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優找了個很合適的位置聽牆角,可是由於距離有點遠,她聽得不太清楚,只聽到清脆的巴掌聲和嚶嚶的啜泣聲,想必是江明月被項書桓給打了。
不久之後,沉重的喘氣聲和呻吟聲傳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好事。
“姦夫****。”簡優不由得恨恨地罵了一句。
不過,聽到這種事情真的很倒黴,雖然簡優也知道這兩人一見面肯定會幹柴烈火,可是用得着這麼急性子嗎?還有江明月,她難道不覺得自己噁心?項書桓把她當破鞋一樣丟了,她還爲他賣命。也是,怎麼的也幫他生了個女兒,不是說能忘記就忘記的。
可惜啊,不能親眼看到這一幕,要是能拍下來當證據那該多好。錄音效果也不太好,他們說話斷斷續續的。
簡優不想讓自己的耳朵遭遇污穢噪音的洗禮,撿起一顆小石子惡作劇地投向窗戶。
“有人!”
她聽到一個男聲說道,那個人應該就是項書桓。
接着窗戶被打開,簡優縮在一大片的瓜蔓藤下,看着項書桓探頭探腦地張望四周。
江明月披了個披肩走到窗口,“沒有人啊,書桓,你多心了。”
“小心謹慎些總是好事。”他邪惡地笑了,手指重重地擰了一下她胸前的紅梅。
“急色鬼,討厭。”江明月嬌嗔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心裡卻異常歡喜。
“討厭?你剛纔不是很喜歡嗎?叫得可大聲了,你確定要我停下來?”
“當然不,不要停,書桓……”看着心愛的男人就在自己身邊,江明月心裡像吃了蜜一楊甜。
簡優快要吐了,雙手捂着耳朵,早知道她就不來偷聽了。像江明月這麼噁心虛僞的女人,她上輩子怎麼就傻傻地被她矇騙?
“嘎吱”一聲響,簡優退後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斷枝,發出清脆的聲音。
正熱情如火的男女頓時分開了,項書桓鐵青着臉,“是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江明月有些後怕地躲到一邊,偷情總是心虛的,她怕有人認出她來。
簡優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糟糕,太不小心了。以項書桓的多疑和狡猾,要矇騙過去看來不太容易。
要死要死了,現在該怎麼辦?玉勤在外頭守着,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書桓,真的沒有人呀,你是不是看錯了?”江明月大着膽子往下看,就只看到隨風飄搖的黃瓜蔓藤,連只貓都沒有。
項書桓臉色一沉,語氣陰冷,“懷謙這個傻小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要不是被我發現他偷偷影印了那份設計圖,還不知道他被簡優那個黃毛丫頭給唆使的。那個小丫頭不簡單,心機很重,以後你給我多注意點。”
江明月暗暗咬牙,書桓說的那個簡優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丫頭嗎?
簡優無語,項懷謙也太笨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難怪事情會提前爆發。
“下個星期是鍾老的壽宴,你負責把簡優帶來,懷謙老是念叨着,不如趁此機會撮合他和簡優,如果事成,我們和簡家就成了親家,簡燾也不好對項氏心狠手辣。”
“你的意思是……下圈套?”
項書桓面容冷峻,“本來我沒打算那麼快下手的。不過看來不收拾那個丫頭,難消我心頭之恨。一來可以放在眼皮底下監督,二來,讓簡燾嚐嚐失去心愛女兒的滋味。”
江明月笑了笑,“我知道了,我正巴不得惡整那個丫頭。”
簡優聽着他們的陰謀,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該死的狗男女,竟然要設計陷害她。前世在她十八歲生日宴上,她和項懷謙被捉姦在牀。現在這件事提前了,可這兩人卻還是用這麼卑鄙下三濫的手段。
項書桓摟住江明月的纖腰,邪佞地玩弄着她高聳的胸部。
此地不宜久留,簡優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在確認房間裡的人沒發現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是她還是不夠小心,腳步聲不能掩蓋,項書桓很快就發現了異狀,也看到了她的背影。只不過因爲距離已經拉遠了,他不能確認是誰。
“該死,你被跟蹤了竟然都不知道?”慾火瞬間變成了怒火,項書桓用力地掐她的脖子,扭曲的面孔看上去怵目驚心,似乎下一秒就要擰斷她的脖子。
“我被跟蹤了?不,不可能的。”江明月也慌了,怎麼可能?她很小心謹慎的呀。
項書桓撿起地上的衣服隨便套上,立即追了出去。
可是門外哪裡還有簡優的身影?只聽得路邊高大的棕櫚樹迎風發出的沙沙聲。
他一臉陰沉地回到客廳,冷眼看着江明月慢吞吞地穿衣服,對於她半裸的身子,他如今絲毫沒有了性趣,卻窩了一肚子的火。
“書桓,我……”江明月想解釋,她明明就夠小心的了。
“啪……”項書桓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剛纔還對她憐愛有加,可轉眼就變得冷血無情。他額頭青筋暴跳,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江明月被打得整張臉都偏到一旁,嘴角還溢出了血絲。她撫着火辣辣疼痛的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打她。
“書桓……”眼淚迅速蓄滿眼眶,“書桓,你爲什麼要打我?”
