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修行者,還是異能者,想要增強自身能力,都要打磨自己的身體,這個過程其實都可以統稱爲修行,只不過異能者的修行跟修行者的修行不一樣罷了。
雖統稱爲修行,但世間修行的法門卻是多種多樣的。
不過,不管什麼功法,修行都是一個漫長熬煎的過程。
有些人經受不住這個漫長熬煎過程,就會尋找捷徑,而所謂的捷徑大多都跟邪門外道有關,像那些武俠小說上寫的吸魂大法或者乾坤大挪移之類的。
不過程玉以爲那些不過是虛構出來的情節罷了,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
天下間能提高修爲的寶物很多,但要論最珍奇的莫過於人類。
即使一個沒什麼資質的普通人,他的身體也蘊藏着無盡的寶藏,這也正說明了爲什麼人類能夠崛起,成爲這個世間的統治者了。
程玉面對的這名普通人,被那名異能者吸食後,精氣沒了,雖然程玉不知道那名異能者是怎麼做到的,但人沒了精氣,就無法再存活,因爲人主要是靠精氣撐着的。
好在的是,這名受害者體內的精氣,並沒被吸乾,還存留一些,可能是被大麥打斷,沒來得及吸乾吧。
有了這些,程玉就能施針,在銀針的引導下,輸送進自己的靈力去醫治,就是過程比較緩慢,而且又比較耗費心神和自身靈力,所以,程玉在治療中間不得不拔針,讓自己緩緩,恢復下,再接着來。
程玉拔了針之後,那院長去查看了病人,眼睛不禁露出驚訝之色,“他的脈搏比之前有力了,他在好轉?”
程玉臉色蒼白,頭也有些暈,忙用手扶住了牀邊。
院長扭頭看到,忙問,“你沒事吧?”
程玉擺擺手,“沒什麼,我只是有些脫力罷了。”
“你跟我到這邊來休息下吧。”院長把她攙扶到了隔壁的休息間,對待程玉的態度跟先前完全是兩個極端,看程玉的眼神那叫一個精光閃閃。
程玉在沙發上坐下,院長親自跟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隨行的那名護士看到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去看着病人,有情況馬上報告我。”院長對那名護士說。
護士離開後,休息間只剩下院長和程玉兩人。
院長等她放下杯子,不由問,“你是馮家的人?”
程玉搖了搖頭,“不是。”
院長似乎咦了聲,不過也沒繼續追究,改爲詢問病人的情況。
程玉說,“等我休息一段時間,要再爲他施針,首次施針,費時要長些,等過了今天,還要再施個三次針,隔三天一次,差不多就能恢復了。”
“好,就照你說的辦。”院長搓了下手,然後擡頭盯着她問,“你有興趣來我們這裡工作嗎?”
程玉愣了瞬,“我沒有上過醫學院,也沒有執照。”
院長不在意地說,“只要你同意,這些都好辦,可以邊工作邊學,咱們這裡也有培養醫學專業的學校,而且待遇要比外面的醫院要好很多,而且還能享受一些部裡的特殊福利……”
此刻的院長跟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沒什麼區別。
只是程玉並沒有在特殊聯盟上班的意願,無論院長說的天花亂墜,她都只能婉拒。
程玉閉目養神恢復體力,說的口乾舌燥的院長遺憾地搖了下頭,給她關上門,走了出去。
“哎,我說你這人是從那兒找來的?”院長回到辦公室,看到樑午在自己辦公室裡不由問道。
“人有問題嗎?”樑午坐在沙發問。
院長脫下白大褂,在樑午的對面沙發上坐了下來,鬆了鬆領口說,“問題大了,她說她不是馮家的人,可她那一手針法,一看就是馮家的,這點是蒙不了我的。”
“你管她是不是馮家的人?能不能救那人才是主要的。”樑午說。
“救人是一方面,她說了,她等會兒再施一次針,這次之後,再有三次,病人就恢復了,我查看了下病人的情況,我相信她說的,我不擔心這個,我要說的是,這麼好的苗子,放在外面多浪費啊,要是到咱們這裡,那不是可以大展手腳嗎?”
見樑午沒說話,他又接着說,“你想想咱們醫院也有馮家的人任職,可他們敢保證治好異能吸食過的人嗎?不能,不把人留住你說多可惜。”
“你想留人,你跟她說去,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樑午翻了個白眼。
“我那不是說服不動她嗎?人是你找來的,你就幫忙說句話吧,務必要把人給我留下。”院長目光灼灼地說。
“人是楚雲和向剛找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樑午漫不經心地說。
院長拿鼻子哼了聲,“跟你沒關係?鬼才相信,沒關係,你會杵在玻璃後面,盯着人家目不轉睛地看?”
