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若對馮揚這個師傅的醫術,還有幾分懷疑的話,那在紮了三次針後,小逸就能開口喊姐姐了,她纔是徹底服氣了。
說的雖然有些啃吧,發音還顯得有些困難,但已經是很神奇了,這些主要是沒開過口生疏的原因,多練,多說,慢慢就能跟正常人無疑了。
家人的喜悅自不必說了,來京都的時候,他們是準備長期抗戰的,一兩年的時間是要的,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都沒用,小孩兒就能開口說話了。
周英小姨他們再看程玉這個師傅的時候,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了,就差沒在家裡塑個像供着了。
小逸的治療完成後,馮揚跟程玉說他要離開京都了。
程玉有些傻眼,她知道他不會在京都長待,可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會這麼快,“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那還有往外走的道理。
馮揚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春節有什麼好過的?前前後後忙活那麼久,就爲了一頓飯,一點勁都沒有,只有你們小孩兒才喜歡過年。”
因爲有新衣服穿,有紅包拿,小孩兒喜歡過年是沒錯,但大人也很重視的好嗎,身在外地的人,都把春節看成了閤家團圓的日子,無論有多遠,都會想辦法在春節的時候趕回去,歷年來的傳統節日,程玉相信,每個人都是這麼想的。
不過,說到閤家團圓,程玉突然意識到師傅爲什麼排斥過年了,因爲他有家不能回。
程玉不好捅破這點,只得說,“新認了師傅,過年是要給紅包的,你該不會是不想給我紅包,才提前離開的吧?對徒弟如此吝惜不大好吧?”
馮揚瞪眼,“還想着紅包呢?一千萬不是給你了嗎?”
程玉撇了撇嘴,“一千萬是買石頭的錢,怎麼能混爲一談?你所有的身家該不會就是那一千萬吧?”
馮揚繼續瞪眼,裝出一副淡薄名利的樣子,“錢財乃身外之物。”
程玉嗤了聲,“沒錢就沒錢,別整那些虛的,直接告訴我我拜了一個窮人師傅就行了。”
馮揚手癢癢,徒弟好欠打。
程玉繼續說,“窮就窮了,反正我也不指望你養我,你能養活你自己就夠了。”
馮揚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總算壓制住,要暴打徒弟的念頭,哼了聲說,“沒收你這個徒弟之前,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被徒弟嫌棄窮不說,還被徒弟懷疑養不活自己?他怎麼就收了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徒弟呢?氣得他肝疼。
程玉打量了他一番,然後說了,“四處遊走,連個固定的住所都沒有,看不出來好到那裡,不過,徒弟我不嫌棄你,俗話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徒弟的家,就是你的家,怎麼着也要跟徒弟過了年再走啊。”
被捅到心窩子的馮揚,想發火又發不起來。
程玉繼續遊說,“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馮揚又不傻,自然明白這個徒弟挽留他,是不想他一個人在外淒涼的過春節,心裡有些觸動,也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是想到馮家,他還是拒絕了。
程玉說,“我纔跟着你學了幾天,你就撒手不管了,沒你這樣當師傅的,學不好也別怪我這個徒弟笨。”
馮揚說,“不怪你這個徒弟笨,難道要怪我這個師傅笨嗎?”
程玉說,“就不能過了年再走?大不了你的紅包我不要就是了。”
馮揚說,“我就是不走,你也沒紅包,你師傅我窮着呢,撒嬌也沒用,等過完年,我去那什麼魏城找你,給你佈置的作業,完不成,到時我可是會懲罰的。”
“知道了。”程玉見師傅打定了主意,說什麼也是徒勞,便沒再挽留了。
馮揚走出了幾步,就又返回了過來,“把你那酒再給我一罈,我拿給馮彬,那酒對他損毀的經脈能起到一些作用。”
程玉回了趟家,拿了兩壇給他,並且又送了幾袋子水果。
馮揚看到,也沒推辭,囑咐了句,“我走了,好好完成我交給你的作業。”
程玉說,“我還沒到老年癡呆的年齡,不用重複絮叨,說一遍就夠了。”
這意思是他到了老年癡呆的年齡了?馮揚瞪了徒弟一眼,二話不說就離開了,他害怕他再耽擱會兒,真會做出暴打徒弟的事情來。
“都說你大少動了芳心,只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怎麼也沒見她出現呢?難不成你大少踢到了鐵板,人家根本就不甩你?”
