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了試水泡之後,他就將兩隻手全部伸了進去,在裡面很講衛生的洗了洗手,這纔對蘇靈瑤說了句:“好了。”
蘇靈瑤默默然把水潑到不遠處的地上,看着面前一臉乖巧的秦冽。所以他把她叫過來只是爲了洗手?
真不怪秦冽這會兒龜毛,原本在這種條件下他也沒那麼講究,野外生存的時候一個月不洗澡都是常態,極端點的情況拉粑粑之後沒有手紙,用樹葉那啥啥的時候都有過,但這次他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想給神秘人留下個不講衛生的印象,順便,只是順便再問一下其他的問題,比如……
“先生,你這些水啊風啊的手段,真心教我唄……”
蘇靈瑤有些氣絕。她說呢,這人完事之後不急着回小基地還把她叫來這裡,這是還惦記着這點兒事兒呢。
“然後呢?還有其他問題嘛?”她直覺秦冽不單隻爲了學這些小手段。
“還有你總得給我說明白這藥汁到底是個什麼吧?”他果然又有問題。
“再呢?”
“再就是我經脈的傷勢。”
“嗯,還有沒有了?”
“呃……最後就是……那個……我沒走不該走的光吧……”
最後那個問題讓蘇靈瑤險些笑出聲來!怎麼,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秦大隊長居然也有死穴?如果她理解的沒錯的話,他指的走光應該是指李暮姚來着?她還記得自己弄暈李暮姚之後,被他發現李暮姚居然躲在不遠處偷看時那種震驚的眼神。
“怎麼?秦大隊長也怕走光?你應該是集體生活了很久的人吧。”
“集體生活那也是和男同志!比如先生你看一看也就算了。可是被女同志看去,尤其我還是已婚人士,這怎麼行?!我不能對不起我老婆!我老婆都沒見過……哦不對,她見過……咳咳!總之就是不能隨便。”
這句話的殺傷力對做神秘人打扮的蘇靈瑤得有多大?!好吧,被他誤會成男同志是她自找的,但是能別在我這個“男同志”跟前說你和你老婆之間的私隱嘛?!她如果真是個神秘人“先生”,也並不想聽這些……你不能隨便,我也更不能隨便好嘛!
她暗戳戳翻了個白眼,真的是無意識翻得……才和他說明情況,“你放心,你以爲你脫衣服的時候我站在你跟前一動不動的是在幹什麼?還不是再給你擋光。而且別說那個丫頭,就是我也是閉着眼睛等你下了藥汁之後才睜開的,保證除了鬼意外,你還是完璧。”
神TM的完璧!老子就算因爲沒時間沒機會破這個處,也用不上完璧倆字吧?!那是形容女人,形容女人的!
他有些憤懣的看着神秘人,覺得這一下子就被秒了一萬點血量,還說不出話來。想想自家老婆要是知道自己被人形容成完璧,那得多傷心~!
這真的是你多想了阿冽冽,這兩個字正是出自你親親老婆之口啊~!哎……
“現在先來說說你經脈的傷。這一點我首先要和你道個歉。”蘇靈瑤見他嘴脣蠕動啊蠕動,愣是沒張開來,便好心的把話題轉到正兒八經那幾個問題上。
果然,秦冽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有點兒緊張,生怕神秘人說出他經脈的傷從剛纔的情況來看,恐怕是沒救了之類的晴天霹靂。
“因爲我一開始對你情況的預估不足,所以這次沒能徹底治好,這個想必你自己應該也有感覺,所以要想全部恢復,我只能再尋找機會。”
神秘人的話說完,秦冽簡直大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嚇死他了。
“那這藥汁就是爲了治療我的傷勢?我確實覺得在運功之時,靈氣在經脈中的流轉順暢了很多,並且覺得身輕如燕,耳聰目明,很有小說裡形容的感覺。就是……就是我這相貌……”
秦冽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對自己現在的膚色十分不滿還很奇怪,同時覺得自己在神秘人面前總不像平時的自己,說話做事變得十分墨跡。此刻這種問題要擱在以前,一定會直接問“爲什麼自己的膚色變了”之類的,絕不會和現在這樣拐彎抹角,說一半留一半。不知道爲啥,自己的這個改變讓他非常的警惕,總覺得自己對神秘人的心情好像非常不一樣。
他腦子裡如過電一般思考,但蘇靈瑤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而是看着他的膚色,猶如主治醫生有義務給患者解釋清楚自己的行爲以及患者情況似的,給他解釋藥汁的作用。
“我給你配的是一種專門用來煉體的外用藥浴,作用就類似於武俠小說裡的洗精伐髓。藥汁和你的傷勢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是通過煉體增強經脈的機會,又恰好被我找到這處風水寶地,趁機給你治療而已。洗精伐髓之後身體素質自然提高,這是正常現象。至於你的膚色……”
“膚色怎麼回事?難道就是因爲這個煉體所以才改變了?”
