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邵明傑不知道爲啥,在人羣外頭脫衣服,而且還把自己身上抓的跟被貓給強過一樣。
一道道鮮紅的指甲印,經驗來自於他自己之手。
站在不遠處的邵光磊嚇得後退了一步,再看看眼前的場景,那麼多武裝部的人。
他轉頭踉蹌的就往外跑。
“扣下!”宋德凱抱着女人站了起來,就算她此刻依舊在抽搐,可他,依舊想抱緊她。
企圖將她身上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讓他宋德凱這個男人代替她的痛。
“是!”伴隨着齊刷刷的腳步聲,兩位兄弟,刷的一聲將肩膀上的杆子架上,直勾勾的對準了邵光磊。
邵光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這……這是個誤會,真的……我不知道……我……我殺了人……我沒想過會發生這麼多,我知道我自己死有餘辜……罪該萬死……”
邵光磊這一刻,已經沒時間緬懷錯殺了孟豔的悔恨,而是爆發了一直以來對這件事的虧欠和害怕。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後悔錯殺了孟豔,她其實還有貞潔在的,是他誤會了。
甚至錯過了一個,守住貞操的好女人……
“你想死?等我女人來判決你吧!”
宋德凱的眸子如鷹一樣,掃過邵光磊的身上,每一寸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凌遲着他,恨不得,每一道目光都削下來邵光磊身上的一片薄肉。
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啓凡稍稍看了一眼此刻的宋德凱,頓時感覺,這貨好像也沒那麼鐵柱子。
至少對於金啓凡認識宋德凱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現他亂了方寸呢。
原本以爲這貨,根本不會談戀愛……
想着,金啓凡右手輪一處,拉起了一節槓桿,輪椅自動前行,看着地上翻滾不停抓撓自己的邵明傑,他蹙眉:
“德凱,讓你的人幫忙把我的毫針給我拔下來!”
此話一出,一位戰士一腳踩在邵明傑的胸口,把他擦着頭皮斜向下插着的一枚跟蠶絲一樣的銀針拽了出來。
陳雙痛到毫無直覺,眼皮睜開又合上,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畫面,很多人……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還有……他從邵明傑頭頂上抽下來的一枚毫針。
好厲害,很準……
陳雙疲倦的閉上了眼,可是胃裡還是一陣燒灼的疼痛,直到一股鮮香柔和的液體被德凱灌下去,她的胃部再一次翻騰了起來。
“雙……”一聲輕呼,雙脣印上,四片脣角輕柔的交織着:
“雙,你忍忍……如果疼,你就咬我,或者掐我……”
宋德凱看着懷中那巴掌大的臉,已經毫無血色,脣角乾涸,焦脆的像是一朵被火就要烘乾的梨花。
宋德凱一撇頭,灌了一口牛奶,一吻下去,一股清涼的,新鮮的液體順着炙熱的食管流入了胃裡。
很舒服,很舒服……
緊接着,陳雙的胃部再一次一陣痙攣,把喝下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來,而且,是噴射狀。
吐得陳雙整個消瘦的身子都在不停的痙攣。
只是那噴出來的液體,還摻雜着草莓的嫩紅,那是血液和牛奶融合後的顏色。
陳雙似乎吐得沒有力氣了,只能迷迷糊糊感覺脣上一直有一股熱流緊貼着,在一股股的冰涼和鮮香濃郁的奶味灌入胃裡。
第三次,除了這個味道,陳雙感覺嘴角有一股不屬於牛奶的那種味道,因爲這液體很鹹。
陳雙從種地開始摸爬滾打走到現在的地位,她比誰都知道眼淚的味道,而這一刻,陳雙想睜開眼,但是胃裡依舊一陣翻滾,一陣嘔吐。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男人爲她哭的模樣……
金啓凡哼笑,彎腰將陳雙肚臍眼四周的毫針取下。
這個榆木疙瘩,也勉強夠資格當老公,至少在自己女人出事的時候,他不會來一句——全體都有。
再來一局——此次任務是,解救我的太太陳雙同志……
想到這裡,金啓凡也覺得這畫面很滑稽呢。
悄無聲息的離開,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畢竟,他只是個商人,只是個做服務行業的飯店老闆而已。
……
這件事,牽扯的面積很大,宋德凱完全可以申請刑偵部門升級式審查。
這件事引起的轟動也是相當巨大的,即便是有意隱瞞,也根本瞞不住。
聽說孟師長當時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一口血卡在喉嚨裡把自己臉憋得青紫一片,若不是身在醫院,醫生隨傳隨到,恐怕這一口血便要了孟老爺子的命。
畢竟是孟老爺子在中間說道,牽線搭橋,然而,他內心卻自責是自己親手把女兒推進了火坑。
即便平復了心情之後,他依舊義憤填膺的要親自槍決了這個禽獸。
然而最讓人憤怒的可能就是楚藍宇了。
原本想要了陳雙的命,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牽扯到了這樁曠世奇案中,而且生死未卜,按理說,這是個好消息。
楚藍宇還在喜悅之中,卻又聽說自己老媽竟然也扯進了這樁案子裡。
——作僞證?
“楚奶奶……楚太太……您老到底是怎麼想的?肩膀上扛着的那顆腦袋就只是爲了增加身高的嗎?”
接到警察局的電話時,楚藍宇整張臉扭曲的根本不能看,喬夢奇眨眨眼看着他,方纔還挺高興,現在這是咋了?
“您老就在裡頭呆幾天吧,這也不算什麼重罪!”
楚藍宇氣的直喘氣,論頭腦,她就是一頭啥都不知道的豬,論智商論謀略,她連二嬸一半都不如。
也不知道自己老爹當年咋就娶了個這麼沒腦子的娘?
“藍宇,伯母她……”
喬夢奇見男人掛了電話弱弱的問道。
“沒事,我媽啊……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一個人,絕無二家!”
“這……”喬夢奇一聽這話,再看看此刻男人無奈的表情,就知道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對了藍宇,陳雙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能怎麼處理?中了三氧化二砷的人能活下來的還真不多!”
喬夢奇悠悠的出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許落寞一閃而過。
軍區總醫院內,因爲急救措施採取的相當及時,陳雙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給陳雙進行了洗胃。
陳雙昏睡了兩天後,猛地一睜眼,便感覺自己的食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磁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