“我看看怎麼醫治的還不行啊?”
“你啥時候對醫治感興趣了?過去我怎麼沒見你觀摩過我們治病救人了?少拿這套來蒙我。”院長說,“該不會那丫頭不願意來我們醫院,就是因爲你在部門上班吧?”
“你想太多了。”樑午說完站起身就走。
“瞧瞧,都惱羞成怒了,還說沒關係,騙你自己去吧,我說,你別急着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公私要分明,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一定要把人給我勸下來。”院長還沒說完,人早就跑沒影了,嘴裡不禁嘀咕道,“這小子不是不近女色嗎?什麼時候勾搭的啊,家裡那位還說要把自家外甥女介紹給他呢,這下看來是要沒戲了。”
院長的那話是徹底捅中了樑午的肺管子,程玉不來這裡上班是因爲他,這不是不可能的。
她回來也有段時間了,可從來沒找過自己,即便她變心了,可她就沒有什麼要對自己說的嗎?
中間是隔了五年,是隔了很多事,可他們兩人還沒說過分手,還沒把那段關係了斷,她就這麼不吭不哼是什麼意思?
距離上次見面也有幾天了,自己氣的要死,可她愣是跟沒事人一樣,依舊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就沒有欠自己說法的自覺嗎?
就這樣一句不說就完了?背叛的這是理所當然啊,他樑午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當廢紙一樣,沒有一個說辭就隨手丟掉的。
樑午帶着一肚子氣,朝自己的辦公室走,路過大廳的時候,看到自己那幫手下正圍在桌子前吃東西,邊吃邊說笑着,又是一羣沒心沒肺的人。
“老大,吃東西嗎?這些都是從程玉他們莊子裡拿的。”楚雲看到他說。
“不吃。”樑午直接走過,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老大不吃,那我們就自己吃,說實在的,要不是頭次見面覺得不太好意思,要矜持一點,我就把她給我準備的全拿了,兩袋子西瓜,兩箱蘋果,兩箱草莓,兩箱西紅柿,兩箱葡萄,還有兩箱水蜜桃,全拿了夠咱們吃好幾天的。”楚雲不無遺憾地說。
“你不是不想拿,是車子裝不下。”向剛無情揭穿她。
“去去去,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就你知道的多。”楚雲繼續跟其他人說,“你看看這些東西,那都是好東西,像這樣的東西,在咱們這裡,以往都是供給上面那些人的,那裡落得到咱們吃,玉莊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啊,那程玉也是個不簡單的人,咱們中間誰要是能把她追到手,那咱們就有口福了。”
“爲了吃的,你這太陰險了。”向剛不恥地說。
“陰險?那這些東西你都別吃。”楚雲瞪眼。
“我爲什麼不能吃?這可是我開車帶回來的東西。”向剛說。
楚雲拿個果核砸了他一下,“我要是男的,我就去追了,人家不但會種地,還會醫術呢,說不定搶手的很,還不好追呢,而且我在她身邊還發現了一個長的很帥很帥的帥哥。”說這話的時候,朝老大辦公室的方向看了眼,故意提高了嗓音。
“有多帥,有咱們老大帥嗎?”有人就問了。
“差不多。”楚雲說。
“咱們老大已經帥的驚天地泣鬼神了,還有跟他差不多帥的人,這話我纔不信呢。”剛纔那人說。
“不信,你問剛子啊。”楚雲說。
向剛從吃的裡面擡起頭來,“誰啊?”
“就錢鳴啊。”楚雲說,“你說你作爲一個辦案人員,連見過的人都沒一點印象,你這業務能力也太讓人堪憂了。”
“他啊,還行吧,雖然沒有咱們老大帥,但也挺帥,挺有味道的。”向剛突然反應過來,“弄了半天,你問人家,就是懷疑他跟程玉有什麼是吧?”
楚雲說,“你看他在那裡就跟自己家似的,明顯是把自己當成自家人了,這成爲上門女婿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就聽到老大辦公室的窗簾,刷的一下拉上了,人走了出來,楚雲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楚雲接通後,說了聲好的就掛斷了。
只見她一副很爲難着急的樣子,“老大,你能幫我個忙嗎?我這裡有事走不開。”
樑午皺着眉頭,“你行啊,連老大都使喚上了。”
楚雲一副可憐相地說,“這不是工作上的事嗎?私事那敢麻煩你。”
樑午說,“那就讓剛子去。”
剛子剛要開口,就聽楚雲搶先道,“剛子也有事。”
剛子接受到眼神,忙說,“對,我也有事。”
“那其他人呢?”