“洗精伐髓,你的身體可以說從根本上新陳代謝了一遍,原來那層皮膚早就代謝掉了,這層相當於你新長出來的皮膚,當然是這樣你基因表現的原色。”蘇靈瑤忍不住做攤手狀。
說真的,秦冽剛開始從水裡冒出來,那一絲不掛的上半身所展現的新皮膚還真讓她鼻孔癢癢!他的原膚色正是華夏人最喜歡的帶着些淡麥芽色的白,比西方白人那種蒼白、白到有些死氣沉沉的顏色好看多了。但這種膚色如果放在一華夏姑娘身上,比如她,絕對是如詩般美麗,放到一個男人身上嘛……也難怪他這麼介意。
“我推斷你的膚色應該是遺傳自你的母親。”
這句溫暖的話對此刻的秦冽來說真的老扎心了,他媽非常漂亮,有無數照片爲證,但他一大男人更想遺傳自家老頭的。
“能曬回來嗎?”此刻他只關心這個……
“呃~~~~~~~~應該能吧……”她只能這麼回答。
修真大陸的修士無論男女皮膚劫光滑無瑕疵,這就是修煉的其中一個好處,並且平時任憑風吹雨打還真沒聽說過有哪個修士的皮膚狀態改變過來着,無論男女……
秦冽人都僵住了,並且還想到如果自己這樣一身細皮嫩肉比老婆還好的皮膚狀態,站在她身邊也不太好吧……
你想多了,你絕壁想多了呀!如果蘇靈瑤此刻能夠知道秦冽的心聲,一定會毫不猶豫給出這個答案。女性的皮膚本來就因爲脂肪含量比男性稍高,所以一定比較細膩,同爲修士,她在皮膚上是絕對不可能輸給秦冽的。
“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你長得又不女相,皮膚白皮膚好也沒人說你娘娘腔。你不是想學運用靈氣的小竅門嘛,還想學不?”
蘇靈瑤再次轉移他的注意力,成爲修士嘛,這是一道必須面對的坎兒呀冽啊……
果然,秦冽又中套了,不是他忘記了皮膚,而是這些使用手法確實更重要,他是正經人。
“想,當然想。”
“那你首先得達到築基期。”
蘇靈瑤的這句話剛說完,秦冽的面部表情迅速恢復成了冷漠狀,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神秘人的滑雪眼鏡。
他只想問一句,現在這世道,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敢情神秘人你只是爲了轉移話題而轉移話題的唄。你那意思就是寶寶現在不能學唄。那你早說唄,讓他這個盼的,良心不會痛嘛。
蘇靈瑤被秦冽精彩的表情變化和此刻幽怨的眼神逗得差點又笑出來,以前還真沒發現這人這麼有意思,原本因爲突兀結婚而有些生疏膈應的心裡距離在這樣的互動之下單方面的有些拉近。
爲了不讓他失望,趕緊緊着說道:“但是方法你現在就可以掌握,只是你煉氣期的實力無法兌現出來罷了。”
果然,她的話說完,他的眼神頓時就亮了。
“你只需感應周圍環境當中的靈氣,然後將相同屬性的聚攏到一起就可以了。如果外部環境靈氣不夠,你就用體內的靈氣代替,原理是一樣的。”
這套方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不難,秦冽聽完之後立馬就覺得不對,“那你在用的時候那些複雜的手訣呢?這個不需要我學嘛?”