說話的叫鄭霖,樑午的狐朋狗友之一,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譚峰那個會所的二樓,專一辦聚會的地方,而今天這個聚會的主角正是樑午,聚會的目的,是有人過生日,過生日的人不是別人,也是樑午。
只是,過生日的人的臉上並沒多少喜色,反而是一臉的鬱悶,因爲像這樣的問話已經不止一次了,幾乎每個人見了他都要調侃他一番,過生日這樣的場合,傳說中緋聞女主角不露面,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樑午心裡已經很低落了,卻還要應付着,“沒告訴她,她不知道我今天過生日。”
樑午沒說謊,他的確沒告訴程玉今天是他生日,不是不想她來,是非常想她能來,只是,他沒法告訴啊,上次爲了親近她,騙她說過生日,今兒再告訴她,今天才是自己的生日,跟當場拆穿自己有什麼區別?那事已經過去了,再加上現在兩人剛有了點進展,他可不想再牽扯出點什麼事情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是沒告訴,還是人家不願意來?這種事還用告訴嗎?若是有心,不用告訴,都會知道的。”說話的是一個女的,名叫趙曼,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就差沒直接說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樑午放在眼裡了。
說的樑午很是面上無光,可又找不到字眼反駁,因爲人家說的一點都沒錯,有心的話,總是會知道的,何須上趕着告訴?
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透着想不明白和同情,以他的條件根本無需這樣,只要他大少發話,那些仰慕他的女人還不蜂擁過來,要什麼樣的沒有。
鄭霖跟樑午手中的酒碰了下杯,湊到他跟前說,“哥們虛長你幾歲,對女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你越討好她,她越自以爲是,等你不甩她了,她反而會回過來找你,都是裝清高,玩欲擒故衆的把戲。”
樑午哼了聲,“少把你那些女人跟她比,她跟她們不一樣。”
鄭霖不以爲然,“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女人嗎?你也別鬱悶了,好女人那麼多,也並非她不可,就像我妹妹也是很不錯的,而且她一直仰慕你,絕對不會惹你不高興的。”
“你這是在給你妹妹做媒嗎?”樑午嗤了聲,“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你妹妹就是再好,可我不喜歡有什麼用。”
鄭霖倒沒露出什麼失望之色,指着不遠處的趙曼說,“趙大小姐也是你的仰慕者,世家千金中最爲出衆的一個,也是可以考慮下的。”
樑午沒好氣地說,“你今天是媒婆附體嗎?”
鄭霖嗤了聲,“哥們這都是爲了你,看到你一副失戀被甩的樣子,纔想幫你一把,相信我,要想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一個下家。”
樑午蹭地站了起來,“你才失戀,你才被甩了呢?小爺的感情生活不知道有多好呢?”這誅心的詛咒,氣得他想揍人,他這還沒開始戀起來呢,他就詛咒自己被甩,簡直太可恨了。
樑午端着酒杯,氣呼呼地走了,拎起一瓶酒,跑到一處人少的角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這都是報應啊,若不是之前他嘴快的說出去,也不會都跑來問他,看他的笑話了。
“找你半天了,原來你躲在這裡喝酒呢。”姚軍找過來說。
樑午頭也不回地說,“找我幹嘛,你也想問程玉今天爲什麼沒來嗎?”
姚軍說,“我問這個幹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之前乾的那事。”
樑午心煩地說,“沒事,就走開,別影響我喝酒。”
姚軍拿過他手中的瓶子,意味深長地說,“別再喝了,喝醉了,你可看不到我給你的驚喜了。”
“你能有什麼驚喜?”樑午冷笑了聲,“對於我來說,今天的驚喜只有一件,只是,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姚軍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樑軒馬上就要到了,不來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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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二更,下午五點。
有事耽擱了下,這兩天沒有萬更,不過,後面會繼續萬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