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儘管心中疑惑,卻沒有說話,低着頭站到一邊,不語。
“子衿,想不到你這府邸,收拾的真好看,你看那些花,擺放得也真好,在看看這地,打掃的可真乾淨!”謝雨晴說着,淡淡柔柔的笑了起來。
這裡的一切都很好,看的她很喜歡,很想佔有,但是……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癡心妄想,比如身邊的男人。
謝雨晴知道,如果徐子衿開口要娶她進門,或者納她做妾,周家的人絕對不會有一句反對,而且還會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把她嫁過來,可惜……
她有意了這麼多年,他也無情了這麼多年。
現在他成親了,而且,她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傳說中的阿暖。
憑着幾首詩句,幾幅桃花圖,謝雨晴就知道,盧暖是一個蕙質蘭心,又胸有筆墨的姑娘,所以,她知道,很多事情,她應該換個方向來。
所以,費盡心思,來這徐府,謝雨晴是開心的。
“呵呵,周夫人,若是喜歡,以後就常來,反正阿暖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多,你若是能夠過來陪她,是極好的!”徐子衿說着,在看見坐在鞦韆上的盧暖時,笑得越發開心。
就在輕輕和小草要出聲的時候,擡手製止她們出聲,走到鞦韆後,輕輕的幫盧暖推着。
“回來了?”盧暖柔聲問。
這傢伙,老遠就聽見他的聲音了,還鬧什麼神秘。
“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真是一點勁都沒有!”徐子衿無奈的說着,可眼眸裡,全是寵溺,就是青青,小草,初二看見,一個個都羞紅了臉,埋下了頭。
作爲徐子衿的親親愛人,盧暖自然可以感覺到徐子衿的柔情蜜意,露齒一笑,“你啊,要帶客人回來,也不說一聲,害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盧暖說着,朝初二小草示意。
青青立即說道,“我去吧!”
盧暖點點頭,朝青青一笑,青青立即下去了。
徐子衿才小心翼翼的扶起盧暖,“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好啊!”
盧暖第一眼看到謝雨晴,就想到了一個詞,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歪着頭,含笑的看着謝雨晴,也看了一眼謝雨晴牽着的孩子,等着徐子衿的介紹。
“周夫人,這是拙荊,盧暖,你們都是女子,你以後喚她阿暖,或者徐夫人都無礙!”
謝雨晴聞言,朝盧暖微微行禮,“阿暖!”
她本來想喚徐夫人的,但是,想着很多事情,徐夫人三個字快到了嘴邊,她又給嚥了回去,換成了阿暖。
盧暖點點頭,笑道,“周夫人不必多禮,這邊坐吧!”
“阿暖,你喚我雨晴吧!”謝雨晴說着,牽着孩子來到盧暖面前,把孩子推到資格面前,對孩子說道,“東寶,這是姨娘,記住了,知道嗎?”
“姨娘!”四歲的孩子,還是天真無邪的時候,見盧暖笑得很溫暖,立即喚了一聲,然後有些害羞的躲到謝雨晴身後。
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偷偷打量盧暖。
“這孩子,有些怕生,阿暖,你別介意!”
盧暖搖頭,“不會,這孩子很可愛呢,對了,外面熱,不如我們去大廳吧,那邊涼快一些!”
謝雨晴點頭,“好!”
謝雨晴來徐家,自然不是一個人來,帶了三個丫鬟,一個奶孃,一個婆子,加上她和孩子,一行有七個人。
當然,還帶了一些禮物。
到大廳的時候,徐子衿因爲有事情,就下去了,青青上了茶,然後帶着孩子在院子裡玩,喂他吃點心,東寶的奶孃卻要一一嘗過,讓青青很是尷尬。
謝雨晴這邊自然也是瞧見了的,連忙說道,“阿暖,你別介意,這孩子,以前在家裡,被人害過,所以不管走到那裡,不管他吃什麼,奶孃都要先嚐過!”
