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什麼？
王浩不知道。
別說王浩不知道，就連聽了謝凱說的這個方案，李慶民顧寶農同樣不知道。
“老李，這事兒我總覺得不靠譜，我們自己出錢建造航母，不給海軍使用，租借給泰國，可能麼？”顧寶龍從謝凱房間回來，就愁眉不展。
李慶民同樣也是。
他搞不明白謝凱的目的。
這絕對不是404高層的意思。
鄭宇成他們那種只進不出的風格，怎麼可能會同意這樣的事情？
“等明天跟他們接觸了再說吧。這事情我們說了不算，謝凱如果不拿出說服大家的理由，即使泰國軍方同意，國內也不會有人同意的。”李慶民嘆了口氣。
現在去想這些，根本就想不明白。
謝凱提出免費建造航母給泰國海軍使用，讓他們措手不及。
原本還想着靠泰國海軍訂單給他們多掙一些經費呢，現在倒好，謝凱居然說不用對方給錢，他們自己建造，然後每年支付租金……
“鄭主任他們應該不會同意。”莫齊看着謝凱。
很想把謝凱腦袋劈開，看看他腦袋裡面究竟有什麼不同，爲什麼所有的一切跟周圍人這樣不同，腦回路那麼清奇。
謝凱看着莫齊，笑着說道，“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只要泰國軍方同意。航母我們掏錢，他們使用，這已經非常厚道了，其他的護航艦隊什麼的，要是再從別國買，合適麼？”
“一支護航艦隊，能多少錢？053H3那樣的，利潤雖然高，泰國政府也不可能採購幾艘。”莫齊理解不了這樣的模式。
她不知道謝凱怎麼就突然提出這樣的方案。
只是不希望謝凱回去後跟基地高層產生太大的矛盾。
“沒事情的，你不用擔心，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莫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希望你跟着操心，這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操作的。”謝凱認真地對莫齊說道。
莫齊聽了謝凱這話，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感激。
手輕輕地撫摸着自己外面看不出來的肚皮，她以爲謝凱知道她懷孕了。
正期待謝凱繼續安慰她，最好是說孩子跟她怎麼辦，結果謝凱卻說，“這些天你身體不好，早點休息吧……”
一句話氣得莫齊差點吐血。
中方滬東船廠跟泰國海軍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鐘。
而在八點的時候，已經開始把手中工作交接給新一任總理差猜·春哈旺的炳·廷素拉暖出現在了國防部總部裡面。
“將軍，您怎麼來了？”國防部最高負責人差瓦立·永猜裕司令萬萬沒想到，自己剛進辦公室，這位一手提拔他的將軍出現。
“關於海軍航母的事情。你們怎麼考慮的？”炳·廷素拉暖沒有廢話，開門見山。
差瓦立頓時就知道他來幹什麼。
向中國方面尋求採購整支航母艦隊，就是因爲這位跟普密蓬國王的建議。
昨天晚上海軍司令納里斯·翁素萬等人就表示了，還是應該選擇西班牙人的方案，甚至參謀長順通·空頌蓬也表示只不過利用中國方面來壓低西班牙人的報價。
這一時間，不好回答。
“將軍，目前還沒確定，不知道中國方面的報價跟方案是怎麼樣的。一直以來，中國並沒有任何航母建造經驗，我們非常擔心……”沒法直接反對，但是也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無論是海軍還是軍方，都希望用最低的代價獲得更高的性能。
西班牙人的方案，完全就是爲泰國海軍量身打造的。
降低一些性能要求，讓整艘航母的價格降低到目前國際上一艘先進的中型護衛艦的造價，何樂而不爲？
“對我們海軍來說，先進的中型護衛艦，遠不如航母。”差瓦立見將軍不吭聲，幽幽地說道。
一開始，眼前這位實際上是反對建造航母的，原因無他，缺錢。
“如果中國方面願意免費幫我們建造航母呢？”炳·廷素拉暖問道。
差瓦立愣了好一陣，“這不可能。”
天上掉餡餅，可能麼？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中國人也不可能這樣幹，任由誰，都是不可能的。
“並不是免費贈送，而是他們建造，租借給我們海軍。”炳·廷素拉暖說道。
這樣的情況，倒是有可能。
