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言言拿了房卡要上樓的時候,忽然肩膀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真巧,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醇厚的男中音有些熟悉,她回過頭,驚訝地看到冷文卓站在她的身後。
她驚愕了一秒鐘,隨即換上無懈可擊的笑臉,對他伸出了右手,聲音清甜,語調愉快地對他笑道,“冷先生,幸會幸會!沒想到你也來北京了。”
冷文卓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笑道,“想請不如偶遇,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哪裡哪裡!還是我請你吧!”董言言很爽快地笑道。
“不要跟我客套,否則我會生氣的。”冷文卓搭上她的肩膀笑道,“我們不在酒店吃,附近有個餐館不錯,我帶你去吃他家的特色菜。”
既然人家這麼熱情的邀請了,董言言也不好推脫,於是讓她的兩個助理幫她把行李放到房間裡,囑咐她們到酒店的餐廳去吃晚飯,她自個兒跟着冷文卓去吃了,在她的熱情推薦下,冷文卓跟她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傢俬房菜館。
他能感覺出她對他很戒備,不僅吃飯的地方換成了她熟悉的,甚至吃飯的時候,她會不經意地觀察他手上的小動作,他稍有微詞,她就嬌嗔無辜地笑笑,“都是別人教我的,時間長了,不小心就成了習慣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當然不會介意,雖然你這樣看着我的手,有些不太禮貌。”冷文卓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那我爲我的不禮貌道歉。”董言言把目光從他手上移開,很誠懇地說道。“一個能把雙手保養得這麼仔細的男人,一定很注意細節,好吧,我儘量在細節上也多注意一些。”
冷文卓聽她這麼說。很受用地笑了,但是還是謙虛了一下,“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手比女人的手還漂亮,骨節勻稱,十指修長。他整天的玩兒樂器,也不見得怎麼保養,但是那雙手,比女人的還細膩白皙,所以我們總開他的玩笑。說想女人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董言言心裡一陣惡寒:無數個事實證明,披着紳士外皮的,一不小心也會露出狼的尾巴。
“還好他不是東北爺們兒,否則的話,不管你是誰。都要捱揍的。”她依然文雅地笑着。
“他還真是個東北爺們兒,不過我沒有捱揍,我是黑帶九段,他沒打過我。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冷文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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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聞言,心裡又是一陣惡寒:看他這麼曖昧的神色,不會是個雙兒吧?太卑劣了!她代表所有的男人女人鄙視他!
冷文卓見她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不由得忍俊不禁了,“言言。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孩子,你的想象力真讓人佩服!信不信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明明是他引導她往這方面想的好吧。
吃了個啞巴虧,她只得默不作聲地、小口小口地矜持地吃菜。
冷文卓見場面尷尬了,只得往回圓話,“其實,我以前從來不開這種玩笑的。都是我那個朋友教的,時間長了,一不小心就習慣了,你不會介意吧?”
董言言見他尷尬的樣子,不覺莞爾:好吧,她雖然時常忘了自己三十加的心理年齡,但是在她眼裡,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其實還真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成熟穩重。
“我理解。”她語氣輕快地笑道,“其實我這種人吧,雖然思想流氓,但是作風絕對純良,你懂的。”
“哦?比如呢——”冷文卓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比如,除了特別親密的朋友,其實我很少跟別人一起吃飯。”董言言笑道。
冷文卓目光一轉,挑眉一笑,“特別親密的朋友?你是說男朋友?那我可受寵若驚了。”
這貨怎麼這麼會順杆爬呢?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董言言瞟了他一眼,笑笑,“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只是你可千萬別誤會,真的是純屬巧合。”
冷文卓好笑地看着她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笑道,“你說吧,我不會誤會。”
董言言玩弄着手裡的湯勺,笑道,“趙文卓唄,顧菲沒有對你說過嗎?”
冷文卓直起身子,不以爲然地一笑,“你在開玩笑吧?”
董言言盯着他,舒服地靠在椅子背上,拈起手裡的酒杯,微揚起嘴角笑道,“你不是也在開玩笑?!我們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爲了這個,乾杯!”
