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1969,這催更有些重……這本書我知道許多人可能不喜歡……三江的成績比較撲,這一點我想到了,因爲一開始就不是主流小說的那樣,我的開篇豬腳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一開始就受到某某美女的侮辱然後要找回場子矛盾期待,也沒有什麼大殺四方,從小小的年紀就開始佈局世界……這些,我不是不會寫……我也能寫出來,就是那麼回事,大家都能明白。開始寫的時候,我也想過是不是要寫這樣的,可是我開始敲鍵盤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寫成現在這樣的了。或許這纔是我真正想要寫,有許多事都是我的親身經歷,還有就是我從小就幻想的江湖夢想了……情節推進也比較慢,因爲我喜歡把每個人都寫的清楚些。不管怎麼樣,三江上去了,編輯支持了,讀者也支持了……我就會寫下去的,慢慢的把我心中想寫的寫完……謝謝大家的支持……)
西北的冬天是什麼樣的?
冷冽的風,乾燥的氣候!
王恆瀟打開門,門口站着一箇中年男子,面孔黝黑,身材有些臃腫,正是趙家大伯。王恆瀟喊了一聲:“大爹,這麼早就起來咯!”
大伯伸出手,在王恆瀟的腦袋上摸了一下,笑道:“是呀,過來看看你和你爸爸,老家好不好耍?看你娃兒的身體瓜好的樣,你未爺沒有虧待你哈。”
屋裡,父母已經起牀了,只有妹妹還賴在牀上。
王恆瀟給大伯端來凳子,道:“老家有個李醫生給我開了一些中藥,吃了纔好起來的,原來去縣醫院都不管用。”
在王恆瀟的印象中,這位趙家大伯就是一個胖胖的,嗓門大大的人,愛吹牛,愛忽悠,年輕的時候愛喝酒。
前兩年在大隊街上和幾個山東人拼酒,有過一次喝二十二瓶啤酒的記錄。
不過,整個和惠鄉,有門有戶的人,大伯都認識一些,也就是說,門路比較廣,去年被廠長指派當了磚機上的領班,手底下管理者二三十個人,所以平時說話很有底氣。
相比於大伯,王恆瀟的父親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了,就是做自己的工作,上班下班,月底領工資,很規律。所以四五年後磚廠倒閉了,父親一時間找不到事情去做,因爲沒有太多的門路。
父親和大伯面對面的坐着,說着老家的事情。大伯一家當年和王恆瀟一家一起出來,至今也沒回去過,對老家還是很掛念的,雖然對老家的印象不好,沒得吃,沒得穿,沒得花。可是大伯在老家還有一個老父親,今年有七十高齡了。
王恆瀟父親在老家那幾天,還專門去趙家那邊看望了一下大伯的老父親,留下了大伯讓父親捎帶回去的五百塊錢。
“他的身體還好,眼睛還是看不到,說話很硬朗,屋裡都掛的臘肉……還留我吃了頓飯。”
王大國說起了大伯父親的情況。
大伯有些唏噓:“哎,我這幾年也是沒辦法,不是的話,上個月就和你一哈回去了。”
大伯兩個兒子,老大今年快二十了,老二也十五六歲了!都比王恆瀟大很多。
已經在給大兒子張羅着找媳婦了。
在王恆瀟的記憶力,也就是明年,大伯就會帶着大堂哥回老家,然後找了一個媳婦帶了過來。
“我看撇娃兒身體瓜好嘛,不像是得病的樣子。”
大伯將王恆瀟摟過來,抓着王恆瀟的小手說道。
王大國笑道:“這娃兒也是有福氣,縣裡的那個算命的張瞎子說他就是前兩年有一坎,過了這個坎,就好了……以後一輩子就順風順水的了。”
“呵呵,那就好,撇娃兒,等哈兒晌午的時候,來大爹屋裡吃飯,你大媽給你煮了雞肉,還有兩個鴨子……”
大伯笑道。
王恆瀟點點頭,乖巧地道:“嗯,要得。”
