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是認真的呢?”這句話最近像魔咒一樣纏着簡優,不時地在她耳邊響起。有天晚上還做了惡夢,夢到齊雲化身爲一頭野狼朝她撲來,把她嚇得從夢中驚醒。
她真不明白,明明就只是一句玩笑話,雖然齊雲那個時候的表情很認真,可是她知道這當不得真。先不說齊雲對她有沒有好感,單單說他們倆認識還沒多久,對彼此都不瞭解。最重要的,是她目前沒有談戀愛的心情。
好不容易擺脫了樑詢,她可不想再招惹像狐狸一樣狡猾的齊雲。
順其自然吧。也許哪天她對一個人有了感覺,再憑着感覺走,對於愛情,她真的已經過了憧憬的年紀。
蘇承浩帶着他的夢想和希望出國留學了,臨別之前送了一個他親手搭建的木房子給她。
他說,“小優,其實我知道你很內心孤單,希望以後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那個人能帶給你幸福歡樂,給你建造一個溫暖的家。”
其實蘇承浩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希望他就是那個能給她一個家的人。可惜他不知何時回來,也不知道自己未來如何,小優還年輕,他不想許下那種不切實際的承諾。
簡優輕笑,蘇承浩,其實你纔是最懂我的人。
“小優你在發什麼呆?咦,這個東西不是蘇承浩給你的嗎?你天天看,不會是睹物思人吧?”
蘇承浩雖然出國了,但令她高興的是,玉勤卻回來了。玉勤是聽到簡悅出了抄襲事件,加上假期也快過完了,於是就提前回來,就怕簡家有什麼變故。
“什麼睹物思人?我跟承浩只是朋友。”簡優岔開話題,“高考分數線出來了吧?過兩天就可以知道分數了,想好要填報什麼大學沒有?”
“我已經想好了,就怕分數達不到。”
簡優拍拍她的肩膀,“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的。只是,以後我們就不能經常見面了。”
玉勤也有點捨不得,“是啊,不過放假了我還是可以回來看你的。先不說這些了,剛纔我上來時看到江明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像要出門的樣子。小優,我們要不要跟去?”
她從家鄉回來聽說了江明月那對寶貝花瓶砸破的消息,笑得差點直不起腰來。惡人有惡報,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出門?她是該出門了。”簡優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是該算算賬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們只管看好戲。你換件衣服,我們跟上去看看。”
最好能讓她拍到江明月和項書桓私會的畫面,然後端了他們的老窩,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來囂張。
“好,我最喜歡看戲了。”玉勤興奮得不得了,“我們好像去捉姦哦。”
簡優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倒真希望是去捉姦。”
“趙業,你確定江明月進了飛豔美容養生館?”
趙業點點頭,“太太讓我載她到這裡來,我親眼看見她上了樓。她還讓我先回去,下午她會自己搭車回家。”
簡優暗忖,這個江明月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優,那我們現在要跟上去嗎?萬一被江明月發現……”
“沒事。這間美容會館是我姨媽開的,我們只要小心一點,讓姨媽不要泄露我們的行蹤,江明月應該不會發現。而且這正好方便了我們知道她在幹什麼。”
簡優和玉勤步步緊跟着江明月,她攔了一輛的士,一路七拐八彎的,最後在一棟海邊別墅停下。
看着江明月進了那棟兩層別墅,簡優陷入沉思。
那裡,是不是項書桓的房產?看來她應該讓舅舅查一查項書桓。
“小優,江明月進去了,我們現在要不要跟進去?”
簡優搖頭,“我們肯定進不去的。你發現沒有?這個地方很偏僻,幸好我們剛纔沒有自己開車,不然憑我的技術,肯定追不上那輛的士。”
“江明月爲什麼要到這裡來?她進去要見什麼人?還有,她鬼鬼祟祟的左顧右看,就是怕被人發現,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說不定就是那位駢夫。”簡優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猜錯,江明月私底下肯定還跟項書桓偷偷見面。只是她一直都做得很隱秘,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前世就聽到這個秘密,自己也不會知道這些。
玉勤精神一震,語氣就興奮激動起來,“所以說我們真的是來捉姦的?哇塞,我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場面。”
簡優給了她一記白眼,“你纔多少歲?連男朋友都沒有呢。這種場面還是不要見纔好。再說了,捉姦也是要我爸爸來當場逮到,我們只是來打醬油的。”
玉勤咳嗽了兩聲,“好吧。”
“等會兒你在這裡放風,我過去看看。”
“你打算怎麼偷看?”
