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笑得讓人瞧着都心酸無比。
看着再笑,實則比哭還悲慼。
盧暖瞧着,忍不住紅了眼眶,感覺臉上有些溼潤和滾燙,擡手去摸,才發現自己哭了。
“怎麼了?”徐子衿小聲問。
盧暖低下頭,整理情緒,擡起頭小聲說道,“沒什麼,就是太感動了!”
世間有多少男子能夠做到想洪文秦這般。
“或許,他要做的還不止如此!”徐子衿淡淡的說道。
盧暖聞言,錯愕不已,只聽見靈堂喧鬧起來,擡頭朝洪文秦看去,只見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雪亮的匕首上,全是血。
“他……”
居然爲了蔚藍珠殉情了。
“是啊,他居然殉情了!”徐子衿低念道。
或許,就是這份執着打動了高傲的蔚藍珠,讓她不惜和蔚霸雄鬧翻,也要和洪文秦這個讀書人私奔。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蔚小姐是幸福的!”盧暖說道。
阻止不了洪文秦的殉情,也不能阻止。
不然蔚霸雄就在洪文秦面前,他完全可以阻止面前的後生爲他的女兒殉情,可他沒有,說明什麼,說明蔚霸雄也希望洪文秦爲蔚藍珠殉情。
“好,好,不虧是我閨女看中的男子!”蔚霸雄說着,也不僅老淚縱橫。
若是早些知道,他們愛的這麼深,愛的這麼真。
悲劇不會上演,不會。
可惜,遲了,一切都已經遲了……
洪文秦笑,笑得嘴角都流出了血,一步一步走向棺木,伸出手摸摸蔚藍珠的臉,趁着自己還有一口氣,他想,把心愛女人的樣子,記在心頭,永遠永遠。
生生世世。
“藍珠,黃泉路上,你千萬別走得太快,走慢些,等等我……”洪文秦說着,死死血跡滴落在棺木內。
滴落在蔚藍珠的心口上,慢慢的滲透了壽衣。
“藍珠,能在最後看你一眼,我心滿意足,真的心滿意足,黃泉路上,有你,我不孤單,等我……”洪文秦說完,滑到在地。
人羣轟然。
畢竟,當作這麼多人殉情,還是需要勇氣的。
只有蔚霸雄,流着眼淚,很鎮定。
其實他的心痛,誰也不知。
就如洪文秦的心願,他和蔚藍珠是葬在一起的,洪家人哭的傷心,尤其是洪文秦的孃親,好幾次哭暈了過去。
盧暖一問之下,才得知,洪文秦是洪家唯一的兒子。
當時被洪母以死相逼,關在洪家,就是怕他想不開,爲蔚藍珠殉情,只是千算萬算,他還是跑出了洪家,死在了蔚藍珠面前。
盧暖忽然間想起洪文秦的那句,生不同衾,死同穴。
他做到了對愛情的忠誠,可是對親情呢,他是一個狠心的男人,也是一個不孝的男人。
對此,盧暖不再說什麼。
臘月初十,跟徐子衿同蔚霸雄告辭離開了尉家堡。
馬車在緩緩的前行,盧暖靠在徐子衿的手臂上,想着心事。
“阿暖,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徐子衿問。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擺脫蔚藍珠死去的陰影,尤其是蔚藍珠死在他們面前,死在徐子衿懷中。
雖然已經殺掉段雲恆報了仇,只是,心中的失落,還是斷斷續續。
困擾着兩人。
“去哪裡呢?”盧暖很認真的想了想,小聲說道,“子衿,我想家了,出來的時候,我答應我娘,過年之前回去,如今都臘月初十了,再過二十天就要過年了,不知道家裡年貨準備的怎樣,豬呢,殺了嗎?二弟三妹四妹的新衣裳做了嗎,工人的工錢算了沒有?”盧暖越說,就越想家,說到最後,有些哽咽的說道,“子衿,我們回家吧!”
徐子衿一笑,“年貨那些,你就放心吧,我來追你了,我想,我爹孃一定已經回盧家村了,滿月肯定也備了很多年貨回去,至於你家裡人多,滿月會考慮周到的!”
“你就這麼相信滿月?”盧暖問。
“一起長大的兄弟,雖我是主,他是僕,當時,我從來沒那他當下人,只是他自己一個勁的把自己擺在下人的位置罷了,就連我爹孃,也拿他當兒子看待,他啊,不管做什麼事情,我都放心!”
徐子衿說着,揉揉盧暖的頭。
只是在看見前面騎在大馬上的軒轅明葉時,徐子衿讓馬車停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沒有說話。
久久之後,軒轅明葉才說道,“要走了嗎?”
“你說呢?”徐子衿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想不到被那麼多武林正道人士追殺,這軒轅明葉也本事,不止能夠逃走,此刻還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我說什麼呢?”軒轅明葉自問,半響之後才笑了起來,陰沉沉的說道,“哦對了,本來那一夜,我是想告訴你,蔚藍珠被段雲恆抓走的事情,只是……”
徐子衿聞言,雙目暴出。
胸口更是起伏不定。
“我說什麼?”軒轅明葉摸摸自己的頭,想了想才說道,“哦,我想告訴你,蔚藍珠被抓走的事情,只是你不願意聽,硬生生錯過了救她的機會,害的她死的那麼悽慘,那麼冤枉……”
“啊……”徐子衿聽着,大叫一聲。
這可惡的軒轅明葉,混蛋軒轅明葉。
卑鄙無恥,下流。
“很難受嗎?”軒轅明葉笑着問道,“徐少啊徐少,本來,你說,我們做朋友多好,如果我們是朋友,起碼蔚藍珠的消息,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甚至幫你去救人,可惜啊,可惜!”
他滿腔真心前來結交,結果被他嫌棄的一文不值。
想想都挺鬱悶的。
“軒轅明葉,我要殺了你!”徐子衿說完,拔劍相向。
萬惡的軒轅明葉,明知道蔚藍珠的身份,卻不出手相助,眼睜睜看着她被段雲恆那個畜生,那個禽獸羞辱。
太可恨了。
“殺了我?”軒轅明葉淡笑,“徐少,如果是別人要殺我,我會毫不留情的殺回去,如果是你,我隨時歡迎,因爲我這個人,沒什麼特殊愛好,就喜歡和高手對招,和高手做朋友!”