大伯一直都對自己不錯,雖然十幾二十年裡和父母有過那麼幾次爭吵,可是畢竟兩家是這裡相依爲命的親戚,後來關係一直都很好。王恆瀟在外上學的時候,每次回來大伯都會給他塞一些零花錢。
兩個堂哥時常說起,他們老爹對他們都沒有對王恆瀟這麼好過。兩個堂哥是在老家長大的,十幾歲了纔來新疆,可以說是真的沒過幾天的好日子。
大堂哥老實本分,比自己的父親更加的老實。二堂哥則是奸猾,唯利是圖。兩個堂哥是親兄弟,可是性格截然相反。
現在,大堂哥已經在磚廠上班,二堂哥應該還在十幾公里之外的一所中學上學,按照發展軌跡,明年就會輟學,然後去學藝。
“哎呀,今年磚廠沒賺到錢,王保管說虧了一萬多,好多磚都沒賣出去。過兩年說不定鄉政府要把磚廠賣出去……”
大伯和廠子裡好多人都熟悉,知道一些內幕。
王保管姓王,是廠裡的會計,專門計帳,開發票什麼的,所以叫做保管,名字叫什麼,似乎廠裡的人都不清楚了。
王大國有些發愁地道:“要是賣出去,那我們就不好乾了。”
現在廠子是政府的,大家都覺得有保障,是給政府,給國家幹。如果賣給私人了,就會覺得沒保障,也會被老闆狠狠的壓榨,工資肯定不會如現在這樣輕鬆好拿了。
“是呀……”
大伯很感嘆地道:“這幾年做撒子都不賺錢,那些維族人,就是靠屋裡的幾隻羊在吃飯,看看我們東邊和上邊那些地,都空起的。種地也不賺錢,就是種些麥子,能自己吃。種其他的苞谷和棉花,都是虧本。”
聽到這話,王恆瀟一愣,看了看父親和母親,還有大伯,以及在牀上玩耍着父親帶回來的一個皮球的妹妹,開口道:“爸爸,我在老家聽人家說,這幾年南邊需要棉花做衣裳,棉花價錢肯定要提升,種棉花可能要賺錢的。”
王大國對自己的這個六歲的兒子可不敢小看了,這小子是在自己的面前殺過人的,還救過自己的命,自己口袋裡保管的一萬塊錢也是這小子從警察身上敲出來的,這錢他還沒拿出來給王恆瀟母親說。
關於兒子的那些事,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即使是兒子的媽。
可是聽到兒子說起未來的計劃的事,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這是大人的慣性思維,小孩子整天就知道胡鬧什麼的,哪裡知道正事?
還是問道:“你是聽哪個說的?”
王恆瀟想了想,道:“就是玲娃兒屋裡那邊幾個從廣州打工回來的叔叔說的,他說他們廠子就是做衣裳布料的,這兩年都很難搞到原料。”
玲娃兒,就是陳曉玲。
說起這事兒,王大國一下子來了興趣,自己兒子在老家訂婚的事,他可還沒和兒子的媽說起過呢。
說起來,有些不稱職,可這不是剛回來麼?
“玲娃兒,這回我回老家,給撇娃兒訂了親,就是陳家灣的那個老師家裡的丫頭……是撇娃兒的未爺去說起的,他們屋裡也同意,我就去和他們吃了個飯,訂了親,那個丫頭可愛滴很……”
王恆瀟父親笑着說道,摸了摸王恆瀟的腦袋。
前世,王恆瀟快三十也沒結婚,一直都是父親的心事,幾乎每天都想着兒媳婦和孫子。這一世,兒子六歲就給訂了親,可以說王大國是真的很高興。
“嘿……撇娃兒,你娃兒要得呀,這麼小就有了媳婦了,你宏哥哥二十歲了都還莫的媳婦喲……”
大伯一下笑了起來,不過眼中有一些不自然。
王恆瀟印象中,大伯一直就是一個要強的人,自己的兒子還沒找到媳婦,覺得有些面子不好看。
在這個年代的老一輩的心中,兒子找媳婦是父母的責任,找不到,就是父母沒本事,說出去,是很丟臉的事。
“我屋裡撇娃兒這哈就有媳婦咯……呵呵……”
母親也笑起來,將王恆瀟摟了過去,對此事沒有反對,她對老家那十里八灣的人十分熟悉,父親說是陳家灣的那個老師的女兒,她一下就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