“前門進不去,後門總可以吧?再不濟,總有窗戶的。”
“你要爬窗?不行不行,雖然只有兩層,可是二樓的高度也不低,還是讓我去吧。”
“再嘀咕下去江明月的事都辦完了。行了,就這麼着,風給我放緊點。”簡優說完就貓着腰慢慢靠近別墅,然後轉到房子後面的籬笆叢中。
江明月打扮得雍容華貴,爲了見心愛的男人,還特意去了美容館,就爲了在他面前展現最漂亮最動人的一面。
“書桓……”還未見面,江明月眼眶就紅了,看着那個站在自己面前,越發英挺成熟的男人,江明月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平時在一些宴會上雖然也見過幾次面,可每次她都要費很大力氣才控制自己的情緒,逼迫自己不能流露哪怕一丁點的歡喜,就怕被人看出什麼。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爲了能夠有朝一日能夠回到他的身邊。
項書桓陰沉着臉,兩道又黑又濃的眉毛擰起,方正的臉不見一絲喜悅,並沒有因爲見到自己的女人該有的愉悅表情。
江明月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書桓,你怎麼了?你不高興見到我嗎?”
認識他這麼多年,江明月當然知道他在生氣,書桓的脾氣她最瞭解,不管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表情,她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情。
也正因爲如此,當年她纔會被項書桓看上,當了他五年的情婦,爲他生下了嵐嵐。而項書桓知道她察言觀色的本事,自導自演地把她送到簡燾的牀上。而那次簡燾喝醉神志不清,也是因爲他在暗中搞的鬼。
項書桓沒有說話,只用他那雙陰冷到極點的眼睛看她,那神情,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書桓,你說句話,你不要不理我呀。我好不容易纔到這裡來,每次跟你見面都要精心策劃一番,就怕被人跟蹤被人發現。我這麼辛苦才能見你一面,你怎麼不高興?”
“過來。”坐在黑暗角落裡的項書桓突然開口道。
江明月立即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她就知道書桓沒有這麼狠心。她張開手就要投入他的懷抱,“書桓,我好想你,想得我心都痛了。”
項書桓任由她摟着自己的脖子,嘴角卻勾起陰冷的笑,巴掌揚起落下,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內響起。
江明月甚至還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左右臉頰就各捱了重重的兩巴掌,火辣辣的疼。
“書桓……”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淚就在眼眶凝聚,隨時有掉落的可能。
看着她傷心欲絕的模樣,項書桓依舊面無表情。
他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事情到了這一步,沒想到簡燾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就揪出了真兇,扭轉了局面。據說是簡優帶着一個叫蘇承浩的小子去了公司,不僅擬出了一套全新的方案,還把汪世海勾結陸久的證據找了出來。你,是怎麼辦事的?”
江明月驚愕,“竟然是簡優做的?她還只是個孩子。”
“她是個孩子沒錯,可是這次卻是都是因爲她!還有那個蘇承浩,他悄無聲息地做了新的設計圖你都不知道,不是讓你看着簡家的每一個人嗎?你都幹什麼去了?”
江明月有些心虛,她的那對汝窯花瓶沒了,簡燾對她又感冒,加上最近跟那些貴婦人打牌輸了很多錢,她心情極差,哪裡還有心情去管蘇承浩的事?
她雖然知道簡優不一樣了,可是平時簡優外出都只是去上學,見的都是她的同學,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
沒想到,還真的出了岔子。
“是,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簡優,掌握她的一舉一動。”又是那個賤丫頭,江明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簡優扒皮抽筋。
“是不是最近你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都忘記自己的身份?還真的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簡太太?”
“沒有,我沒有忘。我心裡始終只有你一個。”
“那就證明給我看。”他的手指帶着滾燙的溫度,輕輕地撫上那邊被打的臉,語氣突然變得很輕柔,“疼嗎?”
江明月搖搖頭,眼淚頓時滑落,“不疼。”
“真的不疼嗎?都哭了。”他愛憐地拭去她的淚水,輕輕地吻上那嫣紅的脣瓣。
他的柔情讓江明月異常感動,摟着他的脖子熱情地迴應他的吻。
項書桓眼裡染上了邪念,大掌撫上她的隆起輕輕摩挲。
不一會,房間裡就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