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間到了,李哲跟其他人也都收拾收拾下樓了,李哲在課堂上沒有見到賀靖軒,偷偷的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他怕他再出去惹什麼簍子,於是趁着馬老師在講臺上聲情並茂的抒情的時候,偷偷從教室後門溜出去,路過廣電班門口,發現門沒關,郭老師正在拍着講臺發火,“你們班這羣臭小子想造我的反啊?今天怎麼一個都沒來?學委,這是怎麼回事?!人都哪兒去了?”
還沒等柳影說話,陸甜先自告奮勇的站起來,說道:“老師,我上去幫你找找。”
郭老師點點頭,不耐煩地說:“去吧!”
李哲在門外一聽,心裡就犯嘀咕,仔細一想壞了,他趕緊跑上五樓,挨個看哪個寢室的門沒有鎖,找了一遍,哪個寢室的門都鎖得好好的,只有503寢室裡面隱約的有聲音,他趴到門板上一聽,聲音越來越大,他趕緊撲過去捶門,一邊捶門一邊焦急地喊,“冷昊陽你們出來!有話我們好好說!”
陸甜從樓上不緊不慢地上來,見他站在門外,微微的一愣,然後甜甜地笑道,“李哥,你敲門幹嘛呢?沒看着門鎖着嗎?”
李哲回頭,狐疑地看着她,問道,“甜甜,老六是不是在裡面?”
甜甜瞟了他一眼,說道,“我不知道,我是來找我們班男生的。看來他們都不在寢室,那我回去了。”
李哲抓着她不讓她走,急切地說道,“甜甜。跟哥說實話,你們班男生在幹什麼?這不是小事!”
甜甜撇過頭,把鑰匙扔給他,李哲打開了鎖頭。一推門沒推動,少頃,門從裡面打開了。他往裡面一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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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上午沒去上課,而是直接跟宋明誠去了駕校,駕校的負責人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董言言帶着墨鏡掃視了一圈兒,挑剔地說,“我得自己挑教練,我沒有什麼開車的天分。所以必須要找一個駕駛技術好又有耐心的人教我。”
宋明誠點點頭,對校長說,“哥們兒,讓她挑挑唄。”
董言言挑三揀四地折騰了半天,幾次三番的比較。最後還是挑了那個比較帥的。
看着她跟那個年輕的小帥哥說笑着上了教練車,差點兒沒把宋明誠氣抽了。
董言言以爲自己對開車沒有多少天分,可是真學起來,發現也沒有那麼難,加上身邊這個帥哥的態度實在是好得沒話說,所以她學的也很愉快。
兩個小時很快的就過去了,董言言悠閒地從車上下來,上了路邊宋明誠的車。
“你說我們買哪家的保險好呢?太平洋的還是平安的?”她有些苦惱地說道。
宋明誠對這個也沒有研究,於是打電話給文員。問她公司給員工買的保險是哪家的,以作參考。
打完電話,他說道:“太平洋的吧。”
“那我們保哪個險種呢?”董言言問道。
“都保唄,保得越多賠的越多。”宋明誠順口說道。
“呸呸呸!不許說賠!童言無忌啊!”董言言嫌棄地說。
宋明誠不以爲然地笑笑:昨天她要立遺囑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吉利了呢?
兩個人剛走到保險公司門口,董言言的手機又響了,她一看是寢室的電話。於是順手接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冷月焦急的聲音,“言言,你趕緊回來吧!咱們班男生把賀靖軒給打了!現在人正在醫院呢!聽說挺嚴重的。”
董言言心裡一涼,昨天的事好像只有林風知道啊。
“是林風?”她失聲問道。
“林風帶的頭,咱們班男生都參與了,連劉強都去了。”冷月說道。
董言言心裡一沉,急急地問她,“現在學校知道嗎?他們人都在哪?我立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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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站在病房門外,緊鎖着眉頭看着病牀上躺着的賀靖軒:兩根肋骨骨折,一條腿腿骨骨折,加上身上的那些大傷小傷,別說實習了,醫生說他三個月以內能站起來走路就不錯了。
他回過頭,怒氣衝衝地看着林風,第一次發了火,“林風,你們太狠了吧!”
