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一愣,看了看手裡剛掛掉的電話,什麼大難臨頭了?
陳雙打開門先讓靳子良在家裡坐一會兒,她換好了衣服纔跟靳子良出門。
“怎麼回事?”陳雙見靳子良面色嚴肅,眼中帶着焦急,上了陳雙的車,靳子良才說道:
“這事兒太嚇人了,你知道嗎?孟豔真的是被未婚夫邵光磊給殺的!”
陳雙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
陳雙想起了昨天傍晚那句隨口說的話,此刻回憶起來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老大懷疑邵明傑會爲難你,爲其頂罪,所以,老大讓我來接你去金先生那兒!”
“子良,這到底怎麼回事?邵光磊是孟老爺子親自把關介紹的對象,他怎麼可能……”
陳雙本想說,她和金啓凡根本不熟,而且她對這個人除了長得比較白淨如玉還有些好感,其他的,陳雙實在找不出哪裡不牴觸的。
只是這件事相比起來,孰輕孰重自然明瞭於心。
“主要還是因爲那本日記,老大早晨見過金先生,他跟邵光磊比較熟,但是,是那種不投緣的熟……”
得知邵光磊十八九歲的時候有一女朋友,據說長得傾國傾城,雖然出身條件不好,但是邵光磊一直都在全力幫助她們家。
再加上那個年紀的小夥子大都青澀少年,對感情只有一個勁的付出纔會覺得踏實。
那姑娘移情別戀了,聽金先生說,那姑娘起初還墮過胎企圖瞞天過海,繼續向邵光磊索要各種費用和照顧。
結果那女的靠着邵光磊的幫助,上了大學,畢業後就準備結婚了,可被邵光磊捉姦在牀。
邵光磊把那男人給廢了,女的給打的不輕,當時面對那種場景,邵光磊受刺激,即便是打,也覺得彌補不了心頭之恨。
後來,那姑娘百般求饒,企圖讓邵光磊原諒她。
“後來呢?”陳雙想想那個日記,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據金先生說,後來那女的也經常跟邵光磊出雙入對的,除了兩者從付出被愛,變成了女方付出以外,沒有其他的反常,只是在三年前的時候,這女的就突然消失了。
金先生隨口問過他,對象呢?邵光磊說,她大學畢業了,回老家了,也就分手了……”
“真分手了?”陳雙目光尖銳的看着靳子良。
“看來嫂子也想到了,恐怕不是分手那麼簡單,你要知道,三年前,正好是特大洪災時期,多少墓地棺冢被大水沖垮,又有多少查無可查的屍體。”
“所以就不了了之了?”陳雙吸了一口涼氣,那照這麼說的話,即便女孩家裡人要找,正好逢上洪災,那也是沒法找的。
成千上萬的人流離失所,每天都有抗洪部隊撈出屍體,即便是死了,也是天災。
“所以……老大說,孟豔的死很有可能跟她寫的日記有關,只是事後沒有那麼多隱藏真相的辦法,也就只能草草的把人給丟在了嫂子家門口!”
“……”陳雙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擋風玻璃,陽光下的京北大道,來來往往的車輛,熙熙嚷嚷的人羣,看似一片光明。
可陳雙卻感覺自己的眼前被蒙上了一層大霧,看不清,即便是看清了,也分不清真假。
“而且……”靳子良頓了頓,這句話可能對陳雙是最大的威脅了。
“而且……昨天晚上警署那邊化驗結果出來了,從孟豔身上找到了指甲,是你的!”
陳雙頓時身子一僵,即便陽光普照,陳雙還是覺得後背一陣寒冷:
“我的指甲?”
“嗯!”
陳雙努力的回憶着,當天晚上,陳雙洗好澡,坐在客廳沙發上剪指甲,因爲平日裡太忙,陳雙很久沒剪指甲了。
連同腳趾甲都一起修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孟豔的屍體。
可是,當時家裡只有宋德凱,陳雙根本沒碰過她的屍體。
此刻,腦子裡複製當時的畫面,清晰度幾乎沒有絲毫遺漏,而除了宋德凱以外,就只有邵明傑進過房間。
難道,真的想拉她去頂罪?想到這裡,陳雙的手心有些冒冷汗。
“幸好老大徹夜不眠的在查這件事,如果晚了一步,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靳子良此刻才長出一口氣,車子離開了京北鬧市區,直奔京北與北海相交的地方。
那兒有一處海港灣海景房,金啓凡就住在那。
一進別墅內,就遠遠地看見綠蔭草坪上的小白。
金啓凡依舊一身寬鬆的白衣坐在輪椅上,手裡有個飛盤,丟出去,小白撿回來,丟出去,再撿回來,似乎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陳雙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子良,既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德凱爲什麼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
潛臺詞是,他孃的他是個神經病,要是警署來拿人,他一個瘸子,一個飯店的老闆能有什麼能耐?
更何況,還把小白給拐走了。
“我……我也不清楚!”靳子良也有些啞然,說話的空檔,靳子良已經走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金啓凡這次一用力,把手裡的飛盤給甩出去幾百米,而且還不偏不斜的卡在了草坪邊上的那顆槐樹叉子上。
這回小白追了上去,蹲在樹底下可憐巴巴的仰頭看着那飛盤。
“聽德凱說,你廚藝不錯,正好晌午沒人做飯!”
這是金啓凡見到陳雙的第一句話。
陳雙挑挑眉,我去……難道他拐走了小白,就沒有一點內疚感嗎?
好歹稍微敷衍的解釋一下也行啊,這明晃晃的小白就在不遠處……
他這話一出,連靳子良都一臉肉疼的看着嫂子。
“金先生真是家財萬貫,這麼昂貴的海景房住着,竟然沒有人做飯,還真是配不上你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讓你做飯是你的榮幸!”說這句話的時候,金啓凡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一顆彈珠,擡手一擲,還沒看見玻璃球的運行軌跡。
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從遠處傳來,那卡在樹杈上的飛盤就落了下來,小白高興的叼着飛盤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
“……”
靳子良見他這一手絕活,當下目光一亮:“金先生是不是經常玩打馬蛋?”
一旁的陳雙發現,不光是小白,連靳子良都被俘虜了,當即轉身自顧自的進了這海景房別墅。
剛走進別墅,陳雙就傻了……一步步的往後退……
伴隨着一聲尖叫,一隻碩大的雄鷹撲騰一下翅膀衝着陳雙的面門抓來……