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時16分,乾巴了約7個半小時後,劉錫聽到外面的鐵門吱呀的幾聲,緊接着許多人說話的聲音一下子進入耳朵——有人進來了,而且很多人。
難道是他們所謂的“老大”來了?劉錫仔細分辨着這些聲音,發現其中許多話的口氣,的確像是對“老大”說的。
“傻個,呆什麼?出來!”瘦子很快走到劉錫跟前,吼道,“我們老大要找你‘鑿話’!”
這是什麼意思——“鑿話”?雖然不知他要幹什麼,還是先乖乖跟他走。想到這,劉錫正想站起,突然記起手腳還沒鬆開,使不上勁,行動跟不上思維,身體的重心一時失控,歪倒了右側,幾乎側躺在地上。
瘦子才發現問題,上前去解。鬆開了腳,劉錫以爲足夠了,正想邁腳,瘦子卻叫“等一下”,又接着把手繩也鬆開了,“這是老大特批的,你小子老實點,別給你點爽你就裝老大!”
手腳身子被束縛許久後突然的釋放的確讓劉錫有點不習慣,還微微麻着的肌肉不協調伸縮,讓劉錫走起路來不免有點東倒西歪。但劉錫仍剋制着,努力走正步伐,不能讓賊們看低了。
“走到了。這就是老大!”
“他?”劉錫沒戴眼鏡,他只好在較遠的距離外勉強地打量此人:尖臉,眼睛渾濁發黃,一臉暗斑,頭髮根根都有手掌那麼長,染成了淡黃色,看上去不到18歲;讓劉錫有點意外的是,這個人這種身份,竟穿起潔白的襯衫,褲子也棱角分明,看上去還挺像西褲。
“還看!看完沒?就憑老大這帥臉,妞兒都來巴,你小子換幾輩子也比不上!還有,告訴你別亂來,給你鬆綁已經夠看得起你了,你敢亂來,我們都是帶杆鐵的,決不輕饒你!”站在那人身旁的穿灰上衣的人吼道。
那老大擺了擺手叫黃衣服作罷,又叫了根菸,麻利地用右手夾起點着的煙抽了起來。
“知道爲什麼抓你嗎?”那人開口了。
劉錫一下子失了邏輯,開始緊張起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越想不出越是發慌。最後沒法,劉錫索性假裝擺酷,沒有回答,心境卻無法像擺酷一樣平靜下來。
老大見劉錫沒有回答,並不表現任何的慍怒,有繼續說道:“喲,那些個訓驢兒教你們這些口袋兒,教到這麼傻?幸虧老子我逃的早!”劉錫依舊沒回答。
老大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補充道:“聽不懂行話是吧?行,我給你講你們那兒的鳥語。呵不好,這也是行話,哈哈……”
“哪門子‘行話’?你們能算哪行?小混混還差不多是吧?”劉錫憤怒地想,但還是沒有張開口。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語文水平也不好。我問你,你認不認識——痞子陳?”
劉錫有點心虛了:痞子陳?好像不認識啊,可他這麼問,一定認爲我和那痞子有什麼關係,屬於明知故問,我該回答“不知道”嗎……
劉錫又在做不必要的遲疑!這一慢,老大身邊那些僕鬼不耐煩了:“小子,怎麼不回話!看不起我們老大是不是!早看你不爽了,兄弟們,操傢伙!”
緊接着一羣人一擁而上,舉起東西就要打。正思考着的劉錫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的,劉錫的手、腳、背、腹被打了個遍,剛剛纔舒展了的肌肉又被打到僵疼。
老大這次反而沒有制止。也許他也正想教訓劉錫一下,但只是教訓,沒有往死裡打的意思,不一會兒,他便叫住了那幫人。
那老大似乎也開始有些生氣了,原本坐着和劉錫談,現在則是站着,提高了分貝講:
“痞子成(成和陳發音相似,劉錫聽錯了)你不認識嗎?那陸建成你認不認識?”
陸建成!
劉錫睜大了眼睛,他的大腦開始眩暈……
原來是阿成!爲什麼……
老大繼續說着,聽得出他的情緒在步步升級:“他這個三把手!騙子!我這麼好心收他,信任他,叫他幫我搞貨賣,賺到的零頭拿來打發我,他自己吃大!做內奸,一次次出賣我,害我賣不過牛頭!那廢物還搶我妞兒,把我的妞搶走,讓我下不了臺……”
如果憤怒有等級,這個人的憤怒已經快達到了警戒等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劉錫嘴裡不停地念叨着這句話,雖然不大聽得懂“老大”所說的,但劉錫從話的內容已經能夠讀出阿成現在如同逃犯般的生活。聽着這些“罪狀”,劉錫實在不敢相信,這還是阿成嗎?還是幾年前的阿成嗎?