林風從衣兜裡掏出幾頁紙遞給他,淡然說道,“你能威脅到言言,可是這些威脅對我沒用。現在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在同學的份兒上,我打他一頓給他一個教訓,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李哥,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可是你做好人也不能是非不分不是?言言一直叫你哥,她那人重義氣,她叫你哥就是真心的把你當哥了,她有事了你這麼對她,她得有多寒心?現在,得有一件事給她療傷讓她治癒,讓她不那麼委屈。這件事都是我攛掇着,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希望你不要爲難其他人。”
李哲翻着那幾頁病歷,越翻心越涼,心裡止不住的後怕。多虧他還顧着點兒同學的情分,否則就算他把老六殺了,他們都沒處說理去。
“這件事我不會讓學校知道,他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的,跟別人都沒有關係。”李哲搭着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林風,我們共事兩年了,我不希望你這麼早就對自己灰心,總會有辦法的。”
林風笑笑,“都已經這樣了,何苦還要牽累別人?言言一個女孩子很不容易,我不指望我走了以後你會保護她,可是,看在她還叫你一聲哥的份兒上,也不要欺負她行嗎?”
李哲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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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言言和宋明誠急匆匆地趕到醫院,找到了賀靖軒的病房,李哲在病房門口攔住了他們,輕聲對董言言說,“他爸媽都來了,有些話我得先跟你說好。”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醫藥費和賠償金我都會負責,希望你不要爲難我的同學。”董言言放軟了語氣,輕聲說道。
“這件事他爸媽不知情。我讓他說他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的,你別說漏了嘴。”李哲說道。
董言言轉過頭,狐疑地看着他,點點頭,不冷不熱地說了聲謝謝。
李哲見她還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訕訕地笑道:“言言,你還叫我哥呢,我昨天沒保護你,是我不對。”
董言言不以爲然地笑笑,“都是隨口說說,不作數的,今天你不爲難我們,我已經很感謝了。對了,聽說林風他們跟來了,他在哪兒呢?”
“我覺得這麼多人讓老六的爸媽看見不好,就讓他們躲開了。他跟你們班同學在大廳等着你呢。”李哲說道。
董言言快步跑到大廳,只見班裡的幾個男生正站在窗邊說話,見她過來了,都往她這邊看過來。這羣衝動魯莽的孩子,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呢!
董言言看着他們,看着這羣剛剛乾了壞事的孩子們,忍不住溼了眼眶:這就是自己的同學,想當年自己跟許程結婚的時候,父母親戚都反對,只有他們幫着他們張羅,只有他們是真誠的祝福他們;自己生璐璐的時候,只有他們陪着許程在產房門口等着她,璐璐是班裡的第一個孩子,她現在還能想起來他們一個個的湊到璐璐的小牀跟前,帶着驚喜和好奇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孩子的樣子。從一個個懵懵懂懂孩子,到後來成家立業,到一個個爲人妻爲人夫爲人母爲人父,十幾年的路,是大家相扶相持走過來的,所以,自己才遲遲的捨不得走,捨不得提前去圓自己的大學夢,因爲在他們中間,自己才能找到自己在這個城市的根基,才能找到力量。
“你們傻呀?我不學好你們也不學好?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萬一傳到學校那裡,你們的前途就完了!如果你們因爲我背了處分,我怎麼跟你們的父母交待啊?你們讓我怎麼辦啊?”她紅着眼睛,跳着腳罵道。
“這話讓你說的,你是我們的同學,萬一我們背了處分,你跟我們一起背就是了唄。多大點兒事兒啊,不行哭啊,這些天哭得夠多的了。”冷昊陽嬉皮笑臉地說道。
“就是,都是同學,我們要是看着你挨欺負不管,別人還當咱們班男生是死的呢。”張磊也說道。
“真不是我跟他們說的,冷昊陽他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大家就都知道了,我一看此人不揍不足以平民憤,於是就揍了。”林風走過來,對她笑道:“李哲把這件事擔下來了,賀靖軒可不是我們揍的,以後不許提這事兒了。”回頭又對其他人說,“行了,都看到言言好好的了,咱們就回去吧,就不請你們吃飯了,人家還在醫院躺着,咱們別弄得像開慶功會似的,讓人看到不好。”
“這不是好事,以後不能再幹了啊。”董言言板起臉說道。
“我們知道,以惡制惡不是好辦法,以後不會了。”林風笑着安慰他。
宋明誠跟李哲說了幾句話後也找了過來,見一大羣人都在這裡杵着,於是走到董言言的身邊,對大家笑道,“你們不夠意思啊,集體活動也不帶上我。”
“行了吧你,還唯恐天下不亂來呢。”董言言瞪了他一眼,他不以爲然地笑笑,“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改天我請大家吃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