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謝凱有些不明白。
田莉倒是清楚，卻也是有些不可思議，基地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字面上的意思啊，難道你沒有說明白？沒有告訴他們，我是需要國內來人專門談這事情？實在不行，我就讓伊拉克人去國內啊！”謝凱自然能理解字面意思，“我這樣算什麼？”
“不知道。”田莉沒好氣地回答。
嘚瑟！
這真不是謝凱想要的結果，他完全沒有想過，基地會如此不負責地給這樣一個回覆。
鄭宇成即使想要瞎搞，難道王書維他們就沒有意見？
這可是巨大的功勞。
王書維等人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讓謝凱父子兩人給輕易拿到這樣的功勞。
要不然，他當初就沒有必要推出王浩來噁心鄭宇成等人。王浩再天才，也會因爲見識跟眼光而受到侷限，不可能如同他這樣。
“你怎麼想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自己把王浩擡出來，現在這事情，不是什麼好事。”回來後，謝凱把情況給謝建國說了。
對於伊拉克人如此瘋狂地想要採購超過二十億美元的裝備，謝建國心中也是驚訝。
國內換兩億美元的裝備，都得肉痛半天呢。
可他更摸不透基地給出的答覆。
超過二十億美元的單子，如此龐大的軍售，讓謝凱一個孩子來負責，這不是開玩笑？
“爸，即使我負責，最終這事情也是你主導。有了這樣的功勞，進入管理委員會，我想足夠了。也沒有任何人會有意見，只不過，便宜了基地。”謝凱無所謂。
老爹的功勞越大越好。
反正汪貴林之前意思就已經說得明白，年後謝建國會升任基地副總工，進入管理委員會。
原本王書維等人會阻止。
“這樣能行？”謝建國皺眉看着謝凱。
手中權力大，才能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實現。
基地副總工跟紅旗機械廠總工，能做的事情可就差了很多。
“沒事兒，您是帶隊的。而且他們需要的，您都瞭解，至於價格什麼的，我跟他們談就好，您在一邊盯着。”老爹不是迂腐的人，不像以前那樣說自己覺悟低，謝凱就覺得非常不錯了。
謝建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謝凱當即就讓門口監視他的讓人去找易卜拉欣，告訴他可以進一步討論相關事宜了。
“將軍，我們已經跟國內聯繫，將由我父親代表我們單位，全權談判關於這次的業務。”謝凱一臉嚴肅地對着易卜拉欣介紹。“請問，你們的談判團在什麼地方？”
“你們單位就由你們負責？能做主？”
“全權負責，將軍，您難道無法理解？”謝凱一臉鄙視，“我們兩人，已經足夠了。當然，即使達成了協議，我想細節的東西，也會有其他人具體負責，不是麼？”
現在談判，最多也就是個備忘錄什麼的。
在這裡談細節的合作，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你們能負責多少？”
“得看你們需求什麼。”謝建國平靜地開口。
“之前我已經說過，這裡有一份清單，現在我們需要討論的是價格跟交貨期。”易卜拉欣直接就從辦工桌上的公文包裡面掏出了一份只有一頁紙的清單。
謝建國接過來，跟謝凱說的一模一樣。
“將軍，這裡面，除了殲-7戰機，其他都是屬於新產品，按照我們目前的產能，500輛359坦克，需要至少30個月才能完成生產；122毫米自行榴彈炮加上配套的裝備，也需要8個月以上的時間；地紅旗導彈，一個月最多隻能生產20枚……”謝建國衡量了一陣，有所保留地根據產能來提出交貨期。
對方說了需要談判的是交貨期跟價格。
交貨期相對來說，更容易達成。
“你們的產量如此低下？”易卜拉欣皺着眉頭問道。“所有的裝備，必須在15個月內全部完成交付，這是在交貨期上我們的需求，如果無法完成，價格再低，都很難達成合作協議。”
易卜拉欣顯然不相信404基地的生產能力這麼低下。
或則說中國軍工系統的生產能力不會如此低。
他直接把謝建國提出來的交付時間攔腰砍斷，就是爲了避免404有機會再如同之前交付前衛防空導彈那樣，把一半的產能給了波斯人。
搞得本來是他們擁有的優勢，也被拉平了。