“明白的!”盧暖說着,笑了笑。
的確,大戶人家的骯髒事情太多了,這個,她真的理解。
“謝謝你,阿暖!”
“沒事,你嚐嚐,這茶味道不錯的!”盧暖說着,示意謝雨晴喝茶。
謝雨晴嗯了一聲,端起茶杯淺淺的嚐了幾口,才把帶來的禮物讓丫鬟遞給她,拿出來遞給盧暖,“阿暖,你瞧瞧,這絹扇是我親手做的,喜歡嗎?”
盧暖接過,一股異香撲鼻而來,絹扇上面的畫是她畫的,詩句也是她寫的,而且繡的很逼真,比起她所畫,更是靈動了三分。
“喜歡,這扇子真漂亮!”
“喜歡,以後我多做幾把送給你,你換着把玩吧!”
盧暖聞言,頓了頓,才說道,“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對啊,怎麼,子衿沒有告訴你,我會做扇子嗎?”謝雨晴問。
心裡有些得意,畢竟,她也有,屬於她和徐子衿的小秘密。
“沒有,他只是說,你是做扇子的!”盧暖說道。
其實,徐子衿說過沒有,盧暖根本就是忘記了,不過,當作人家的面,總不能拿出來說吧。
“沒事,對了阿暖,你還能畫一些別的圖給我嗎,你都不知道,你這些畫做的絹扇,一出現,各家小姐都搶瘋了!”
“好啊!”
盧暖說完,讓初二去拿來筆墨紙硯,畫了四幅梅蘭竹菊給謝雨晴。
“阿暖,這些畫,你要多少銀子啊?”
盧暖聞言失笑,“不必了,你送了絹扇給我,這些畫,就當是禮物,我送給你了!”
“謝謝,阿暖,你真是個好人!”
“快別這麼說,難得遇上一個投緣的,不過,以後這絹扇做出來了,你可得送我幾把!”盧暖說着,笑了起來。
“一言爲定!”
謝雨晴走了,盧暖也沒留她下來吃飯,謝雨晴倒是一個勁的邀請盧暖去府上做客,盧暖不好推辭,也就應下,五天後過去。
盧暖把扇子拿出來,一把給了小草,一把給了青青,一把給了初二,剩下的兩把,盧暖覺得,可以送給玄儀和南宮瑤。
徐子衿處理好事情,來到大廳的時候,見謝雨晴已經走了,問道,“人走了?”
“嗯,走了,怎麼,捨不得啊?”盧暖打趣道。
本來只是這麼隨口一句趣話,徐子衿卻臉色凝重的說道,“阿暖,以後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一來,謝雨晴的個寡婦,不能壞了人家的名聲。
二來,他對謝雨晴,真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如果有,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再者,他可不想,因爲謝雨晴,造成他和阿暖只見的誤會。
盧暖見徐子衿那緊張兮兮的樣子,眉頭輕蹙,歪着頭說道,“人家跟你開玩笑的,看你緊張的,莫非你心裡有鬼?”
“胡鬧,我徐子衿堂堂正正男兒漢,行的端,坐得正,豈是那種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陰險小人,我緊張是怕你生氣,如今你還懷着孩子,我可不想你誤會了,氣壞身子,我心疼!”徐子衿說着,把盧暖擁入懷中。
“算你說的有理!”盧暖一笑。
心中的的確確並沒有在意,謝雨晴和徐子衿的關係,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只要不越過最後一道防線,盧暖並不介意徐子衿有女性朋友。
“對了,那個大缸裡的荷花開了,我帶你去看看!”
盧暖聞言,微愣,“開了嗎,我早上看它還是一個花骨朵啊?”
