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晚,家裡的氣氛還是有些壓抑,衆人不說,心裡卻也都明白,早上二春也起的早,把苞米茬子熱了熱,又炒了鹹菜,最後粘的大餅子,因爲今天還要上山,所以把中午的餅子也粘了出來。
王寡婦進來的時候,三個人剛坐下要動筷,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王寡婦這還是第一次登門,她也故不上不好意思,進來之後跟張老頭打了招呼,張老頭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有搭理她。
王寡婦自顧的坐在二春身後的炕梢上,“叔,聽說二春和根鐵退親了,是真的嗎?一大早就聽到村裡的人在議論這事,我往過來的時候,正巧遇到王香站在她家門前和村裡的人說這事。”
是聽了流言,還是因爲李顏宏,王寡婦往過來,正巧遇到王香也和別人說,看到她的時候還別有意味的掃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和別人指指點點的,王雲當時這個氣啊,只是心裡有事,也沒有時間搭理她。
張老頭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了動靜。
屋裡除了吃動時筷子碰碗的聲音,也沒有旁的動靜。
王寡婦被冷落,面上也露出一抹尷尬來,“叔,這事你也別上火,這是兩孩子沒有緣分,二春妹子這麼好,將來定會找個更好的。”
張老頭不搭理她,她就又安慰二春,“二春,你也別往心裡去,這是你的緣分還沒有到。”
“不勞你費心。”二春頂了她一句。
王寡婦也不生氣,到也沒有再多說,吃過飯二春收拾桌子,張老頭去了外面喂老牛和豬,王寡婦纔有機會和李顏宏在院子裡單獨說話,“李家兄弟,我聽說是因爲你,這到底是咋回事?”
“李家相不中二丫頭,就藉故弄這個引子退了親。”李顏宏語氣裡滿是看不起李家。
王寡婦見他沒有心虛,心下安了幾分,“王香一直不相中二春,這是村裡人都知道的事,現在他們家藉着這個事發難退親,那也正常,你也別往心裡去,二春是個講理的孩子,也不會牽怒到你身上,再說你當時也是爲了救她。”
後又自顧的喃喃道,“村裡的人就是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就能給你傳出個真的來,這些年我早就習慣了。”
都說寡婦門前非多,王雲年輕輕的就守了寡,在村裡只要和男的搭句話都會讓人指點,家裡有老爺們的都看王雲不順眼,王雲要不是性子潑辣點,這些年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
李顏宏擰着眉,嗓門也大,“我看就是能吃幾天飽飯給他們閒的,這要是在打仗的時候,都拉到戰場上去,看他們還有沒有那個心思整日裡東家長西家短的。”
“李家兄弟,你可小點嗓門,別說在農村,在哪裡沒有講閒話的,這當女人就是苦,有下輩子啊,也託生個男人噹噹。”王寡婦勸他。
李顏宏聽她的提醒,脾氣上來,聲音更哄亮了,“老子一輩子沒有做過誇心事,半夜也不怕鬼叫門,老子說的也是實話,誰要覺得老子說的不對,那就站出來和老子說說,老子到怕他不敢站出來。”
張家雖然住在村西頭,可是李顏宏這麼大的嗓門,隔着的幾家都聽到了,但也沒有人敢出來應聲,李顏宏雖然是被下放到村裡來的,可那脾氣又臭又硬,是個光腳不怕穿鞋的,村裡人背後怎麼都敢說,面上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誰會主動去惹他。
也就趙家的丫頭不時的找些麻煩,可最的的處分大不了就是被要求學習聽課,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王寡婦語氣裡帶着無奈,“兄弟,你這脾氣,你是不怕,可還有二春呢,你咋也得爲她想想,你這樣不管不顧的鬧起來,背後看笑話的豈不會更多。”
李顏宏的火瞬間就滅了,“是我對不起那丫頭。”
接着又道,“李家的小子像塊木頭,我看這親事不成也好,不然嫁過去被欺負,老爺們不頂用還是一樣被欺負。”
王寡婦附和道,“可不就是這個理,你們這也要上山,我也回去了,等張叔這忙完了,兄弟也得幫我上山忙幾天。”
“行,妹子放心,這也不算活。”李顏宏大手一揮就乾脆的應了下來。
屋裡面,二春收拾好外屋,裝好乾糧,見王寡婦走了,才從屋裡出來,將門鎖上就往牛車那走,她把王寡婦和李顏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明顯着王寡婦是到李顏宏這裡來套話的,也就李顏宏這個大老粗沒有聽出來。
每當看到李顏宏這副大老粗的樣子,二春就忍不住想起上輩子見到李顏宏身邊的嬌妻來,那樣的女人怎麼會看上李顏宏這個大老粗呢。
二春在外面的牛車那沒有等多久,張老頭就牽了牛出來,和李顏宏把牛車一套,三個人才又出了村往山上去。
村裡因爲李家退親的事議論紛紛,雖然平時大家都看不上二春,可聽到李家退親,還是背下里說李家勢力眼,當年看上張家好,現在看到二春不行,馬上就又退親,也有說二春是自己不行,她要好好的李家怎麼會退親。
總之說好說壞的都有,李德走在村裡也覺得村裡人看他的目光不對,後來乾脆就在家裡呆着不出去。
王香早上還和人高興的說退親,下午也老實了,回到家裡坐在炕上雖然沒有說什麼,李德看得出來她指定也沒有被人說什麼好話,但是有失有得,李德把這親事一退,趙勝天知道後到是說他做的對,張家覺悟不高,和這樣的人家結親也對鐵柱有影響,這樣變向的話李德也聽出了些意思來。
李德是隊上的會計,他退下之後很可能兒子會接他的班,張家又把趙勝天給得罪,與張家退了親,打了張家的臉,趙勝天心裡高興,自然也會看李家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