泄去了一半火氣的老大,擡起了手,指着劉錫說:“你跟我說實話,你,認不認識陸建成?”
鏡頭轉向另外一邊。趕路之中,蘇世問常健:
“你確定現在就開始大動干戈地找嗎?也許他現在只是在朋友家或是……”
“不,我確定要這麼做。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昨天下午那場比賽後他心情很低落,又一夜未歸,小錫他一定遇到什麼麻煩,或是一時賭氣讓自己迷了路,沒法回家……”
蘇世嘆了口氣,接着掏出了手機,“常健,最後的希望之一:拜託你打電話問一下你所知道的小錫的朋友,看看小錫是不是在他們家。”
儘管已經一一問過,但常健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理,再次撥下一個號碼……還是否定的結果。常健向蘇世搖了搖頭:不行。
看來,只能叫我那幫大哥幫忙了,蘇世想。
兩個人很快找到了阿昌他們。阿昌他們之中很快有了不同的聲音:
“不是還沒失蹤48小時嗎?到時再報警啊。”
“我們又沒見過他,怎麼找啊?”
“這麼大的鎮,去哪找啊?或許是你們多慮了,他也許就在某個地方呆的好好的,只是你們不知道。”
……
“各位,請聽說的,”蘇世顯然對此早有準備,他一下下地做着“鎮定”的手勢說道,“劉錫他失蹤時情緒很低落,而且昨晚一夜都沒回。我們找了所有可能的朋友親人,就是找不到。是的,還沒到48小時,可這不代表我們不能在警察找之前去找,若到那時,事情鬧大了就不好了。如果劉錫遇上歹徒綁架,我們還等上48個小時,就危險了!所以,我希望各位幫忙,在他的親人、校方知道前,把他找到,避免把事搞大,行不行?”
大傢伙聽着,也
不排除有人開始被蘇世的話折服,可仍沒有行動起來,畢竟,這個做起來太難了。
常健見到這樣的情形,二話不說,搶過蘇世手中複製出來的劉錫照片,跑到街上,“請問先生,有沒有見到這個人,大概有我這麼高的……”
“看到了沒!這就是兄弟情誼!”蘇世指着常健的背影對阿昌他們說,“拿着,有了照片,找人就容易些!聽着,你們是大人,更應該懂得什麼事情纔是值得負責去做的!”
大人們面面相覷,但很快,他們就爭先加入了蘇常的行列,開始了遍佈各條街的拉網式搜尋。
午後,經過太陽的暴曬,水汽成批蒸上了天空,開始凝結出大片大片的雲朵。很快,雲朵變沉、變暗,搖搖欲墜,似乎一場大風大雨即將降臨。地面開始起風,揚起路邊的塵土,到處擊打着妨礙風前行的東西。
一個黑色的物質躺在路邊,黃色、黑色的沙土不斷地衝擊着它,似乎想把它吞沒。這時,有個人走了過來。
他碰巧路過,見到了它,把它撿了起來。
“這兒怎麼有個書包?”陳警身想着,並在第一時間想到檢查書包裡的東西,好知道書包的主人。
他打開了書包,映入眼簾的是他所熟悉的高一課本。他微微一震,誰知看到書封面上的名字,讓他更加吃驚:
高一①,劉錫
劉錫的包怎麼會在這?陳警身想不通,自己所在的地方離學校很遠,也不是劉錫回家要經過的地方,那……
打個電話先,問問劉錫。然而他沒有劉的電話,只記得……於是他翻開隨身電話簿——對,就找他,蘇世,反正是劉錫朋友。
近千米之外,蘇世的電話響了……
蘇世趕緊抓起接通:“喂,你好。”
“喂,我是陳警身。”
蘇世感到有些失望,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撿到了劉錫的書包……”
蘇世一聽到“劉錫”,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繃緊神經:“什麼?劉錫的書包——在哪裡撿到的!”
不遠處的常健聽見蘇世突然提高分貝在問,忙跑過來,一把奪過了話機:“喂,喂!你知道劉錫在哪?”
電話另一頭的陳警身顯然被兩個人突然間的大聲問話嚇到了,支支吾吾地回道:“我去武寧路買東西的時候在那發現的。”
“快,叫大家來,去武寧路!”常健一聽到回答,立馬轉身對蘇世叫道,“包,人一定在不遠處!去那兒找!”
陳警身聽到那一頭如此緊張,不由得心虛起來:“常健,是你嗎?劉錫他怎麼了?”
常健這才意識到自己連通話對象都不知道,忙問:“請問你是?”