“我和你,永遠不可能是朋友!”徐子衿說完,舉劍朝軒轅明葉刺去。
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出了十分禮。
軒轅明葉一開始開覺得徐子衿的武功不過爾爾,只是十招下來,他才發現,現在徐子衿的武功是一招一招循序漸進的厲害,高深,奧妙。
甚至在三十招之後,他已經快招架不住。
尤其徐子衿招招有殺機,而且又毫無破綻,讓軒轅明葉心中暗急,急着想要脫身的辦法。
在徐子衿換招空閒,軒轅明葉低喚一聲,“徐少,你的女人出事了……”
徐子衿聞言,擔心盧暖,連忙收招,朝盧暖看去。
軒轅明葉趁機逃走。
卻留下一句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徐少,總有一天,你會找上門來的!”
對於軒轅明葉的話,徐子衿是嗤之以鼻、
他找上門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氣憤憤的走回馬車,盧暖瞧着,連忙安慰,“彆氣了,氣壞了身子,划不來!”
“阿暖,我恨,我恨我自己……那一天,爲什麼不多問一句,若是問一句,藍珠她也不會枉死……”徐子衿說着,把頭靠在盧暖的懷中。
傷心起來。
盧暖瞧着,也心疼。
心疼徐子衿,心疼蔚藍珠早逝的生命,也惋惜洪文秦的殉情。
他們都還那麼的年輕啊。
“子衿,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做的,就是往前看,不要糾結去過去,蔚小姐和洪公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至少,他們死了,是在一起的。
生生世世,永永遠遠,誰也拆不散他們。
徐子衿聞言,嘆息一聲,“是啊,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嘴上這麼說着,可徐子衿的心,還是難以釋懷。
畢竟,他有機會去救蔚藍珠,可是,陰差陽錯,給錯過了。
就那麼硬生生的錯過了。
只是盧暖說得對,過去了,就過去了,生活還是的繼續。
他們的路還很長。
想到這,徐子衿呼出一口氣,駕駛着馬車往前走,盧暖依舊靠在徐子衿懷中,緬懷着逝去的蔚藍珠和洪文秦。
爲他們的愛情。
唐門平都分部。
唐驚天坐在椅子上,看着這幾個月來,唐門各地生意急劇下滑,好多店鋪都開始走向虧損,心中酸澀,晦暗不明。
想着徐子衿那日的絕情。
唐驚天都不敢相信,曾經的生死之交,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會說出這樣子絕情的話來。
隨即一想,若是溫柔受傷,他或許也會這麼做吧。
嘆息一聲,誰也怨不得啊。
溫柔停着一個大肚子,走進書房,見唐驚天眉頭緊蹙,溫柔何其聰明,唐驚天最近每日愁眉苦臉,一籌莫展的樣子,她這個做妻子的怎會不知。
尤其唐驚天最近對她,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對她失去了很多耐心。
溫柔知道,因爲她無心傷了盧暖,徐子衿已經撤走和唐門所有的合作,以至於唐門的生意急劇下滑,甚至很多店鋪已經開始虧損。
只是,儘管知道,溫柔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和幫助唐驚天。
走到唐驚天身邊,低喚一聲,“驚天!”
唐驚天回神,淡笑的拉過溫柔,抱在懷中,“怎麼來書房了?”
“剛剛睡醒,不見你,想你,就過來了!”溫柔說着,把頭靠在唐驚天的肩膀上,繼續小聲說道,“事情很棘手嗎?”
“嗯,很棘手!”唐驚天實話實說。
如果長此下去,唐門也只能有一個光鮮的外表,內裡財力空空。
“想到辦法了嗎?”溫柔問。
心中卻難受起來。
一直以爲,徐子衿對她是極其寵愛的,可是從來不敢想,徐子衿會爲了別的女人,對她說翻臉就翻臉。
任由她如何解釋,如何的道歉,都無濟於事。
他就是那麼的無情,那麼的冷酷。
那一瞬間,溫柔才明白,真真正正愛她,包容她的人,只有唐驚天,徐子衿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觸摸的夢。
夢醒了,也就碎了。
唐驚天搖搖頭,“沒有,以前,我們都是和子衿合作,一切,他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我們無需擔心,只是,他一抽手,我們就像那無頭蒼蠅,只得到處亂竄了!”
說來說去怨誰呢?
還是怨自己,從來不上心。
那時候覺得徐子衿客氣,他們當成福氣,一個勁的坐收漁翁之利。
事情鬧到現在這樣,也是咎由自取吧。
溫柔聞言,咬緊嘴脣,小聲說道,“驚天,對不起,是我闖的禍,卻連累了你!”
“傻瓜,不關你的事,子衿啊,本來無情,卻對那根盧姑娘情有獨鍾,一旦動情了,就是誓死守護,那能容許她受一丁點傷害,柔柔,下次見到盧姑娘,認認真真道個歉吧!”
“嗯!”溫柔點點頭。
但願還來得及。
但願……
平都。
徐子衿駕駛着馬車進城,會來這裡,是因爲這裡有許多各式各樣的種子,徐子衿愛着盧暖,他知道,盧暖需要什麼,喜歡什麼。
“好熱鬧啊!”盧暖看着馬車外裡裡外外的行人,開心的說道。
徐子衿淡笑,“熱鬧吧,一會我們找個客棧住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見徐子衿說的神秘,盧暖也不多問。
畢竟他要給自己驚喜,她還是樂於接受的。
湊近徐子衿耳邊,呵着熱氣說道,“需要怎麼報答你嗎?”
徐子衿聞言,笑着挑眉,“需要啊,只要阿暖晚上熱情些,我啊,就心滿意足了!”