冷文卓微微一愣,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女孩子挺能喝的,董言言發現他對酒挺有研究的,一杯酒品上一口,他就能說出產地和品牌,順便還能延伸出一些典故和傳說。
她聽得也津津有味的。
很多總裁文裡,會品洋酒的都是高人,而事實上,能品出白酒和米酒,並且能一一說出典故的,那纔是神人。
至少說明他經常喝,並且很能說。
但是會喝酒的女孩子,通常給別人的印象不會太好,但是他愛喝,爲了不拂了他的興致,她也只好陪着,順便套套他的話,她想知道他爲什麼來京城,莫非是有什麼內幕消息?
結果冷文卓的回答還是讓她小小的吃了一驚,“我明天要去米蘭看展,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同行!”
只愣了一瞬,董言言就恢復了先前那副豪爽的樣子,小手一揮,大笑道:“真是太巧了!明天我也去米蘭哦!不如我們同行吧!”
她纔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她要去米蘭,他偏趕着同一天也去米蘭,據說他喜歡的是車而不是漂亮衣服吧!除非他是去看漂亮妞兒的!
自己此時推脫不去,反而顯得矯情和曖昧。
再說,三個人的機票和門票呢,那邊酒店都訂好了,她不去損失就太大了。
*
第二天,一行四個人踏上了去米蘭的飛機,冷文卓特意換到了董言言身邊的位置,一路上,兩個人倒也相談甚歡。
“我們先到米蘭看展,然後轉道去巴黎,在巴黎轉一圈兒再去紐約,等陪你在紐約玩兒夠了,我先把你送上回國的飛機,然後我自己回西雅圖。”冷文卓有條不紊地計劃着。
董言言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頭,“啊?那得耽擱多少天啊?我三月一號就開學了!”
“沒關係,我跟你們校長打個招呼。”冷文卓不以爲然地笑道。
董言言趕緊攔下他,“算了,我還是直接給導員打個電話請兩天假吧。”
官二代真心傷不起啊,以權勢壓人就好像理所當然一樣。學校裡傳言她傍大款,她已經不勝其煩了;萬一再跟這個官二代傳出什麼緋聞來,她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其實她很討厭讓人家在背後偷偷議論的感覺,這讓她有一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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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份的米蘭,各種大牌設計師、大牌明星和名模雲集,董言言真是大開眼界。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是真的,在這個充滿浪漫風情的城市裡,冷文卓帶着她看火熱的模特秀,往來於各個街頭品嚐意大利的美食,然後便是大肆的掃街購物。她不止是買衣服,而且對珠寶也很感興趣,並且專買那種頂級的寶石和名家的設計,她對珠寶這方面不是很懂,所以下手前會很認真地參考他的意見,他也很高興幫她挑選,只是她出手之闊綽,連見慣了各種豪奢場面的冷文卓也吃了一驚。
“我以後想做珠寶生意,但是又沒有經驗,所以只能用這種笨方法勤能補拙了。”董言言這麼解釋着,把一隻別緻的胸針別在他的襯衫上,很滿意地欣賞着。
男人,適當的帶一點飾品,也有很驚豔的效果。
很少有女人主動送他這麼貴重的東西,冷文卓不禁有些疑惑了。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女孩子在用這種豪奢的方式向他證明,她不是那種簡單的女人,這些天,除了吃飯住店,她也從來不讓他給她買單,明顯的是在跟他保持距離。不過這幾天的相處還是很愉快的,她跟他有共同的話題,也很有見解,並且能適時地給他表現紳士風度的機會。
進退得體,又不失鋒芒,他也開始對她有些欣賞了。
董言言也很輕鬆愉快:明顯的他對這個國家和對這個城市的瞭解遠遠超過了她,這幾天有他在身邊陪着,她沒走過冤枉路,也沒花過冤枉錢,買東西的時候有他參謀,就是住酒店也住得安心多了。
這一趟米蘭之行,確實很絢爛多彩,讓她大開眼界。
晚上,三個女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看電視,吃零食,津津有味兒地討論着一天的所見所聞。
三個人住一個房間熱鬧還省錢,最重要的是,睡覺的時候有人陪着,睡得也安心。
冷文卓住在她們隔壁的房間,一個人獨享一個豪華套間。
冷文卓洗完澡,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順手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播國際新聞,本地的語言文字,他多少能看懂一些,正悠閒地看着電視,有人在門外敲門,每天的這個時候,董言言都會親自給他送來新鮮的水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