“我是陳警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你在原處等我們趕過來。跟你說實話吧,劉錫從昨晚就不見人影,現在我們在找他,我們擔心他恐怕……已經出事了。”
說完,電話嘟的一聲掛掉了。陳警身驚呆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問,爲什麼不報警……
不遠處,陳警身忽的聽到,有個小街巷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響,那絕對不是車輛經過、人走過、老鼠竄過所能造出的聲音。他起了好奇心,帶上書包,決定走進去,全然忘了常健的要求。
“你,認不認識陸建成?”“老大”發出了最後通牒。
劉錫心中終於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最終他選擇了徹底的誠實:“是,我認識他,而且他是我的朋友。”
那人見狀,繼續追問:“他在哪兒,他現在在哪裡?”顯然“老大”已經不耐煩了,似乎在問出了“認識與否”後,“陸建成在哪”的問題也將得出答案。
然而這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簡單。劉錫很快回道:“我不知道。”劉錫的確不知,他已經和阿成失去了將近半年的聯繫。
“你都承認你認識他、他是你朋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哪?”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有你這種朋友麼,連朋友在哪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清楚,我很久都沒見到他了。”
“那他常去哪你總該知道吧?”
“不知道。”
“你一個都不知道?”
“那隻能是……他家。”
“你耍我!”老大終於抑制不住火氣,在對話中絲毫不佔便宜的他吼道,“打他!給我打!”
那幫痞子又衝了上來,劉錫見勢不妙,忙大喊一聲:“等一下!我想到了!”幸虧及時一喊,所有人都收起了手。
“不錯!”老大又恢復了幾分悅色,“哪?”
劉錫的心一下子收緊起來:哪兒?其實剛剛那一喊純屬慌亂之中的自救行爲,自己根本就沒想到。這下,可怎麼回答好!
“在——”劉錫大腦的思考把“在”字拖得很長,他在想,阿成曾經常去的地方。
“憶e遊?對了!”劉錫想到了,那是他和阿成從前常去的“黑網吧”。就它了,先敷衍那傢伙再說。
劉錫轉身回答到:“憶e遊網吧,天河路一個小巷裡。”
“What?那在幹嘛?”陳警身悄無聲息地潛到了一個廢棄工廠裡,正好從小縫裡看到了劉錫和一幫浪仔對峙的場面。“那不是劉錫否?”陳警身不看倒好,一看,心就猛跳不止,他感到自己身體的荷爾蒙含量在提高。
他雖有些害怕,但不知怎的,一向的樂觀反而讓他對此興奮起來,“這……不是電影裡纔有的正邪對立的鏡頭嗎!帥!”說實話,當得知劉錫失蹤後,他反而有點興奮起來,認爲他有機會逞英雄找到劉錫(那書包給了他很大底氣)。現在,“機會”來了,他有“事”可做,能不激動?當然在此我先告誡各位朋友,這態度其實並不可取,還是要謹慎行事。
好在隨後他有些冷靜了,開始想接下來該怎麼辦。直接衝上去肯定不行。他決定先打電話給蘇世,躡手躡腳撤離了工廠。
“嘟!”蘇世感到自己身上從未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催促着自己去接電話。聽完,掛掉手機,他大喊:
“武寧路機關巷光復工廠,全速前進,去救劉錫!”
幾乎同時,阿昌撥打了110……
“憶e遊?”老大似乎對這個結果感到有些意外,他和身邊幾個人面面相覷,但很快,他又恢復了表情,甚至反而有了些恍然大悟的顏色,“哦,那網吧,我們去那找過了,去了幾次,沒找到。我也聽說,他小子常去那包夜……”
“呼。”劉錫暗暗鬆了口氣。
“表現不錯。嗯,你再想想,還有哪些地方是那痞子常去的,”老大顯然對劉錫的配合表示出了認可,他開始乘勢追擊。
打完電話後的陳警身,雙腳又不安分起來,那工廠空地彷彿磁石一般,又在強烈地吸動陳警身,讓他又忍不住再次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他輕了能輕的一切動作,再次返回工廠。
透過同一個縫,警身看到的還是一樣的場景,心裡感到有些失望,“怎麼沒有發展下去呢,”他想。他想聽清楚那些人和劉錫在講什麼,無奈距離太遠聽不清。“得了,”警身放棄了接收聲音的努力,“看到情況有變,再抓個什麼東西衝上去亂打一通也罷。”很快,他發現到了旁邊一杆木棍,“就你啦!”他猛抓過木棍,抓來後才意識到動作不應該這麼猛,好在沒發出聲響。他繼續着監視的工作。
然而陳警身的單獨行動壞了大局,他沒有去接應蘇常他們,導致他們到了武寧路後,迷失了目標。
“陳警身呢?不是說好等我們的嗎?人去哪了?!”常健焦急地抱怨道。
“……他,一定是單獨行動去找劉錫去了,不然他怎麼知道劉錫在廢棄工廠?”蘇世回答。
“那他怎麼不回來接應,留在那幹嘛,難道劉錫那邊出了狀況,陳警身才沒有出來?”