這徐家後院,徐子衿讓人弄了十幾個大水缸,在裡面種了荷花,前幾日冒出一個花苞,盧暖早上還去看了看,見它還是一個花骨朵呢。
“開了,都能看見裡面的花蕊了呢,走吧,別老是坐着,起來多走動,對身子好!”徐子衿說着,扶住盧暖往後院裡走去。
小草和初二跟着身後,不停的比劃着手中的扇子。
青青卻看着手中的扇子,有些心不在焉。
小草問道,“青青,你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喚你幾聲,你都沒聽見?”
“啊……”青青回神,拉着小草,走到一邊,才小聲說道,“小草,我告訴你,你可不能亂說!”
“說嘛,我們都是姐妹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小草催促道。
她也想去看那唯一的一朵荷花呢。
“我好像,在汾陽王府見過周夫人,但是,我忘記是什麼時候,爲什麼見到她?”青青說着,呼出一口氣,看着手中的扇子,繼續說道,“你看這扇子,異香撲鼻,可是小草,少奶奶懷孕,身邊最好不要有任何異香的東西,尤其這香味,誰都不知道來自何處,有什麼用途!”
小草聞言,臉色也凝重起來,冷聲說道,“青青,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我只是想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草,我們來,是保護少奶奶的,所以,不管任何時候,我們不敢決定的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少奶奶身邊!”青青說着,低下頭。
她本來想告訴盧暖的,但是,想着盧暖和謝雨晴纔剛認識,她就說謝雨晴的壞話,不太好。
小草沉思片刻才說道,“和少爺說嗎?”
“最好不要!”
“那和滿月說,我相信,滿月比我們更在乎少爺和少奶奶的安危!”小草斬釘截鐵的說道。
青青點點頭,“對,我們可以找滿月,他呆在少爺身邊,定能提防一二!”
兩個人一起找到滿月,小草推了推青青。
青青錯愕,“你說啊?”
“我不說,你說吧!”小草說着,低下了頭。
天知道,她一和滿月說話,就緊張。
青青無語,只得上前,“滿月……”
滿月老遠就看見青青和小草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不知道在做什麼,如今兩個人來到自己面前,還猶豫不決的,笑道,“有事?”
“嗯!”青青點點頭。
“說吧!”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呢。
“那個,滿月,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告訴少奶奶和少爺!”青青說着,咬緊了嘴脣。
她也不知道,她這麼做,對不對。
滿月倒是愣住了,因爲他知道,青青和小草都不是喜歡碎嘴的姑娘,也慎重起來,“什麼事情,你說吧!”
“其實,就是那個周夫人!”青青說着,看向滿月,見滿月臉色平靜,並無波瀾,才繼續說道,“我曾經在汾陽王府見過她,而且還是和汾陽王單獨在一起,我想着……”
“我明白了!”滿月打斷青青的話。
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那個,滿月,或許,她只是去賣扇子的,我……”青青急於解釋。
倒是把滿月逗樂了,嘴角一勾,笑了起來,“好了,這件事,我會放在心上,周夫人那邊,我也會派人去盯着,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我們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那少爺,少奶奶那邊?”安青問。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的秘密!”滿月說着,衝兩個姑娘一笑。
畢竟都是爲了徐子衿和盧暖好,他又怎麼會去多事。
“謝謝!”
“傻丫頭,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去忙了哦?”滿月說着,看了看小草,眼睛眨了眨,“平時話都挺多的,怎麼今天一句話都不說?”
小草那裡想到,滿月會忽然和自己說話,瞪大了眼睛,“啊,我……”
見小草那緊張的樣子,滿月噗嗤一笑“噗嗤!”
轉身離開。
待滿月離開之後,青青才推了推小草,“你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小草說着,低下了頭。
青青再傻,也看出了一些。
指了指小草,又指了指早已經沒有滿月身影的方向,“你,你們,你……:”
小草快速握住青青的手指,“青青,別說,求你了!”
