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清楚，在國際談判中，一切都以國家利益爲中心。原則什麼的，都是說說。這也不是咱們不誠信，而是談判的策略不是？原本前衛防空導彈的生產，我們只是以自己的產能爲基礎，沒有考慮產能增加……”
“你還有理了？”謝建國極其不滿，“就因爲你之前不講誠信，現在搞得我們如此被動，如何能在這麼短完成他們的訂單？”
“辦法總會比困難多。”謝凱也不知道，“等他們的其他人過來，時間上再談談。咱們那麼大個國家，調動生產力，不可能完成不了不是？”
“難道坦克工廠不生產別的？現在軍工系統削減產能呢。你難道還想擴大產能？生產完了怎麼辦？”謝建國質問着謝凱。
擴大產能的事情，根本就不可取。
“不擴大產能。”謝凱搖頭說道，“爸，交貨期這事情，一定不能鬆口。得預留波斯人的訂單。”
“如果他們不買呢？反而也會影響到伊拉克的訂單。”謝建國氣呼呼地說道，“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想當然上。”
“爸，這不是想當然，而是基於事實的分析。”謝凱認真地說道，“波斯人目前面臨的武器來源，遠比伊拉克少很多，在法奧半島的戰役上，伊拉克人可是神經毒素，芥子氣等生化武器都在使用，國際社會都沒有什麼指責……”
謝凱給老爹分析着波斯人極大可能向基地下鉅額訂單的原因。
特別是他們使用過了地紅旗導彈，吃過359坦克的大虧。
這就更有理由採購404的，而不是蘇聯的武器裝備。
蘇聯人賣出來的導彈，坦克等，雖然數量多，名聲大，但是在實戰表現過程中卻並不耀眼。
“如何說服伊拉克人？”謝建國擔心地問道。
“看他們來的人都是誰。您團隊中得有靠譜的阿拉伯語翻譯才行，還得有書記員……”謝凱說道。
謝建國自然清楚。
現在伊拉克人不再軟禁謝凱父子，當然，只是相對的，也不能離開整個大樓。
謝建國終於能見到他團隊的人，即使腿上打着石膏，也沒能阻止他去見自己團隊的成員。
“他們在交貨期上可能無法讓我們滿意。”易卜拉欣對着伊莎德跟他身邊另外一名年輕的男子說道。“價格方面沒有接觸……”
“他們需要多長的交付時間？”伊薩德皺眉問道。
他旁邊一名帶着白手套的年輕人一邊欣賞着手指的手套外面套着的鑲滿寶石的戒指，滿臉傲慢，並沒認真聽着。
“坦克需要兩年半的時間。其他的都要不了這麼久。”伊薩德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皺眉說道。
“這需要談判，時間應該能壓縮一部分。”易卜拉欣同樣盯着年輕人說到。
欣賞手指上碩大寶石戒指的年輕人頭也沒擡，開口說道，“那就讓他們給一個最快能交貨的時間！”
無論是伊薩德還是易卜拉欣，都忙不迭地點頭。
隨後，年輕人便離開了。
“庫塞殿下怎麼來了？”易卜拉欣問着伊薩德。
“警備師傷亡如此嚴重，他怎麼能不來？”伊薩德嘆了口氣。
易卜拉欣明瞭，“卡西姆得對這事負責？”
“必須有人負責，目前來說，可能無法繼續指揮部隊。雖然錯並不在他，而且警備師被抽調走了絕大多數的骨幹……”伊薩德幽幽地說道。
總統能留下卡西姆一條命，已經非常不錯了。
換成別的人，直接就會被幹掉。
易卜拉欣聰明地沒有再打聽，只是問道，“你也爲裝備來的嗎？”
“是的，我們需要這樣的坦克。蘇聯人的T72坦克在作戰性能上不如中國人的坦克。而且價格要高很多，總統非常不滿！目前是用國內的T72暫時先使用着，等着中國人的坦克到了進行更換，必須儘快達成協議……”伊薩德說道，“總統親自從科威特那邊再貸款50億美元，用於補充擴建後的提克里特師的裝備。”
“這麼多？不是隻擴建六個旅？難道還要增加？”易卜拉欣瞪大了眼睛。
伊薩德搖頭，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庫塞殿下將會負責。暫時跟他們談判的就是之前要求的。”
比謝凱僅僅只大兩歲的庫塞來了巴士拉，具體幹什麼，只有少數人知道。
謝凱沒想到，再次談判，居然都是老熟人。
“交貨期我們可以放寬，必須在18個月內全部交付所有的坦克。”伊薩德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謝凱想要讓對方把交付期多給一些時間，無論如何，伊拉克人不在這上面鬆口了。