“不對勁了。沒有辦法,我們自己去找了!”蘇世堅定地答道。武寧路不算太長,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再次回到劉錫這裡。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劉錫在給出第一個地點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不過這回老大心情轉好了些,想了一個迂迴的辦法,他繼續問道:“不知道他會在哪個地方,沒關係,你告訴我怎麼聯繫他就可以了。手機號,有沒有?”
劉錫仰起了頭,他感到逃脫的希望越來越小,因爲他實在無法給出那人想要的答案,而得不到答案,那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氣急敗壞就……他們辛苦把自己抓來,得不到訊息,下一步就可能劫財來補償——這是命啊!
既然是命,也就沒有害怕的必要了,索性坦白作答好了!
“沒有!”
老大用力緊閉着雙脣……在劉錫面前出現了一個殺人犯一般的恐怖表情,“行,有種,哼哼。”
這幾聲冷笑,更加深了劉錫的不好的預感。
“我們這麼辛苦的抓你過來,只叫你說出那姓陸的人現在在哪裡就放你走,夠便宜你了。現在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說,然後我們沒辦法,放了你,天底下哪有這麼加賺的事情?”
加賺……又是“行話”麼?劉錫想。
遠處突然傳來響亮的噴嚏聲!
禁不住打完這一下後,陳警身就意識到不妙了:要被發現了!
他躲的那地方,的確飄着不少塵埃,只是一直他沒發覺。沒發覺倒好,一轉頭,瞥見午後的橙色陽光穿過空氣,把不少粉塵顆粒都照得一清二楚,小粒子飄來飄去都看得清清楚楚。陳警身本來鼻子經不起刺激,一看二吸,忍不住,終於打了響亮的一聲……
那幫賊們肯定容不得有人在一旁偷聽!老大當即大聲斥問:“誰!”嚇得警身心頭髮涼,心跳得更歡了,剛剛那冒險精神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一手下開始自告奮勇,逆着聲音的來路,慢慢摸了過去……同時,老大開始一遍遍進行心理攻勢:“出來吧,你逃不掉的……”
陳警身的行蹤就要暴露!正在這時:
“喂,狸頭!好久沒見你小子!”
鐵門突然被打開了——顯然說“踹開”更貼近,那撞擊發出的聲響,遠比用手推開要野蠻暴力得多。所有的人都齊刷刷地望向鐵門的方向,害怕良久的警身也終抵不過好奇,偷偷望過去——
出現了很多人,七八個,當頭的體型很彪悍,又高又壯,頭髮極短如刺蝟的背毛,戴着唬人的墨鏡,肥脣大臉,一看就知道非省油之燈也。老大把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不再去理那躲着的陳警身。
那大塊頭髮出讓人反感的笑聲,接着又和老大開聊起來。看得出那老大不太高興,但他反而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談笑風生。兩大頭“神侃”,各自的手下卻個個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劉錫看不懂了,陳警身也糊塗了。
“狸頭,你在這幹嘛?不去賣貨?”
“大塊頭,你明知故問啊?我哪來的貨去賣?!”漸漸的,雙方的對話有些火藥味兒了。
“哦哦?沒辦法嗎,市場講究留強汰弱,我們手下兄弟多,都等着錢哪!只好多賺你一點,不好意思啦!”隨即大塊頭誇張地做了個“抱歉”的動作,很有挑釁的味頭。
“個屁!”老大狠狠地罵了一句,口水都噴出來了,“你那算一點啊?簡直要老子的命!”
“哦哦——”大塊頭又習慣性的“哦”了一下,“那你投奔我們啊,反正賺的多,你們來一定有你們飯吃!”
“我就是傻掉我也不幹!我跟你們不共戴天!對你們這些仇,我報都來不及!尤其那個痞子成,抓到他我非把狠狠抓碎咬碎!”老大咬牙切齒,彷彿真的抓到了痞子成,在那撕咬。
“你說什麼!哼哼,我們的人,你休想殺!我們還指望他去賺錢呢,你休想動他一根毫毛!死狸頭,趁早餓死算了!”大塊頭顯然也有些怒了,黑背心託顯下的肌肉開始蠢蠢欲動,同時他言語仍盡其挑釁之意。
“狸頭”終於忍不住了,他抓起身旁的一根木棒,近乎竭斯底裡的嘶喊道:“操傢伙!我跟你拼了!”
一聽到“操傢伙”,劉錫和警身同時反應過來:要打起來了!
大塊頭的肌肉發出“咯咯”的聲響:“好啊,來!”真的打了起來,兩個幫一共十來人扭打在了一起!
劉錫被眼前的暴力鏡頭嚇呆了,原地沒敢動:電視上纔有的,竟在自己眼前,真實的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