“好了,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不會大嘴巴的,只是小草啊,既然喜歡,爲什麼不去爭取,既然他沒有喜歡的人,你就應該主動一些,可別等到他有喜歡的姑娘了,你纔出手,到時候有你哭的!”青青說着,拉着小草往後院走去。
“可是,可是,我怕被拒絕,我……”小草說着,有些泄氣。
“拒絕怕什麼啊,如果我是你,一旦喜歡,我就努力,哪怕是被拒絕了,曾經也爭取過,就算以後沒有結果,也不後悔,如果你一直不爭取,等着別人來爭取你,那我覺得,以他那性子,不太可能!”
小草聞言,也知道青青的話很多。
只是……
“那你說,我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給他做衣裳,給他做鞋子,給他送吃的,衝他笑,見到他熱情一些,反正,都說了嗎,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問少奶奶,看看少奶奶怎麼說!”
小草頓了頓,才鼓起勇氣說道,“好,我試試,就像你說的,努力過,失敗了,也不後悔!”
就怕不曾努力,然後就硬生生的錯過了。
後院。
盧暖輕嗅荷花,“有點淡淡的香氣,很好聞!”
“喜歡就把它摘了,弄回屋子裡,拿個花瓶,插花瓶裡!”徐子衿說着,作勢就要摘。
盧暖連忙拉住他的手,“不摘,不摘,養這多好,到時候還能吃上蓮子呢,摘了拿回屋子,幾天就枯萎了,多可惜!”
“蓮子,蓮子是什麼東西?”徐子衿問。
他還沒聽過這個東西呢。
“額,你不知道蓮子嗎?”盧暖錯愕的看着徐子衿,然後一想,這個樓蘭,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沒有的。
連忙說道,“你看那個花蕊,現在還是花蕊,但是等到花瓣凋謝之後,這裡面就會長出一個蓮蓬,等蓮蓬嗎,慢慢變老了,就會有蓮子,到時候,我用蓮子做蓮子羹給你吃!”
“好啊,只是這麼幾株,會不會太少了?”徐子衿問。
盧暖也點點頭,“的確啊,只是不知道什麼地方有大片的荷花池?”
“我知道什麼地方有?”
“什麼地方?”
徐子衿見盧暖這麼急切,卻賣起了關子,把臉湊到盧暖面前,“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盧暖羞紅了臉,扭開頭,“胡鬧,她們還看着呢!”
“有嗎,這後院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嗎?”徐子衿疑惑的說道。
盧暖聞言,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後院,只有她和徐子衿兩個人。
“呵呵呵,看來我是太專注了,居然連她們跟丟了都不知道!”盧暖說着,笑了起來。
“那娘子,既然只有我們兩人,你親爲夫一下唄!”徐子衿說着,再次把臉湊到盧暖面前。
這段時間,就算心裡有一千萬個聲音在吶喊,他想要她,只是爲了她的身子,肚子裡的孩子,徐子衿都一個勁的忍着。
好幾次半夜三更爬起衝冷水澡。
只是,一回到房間,看着沉睡的盧暖,徐子衿所有的剋制立即前功盡棄。
盧暖本來是猶豫的,但是看着徐子衿的期盼,立即在他的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然後快速逃開。
徐子衿摸着臉,搖頭道“娘子,你太不厚道了,親吻是要這樣子的!”
說完,一把拉住盧暖,攬入懷中,再盧暖還未來得及驚呼的時候,吻住了盧暖的紅脣。
吸取着她的香甜,她的甘露。
來解他飢渴已久的心靈。
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徐子衿才輕輕的放開盧暖,卻把盧暖死死抱在懷中,“阿暖,我想要你,想的都快瘋了,但是……”
徐子衿說着,把手放到盧暖的腹部上,“爲了我們的孩子,爲了你的身體,我願意忍着,真的願意……”
徐子衿說完,把盧暖緊緊抱在懷中。
很緊很緊。
盧暖先是錯愕,漸漸的伸出手環住徐子衿的腰,“子衿,晚上,我有一個禮物給你!”
徐子衿聞言,笑了笑,“你纔是我的禮物!”