“色胚,就知道你會說這個!”盧暖說着,推了推徐子衿,坐在徐子衿身邊,笑的陽光燦爛。
徐子衿淡笑不語。
這樣子的日子很美,很好,很溫馨。
來到客棧,徐子衿本來不想住這,只是盧暖說,這個客棧好,又大又幹淨,看着招牌也喜歡。
徐子衿沒得辦法,只有聽盧暖的話,住進了唐門門主——唐驚天開的客棧。
要了一間上房,然後要了兩桶熱水,還點了飯菜,讓廚房準備,等沐浴完畢,就可以吃飯。
吃好飯,徐子衿還想帶盧暖出去買種子。
上房畢竟是上房,有專門沐浴的房家。
一大桶熱水,店家還很仔細的問,需不需要花瓣。
“什麼花瓣啊?”盧暖問,眼眸裡全是好奇。
店夥計像變魔法一樣,變出幾個籃子,籃子裡都是各式各樣的花瓣,盧暖一眼就認出了玫瑰,其他幾樣,沒認出來。
“這個,這個我要了!”盧暖指着那玫瑰說道。
店夥計立即把裝有玫瑰的籃子遞給盧暖,盧暖歡天喜地提着進了沐浴房,見徐子衿還在洗,把籃子在徐子衿眼前晃了晃,卻背到自己身後,拿出一片玫瑰花瓣在手心,遞到徐子衿面前,“聞聞看,香嗎?”
“什麼東西啊,挺好聞的!”徐子衿問道。
其實他還是喜歡盧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什麼都沒摸,什麼也沒泡,卻依舊香氣馥鼻,讓他神魂顛倒。
“玫瑰花,只是我在想,這花是從哪裡來的呢?樓蘭有嗎,如果有,我們種一些好不好?”
盧暖拿着玫瑰花,歪着頭說道。
滿臉都是憧憬。
一院子的玫瑰花啊,花開的時候,香氣飄飄,想想都幸福。
而且花瓣還可以製作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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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徐子衿扭頭問盧暖。
盧暖點點頭,“喜歡!”
“那你快給我擦背,如果你伺候得好,我就告訴你哪裡有這個花,還帶你去買苗子,然後種在家裡,你愛種多少,種多少!”
盧暖聞言,愣了愣,隨即把籃子放在一邊,撩起自己的衣袖,曖昧不已的說道,“公子,奴家來伺候你沐浴更衣可好啊?”
“嗯,很舒服!”
徐子衿愜嘆道。
何止肩膀舒服,就是全身上下都很舒服。
尤其盧暖的小手,很是不乖。
“唔,阿暖,你在玩火!”
“呵呵呵,我知道啊,公子,奴家伺候的好嗎!”盧暖壞壞的問道,小手一用力,感受着面前男人的呻吟聲,抿嘴笑了起來。
“好……”徐子衿說這話,都已經是蓄勢待發,半眯着眸子,色眯眯的看着盧暖,“你這個小妖精,總是有辦法把我折磨的欲仙欲死!”
“呵呵,那麼公子,你喜歡奴家這麼伺候你嗎?”盧暖俯身在徐子衿耳邊,曖昧不已的說道。
嫵媚的樣子,惹得徐子衿低嘆。
“阿暖,你惹火了……”徐子衿說完,站起身,三下兩下退去盧暖的衣裳,把盧暖抱入浴桶。
鴛鴦浴的同時,激情纏綿。
直到盧暖一個勁的求饒,徐子衿依舊不肯停歇。
“阿暖,是你挑逗我的,怨不得我,真的,怨不得我……”
雲雨初歇,盧暖早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浴桶裡的水卻一直溫熱如初。
盧暖累得眼眸稀鬆,根本不想去探究,這浴桶的水爲什麼一直是熱的,像一灘爛泥,軟在徐子衿懷中,任由徐子衿給她穿了衣裳褻褲,又穿上棉襖棉衣,把她放在牀上,給她擦拭頭髮。
待她頭髮幹了,才喚人送來吃的。
“阿暖,吃飯了……”徐子衿坐在牀邊,看着露出一個頭顱,睡得香甜的盧暖,抿嘴一笑。
他累壞她了。
每一次見她這麼累,都想着,她還小,承受不起他勇猛無盡的索取,下次要輕一些,可是一旦沾染上她的身體,所以的以後,所有的心疼,都化成猛烈撞擊與索取。
想到這,徐子衿抿嘴一笑,伸出手摸摸盧暖粉嫩嫩的小臉,柔聲喚道,“阿暖,吃飯了,吃一點再睡吧!”
盧暖聞言,睜開眼睛,看了徐子衿一眼,搖搖頭,“我累,不想吃……”
別說做起來吃飯了,就是拿筷子,此時此刻,盧暖都覺得,累的慌。
徐子衿搖頭嘆息,起身把桌子拉到牀邊,把飯菜往一邊挪,坐到牀上,抱起盧暖,哄到,“阿暖,我知道你累壞了,但是不吃飯不行,乖乖的張嘴巴,我餵你吃!”
“啊……”
盧暖聞言乖乖的張嘴,徐子衿夾了菜先嚐了嘗,覺得味道好,才放到盧暖嘴裡,一口飯,一口菜,一個人喂,一個人吃。
喂的人開心,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吃的也開心。
一頓飯下來,盧暖飽了,徐子衿也飽了。
把盧暖放在牀上,徐子衿下了牀,拉下牀幔,讓夥計把飯菜撤走,走到浴室見盧暖的衣裳丟在地上,溼成一團。
面料雖好,可徐子衿覺得,沾了的東西,丟了也罷。
就讓夥計拿去丟了,卻讓夥計按照這個布料城裡的衣裳鋪裡,買兩套回來,給盧暖備用。
徐子衿站在窗戶口,吹着冷風。
深深的嘆息一聲。
唐門的危機,在自己預料之中,只是徐子衿在想,唐驚天什麼時候找上門來。
畢竟他們現在住在唐驚天的客棧裡,唐驚天想要得到消息,很快……
唐門平都分部。
“門主……”
面對跑進來的人,唐驚天眉頭輕蹙,淡聲問道,“何事?”
“回門主,徐少爺帶着一個姑娘住進了我們的客棧,請門主示下,我們也該如何招待?”
“徐子衿……”唐驚天欣喜的站起身。
呼出一口氣。
連忙問道,“什麼時候到的?”
“上午時刻,只是……”來人說着,有些猶豫。
畢竟男歡女愛,本屬正常。
就算是白日宣淫,可人家少年夫妻,也就愛好這個。
“說……”唐驚天冷聲命令。
“只是,徐少爺和那個姑娘,在屋子裡,歡愛了很長時間,屬下……”
“好了!”唐驚天擡手打斷屬下的話,沉聲說道,“記住,有的事情,可以說,有的事情不可以說,像這件事情,以後不許再提,還有,也不可泄露一丁點風聲,明白嗎?”
“屬下明白,那門主,我們要怎麼招待徐少爺?”