“哦,那個是我自己無聊的時候加上的,除了裝飾性可看性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
神秘人你做事敢再娘一些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你那套手訣打的很是妖魅呀!居然是你自己加的,那也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嘍?你平時很無聊嘛?讓我們頭疼不已的兇獸已經無法滿足你的空餘時間了?
“先生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特殊部門?”他這話用非常誇張的語氣問出來,聲調十分做作,一聽就很不誠心。
蘇靈瑤抿嘴,並不搭話。
“先生到我們部門的話,我一定保證先生的日子過得一點都不會無聊。”他誇張的把“一點”兩個字加重音。
蘇靈瑤邁步朝前走,方向小基地,在經過秦冽身邊的時候,十分“刻意”的假裝“無心”的踩過這傢伙的腳面,並且還朝地心方向碾了碾,然後才大踏步離開。
秦冽眼角抽搐,臉色都有些變青了,極力剋制住要從喉間滾出的呻吟聲,站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被踩的那隻腳恢復了知覺。娘,這傢伙太娘了簡直!就連報復手段都這麼娘,老子的腳背一定青了。以前算他看錯了她!他兩眼瞪着前方的神秘人背影,心理進行着對其如此不人道行爲的批判,嘴角卻在發笑,瞳孔裡也全是亮晶晶的光芒。
他勉力擡腳跟上神秘人回基地的步伐,走到依舊還在昏迷的李暮姚身邊,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
“放心,掉下來的時候我注意着呢,哪裡都沒有傷到。”神秘人像是知道他的意思,在他探鼻息的時候頭也沒回的說。
他收回手看了神秘人一眼,有些尷尬。站起身後又朝着周圍觀察了一下。
神秘人彷彿又知道他在做什麼想什麼,沙啞的嗓音又傳了過來,“放心吧,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更別說猛獸。況且她也快醒了。”
秦冽更加尷尬了,當下再不猶豫,就跟着神秘人朝基地而去。而此刻,天邊已亮起了一條白線,白天終於到來。
和來的時候不同,蘇靈瑤此刻手裡提的已經是個空桶,所以她可以盡情的展開身法在樹枝間輾轉騰挪,時不時停下來等待只能在地上跑的秦冽。
秦冽跑動的速度十分不慢,甚至可以說,他和蘇靈瑤比較平地速度的話,在等級壓制情況下,勉強能保持齊頭並進的。但他靈氣沒有蘇靈瑤足,丹田裡一口氣提上來,上了樹再蹦幾下就續不上了。現在又不是和平時期,林子裡隨時可能出現兇獸,他沒辦法盡情揮霍靈氣,所以只能乖乖在地上跑。
十分鐘後,兩人到了基地門口。
“誰?!”放哨的戰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刻意暴露行蹤的兩人。
“是我。”秦冽帶頭從林子裡走出來,把臉曝光在哨兵眼前。
“呵呀!”哨兵沒看清楚秦冽還好,藉着晨光看清楚了秦冽之後,整個人就被唬了一下,“秦隊長,你咋那白嫩了捏。”
哨兵帶着濃重的家鄉口音下意識說出自己的心聲。
“啪!”秦冽額頭一根青筋凸起,“立正!”他突然對哨兵下了一句口令。
哨兵立馬將槍拿在左手,整個人一個挺身做出標準的軍姿站姿,“上等兵侯亮亮奉命放哨警戒!請隊長指示!”
“原地軍姿半小時,等李隊長回來後自動解散。”秦冽下達他的穿小鞋命令。
“是!”哨兵侯亮亮小龐友欲哭無淚但也只能鏗鏘接受命令原地站軍姿,只怪自己爲人太直,啥都不過腦就往外說,嚶嚶~
蘇靈瑤在秦冽抖威風動私刑的時候鄙視的從他旁邊經過進入基地破門,手裡的小水桶抖得老高,以表示她內心對秦冽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