“或許,就是把我送給你呢?”盧暖說着,挑了眉。
“都是我的人了,還能做禮物嗎?”
“拭目以待吧!”
夜幕降臨。
盧暖坐在院子裡,有些焦躁不安。徐子衿下午出去,晚飯沒回來吃,到現在還沒回來。
飯廳裡,飯菜早已經涼了。
“少奶奶,要不你先吃吧,少爺回來,我去廚房給少爺重新做?”
小草說着,走到盧暖面前,拉了凳子坐下。
盧暖搖搖頭,“小草,要是以前,我肯定多多少少能吃下一些,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點都吃不下,反而還覺得,心慌意亂的!”
“少奶奶,別多想了,看你眉頭蹙的,都成川字了!”
盧暖聞言失笑,“看你,都出口成章了,你們別管我,先吃吧,我再等等!”
盧暖說着,靠在搖椅上。
想起那首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歌詞的美的,意境也是美的,可實現起來,是多麼的難。
一路到老,坎坷有多少?
“少奶奶,你就算不爲你自己,也要想想肚子裡的小少年,或者小小姐,你忍心餓到他們嗎?”小草說道。
見小草把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搬出來說,盧暖有些無奈。
也幸虧她們來了,這段日子把她照顧的,頭不怎麼疼了,心情也好了,胃口也好了許多。
微微嘆息說道,“你啊,牙尖嘴利,說不過你,也不知道將來誰那麼福氣,把你這個兇婆娘娶回去!”
“人家很兇嗎?”小草問。
問的很認真,倒是讓盧暖有些不知所措,摸摸小草的臉,“不會,你兇的很可愛!”
小草一開始沒有弄明白,等到盧暖已經開始吃飯了,她纔回過味來,小聲嘀咕道,“那還是兇嘛!”
“什麼兇?”滿月從外面回來,就見小草在嘀嘀咕咕,站在小草身後,小聲問道。
滿月的突然出聲,嚇了小草一跳。
“啊……”
滿月本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卻還是伸出手捂住小草的嘴。
“唔唔唔……”
小草一個勁的搖頭,第一次靠滿月這麼緊,一來是欣喜,二來是緊張,然後滿月又捂住了她的嘴,硬生生的讓小草暈了過去。
“小草,小草……”
滿月嚇壞了,他只是想不讓她發出聲音,可是沒有想到,會把小草弄暈過去。
盧暖和初二青青也被嚇了一跳,三人急急忙忙來到滿月跟前,見小草昏倒在滿月懷中,滿月抱着小草捉急不已的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的。
盧暖就覺得奇了怪了。
這小草又不是豆腐做的,一捏就爛了。
才發現,小草垂在一邊的手,都死死的捏成了拳頭,再看滿月,正用力掐小草的人中。
盧暖心生一計說道,“滿月,看看你幹得好事,你好端端的怎麼把小草給弄暈了?”
“少奶奶,我……”
“我什麼我,難道不是你的錯嗎?”盧暖冷聲呵斥。
“是我的錯!”滿月說着,低下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小草,自責的很。
他其實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既然是你把人弄暈的,你就要負責把人弄醒了!”盧暖站在一邊,涼氣陣陣的說道。
滿月聞言,眨了眨眼睛,“少奶奶,可是,她不醒啊?”
“我看見了,不過,滿月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小草快速醒過來,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盧暖說着,眼眸裡全是笑意。
如果是徐子衿一定可以看出來。
可滿月一心掛念着小草。
這個和他一樣,無家可歸的可憐姑娘。
“我願意!”
“嗯,既然你願意,你就吻她一下吧,我相信,你吻她一下,她應該會清醒的!”
盧暖此話一出,不止滿月錯愕。
就是在場的人,也是震驚啊。
一個個錯愕,像見了怪物一般,看着盧暖。
就連小草,臉也瞬間紅到脖子處。
“看我做什麼,滿月,我可告訴你啊,這人昏迷時間要是長了,可是救不醒的!”