“好好招待,熱情款待,不管他開口什麼,你們儘量滿足就好,還有,不可去打擾他們,明白嗎?”唐驚天吩咐道。
徐子衿的性子,他是瞭解的。
“是,屬下告退!”
門衆離開之後,唐驚天就在書房裡走來走去,想着要怎麼去見徐子衿,纔不會被哄出來。
心中那叫一個着急啊。
“驚天,怎麼了?”溫柔走進書房,小聲問道。
“柔柔啊,子衿到平都來了,如今住在咱們客棧裡,你說,子衿是不是在向我們示好啊?”唐驚天說着,想到有這個可能,欣喜不已。
溫柔一聽徐子衿到了平都,也是驚喜萬分,連忙說道,“子衿哥哥一個人嗎?”
“還帶着一個姑娘,依我猜測,應該就是上次被你下毒的那位!”
溫柔聞言,嚥了咽口水,猶豫半晌才說道,“那我去備份厚禮,親自去道歉吧!”
或許,或許子衿哥哥會看在她的誠意上,原諒她。
溫柔說完,轉身往外面走。
唐驚天愣了愣,才喚住溫柔,“柔柔……”
溫柔聞言,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靜靜的等着唐驚天的話。
“柔柔,明日一早再去吧,現在天已經黑了,你還懷着身子,明日天亮,我隨你一同前去,不管子衿是否原諒我們,至少我們爭取過,你說是不是?”
毫無預兆的,溫柔哭了。
這一瞬間,溫柔才明白,唐驚天才是真的愛她一心一意的愛着她。
至於徐子衿,他一直把她當作妹妹,會疼着,寵着,但是絕對不會愛她,一旦他遇到了心愛的姑娘,她第一個被拋在腦後。
擡頭拭去眼淚,回頭看着唐驚天,溫柔抿嘴淡笑,點點頭。
然後轉身離開。
唐驚天呼出一口氣。
走出屋子,看着無垠夜空。
對於徐子衿,他們曾經是生死之交,後來,後來他娶了溫柔,卻發現,溫柔心底一直藏着徐子衿,儘管她口口聲聲在說,要休了他嫁給徐子衿,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在說笑,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是在說謊。
那是她的真心話。
這一次,徐子衿算是間接的幫到了自己,讓溫柔意識到,這世間誰是她以後的依靠,誰纔是真心愛她。
對於徐子衿,唐驚天永遠永遠都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客棧、
“嗚嗚……”盧暖是被憋醒的,坐起身,看着屋子裡的油燈,陌生的環境,盧暖四處尋找着馬桶。
只是,很快,盧暖就失望了。
“子衿……”
站在窗戶處想事情,想的入神的徐子衿,回過神,見盧暖醒了,在牀上緊張不已的樣子,連忙走到盧暖身邊。
“阿暖,怎麼了?”徐子衿捉急的問。
“急……”
一個字,盧暖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徐子衿抿嘴淡笑,彎腰給盧暖穿了鞋子,抱起盧暖走到隔壁的小房間。
盧暖才恍然大悟,這屋子居然還有隔間。
把盧暖放在馬桶邊,見盧暖站都站不穩,壞壞的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要,我自己可以的!”盧暖說着,擡頭惡狠狠的瞪了徐子衿一眼,滿心的懊惱,她成現在這副德行,怨誰來着?
一個勁朝徐子衿擺手,“你出去,快出去,我自己可以的!”
“那我出去了!”徐子衿說着,聳聳肩膀,退出小間。
由於太急,盧暖想要解開褲帶,接過活結硬生生被她拉成了死結,盧暖又急得很,然後把死結越拉越緊。
最後苦着臉,喚道,“子衿,幫幫我……”
徐子衿就一直在外間,聽盧暖喚他,推開小間的房門,小聲問道,“阿暖,有什麼吩咐?”
“褲帶打結了,解不開,快幫幫我……”盧暖說完,都快哭了出來。
徐子衿想笑,但是一個勁的忍住,轉身拿了匕首,走到盧暖身邊,蹲下身,把盧暖那打了死結的褲帶各路割斷,徐子衿才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說道,“好了,阿暖,繼續……”
“你在房間裡,我怎麼繼續?”盧暖沒好氣的說着,盈盈美目瞪着徐子衿。
徐子衿一笑,“阿暖啊,你身上,那個地方我沒看過,那個地方我沒親過,沒事,沒事,你繼續,我當作沒聽見……”
徐子衿的耍流氓,讓盧暖又羞又惱,怎麼就有這樣子的男人,怎麼就有。
“啊……”盧暖大叫,然後兇巴巴的吼道,“出去還是不出去……”
見盧暖發飆,徐子衿立即很識相的說道,“我出去,我現在就出去,阿暖,你快些,別憋壞了,我心疼……”
“|滾……”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個字。
待徐子衿出了屋子,隨手關上了門,盧暖才脫去褲子,小解。
方便完之後,走出屋子,見徐子衿坐在凳子上傻笑,盧暖提着褲子走到洗臉架邊,見盆子裡已經有了熱水,費力的把手洗乾淨了,才兇狠的瞪着徐子衿。
“怎麼這樣子看着我?”徐子衿問。
“你說呢?”盧暖反問,走到衣櫃邊,找到包袱,拿了一條棉褲把身上的棉褲換下,放在牀上,歪着頭,不停的呼氣。
徐子衿愣了愣,隨即走到盧暖身邊,抱住盧暖,“阿暖生氣了?”
“嗯!”
盧暖嗯了一聲,看着棉褲,想着要怎麼用褲帶穿過。
“彆氣了好嗎,要是身子氣壞了,我可是會很心疼,很心疼的!”徐子衿說道,把頭擱在盧暖的肩膀上。
盧暖扭頭看了一眼徐子衿,沒好氣的說道,“我能不生氣嗎,你這個混蛋,就不能輕一點,每一次都想把我弄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一開始都說的好好的,結果呢,結果呢。
下不來牀的她,腰痠背痛的人還是她。
反觀他,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如沐春風的樣子,盧暖就覺得太不公平了。
“天地良心,阿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徐子衿說着,坐到牀邊,抱着盧暖坐在他的腿上,繼續說道,“每一次一開始,我都在心裡告訴自己,輕一些,輕一點,可不能把我的小阿暖弄疼了,可是阿暖,我一沾上你,那些想法全部都自動跑到九霄雲外,我就想着,要你,狠狠的要你,然後,然後……”
“啊……”盧暖低叫一聲,揚手小手不停打在徐子衿胸口上。
這點力道對於徐子衿來說,跟撓癢癢無疑。
但是他還是怕盧暖疼。
連忙握住盧暖的小手,放在脣邊親了親,才說道,“彆氣了,你看,手都打紅了,你不疼啊?”