“將軍，您這完全是強人所難。我們的報出來的時間，已經是我們能提供的最大產能。您應該清楚，359坦克並不是69式坦克那樣的坦克，無論是坦克炮需要的炮鋼還是裝甲等需要的材料跟製造工藝等，都是極其複雜的……”謝凱看着易卜拉欣的表情，也知道對方的想法是什麼。
這是爲了避免再出現前衛防空導彈的事情。
地紅旗的改造工程，倒是容易很多，把制導部分跟彈頭改掉，加入一些推進劑就沒有問題了，500枚這東西，半年就能生產出來。
坦克，真心不行。
“你們國內有着亞洲最大的坦克製造基地，同時還有另外一家坦克製造廠……”易卜拉欣平靜地說道，“我們在拿到裝備後，還需要很長時間的訓練才能形成作戰能力。”
“您知道，我們跟617廠是競爭關係，當初在合作項目上，爲了向貴國提供更先進的坦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非常緊張了……”謝凱解釋着。
617廠現在恨不得弄死他呢。
“541基地本來就沒有建設完成。現在大部分的生產能力都已經轉向民品。將軍，我報出來的時間，已經是我們能調動所有資源，24小時不停歇，節假日不休息能達到的產能。”謝建國也不傻。
不可能把全國所有的產能都調集起來。
上面也不會同意的。
他計算的生產週期，只是考慮到紅旗機械廠跟541基地的生產能力。
而且還是遠遠超過541基地的生產能力的，其中有一部分的產能需要跟617廠合作。
把617基地的產能全部算在裡面，或許能在15個月的時間完成交付。
“那是你們的事情。如果沒有辦法，合作很難達成。現如今，波斯人不願意結束戰爭，我們需要給他們更大的壓力。”易卜拉欣也不怕情報被對方知道。
伊拉克很急切。
需要儘快得到這批坦克。
“……”謝建國不知道如何回答，向着謝凱看去。
謝凱嘆了口氣，早知道，在賣前衛防空導彈的時候，就不應該爲了波斯人的那點錢而幹出這樣的事情，至少前面應該多交付一些。
有錢難買早知道。
“將軍，貴方的要求，讓我們非常爲難。”謝凱也很無奈，“我們國內雖然戰略重心在經濟建設領域，我們國防建設也不可能停下來不是？不可能停下國防建設不是？我們的合作，爲了雙贏，否者，即使我們願意，上級領導也不會批准。”
謝凱跟易卜拉欣兩人交流，直接就用阿拉伯語。
謝建國無法聽懂兩人說什麼。
如此不嚴謹的談判，他覺得啥結果都沒有可能得出來，乾脆提議，“將軍，我建議雙方做好更充足的準備再進行交流。”
易卜拉欣不置可否，“正好，我會盡快通知我們的其他團隊成員。”
“或者等我們的人都好了，在巴格達談判？”謝凱覺得，巴士拉附近不安全。
伊朗人再次進攻巴士拉，可能性不會太大。
誰也保不準他們不會亂轟炸。
“在這裡最合適。我想，合作談判結束，你們會非常樂意跟蘇聯人做交流。”易卜拉欣並不願意等待，“我們也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必須儘快搞定，總統在等待答覆。”
謝建國拉着謝凱離開了辦公室。
出來就問謝凱爲什麼波斯人會在交貨時間上如此苛刻。
“蘇聯人的生產能力是整個世界上最爲恐怖的，他們或許提出的交貨時間遠比這更低。”謝凱沒法說當初他坑了伊拉克人帶來的後果。
伊拉克人在跟蘇聯人談判呢。
“你有什麼瞞着我？”謝建國不知道內情，他當紅旗機械廠總工都沒有多長時間。
一直都在開發民用挖掘機。
“當初賣導彈的時候，本來答應了他們，優先交付。誰知道，波斯人見着效果好，也下了訂單，在交付期上要求就比較急……基地到處需要用錢，當初我建議分單雙日子交付……”謝凱在老爹的追問下，只能說出了事實。
謝建國聽完後，目瞪口呆。
不知道如何說兒子，完全沒有想到，基地流傳的消息是真的，導彈真的是分單雙日子交付給兩個正在打仗的國家。
“你啊你！叫我說什麼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誠信，有自己的原則！”謝建國最終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是爲了基地，可這……”
“爸，這一次，我們同樣可能面臨波斯的鉅額訂單。只要拿下了，基地未來十多年，都不會再缺資金。哪怕是每年的利息，在前期就足夠支撐基地的項目……”
“你還想這樣幹？”謝建國懷疑，自己這兒子不是親生的，怎麼心就這麼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