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海軍競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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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9八月的世界局勢相對而言比較平靜,而在南美大陸,隨着兩艘排水量三千五百噸的鐵甲艦劃入南里奧格蘭海軍序列,暗潮洶涌的南美各國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巴西帝國海軍在巴拉圭戰爭前擁有五艘排水量3000噸以上的鐵甲艦,戰爭期間,三艘鐵甲艦相繼落入華人部隊手裡,使得昔日兵力雄厚的巴西海軍只剩下兩艘大型鐵甲艦撐門面。

巴西陸地面積接近大陸地區,沿海地區從北到南超過萬里,領海和實際控制海域面積是大陸海疆的兩倍左右。

五六百萬平方公里的海疆僅憑兩艘大型鐵甲艦防禦顯然防禦不足,巴西帝國的負責人佩得羅二世和諸多貴族官僚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巴拉圭戰爭失敗帶來的負面影響是深遠的,戰爭結束一年,巴西帝國不僅失去南部兩州、還割讓給烏拉圭、玻利維亞、秘魯等國超過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三國和巴西帝國交界的地區屬於熱帶雨林區域,天氣炎熱、高溫多雨,大部分地區不適宜人類居住,而且割讓給三國的土地全部是巴西帝國在過去幾十年用非法方式巧取豪奪而來,還給三國以後,代價雖然不小卻可以接受。南里奧格蘭公國佔據的南部兩州自然環境優越,不過因爲當地缺少礦物資源,在巴西帝國總體構成中佔據的經濟比例較小,失去兩州最大的危害是打擊了巴西帝國政府的權威性,在經濟利益層面上的影響有限。

戰爭失敗,屈辱的割讓領土,巴西帝國對外平靜的一年中,內部卻發生這劇烈的變化,北部遠離巴西帝國統治核心的福塔萊薩、累西腓等地白人地主階級不滿意佩得羅二世赦免黑人奴隸的法令,藉着巴拉圭戰爭失敗,帝國中央統治力度薄弱的機會不斷向佩得羅二世施壓,先是爭取地方各州經濟方面的自治權,然後利益得到滿足後,得寸進尺提出給予地方各州軍事權利,巴西帝國仿照歐洲的神聖羅馬帝國制度,以鬆散的邦聯制度取代聯邦制。

邦聯、聯邦兩個詞只是簡單的位置顛倒,但是實際意思卻截然不同,聯邦各州在經濟、政治領域得到一定的自治權,當地居民可以選擇出代表本地利益的議會實行內部治理,而邦聯呢?

邦聯名義上各州構成一個國家,實際上各州政府擁有和普通國家一樣的權力,可以獨自建立軍隊、實行自主的外交政策,邦聯政府中央沒有權力對地方各州實行干涉,只能做個表面上的中央政府。

美國獨立後實行鬆散的邦聯制,隨後南北分裂爆發內戰,神聖羅馬帝國境內大小邦國上百個,在拿破崙崛起後,一盤散沙的德意志地區被法國軍隊各個擊破,神聖羅馬帝國隨之壽終正寢。

美國南北戰爭剛結束不久,作爲歐洲重要組成的德意志邦聯國家結合體是佩得羅二世重點了解的對象,兩國採取邦聯制導致的危害很明顯的表現出來,佩得羅二世即使表現上展現出開明民主的君主氣度,也不允許巴西帝國在他手上分裂。

和華人國防軍完成運輸移民的交易,贖回被俘虜的兩萬多巴西士兵後,佩得羅二世隨即言辭堅決的拒絕了以累西腓白人地主爲代表的北部勢力的要求,同時加大圍剿各地反叛勢力,威懾不服從中央政府管轄的各地方勢力。

兩萬餘具有作戰經驗的士兵迴歸,巴西帝國軍力緊張的局面得到很大程度上緩解,加上爲了減輕巴拉圭戰爭造成的不利影響,佩得羅二世決定通過徹底廢除奴隸制度,重樹自己明君的形象。