“不疼!”盧暖賭氣道。
其實,徐子衿的胸膛像石頭一樣硬,打了幾下就疼死了。
“可是我心疼!”徐子衿說着,把盧暖攬入懷中,“阿暖,彆氣了,看你氣成這個樣子,我心疼!”
好吧,心疼歸心疼,但是,該使勁的時候,他還是會繼續使勁。
然後繼續哄。
可盧暖糾結的哪裡是這個呢。
窩在徐子衿懷中,盧暖幽幽的說道,“可是子衿,我還沒長大呢!”
雖說十一二歲發生性關係在古代多了去了,但是,她是現代人,如今見徐子衿的樣子,精神抖擻,毒早已經解了。
那麼她也應該功成身退,好好的養身子。
“阿暖……:”
徐子衿怔住了。
是啊,他的阿暖還小,那禁得起他無盡的索取。
只是,他已經嚐到了其中美妙滋味,真的能停得下來?
“子衿,我才十二歲,以前是因爲你中毒了,不得已而爲之,可是現在,你的毒已經解了,我……”盧暖說着,伸出手抱住徐子衿的腰,繼續說道,“子衿,我必須要養身子了,不然以後怕是懷不上孩子!”
“啊……”
這麼嚴重嗎?
徐子衿也嚇到。
孩子,徐子衿一直就想有,至少在每一次歡愛之後,他都會把手放在盧暖的肚子上,想着這個地方,以後會孕育他的孩子,想想都覺得好開心。
只是從未想過,盧暖的身子那麼小,那麼小,將來怎麼承受。
今日聽盧暖這麼一說,徐子衿恍然大悟,他的確自私了些。
伸出手緊緊抱住盧暖,“阿暖,我願意等,等阿暖長大,等阿暖嫁於我的那一天……”
盧暖聞言,淚水奪眶而出,緊緊抱住徐子衿。
想了好久才說道,“子衿,那我們約定好了,以後一個月一次,直到我及笄,嫁入徐家,好不好?”
三年,三年時間,她應該已經長大。
應該……
徐子衿聞言,喜上眉梢,“阿暖……”
他已經做好禁慾的準備,不就是三年嘛,反正二十年都熬了過來,還在乎這三年。
但是,盧暖的一月一次,他還是興奮的想要死掉。
“不願意啊,要是不願意的話……”盧暖話還未說完,紅脣已經被徐子衿吻住。
這一次的徐子衿很霸道,根本不給盧暖多餘喘息的時間,一次次把盧暖吻得暈頭轉向,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徐子衿才嘶啞着嗓子說道,“好想狠狠的要你,但是,我們說好了的,一個月一次,我會遵守,阿暖,你放心,我會遵守,就算想你,想死了,我也會保守自己的貞潔,絕對不去外面勾三搭四,你也一樣哦……”
盧暖嬌羞的點點頭。
卻再次被徐子衿吻住,脣齒只見,口沫交融。
纏綿的聲音,嬌喘的呻吟,都一一證明,他們是相愛的……
天明,盧暖還在沉睡。
雖然昨夜徐子衿沒有真真正正的要她,但是那磨人的吻,早已經襲遍全身,她都不知道,自己興奮了多少次,徐子衿咆哮了多少次。
只知道,她是幸福的。
徐子衿卻一夜未眠,看着沉睡中的盧暖,時不時吻吻她的眼,她的眉,她的紅脣。
盧暖的睡相其實不好,時不時像只無尾熊,把他抱得死緊,讓他想翻身都翻不了身,又怕弄醒她,只得由着她去。
看着她睡得香甜,徐子衿幸福的裂開嘴。
他知道,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像愛盧暖一樣,愛任何人了。
他的心,已經被一個叫盧暖的丫頭裝滿,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阿暖,你知道嗎,我愛你,很愛很愛,以前覺得愛一個人很俗,很丟人,如今才明白,愛一個人好幸福,好幸福……”徐子衿說着,吻吻盧暖的額頭。
才眯上眼睛,小睡片刻。
說是小睡,兩人醒來,已經是下午。
溫柔和唐驚天在隔壁房間從早上等到下午,就連午膳都是在客棧吃的,兩人都盼望着,徐子衿和盧暖早些起牀,卻又不能去打擾。
時不時唉聲嘆氣。
“啊……”
盧暖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見還在睡夢中的徐子衿,一手撐住腦袋,伸出手指在徐子衿的臉上摸了摸。
“好光滑!”
不得不說,老太爺待徐子衿很優待,人帥,皮膚好,一顆痘痘都沒有,還光滑細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
盧暖想着,嘟起紅脣去親徐子衿的臉上。
眼看就要親上。
“阿暖,你想非禮我嗎?”徐子衿忍住笑,淡淡的說道。
睜開眼睛醒來,就看見心愛的女子在身邊,準備親自己,這感覺真好。
見盧暖紅了臉,徐子衿繼續說道,“若是一般人想非禮我,我一定一巴掌把她拍飛到九重天之外,如果這個人是阿暖的話,隨時歡迎阿暖非禮我……”
“臭美!”盧暖說着,在徐子衿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然後準備下牀,卻被徐子衿拉回牀上,圈在身下。邪魅的問道,“阿暖,這算是早安吻嗎?只是現在應該是下午了,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吻他個天昏地暗,纏綿悱惻?”
“我餓了!”盧暖委屈的說道。
“我也餓了!”徐子衿壞壞的應聲,卻在盧暖的耳朵上輕輕勾繪,“:只是,我的美味大餐就在身下,阿暖,你說是不是?”
“我真的餓了……”盧暖說道最後,委屈不已。
她昨天中午吃了,就沒吃。
睡了這麼久,不餓纔怪。
見盧暖這般委屈,徐子衿一笑,親親盧暖的嘴脣,“傻丫頭,我知道你餓了,快起吧,洗洗臉,漱漱口,帶你吃好吃的!”