“關於交貨期，我們現在無法做出答覆。請方向，如果能行，我們一定不會在這上面有任何隱瞞。”謝建國覺得，再在上面扯着也沒有什麼用。
不如談談價格等問題。
回國後再根據情況來確定，究竟能調動多大的生產力。
謝建國能用來參考的只有紅旗機械廠，就連541可以提供多少生產能力，都是不知道的。
“如果無法確保交貨期，價格也沒有多大的必要談。雖然你們的坦克性能表現出來，到現在爲止，尚未定型……故障重重……”伊薩德需要先確定中方的交付期，“在之前，即使簽訂了合同，你們都能延誤交貨期……”
謝建國再次瞪了謝凱一眼，“將軍，那是誤會，合同上面並沒有明確註明，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我們的產品尚未完全定型。”
“359坦克也未定型。”易卜拉欣提醒着。
“我們回去會仔細研究，應該不會超過27個月的時間。”謝建國謹慎地說道。
“既然不確定，說說你們的價格吧。我們再研究一下。”易卜拉欣也清楚，現在沒可能逼着對方就保證交貨期。
反正交付多少輛，他們就給多少錢。
除非中方不需要錢。
“359坦克，雖然成本很高，鑑於貴方訂購數量大，我們可以把價格降低到每輛280萬美元；攜帶雲爆彈的地紅旗對地導彈，每一枚價格70萬美元；122毫米自行榴彈炮，加上配套的後勤保障車，每一門450萬美元，每一門炮，配備一輛彈藥自動補給車……”謝建國把之前謝凱告訴他的價格說了出來。
“你們搶錢啊！”就連易卜拉欣都忍不住叫了起來。
任何東西的價格，都太高了。
要是這樣，他們還不如買西方國家的，至少，人家技術更先進。
“將軍，這些價格並不高。359坦克，貴方已經清楚性能了，性價比如何，有目共睹；122毫米自行榴彈炮，同樣也是如此，每個營都配備一輛營指揮車，3輛連指揮車，一部氣象雷達，9輛裝甲偵察車，一輛偵查校射雷達車，2輛裝甲搶救車，4輛維修車以及2輛備件車……一個營配備18~24門炮，按照最低18門炮算，也就僅需要8100萬美元。五到六個自行火炮營也就不超過5億美元……”謝凱說道。
按照整體打包出售自行火炮，這是跟着北方兵裝學的。
他們賣85式122毫米自行榴彈炮，或者PLZ-45的155毫米自行榴彈炮，都是整體打包賣。
後勤需要的配套設備不算錢，只算單門炮的價格。
其實是把這些配套設備的價格全部算在裡面的。
那些裝備，除了指揮車跟雷達車，其他的都不值錢。
“將軍，這樣一算，其實價格並不高。單門炮的價格，看起來確實有些高，而我們是把標準配備的保障車成本也加在一起。當然，如果貴方不需要這些配套，價格可以降低至少四分之一。”
“即使算單門炮，每一輛的價格也超過了300萬美元！”易卜拉欣看着謝凱，感覺對方太過貪婪。“你們拖拽式122毫米榴彈炮，每一門的價格也不過60萬美元。”
一門122毫米口徑的自行榴彈炮，防禦不如坦克，居然敢賣300萬美元一門！
“將軍，這是自行火炮，機動性跟火力強度，甚至是打擊精度，射程，都遠比普通的拖拽式火炮更強。相比世界上其他同口徑自行火炮，我們這價格，幾乎是最低的。而且其他國家的自行榴彈炮，所有配套裝備都需要額外採購。”謝凱吹得天花亂墜。“尤其是我們的火炮裝上了跟359坦克一樣的穩像式火控系統雷達，可以在行進過程中開炮！”
相比法國的自行榴彈炮，謝凱認爲，基地提供已經是絕對的良心了。
122毫米自行榴彈炮的賣點，也就是這東西了。
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謝凱既然弄到了手，怎麼能不多做文章？
“價格依然太高。無論射程跟威力，都沒法跟155毫米榴彈炮相比。”伊薩德不滿地說道。“這只是一種用於師級火力支援的火炮！”
“並不高。我們開發這種自行火炮，完全是爲伴隨359坦克作戰的配套支援裝備。在30公里以內，用火炮支援，更遠一些的支援火炮，目前正在開發，超過六十公里，就直接用地紅旗導彈支援……”
“一門炮賣450萬美元，你們太過貪婪。既然沒有合作的誠意，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這時候，一名穿着白色阿拉伯長袍，手上戴着手套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