎清清嗓子,表情豐富多彩開始敘說起徐春霞的“身世論”,末了,她問:“娘,你覺得這可能嗎?”
“啥可能不可能的,春霞那丫頭在胡說八道,她明明是她娘在地頭生下來的,倒是不知道她在哪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竟然連自己的孃老子都不認了,認了別人做媽,要我看,她就是嫌貧愛富!”
蔡秀芬沉着臉說:“雖說她爹孃對她沒有對她那倆兄弟好,但到底把她拉扯大了,咋就能因爲她孃老子打罵幾句,便做起了白眼狼?”
“她在我面前胡謅的時候我也不信,不過爲免被她一直糾纏下去,我沒有反駁她的身世論。”
姜黎說着,想了想,又說:“我挺想不明白,徐春霞明知我不待見她,做什麼一再往我身邊湊?”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日後她再朝你跟前湊,你不搭理便是。”
蔡秀芬出主意,繼而她問:“真不告訴她家裡啊?”
姜黎淡淡說:“沒必要管這閒事。路都是自個走的,她能從家裡跑出來,也算是她的本事,現如今能在北城站住腳,同樣是她的本事,
這和咱們不相干,要是通過咱們的嘴讓徐家知道她在北城,就徐叔兩口子的品行,咱們八成不會落好,還會被徐春霞給怨恨上,既知道結果,又何須趟他們一家子的渾水?!”
聞言,蔡秀芬琢磨片刻,點頭:“你說得對,咱們就當從來沒見過那丫頭!”
……
擔心姜黎真把她通過關係到幼兒園工作這件事抖落出來,徐春霞不得不拉開和姜黎之間的距離,看到只當沒瞧見,不敢再往姜黎身邊湊。
可她心裡難免充滿怨氣,又因爲週末不想回馮家看方素的臉色,就和幼兒園裡一擅長打扮,年約十八九歲的女老師套近乎。
這一來二去的,對方被徐春霞奉承得很妥帖,就將徐春霞拉到她的社交圈子裡,譬如下午幼兒園裡的孩子走完,就帶徐春霞去參加朋友私底下辦的交誼舞會,除此之外,還拉着徐春霞去酒吧和迪斯科舞廳,狠狠地讓徐春霞大開了眼界。
“你這都穿得是什麼啊?”
有兩個星期沒看到徐春霞,方素是又氣又覺得徐春霞不識擡舉,自個跑到幼兒園找徐春霞,當她看到這個便宜女兒穿着喇叭褲和蝙蝠衫,且嘴巴上塗的口紅像是喝了血似的,只覺瞳孔地震,恨不得立刻把徐春霞從頭到腳好好清洗一遍。
“不好看嗎?”
徐春霞靠着書桌站着,她一臉坦然地看着坐在她牀邊的方素女士,看着這個是她親媽的女人,說:“你總是說我不會打扮,讓我跟着別人學,我這不就學會了!你看我這身衣服,正是當下街面上流行的,再看看我臉上的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