“是什麼?”盧暖問,然後下車,穿衣穿鞋子。
徐子衿也下牀,邊穿衣裳,邊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保證你會喜歡的!”
“好期待!~”盧暖說完,衝徐子衿一笑。
徐子衿立即回以一笑。
店夥計送來了熱水,兩人一起洗臉漱口,徐子衿拿出牛角梳,幫盧暖梳頭髮,把盧暖那以前焦黃如今烏黑的長髮梳直以後才問道,“又是麻花辮嗎?”
“隨便啊,反正,我現在交給你了!”盧暖說着,拿起銅鏡看着鏡中有些模糊的徐子衿。
儘管鏡子裡的影像模糊,但是盧暖似乎能夠看見,身後的徐子衿那無比認真的表情。
“那就梳個髮髻吧,帶上那對珍珠髮釵,阿暖,我覺得你戴那對珍珠髮釵很漂亮呢!”徐子衿說着,熟練的開始挽髻。
盧暖忍不住問道,“子衿,你爲什麼會挽髻啊?”
“小時候幫我姨母挽過,後來出門在外,我的發都是自己梳的,這點小事情,哪裡難得了我啊!|”徐子衿說完,找到上次送盧暖的珍珠髮釵,輕輕插入髮髻中,又給盧暖戴了珍珠耳環。
才笑道,“不施粉黛,依舊美貌無雙,冠絕天下!”
“真有那麼美嗎?”盧暖問。
這張臉,其實她都沒有看清楚過。
因爲這個時代的銅鏡,真的很模糊。
最多也只是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像,根本看不清楚。
“在我心中,阿暖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兒,誰也超越不了!”徐子衿說着,捏捏盧暖的鼻子,把牛角梳遞給盧暖,“娘子,快幫爲夫挽發!”
盧暖接過牛角梳,讓徐子衿坐下,開着細細給徐子衿梳理他的長髮。
這個男人,披頭散髮的樣子,其實更妖孽,也更惑人。
至少此時此刻,盧暖瞧着徐子衿,就有些閃神,然後就鬼使神差的去吻了徐子衿,然後捂住自己的嘴脣傻笑。
就連徐子衿什麼時候從她手中接過牛角梳,自己挽好發都不知道,傻笑着任由徐子衿牽着她出了客棧。
隔壁屋子。
唐驚天和溫柔得知徐子衿和盧暖已經起了,心中高興,最後卻得知徐子衿帶着盧暖出門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然後嘆息一聲,走出客棧,滿大街尋找徐子衿和盧暖。
“到了嗎?”盧暖問。
“快了!”徐子衿說着,用手指了指前面位置。
盧暖擡眸看去,只見一快布料上,寫着灌湯小籠包,灌湯餃子。
“耶……”盧暖驚奇不已,暗想這個樓蘭也有灌湯包了嗎?
“走吧,裡面的包子可好吃了,和你做的,有一拼哦!”徐子衿說着,拉着盧暖進入包子鋪。
掌櫃見徐子衿和盧暖衣着不凡,兩人又是男俊女貌美,立即上前,客氣的問道,“客觀,你們要吃點什麼?”
“把你們這兒的招牌小吃全部來一份,記得快些,我家娘子餓了!”徐子衿大大咧咧的說完,衝羞紅臉的盧暖一笑。
娘子?
都還沒成親,好不好,臉皮厚!
盧暖暗想着,一籠小籠包已經熱氣騰騰的放在面前,還有兩碟子酷,筷子和空碗,徐子衿拿起筷子,遞給盧暖,“快嚐嚐,這家店,我以前來吃過,味道真滴不錯,快嚐嚐!”
盧暖接過筷子,夾了小籠包沾了沾醋,放到嘴裡輕輕一咬。
小籠包裡的湯汁溢出,很香很濃,卻不油膩。
“怎麼樣?”徐子衿問。
盧暖點點頭,“好吃,味道不錯!”
徐子衿笑,連忙說道,“慢慢吃,這灌湯包啊,看着涼了,裡面的湯還是很燙,別燙到嘴,知道嗎?”
盧暖點點頭,夾了一個灌湯包沾了醋遞到徐子衿面前,徐子衿愣了愣,隨即張嘴咬住,咀嚼一番嚥下後,才咧嘴笑着說道,“香,阿暖喂的,格外香!”
“懶得理你,快吃!”
接着又上了灌湯餃子,水煎包子,水煎餃子,還有兩碗店家獨門高湯,其實也就是豬骨頭湯。
雖然都要了銀子,但是盧暖不得不說,吃的很開心。
和徐子衿走出包子鋪,兩個人都忍不住打嗝。
“吃撐了!”盧暖說道。
徐子衿點點頭,“下次不能貪嘴了!”
兩人相視而笑。
“走,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管你要什麼,那裡都有!”徐子衿說完,牽着盧暖往前走。
盧暖也不問去哪裡,只要徐子衿在身邊,去哪裡都好。
一個身影毛毛躁躁的朝盧暖這邊跑來,眼看就要撞到盧暖,徐子衿抱起盧暖,一個轉身,眼睜睜看着那個身影摔到在地,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盧暖看着摔到在地的姑娘,疼的直叫喚,小聲問徐子衿道,“她沒事吧?”
“有事沒事,與我們無關!”徐子衿說完,把盧暖放在地上,牽着盧暖準備離開。
可那個姑娘卻站起,快速閃到徐子衿和盧暖面前,兇巴巴的說道,“喂,你們剛剛爲什麼不拉我一把?”
讓她摔這麼大個跟頭。
氣死她了。
她諸葛星星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徐子衿聞言眉頭輕蹙。
練家子。
心中冷笑,說道,“我們與你無親無故,更不相識,爲什麼要拉你一把?”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諸葛星星曾幾何時被人這般藐視過,心中極其不服氣,衝徐子衿吼道,“喂,我說你這位公子,看你長得衣冠楚楚,儀表堂堂,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與我何干?”徐子衿冷冷的說完,低頭溫柔對盧暖說道,“阿暖我們走,不要理會這種瘋婆子!”