差瓦立依然不太相信，“將軍，國際上，大型軍艦租借，雖然有，租借的都是退役的老式落後軍艦……”
新的軍艦？
沒有可能的。
任何一艘新的軍艦，都是一個國家先進技術力量的集中。
中國人自己都沒有航母，建造出來，也得他們自己海軍使用，中國海域面積遠比泰國海域面積大很多。
“具體情況，我這邊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可以在正式溝通前先跟他們的人接觸一下。”炳·廷素拉暖嚴肅地說道，“這樣一來，他們出錢建造，我們海軍經費就不用先節省，每年支付一部分租金，經濟壓力也會非常小，不會對海軍甚至整個國防建設造成影響。”
看着眼前這位位高權重的將軍，差瓦立沒法拒絕。
整個泰國，誰都知道，原本是國防部最高負責人，隨後成爲總理並且連任了八年的這位是國王普密蓬陛下的代言人，他對國王忠誠無比。
“那我們先跟他們溝通一下？”差瓦立·永猜裕只能同意這事兒，“要不叫上參謀長一起？”
順通·空頌蓬是炳·廷素拉暖的親信，這事情，對方找找自己而不是去找參謀長，差瓦立·空頌蓬心中自然知道怎麼回事兒。
一開始提出找中國造船廠提供整支艦隊方案，就是由參謀長順通·空頌蓬提出來的。
還說什麼是國王陛下的意思。
顯然，這些傢伙肯定是拿了中國人的好處。
而炳·廷素拉暖的小女兒目前跟一箇中國年輕人正打得火熱，馬上就要結婚了。
“不用，我們去一趟就行。”
對於差瓦立的心思，炳·廷素拉暖很清楚，懶得解釋。
“一會兒就要跟泰國方面溝通了，現在去見他們？”謝凱看着王浩，有些不解。
尤其是這次王浩身邊跟着的還是幾名穿着校官服的泰國軍官。
“是的，國防部司令差瓦立·永猜裕將軍總理炳·廷素拉暖一起。”王浩點頭，“他對你昨晚上提出來的方案非常感興趣。”
“你老丈杆子不錯嘛。”謝凱打趣着。
同時叫上李慶民跟顧寶農兩人一起，帶着莫齊一起，出來上了王浩他們過來的車隊。
謝凱跟莫齊兩人出來的時候，酒店外面一名侍應生對着旁邊的清潔工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清潔工點了點頭，掃地的動作快了起來。
車隊離開酒店，外面一輛有些破舊的日系豐田就遠遠地跟在了車隊後面。
見到車隊居然進入了國防部總部，跟着的汽車只能無奈彙報，並且在外面停下來，繼續盯着。
對於泰國高層，謝凱並不熟悉，哪怕是網上看到過照片，同樣不是非常熟悉。
見到炳·廷素拉暖的時候，只是感覺到他比照片上年輕的多，現在的這位，頭髮尚未白。
瞭解這位，也是因爲普密蓬國王去世後，他被任命爲攝政王，要知道，那時候這位已經是96的高齡了。
一番寒暄後，炳·廷素拉暖主動開口了，“你們提出可以自己出資建造航母，然後再租借給我們的方案，我們非常感興趣，不知道條件是什麼？”
本來作爲主要負責的李慶民跟顧寶農兩人面面相覷，隨後看着謝凱。
他們昨晚上才知道，具體怎麼操作，謝凱也沒有告訴他們。
現在就只能看謝凱表演了。
“將軍，如同我通過王浩轉達給您的一樣，沒有條件。”謝凱平靜地說道。
沒有條件？
鬼都不會相信。
不管是即將卸任的總理，還是國防部長，都不相信謝凱的說辭。
可現在，對方不說，他們能怎麼樣？
只能繼續問下去，看看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
“根據我們所知，中國海軍並沒有航母，而你們也沒有任何航母建造經驗……”差瓦立·永猜裕看着謝凱，也談不上鄙視，只是嘴角上掛着嘲笑。
對於這點，全世界都知道。
中國別說航母，就連大型軍艦都製造不出來。
李慶民跟顧寶農雖然臉上平靜，心中卻是極其不滿，這份不滿，是針對謝凱的。
如果不是謝凱，根本不至於如此。
謝凱好像沒有看到對方的嘲笑，平靜地說道，“將軍，您說的沒錯。不知道你們的消息中，是否包括我國已經下馬的707航母項目？”
李慶民跟顧寶農兩人頓時大驚。
謝凱瘋了？
當着泰國人把國家秘密的項目說出來？
707航母就是改革開放後海軍下馬的項目之一，從60年代初期開始探索，70年7月開始論證工作，原本是計劃80年開工建造，85年服役，最終因爲沒錢，這個項目下馬了。
謝凱難道準備把707航母給建造出來？
而且還提供給泰國人使用？
這絕對不行！
“707航母項目？”泰國軍方最高負責人迷茫了。
中國有這樣的項目麼？
“要是中國有航母建造技術，爲什麼你們的海軍沒有航母？”差瓦立·永猜裕毫不客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