“我,我……”滿月猶豫片刻才說道,“我親!”
然後快速的低頭,輕輕的吻住小草有些顫抖的紅脣,小草睜開眼睛,錯愕的看着滿月。
四目相對。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停止。
兩個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對方,滿月忘記了擡頭,小草也忘記了推開滿月。
盧暖聳聳肩,轉身走到桌子邊,繼續吃飯。
成全了小草,盧暖覺得,今晚的飯菜,其實還是不錯的。
初二和青青也羨慕的看了看滿月和小草,走到桌子邊,端起碗吃飯,卻時不時偷看那兩個像雕像一般的男女。
吃好了飯,見兩人還是那麼僵持着,實在是心疼他們的姿勢,盧暖才說道,“你們兩個,打算親到什麼時候?”
“啊……”
刺耳的尖叫聲之後,是小草推開滿月,快速往自己房間跑。
滿月伸出手想要抓住小草,卻僵在半空,什麼都沒抓住,“唉……”
輕輕的放下手,滿月呼出一口氣,有些失望。
“喜歡上了?”盧暖邊說,邊走到滿月身邊。
滿月不語,卻有些臉紅。
“這算是一吻定情嗎?”盧暖說着,歪着頭看着滿月。
“少奶奶,其實,我……”
盧暖打斷滿月接下來的話,“不必跟我說什麼,喜歡不喜歡,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如果喜歡,我替你們開心,如果不喜歡,我也只能惋惜,想小草那樣子的好姑娘,值得更好的男人!”
“少奶奶,這事暫且不說了吧,我相信,以後,我會給小草一個交代!”滿月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盧暖,“這是少爺叫我給少奶奶的!”
“怎麼回事?”盧暖問,臉色也嚴肅起來。
“李將軍在護送李夫人和孩子回京城的路上,遭到伏擊,李夫人和孩子,下落不明,少爺一得到消息,已經出發了!”滿月說完,有些沉痛。
盧暖聞言,只覺得四肢痠軟,身子也差一點倒在地上。
“少奶奶!”
滿月連忙扶住盧暖,初二和青青也立即上前,扶住盧暖坐到椅子上。
好半晌,盧暖才說道,“我就說,爲什麼心緒不寧,想不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憐的沄沄和歸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滿月說着,猶豫片刻,才繼續說道,“李將軍在失去李夫人和孩子消息之後,瘋了……”
錚錚鐵骨,男兒漢。
盧暖不敢相信,李雲飛瘋了,會是什麼樣子。
“還有嗎,別一次說一些,都說了吧!”盧暖說道。
把頭靠在椅子上,眼眶有些紅,卻沒有哭。
盧暖知道,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哭的資格。
就算要哭,也要等到徐子衿回來,在徐子衿的懷中,把所有的委屈和擔心哭出來,而不是現在。
“大饒太子和國師集結了百萬大軍,已經奪去樓蘭十五座城池!”滿月說完,看着盧暖,見盧暖沒有說話,才把徐子衿的玉佩遞給盧暖,“少爺說,京城,以後就交給少奶奶了,少爺他要去邊疆,叫少奶奶一定保重,等他回來,一家相聚!”
盧暖沒有說話,也沒有迴應。
就在滿月都已經泄氣的時候,盧暖才冷聲說道,“滿月,你爲什麼不跟你家少爺去?”
“少爺要我在京城保護少奶奶安危!”滿月說道。
他也想去,但是……
“不,滿月,現在需要保護的,不是我,是你家少爺,我都不知道,他這一路前去,會遇上多少困難,但是,你一定要去找你家少爺,滿月,你幫我告訴他,不管任何時候,聽到任何關於我的消息,讓他一定要沉着的應對,不要中了敵人的奸計,更告訴他,我會保護好自己,更保護好孩子,我們一定會再團聚!”