盧暖搖頭嘆息,準備跟徐子衿離開。
諸葛星星見徐子衿要走,伸出手就去想要去抓徐子衿,只是被徐子衿快速閃開,諸葛星星不服氣,轉手就去抓盧暖,去抓到盧暖手腕,把盧暖抓疼了。
“哎呀……”
盧暖低喚一聲,徐子衿卻擡手一掌拍在諸葛星星的肩膀上,把諸葛星星拍摔到在地。
諸葛星星摔到在地,是面子疼,裡子也疼。
紅着眼眶,看着徐子衿溫柔的問盧暖。
“阿暖,哪裡疼,我看看!”
然後撩起盧暖的衣袖,見她手腕上被諸葛星星抓了幾道紅痕,徐子衿扭頭看向諸葛星星,眼眸裡殺戮閃過。
牽着盧暖走到諸葛星星面前,一字一句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你的家族又有多龐大!”
“你……”諸葛星星見徐子衿這般冷厲,嚇了一跳。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呵護着長大,家中,乃至整個平都,誰都知道她是諸葛家大小姐,誰都給她三分面子,由着她在平都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壞事。
可面前的男子,他是那麼的英俊,那麼的瀟灑,剛剛對他身邊的女子,是那麼的溫柔,可面對她,那滿目的冷厲,讓諸葛星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徐子衿冷笑,面前的女子,真是單純白癡的可以,想了想才說道,“送你一份厚禮罷了!”
一份此生難忘的厚禮。
一份乃至她整個家族都會唾棄她的厚禮。
“我,我……”諸葛星星猶豫了。
更不敢告訴徐子衿,自己的名字,她被徐子衿嚇壞了。
盧暖搖頭嘆息,拉了拉徐子衿的衣裳,“子衿,算了,一點小傷而已,回去抹點藥膏就好,不必……”
大驚小怪。
只是,面對維護自己的徐子衿,這樣子的話,盧暖是說不出口的。
思緒一轉才說道,“不是說要帶我去醫館地方嗎,快走吧,不然天都黑了!”
徐子衿我聞言,看了一眼諸葛星星,一字一句的說道,“但願我不會在見到你,否則……”
後面的話,徐子衿沒有說,因爲他已經牽着盧暖走開。
諸葛星星跌坐在地上,看着遠去的徐子衿和盧暖,默默的站起身,眼眸裡是憤恨。
然後回了諸葛家。
一回到諸葛家,諸葛星星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哭鬧不已。
諸葛家老夫人,年入八十五,晚年得一幺兒,再快七十又得這麼一個孫女,寵溺之情,根本無需言語。
一聽下人說諸葛星星關在屋子裡,哭鬧,立即過來安慰。
一問之下得知是被一個陌生男子欺負,諸葛老夫人那是一個氣,連忙派人去大廳徐子衿的消息,勢必要給徐子衿一個教訓。
然後又苦口婆心哄了諸葛星星許久,許下許多承諾,才哄得諸葛星星一笑。
大街之上,盧暖見徐子衿心情不好,似有心事,小聲說道,“別去想了,很多事情,我們都阻止不了它的發生,何不安然接受,再說了,我們出來是圖開心的,不是自尋煩惱的!”
徐子衿聞言,看向盧暖。
盧暖抿嘴一笑,“來,笑一個!”
“噗嗤……”徐子衿笑出聲,盧暖才鬆了一口氣。
帶着盧暖去了種子市場。
“哇……”
一到種子市場,盧暖就興奮個不停,見着這個要買,那個也要買,徐子衿自然不會阻攔。
凡是盧暖所說,徐子衿都要人把店裡的全部包起來,然後在邊上買了一輛馬車。
那些賣種子的,見徐子衿和盧暖出手這麼大方,一個個往前湊,希望把自家的東西賣給盧暖。
“我算算,都買了什麼種子!”
和徐子衿坐在茶館裡,盧暖端着熱騰騰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才說道,“棉花種子,白菜,番茄,蘿蔔,黃瓜,豆角,還有洋芋(土豆在樓蘭叫洋芋)茄子,絲瓜,還有什麼來着……”
說道最後,盧暖都記不住了。
徐子衿淡笑,:“傻丫頭,記那麼多做什麼,等買回去,種出什麼來,就是什麼唄!”
盧暖聞言,歪着頭想了想才說道,“那倒是,反正回去,等開春了,都給種下去,等到秋天,大豐收了,我就知道是什麼了!”
盧暖說完,呵呵呵一笑。
徐子衿見盧暖額前發誓落下,擡手給盧暖撥到耳朵後,才說道,“不買一些別的種子嗎?”
“什麼種子?”盧暖問。
徐子衿想了想,“不如芝麻,花生,瓜子,核桃,紅棗,當然了,還有花卉種子啊,這裡有一個人家,專門做海外生意,他們家還有海外各式各樣的種子,比如那個紅紅的心,黑黑的籽的東西!”
“那是西瓜!”盧暖驚喜不已,想不到這個地方還有西瓜。
“你會種?”徐子衿問。
盧暖搖頭,“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啊,子衿啊,那個西瓜可是好東西,消暑解渴,可是個好東西,你帶我去買吧!”
徐子衿見盧暖這可憐兮兮的懇求模樣,笑了笑道,“好好好,快把這點心吃了,我就帶你去買”
盧暖一個勁的點頭,拿起點心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的惹得徐子衿笑個不停,又怕盧暖噎着,一個勁的勸她慢點,慢點。
吃好了點心,徐子衿帶着盧暖來到一個裝修華麗的大鋪子。
一進入鋪子,各式各樣的種子,很多盧暖都沒瞧見過。
有的地方,還擺放着花苗子。
“哇,好多種子啊!”
若是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盧暖還不會這麼興奮,但是這些都是種子啊,她現在最缺什麼,最缺的就是種子啊。
可當這麼多種子放在她的面前,盧暖怎麼能不興奮。
“這個,我要了,這個,這個,這個,我也要……”盧暖手指一一點過去,反正不管這種子最後種出了什麼來,先買回去再說。
又指了好幾個花苗子,一一要了。
那賣種子的夥計很是開心,畢竟,還沒有像盧暖這麼大的客戶,一下子要這麼多東西的。
只是,當掌櫃滿臉嚴肅的走來,支退了夥計,萬分歉意的告訴盧暖和徐子衿,“姑娘,公子,對不起,這些種子都不賣了!”
“啊……”盧暖錯愕。
看了看掌櫃,又看了看徐子衿。
急忙問道,“爲什麼不賣了啊?”