楚云爲難地說,“其他人倒是有空閒的,關鍵是這件事生人不行,要在我們幾個之中選擇。”
樑午不耐煩死說,“行了,你說是什麼事吧。”
“謝謝老大。”
“趕緊說什麼事,我這忙着呢。”
楚雲盯着自家老大,無辜地眨了下眼,“事情是這樣的,我剛纔接到電話,就程玉的那個兒子大麥同學,在家裡找不見媽媽了,就開始鬧騰起來,家裡人弄不住,可程玉又一時走不開,就讓人把他送了來,麻煩老大去接下那孩子,我和剛子實在走不開,要是走的開,就我們去了,那孩子見過你的,你去接他,他肯定會跟着來的,生人怕他接不過來。”
樑午的頭頂直冒煙,他爲什麼要去接那個孩子,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那個孩子好嗎?
“老大,送那個孩子來的叫錢鳴,程玉他們家莊子上的經理,人現在應該快到指定地點了,趕緊出發吧。”楚雲弱弱地催促。
樑午氣的想殺人。
老大走後,向剛說,“你又玩什麼把戲?”
楚雲興致勃勃地說,“這下有好戲看了,剛纔咱們的話老大肯定是聽進去了,老大碰上錢鳴,外加那孩子,還不知道要擦出什麼樣的火花呢。”
樑午看到路邊停着一輛車,就走了過去,上去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搖了下來,樑午給車子裡的人,看了眼證件,“警察,過來接人的。”
車上的錢鳴掃了眼證件,又掃了眼樑午,“對不起,不看到孩子的媽,我沒辦法把孩子交給你。”本能地覺得這人看他的眼光很不善,像是自己得罪過他似的,可是他壓根就不認識這人好嗎?
樑午收起證件,衝他笑了笑,“孩子的媽在忙,沒時間過來。”
錢鳴說,“我可以把孩子給她送過去。”
樑午看着自己的手指說,“你剛纔沒看到嗎?我們這裡是特殊部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錢鳴猶豫了下,“可我又不認識你,我不能就這樣把孩子交給你啊。”
“你不願交,我還不願意接呢,真夠麻煩的。”樑午撥了楚雲的視頻電話,“她,你總該認識吧,讓她給你說。”
車裡的錢鳴跟楚雲說了幾句,就把電話遞還給了樑午,“孩子剛纔才睡着……”
樑午皺眉,“你什麼意思?不讓我叫醒他,等他自己醒了再接走?我可沒你那麼閒。”
錢鳴心說,這人說話看似帶着笑容,可爲什麼每句話都好像帶着刺呢,什麼叫他閒?“我也沒那麼閒,家裡一堆的事等着我去處理呢,我不讓你叫醒他,是因爲這孩子的力氣非常的大,睡着了不喜歡生人靠近,我是怕他誤傷了你……”
聽到他說家裡的事,樑午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錢鳴的話還沒說完呢,就看到那人拉開後座的車門,把後座睡着的孩子給抱了起來,孩子也沒有沖人揮拳頭,孩子身邊的貓也沒有攻擊那人,乖乖地跳下車,跟在了那人腳邊。
錢鳴整個人不由愣那兒了。
“行了,回吧。”抱着孩子的樑午衝他揮了揮手。
錢鳴搖頭失笑,接着便啓功車子掉頭,往回開去。
樑午很少抱這麼小的孩子,全身肉肉乎乎的,抱起來跟抱一團棉花似的,手上也不敢太用力,生怕給碰壞了。
他一開始以爲對這個孩子會很厭惡,可等看到,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排斥,把孩子往上抱了下的時候,那孩子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閉着眼睛,嘴裡嘟囔道,“老媽,你是不是被人拐走了……”
樑午突然停下了腳步,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他的心突然就柔軟了下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就像溫暖的泉水在他心底流淌,陡生一股愛惜之情。
樑午不由笑了,連她跟別人生的孩子都心生愛惜之情,
他可真夠抖M的,簡直無可救藥。
樑午遲疑了下,嘆了聲氣,拿手輕輕拍了拍的背,“她可不是被人拐走了,是從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