盧暖說着,見滿月糾結,立即說道,“青青,準備筆墨,我寫封信給子衿!”
“是!”
這一夜,徐家燈火通明。
盧暖在書房,一下子寫了三封信,一封是給徐子衿的,一封是給盧家村的,另外一封,盧暖遞給滿月,“滿月,找機會,把這份信送去大饒給耶魯靖,既然樓蘭的人可以和大饒勾結,那我們就學他們,暗度陳倉,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少奶奶,滿月不懂!”
盧暖笑,“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把這封信交給耶魯靖,記住,一定要告訴他,只要他答應,我給他一個驚喜!”
“少奶奶,少爺是不會答應的!”
盧暖失笑,“你想哪去了,我盧暖生是徐子衿的人,死是徐子衿的鬼,烈女還不嫁二夫呢,我想耶魯靖不會想歪,你家少爺亦然!”
只是,明玉啊。
終歸要對不起你了……
“可是少奶奶……”滿月還是猶豫不決。
他想去找徐子衿,但是,徐子衿的命令是要他保護盧暖。
“滿月,你放心吧,我已經寫信去盧家村,請師傅來京城保護我,而且,清風明月已經在來的路上,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你也一樣,要照顧好你自己,也幫我,照顧好你家少爺,然後一起回來!”
滿月看着盧暖,一瞬間,他很想抱抱這個女子。
而滿月也這麼做了。
“少奶奶……”
盧暖被滿月抱在懷中,先是錯愕,頓了頓才擡手拍拍滿月的背,“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我也相信你們,一定可以的!”
滿月走了。
趁城門開啓的那一刻,出了京城。
馬不停蹄的去追趕徐子衿。
盧暖站在徐家門口,站了好久好久,才扭頭對青青說道,“去準備馬車,我要進宮一趟!”
“是!”
馬車晃晃悠悠,來到皇宮門口的時候。
青青拿出盧暖給她的玉佩,那守城門的人先是錯愕,隨即讓開了道,讓馬車進去。
“少奶奶,前面有臺階,馬車過不去了,少奶奶下來走路吧!”青青說着,朝馬車內伸出手。
盧暖走出馬車,就看見不遠處走來的玄耀和另外一個身穿錦衣的絕色男子。
眉似遠山含笑,每一個舉動,都帶着無限的魅惑風情,這副皮囊,生在男子身上是絕色,若是長在女子身上,也是傾國傾城,絕世妖姬。
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玄耀和那個男子也看見了盧暖。
玄耀愣了愣,和那個男子說了幾句,走向盧暖。
站在盧暖面前,玄耀歪着頭,“你說,我應該喚你阿暖呢,還是喚你徐夫人?”
盧暖微微福身,才說道“阿暖已經嫁人,自然要喚徐夫人!”
“也是,的確應該喚徐夫人,只是聽說,你的夫君,昨日馬不停蹄的出城了,莫非是去尋老情人了,徐夫人形單影隻進宮,莫非是被拋棄了嗎?”
盧暖聞言,看着玄耀。
有些錯愕。
三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而玄耀就是最大的改變,他變得很跋扈,也很無禮,更不可理喻。
“勞您費心了,告辭!”
玄耀見盧暖想走,伸出手,攔住盧暖的去路,勾脣一笑,“徐夫人,我們好歹也是舊識,你和子衿兄大婚,我有要事在身,都沒來得及去祝賀,不如找個時間,咱們喝一杯,如何?”
“不必了,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盧暖說完,越過玄耀準備離開。
卻被一身錦衣的妖孽男子,攔住去路,“徐夫人,我們似乎在哪裡見過?”
盧暖看着面前的男子,冷冷一笑,“現在這年頭,連皇宮也流行這種搭茬的方式了嗎?”
“在下錦親王府玄燁,徐夫人冒昧了!”
盧暖看着面前的男子,點了點頭,“原來是世子爺,那麼世子爺,你能不能讓一下?”