1869年三月,佩得羅二世不顧福羅伯特公爵等大貴族的反對,執意下達了廢除巴西帝國境內所有奴隸的法令,

法令規定巴西境內的黑人奴隸只要繳納一筆贖金,就可以從奴隸主那裡獲得自由。

黑人奴隸贖金的額度換算爲白銀約爲五十兩銀子,是國防軍普通士兵一年的軍餉,南里奧格蘭公國土地肥沃,糧食價格爲中原地區的一半左右,加上國防軍中沒有剋扣士兵軍餉的陋習,五十兩銀子足夠華人士兵過上溫飽線以上的日子,而五十兩銀子對於身無分文的黑人奴隸來說,卻是個不小的數目,他們需要在法令下達的三四年時間裡做工賺取贖金換取自由。

佩得羅二世想要廢除奴隸制度醞釀了很久,1850年他就宣佈禁止繼續從非洲販賣奴隸進入巴西境內,三月頒佈的廢奴法令在借鑑沙皇俄國的廢除農奴制度的基礎上,又做出一些適應巴西當地情況的改變,比如爲了照顧白人奴隸主的利益,防止將大部分白人奴隸主逼迫到對立面,法令規定奴隸主可以優先招募原先屬於他們的奴隸進行工作,奴隸的工資按照情況可以適當降低,另一方面,除了參軍的黑人,普通奴隸身份的黑人在沒有繳納完贖金前依舊保留奴隸身份,奴隸主在這段時期對奴隸依舊擁有支配權……

沙皇俄國的廢除農奴法令本身存在巨大的漏洞和缺點,在俄國,大量農奴由於缺乏錢財換取自由,淪爲資本家的廉價勞動力,很多農奴的生存環境不僅沒有改善,反而變得更加艱難。

俄國天氣酷寒,農奴吃苦耐勞,能夠忍受艱苦的生活,而生活在熱帶地區的黑人,因爲環境影響,無法長時間有效率的工作,五十兩銀子的贖金可能成爲黑人奴隸難以償還的費用。

儘管廢奴法令做出許多照顧奴隸主利益的規定,注重自身實際利益的白人奴隸主們還是把佩得羅二世的行爲當成對他們的背叛,一部分奴隸主公開做出反對廢除奴隸的舉動,大部分人則在暗中觀察,準備根據巴西國內形勢變化做出相對應付手段。

廢奴法令在白人奴隸主、莊園主的反對聲中持續實行,上百股反對廢奴的小股叛亂勢力被部隊鎮壓,第一批三萬人的黑人奴隸進入軍隊,增加了佩得羅二世的軍事實力。

時間在反叛與鎮壓中過去了五個多月,廢奴法令在巴西表面上實行了下來,而佩得羅二世的名聲在歐洲和美國再次傳播開來,以首次倡導廢除奴隸貿易的英國國家爲首,歐洲君主們紛紛稱讚佩得羅二世是與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並立的強力改革者,是文明國家的君主典範,位於大陸另一邊的美國也稱讚佩得羅二世是一位仁慈開明的君主。

廢奴法令帶來的名聲在表面上壓制了巴拉圭戰爭失敗的影響,國內的買辦資產階級們通過僱傭廉價的黑人奴隸獲取利潤,彌補在戰爭中遭受的損失,因此,被買辦資產階級掌控的輿論報紙淹沒了白人奴隸主的反對意見,使佩得羅二世產生了錯誤的判斷,他認爲巴西經過廢除奴隸和頒佈的改革法令,國家形勢正在趨於穩定,這個時候應該發展軍事力量遏制巴拉圭和華人勢力的發展。

經過一年時間恢復,巴西正規軍恢復到十萬人以上的規模,佩得羅二世原本打算再次用低廉的軍費招募五萬黑人奴隸,組建聽令於親信將軍的黑人軍團,不過英國爲華人建造的兩艘鐵甲艦從巴西海岸附近駛過後,促使他不得不改變計劃。

新增加兩艘鐵甲艦後,南里奧格蘭海軍主力鐵甲艦達到五艘,國防軍海軍在主力軍艦的數量上和噸位上都超過了巴西海軍。

巴西主要城市依次分佈在大西洋沿岸,沒有足夠海軍保護的巴西在華人海軍面前就是敞開衣服的少女,在戰爭期間會遭到華人海軍的隨機襲擊,進而影響整個戰爭的進程。

國防軍海軍艦隊的規模超出了佩得羅二世的底線,在得知消息後,他沒有召見因爲廢奴法令鬧得不和的福軍奧特公爵和加西亞,私下派人聯繫英國駐巴西公使,準備從英國購買更大噸位的鐵甲艦,以保持對國防軍海軍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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