“對啊,爲什麼不賣了?”已經準備掏銀子的徐子衿淡淡的問道。
心中卻有了怒氣。
“對不起二位,這種子,已經有人買下了,抱歉,二位請……”掌櫃說着,請盧暖和徐子衿離開。
徐子衿和盧暖站在種子鋪外,面面相覷。
“爲什麼不賣了呢?”盧暖疑惑不已,自顧自的說道,“難道是嫌棄我們銀子給的少嗎?”
徐子衿搖搖頭,“不是,是有人下了命令,不讓賣!”
徐子衿說完,牽着盧暖又走了幾家種子鋪,果不其然,那些店鋪的掌櫃一見盧暖和徐子衿,都說店鋪裡的種子不賣了。
“好,很好……”徐子衿笑了,笑得很開懷。
只是笑得有些滲人。
盧暖知道,有人要倒大黴了。
“阿暖,走,跟我回家吧!”徐子衿說着,嘆息一聲。
“回家?”盧暖錯愕不已。
徐子衿知道盧暖誤會,點了點盧暖的鼻子,“傻瓜,我說的是回徐門,本來不想去打攪他們的,但是,這幕後之人,太不知道好歹了,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當真以爲我徐子衿好欺負?”
聽徐子衿這麼一個意思,盧暖也不在多說,跟着徐子衿去了徐門。
這只是徐子衿在平都的一個分部,只是這個分部的主事是一個女子,一個長相妖孽無比的女子。
那女子一見盧暖,眼眸裡就射出了濃濃嫉妒之火,差點把盧暖燒了起來。
“桃夭,這是阿暖,徐門未來的少夫人!”徐子衿淡淡的說着,牽着盧暖往屋子裡走去。
桃夭愣在原地,半晌才把自己七零八落的心整理好,進入屋子。
看着坐在一邊椅子上,抿嘴淡笑,又笑得單純的盧暖,暗想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勾脣一笑,走到徐子衿身邊,嫵媚一笑,“門主,桃夭以爲門主會帶來一個大美人,怎麼是一個小丫頭呢?:”
總而言之,就是說盧暖這個丫頭片子太小,也不美。
徐子衿聞言,眉頭輕蹙,淡淡的說道,“怎麼,你有意見?”
桃夭一愣,隨即笑道,“門主說笑了,門主喜歡什麼樣子的姑娘,那是我們屬下可以質酌的!”
桃夭說着,扭頭看向盧暖,見盧暖還是笑得那麼雲淡風輕,天真無邪,又浪漫無比。
那滿臉的幸福,生生刺痛了桃夭的心。
爲什麼,爲什麼,她跟在門主身邊這麼多年,門主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卻帶着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來了平都。
盧暖見桃夭直直的看着自己,那滿眼的敵意,抿嘴一笑,笑得越發的甜,站起身走到徐子衿身邊,故作無知的說道,“子衿,你說,我應該叫面前的姑娘姐姐呢,還是姑姑啊?”
徐子衿聞言,噗嗤一笑,捏捏盧暖的鼻子,“你啊,調皮,以後在整個徐門,你是主,桃夭是僕,什麼姑姑姐姐的,你只需要喚她桃夭,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她去做就是!”
徐子衿說完,心中開懷。
他的小阿暖啊,是吃醋了。
“哦……”盧暖刻意拖長了尾音,看着桃夭的眼眸裡,還是笑。
笑得那麼天真,那麼的無邪。
卻看得桃夭背脊心發涼。
卻有害怕徐子衿看出什麼來,連忙說道,“門主說的是,以後這位姑娘就是徐門的少夫人,桃夭自然要聽少夫人吩咐的!”
“那就好!”徐子衿點頭,繼續說道,“對了桃夭,這個平都,誰可以一夕之間命令所有的種子鋪,不許賣種子?”
“這……”桃夭聞言,思索片刻才說道,“諸葛府,諸葛府有通往海外的商船,一年可以去海外運回不少種子,在一個諸葛府也是整個平都最大的種子批發商,很多賣種子的商鋪,都是從諸葛府直接批購種子,門主,有什麼不妥嗎?”
“今日我和阿暖在平都買種子,一開始大家都很熱情的賣種子給我們,只是從一個種子鋪開始,那些商鋪卻莫名其妙不賣種子給我們了,你派人去查一查,這背後是誰在搞鬼,把這幕後黑手揪出來,給予其沉重的一擊,我要他永永遠遠記住,我徐子衿不是好欺負的!”
“是!”桃夭聞言,退下,卻在路過盧暖的時候,看了一眼盧暖。
盧暖見桃夭看向自己,笑得越發天真無邪,還淡淡的說道,“桃夭辛苦了!”
“不辛苦!”桃夭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這麼幾個字,然後退出屋子。
帶桃夭離開之後,盧暖才笑了出來。
徐子衿見盧暖笑得開心,忍不住問道,“笑得這麼開心,卻把我當作墊腳石,阿暖,這不應該哦!”
盧暖聞言,看向徐子衿,眉毛輕挑,眼睛眨了眨才說道,“你看出來了?”
“還看不出來嗎,你們那麼暗潮洶涌,簡直就差拼過你死我活了,還能看不出來?”若是再瞧不出點什麼,他徐子衿也就是個傻子了。
“那我跟你說啊,你這個屬下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得派人暗中保護我!”盧暖說道。
她不怕和桃夭明刀明槍的,就怕桃夭使詭計。
她一不會武功,二不會用毒,在這場撼護保衛戰裡,還真沒辦法贏桃夭。
“放心吧,你家相公我心裡有數,這桃夭心思聰慧,武藝高強,是一個難得的左膀右臂,你若是能夠把她收服,爲你所用,嘖嘖嘖,以後我見着你,都得避讓三分吶!”
“這麼厲害?”盧暖問。
“厲害的何止這一點!”徐子衿說着,在盧暖耳邊低語幾句,驚愕的盧暖張
大了嘴巴。
“真的嗎?”盧暖問。
這個消息,會不會太勁爆了。
獨孤城哎,那個冷冰冰像石頭一樣的男人哎,他和桃夭?
徐子衿點點頭。
“我滴天老爺,子衿吶,你身邊能不能不那麼多臥虎藏龍的人啊?”盧暖抱怨道,害的她都期待起和桃夭的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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