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兩位打賞的童鞋的支持……今天有些事,等下要出去,晚上如果回來的早,就會有第二更,如果回來的晚了,就抱歉了……)
饒是王恆瀟兩世爲人,依舊對這個話題很敏感,很不好意思,小臉紅彤彤的。
“媽,媳婦是撒子……”
兩歲的妹妹此時正是最好奇的時候,對什麼都想要問個爲什麼。
王恆瀟接口道:“媳婦是吃的。”
父母和大伯都笑起來。
一家人一起樂呵的說了一會兒,大伯就回去了,讓王恆瀟一家子中午去他們家吃飯。
“撇娃兒,你給媽說哈子,你聽的那個棉花價錢要漲價,是哪個說的?”
母親一直對王恆瀟的話很在意,這一點在前世就是如此,雖然有反對,可是隻要是王恆瀟決定的事情,母親就不會反對,只會利用家裡的資源支持下去。
而且,母親一直說,家裡的兒子就你一個人,以後這個家就是你擔起來,要有擔當。相比於老實本分的父親,母親有頗多主見和想法。
來新疆這幾年,都在磚廠裡上班,母親也一直尋思着變化,能有個自己的門路,總好過給別人打工,而且還是做苦力的。
“老家瞎子說的,撇娃兒病好了就運氣來了,說的話肯定管用。”
母親很相信這個。
老爸捲起一根磨合煙,抽了起來,低聲道:“在磚廠上班不是瓜好的嘛,去種地做撒子,要是虧了怎麼辦?”
這年頭,在西北種地就是虧本的,除了兵團裡那些人是按任務去種地的,其他的農民都是種一些麥子,因爲麥子即使賣不出去,也可以自己吃,沒收入,也能保住一張嘴。
王恆瀟將妹妹抱着坐在板凳上,抓着妹妹兩隻肉嘟嘟的手,道:“爸爸,大爹都說了,這個磚廠今年一直都是在虧錢,肯定開不了多久了。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兒……不如早些弄自己的門路……”
如果是幾天前,小小的王恆瀟要在整個家的發展走向的問題上發表自己的看法的話,鐵定被老爸狠狠的瞪幾眼,然後無視他的話。
王大國卻是比較重視。
一拍手!
道:“要得,明年我們就種地,種棉花,磚廠裡,也還幹,等過了明年再說。”
王大國決定下來。
其實,他心裡的底氣還是王恆瀟的那一萬塊錢,想着反正是白來的,就拿去種地去。
這個年代,種地的投入很少的,特別是棉花這種虧本的經濟作物,基本上沒人種,每畝地的投入也就是兩百塊左右。
…………
中午,去大伯家裡吃飯的時候,王恆瀟的父親王大國就和大伯說起了這件事。
“種棉花,說老實話,這幾年整個和惠鄉,都沒得幾家人種棉花,這個虧本……肥料,種子,薄膜,還有水費,一年下來,一畝地至少投入兩三百。”
大伯有些躊躇地道:“不過,包地便宜的很,只要二十幾塊錢一畝。”
不論是大伯家,還是王恆瀟家裡,自己都是沒有地的,要種地,就得去買,或者從別人家裡包下來,也就是租。
“老家算命,說我屋撇娃兒病好了,一輩子就順風順水的,說的話肯定是真的。要是明年棉花價錢真的漲價了……不說漲好多,就漲兩塊錢,就要賺上萬塊……”
老爸已經在心底裡算了一筆賬的。
在磚廠上班,老爸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四百塊。大伯稍微高一些,六百塊。一年的工資也就是五六千,除了吃穿住用什麼的,到年底,手上也就是有那麼兩三千塊的現錢就不錯了。所以,王恆瀟這兩年生病,是真的幾乎將家裡的底子都掏空了的。
老爸躊躇這一筆投資,也是真的有理由的,如果一旦虧本,整個家可能都要陷入困境。
所以,就想着把大伯拉着一起,贏了好說,兩家人按照投入多少平攤利潤。如果輸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是大伯對種棉花真的不看好,道:“歲娃兒家的話,聽哈子就是了。你也是看到的,上面那些維族人,昨年種的棉花,就是播種了下去,後來收都沒收,棉花價錢不起來,再多的投入都是虧本,乾脆就不要了。”
“我曉得你是想要賺些錢,但是也要看門道,先老老實實在磚廠幹幾年,廠子效益是不好,但是維持幾年還是能行的撒,到時候手上有些錢了,做撒子就都方便了些咯……”
大伯這話其實說的也是在理。
王恆瀟抱着妹妹在一邊,沒說話,他前世小時候就養成一個好習慣,不管大人說什麼,不插話,即使是在說到自己的身上,也任他們去說。
可是,決定下來的事情,王恆瀟可以在執行的時候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也就是,人多的時候,給父母面子,可自己決定的想法也不能夠逆轉。
在大伯家吃了午飯,父親就和大伯一直在說明年種棉花的事情,可是大伯最後還是沒同意一起去包地種。
風險太大。
按早過去近十年的行情,都是鐵定的虧錢。
回到家,父親也猶豫起來,坐在爐子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煙。
“爸爸,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放心大膽的去多包些地,明年都種棉花。行情都是要變的,要是一直都這樣子,老百姓吃撒子?”
王恆瀟逗弄着妹妹,給老爸說道。
新疆的農民都是靠牲口和種麥子吃飯,養牛,養羊,或者是馬,駱駝什麼的。有些維族大戶,有幾千頭羊,每年光是賣羊毛,就上萬塊。再加上羊崽子和羊肉,每年固定收入在五六萬左右。
九十年代初,年收入五六萬,可是大戶人家了。
何況還是在西北之地。
不過,這樣的大戶人家,這整個和惠鄉,都不超出三家。而其他的農戶,八成的人,家裡是拿不出一千塊的現錢的,有的就是存在糧站裡可以吃好幾年的麥子和麪粉,或者十幾頭羊,幾頭牛。
這樣的狀況,政府當然是不允許一直持續下去,改變是必須的,然農民有錢賺,也是必須的。
王恆瀟的記憶中,改變也就是從明年開始的。
母親一直都比較有決斷,道:“不想那麼多,都決定了,那就幹就是了。聽兒子的,明年多種些棉花……”
“找老趙再借些錢,他不種,錢也是閒起的,會借給我們的,再找廠裡小何,老馬他們借些錢!這回就聽兒子的,人家都說我兒子有好運氣,從小就聰明的很。”
母親地花,讓王恆瀟很不好意思。
這就是一種母愛的表現方式,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的兒子說的什麼都是有道理的,做的什麼都是對的。
再怎麼優秀,也都是應該的,因爲,這是自己的兒子。
老爸狠狠的點頭,將手中的菸頭扔在爐子裡,起身道:“那要得,我這就去找他們,把他們手裡的閒錢都借給我們。”
王恆瀟笑起來,將妹妹摟在懷裡,在臉蛋上親了一下,聞着還有一些嬰兒般的味道,低聲道:“妹妹,明年爸爸給你買新衣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