“爲什麼?你這個蠢貨。交代你的事情沒辦好也就算了,還老是給我捅出簍子,這回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剛纔我們說的話,要是被人聽去了,你就等着被簡燾趕出門吧。”
項書桓暴躁地走來走去,“不行,這裡不能再待了,以後沒有必要,我們不要再私下見面。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江明月早就被嚇傻了,這麼多年,她還以爲自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以爲自己在書桓心目中也會佔有一席之地。可是他說變臉就變臉,還不分青紅皁白就打她。這實在讓她心寒。
可即便如此,她也無話可說,嵐嵐是他的女兒,難道自己還能背叛他不成?她傷心的是書桓竟然不信任她。
“現在,你馬上給我離開。小心點,不要被人看見,不然我們兩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是他在外頭養情婦也就算了,頂多季金梅大鬧一場。可江明月如今是簡燾再娶的妻子,他的計劃還不成熟,還不到跟簡燾撕破臉的那天。
江明月知道事態嚴重,就算再不捨也只能認了,“好,我這就離開,你自己多保重。”
簡優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玉勤看到她滿頭大汗,嚇了一跳。
“小優,你這是怎麼了?”
“先,先不說這個,我們快點走,有瘋狗追過來了。”
“瘋狗?”玉勤臉色大變,“你被發現了?”
簡優點點頭,拉着她的手就跑,“快,我們要比江明月快一步先回到家。”
玉勤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他們發現了你,知道你是誰嗎?”
“應該不知道,不過以項書桓那個狐狸,說不定會看出來,我們回到家後一定要守口如瓶,言辭一致,不然會讓江明月起疑。”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簡優拍拍胸口喘氣,“呼,累死我了。”
“小優,你剛纔聽到什麼了?有沒有聽到特別重要的消息?”
簡優耷拉着腦袋,“乾柴烈火的聲音。”
“噶?這麼說,江……她真的出軌?”玉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喵了個咪的,簡先生又帥又有魅力還有錢,她是瘋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誰知道呢,腦子不是被驢踢了就是被門夾過,那種人的思想我怎麼了解?”
緊趕慢趕地回到了簡家,簡優和玉勤立即衝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爲了避免讓江明月看到,還把換下的衣服都丟進洗衣機,一切準備就緒,江明月恰好回到了家。
簡優翹着二郎腿。食指拈了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裡,入口即融的口感讓她大爲讚賞。
“呀,阿姨,你回來了?咦,你的臉怎麼辦?是不是被黃蜂蟄了?怎麼腫成這樣?”
玉勤拼命忍着笑,這分明就是被打的好嗎?小優故意說是被黃蜂蟄,真服了她。
江明月本想着直接回房間敷臉,誰知道竟然在客廳碰到簡優,這讓她想起項書桓說的那些話。這個死丫頭真的有這麼重的心機?
“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江明月言詞閃爍。
“摔跤?阿姨,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摔跤能把臉摔成這樣?天啊,還有五指印,阿姨,你到底得罪誰了?誰打你了?”
五指印?江明月心裡拔涼拔涼的,她之前也沒注意照鏡子,書桓下手竟然這麼重?
“沒,沒有人打我啊。”
簡優嘖嘖兩聲,一臉不贊同,“阿姨,您就別騙我了。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簡家的人,還是身份尊貴的簡太太,到底是誰敢動手打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找他算賬去。”
江明月嘴角抽了抽,她怎麼不知道簡優這麼關心她?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話吧?她被打成這樣,這丫頭心裡不知道該樂成什麼樣子。
“小優,你想太多了,真的沒什麼,我先回房了。”
“要是爸爸看到你這個樣子,不知道該有多心疼。”簡優故意在她傷口撒鹽,“阿姨,你聞到一股什麼味道沒有?我總覺得你身上的香水味特別濃,似乎不是你經常用的。”
江明月心一驚,剛纔走得太匆忙,根本都沒來得及洗澡,她身上的味道,應該是書桓的。這個小妮子的鼻子這麼靈?
簡優嫌棄地擺擺手,“阿姨你快回房敷臉吧,我吃糕點呢,那個味道太刺鼻,不要影響了我的食慾。”
看着江明月狼狽的身影,玉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