“自然是可以的!”玄燁說着,讓開了身子。
看着盧暖離去之後,玄燁才說道,“想不到一個村姑,竟然有這等膽識,倒是開了眼界!”
“呵呵,大哥,你是沒看見,當年的她,敢拿匕首割掉徐子衿的腐肉,那年她才十二歲!”玄耀說着,呵呵呵笑了離開。
昨日一去不復返。
有的東西,真的回不去了。
友情如此,愛情亦是如此。
都是一些奢侈的玩意……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玄燁看着離去的狂笑不止的玄耀,有些微愕。
他這個弟弟,曾幾何時記得一個人了,尤其還是一個女子,三年前的事情,卻還記得清清楚楚。
玄燁想到這裡,扭頭看向早已經沒有了盧暖身影的地方。
南宮瑤大殿。
南宮瑤抱住孩子,輕輕的哄他睡覺。
柔情似水,哪裡還有當初那個囂張跋扈的影子,盧暖站在大殿門口,看了許久,才低笑出聲。
南宮瑤聞聲擡頭,見是盧暖,驚喜不已,“阿暖,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盧暖說着,坐到南宮瑤身邊,看着南宮瑤懷中的孩子,“幾日不見,小皇子長肉了!”
“是啊,爲了他能夠吃得飽,我可是頓頓肉,餐餐魚來着,你看,我這身子,已經長了一圈,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上了!”
南宮瑤嘴上是抱怨,可心裡卻是開心的。
她終於有一個和她骨血相連的孩子了。
“你是自己奶孩子嗎?”盧暖問。
南宮瑤點點頭,“是啊,他可是我生的,我可不想他吃別人的奶水長大,而忘記了誰的他的親孃!”
可不能像有些人,那麼的忘恩負義。
盧暖本來還想笑的,卻見南宮瑤哭了,嚇得盧暖連忙給她擦淚,問道,“阿瑤,你怎麼了?”
“阿暖……”南宮瑤看着盧暖,頭往盧暖肩膀上一靠,嗚咽道,“玄煌昨夜寵幸了別的女人,今早已經賜了妃位!”
盧暖一聽,心都涼了一截。
“阿瑤,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
南宮瑤搖搖頭,“阿暖,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阿暖,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幫幫我,把我和孩子弄出宮吧,我現在不管去哪裡,都有許多人跟着,我想逃,也逃不掉!”
“阿瑤,你先別急,說不定,這是玄煌的權宜之計呢,你要相信,玄煌對你的愛,絕對禁得起考驗的!”
南宮瑤搖搖頭,“阿暖,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知道嗎,他已經有些日子沒來我這了,就算不喜歡我,也應該來看看孩子吧,可他沒來,本來說,要立明兒爲皇太子,可詔書也遲遲不肯下,阿暖,你知道,我本不在意這些的,可他玄煌出爾反爾,我對他失望透頂了!”
盧暖看着傷心的南宮瑤,伸出手,緊緊握住南宮瑤的手,“阿瑤,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現在真沒辦法把你弄出宮去!”
“爲什麼?”南宮瑤問。
“因爲,李將軍護送沄沄回京的路上,中了埋伏,沄沄和小歸來下落不明,李將軍也瘋了。大饒百萬大軍進犯樓蘭,已經攻下了十五座城池,子衿在得到消息之後,連回家見我一面都來不及,只留了一封信給我,已經出發去邊疆,阿瑤,你要想想,內憂外患之下,玄煌真沒辦法顧忌到你,我就算心疼你,想把你弄出宮去,也是有心無力,因爲,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安排,你懂嗎?”
“阿暖,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南宮瑤說着,低下了頭。
“阿瑤,沒人怪你,真的,玄煌是因爲愛你,捨不得你擔心,你要相信他,我不相信,他會寵幸了那位新娘娘,但是我相信,那位娘娘的孃家,一定很德高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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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妻生財,農婦當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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